第11章 屍斑又現
踩在他背上的那個黑影不像是人。
四隻腳着地,看着像是一隻狗。
它張開大嘴就朝劉權的后脖頸咬。
韓言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石頭,掂量了一下,得有三五斤。
舉起來朝着那狗腦袋扔過去。
砸的狗直接飛出了山洞。
但奇怪的是它一點叫聲都沒發出來。
“照顧好你師傅。”韓言叮囑程義。
然後從劉權身上跨過去,跑向洞外。
他出洞口的時候,那隻狗剛好從地上爬起來。
腦袋已經被剛才韓言那一石頭砸爛了,但它仍然能站起來。
韓言皺眉,從旁邊扯來一根棍子,直接把狗釘在了樹上。
這狗應該也是被殭屍咬過,然後屍變了。
劉權沒什麼大事,就是被狗撲倒的時候,臉先着地。
當時又正在和他們講話,牙齒磕到石頭上。
門牙磕掉半顆。
“沒事,問題不大。”劉權看的很開,“明天去醫院補一下就好了。”
就是現在講話有點漏風。
韓言沒忍住在旁邊偷笑。
半個小時候后,七八個警察上山來,抬着擔架和裹屍袋。
把屍體都裝進裹屍袋后,劉權叮囑他們,直接把屍體拉到火葬場去燒掉。
死者家屬那邊的工作,讓局裏的秦晌秦隊長去做。
“記住,讓他們把焚化爐的溫度調到最高。”他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從山上下來后,劉權就直接開車帶韓言他們去了西城郊任家。
這次過去,主要是先探一下他們家的情況。
韓言和劉權說了任老爹的事情。
他們當初在河邊只發現了他,那任老爹八成是被河水沖走了。
也不知道他那兩劍有沒有殺死他。
要是讓他再活過來,青雲山旁邊幾個村子的人怕是都要遭殃。
劉權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即給局裏打電話,讓他們去山上找殭屍。
提醒他們上山的時候,每人背兩斤糯米防身。
車開到西城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月亮已經出來了。
劉權在前面帶路。
三人在別墅區里,大概走了十多分鐘,才到任家門口。
大門緊閉着,院內也沒有亮燈。
這裏別墅的院子都是用牆圍起來的,像任家這個院牆,至少有兩米多高。
韓言一米八三,要跳起來手才能摸到牆頂。
而且上面還插了碎玻璃片防盜。
他剛伸手摸的那一下,中指就被劃破了好長一道口子。
劉權震驚的看着他的手,有傷口,卻沒有血流出來。
掰開傷口的皮膚,裏面是已經凝固的血塊。
用手指扒拉一下,還會掉渣。
劉權皺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趕緊從口袋裏摸出兩個創口貼給他貼上。
怕他等一下磕了碰了,血渣都順着那個傷口掉出來。
那他不就成了一副皮裹着白骨了。
他腦子裏已經有畫面了。
太滲人了。
程義蹲在牆邊,韓言踩着他的肩膀往院內看。
看到十幾個人正在院子裏拜月。
卧了個大艹
全變殭屍了。
之前雇韓言去青雲山上看墳的任老闆,任安行也在其中。
拜月的隊伍裏面,還有一個穿道士衣服的人。
應該是出殯那天晚上出了意外,屋內所有人都感染了屍毒。
這些殭屍已經會主動拜月吸收陰氣,都是綠僵級別的傢伙。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好在沒有毛僵。
他打手勢,讓程義把他放下去。
“怎麼樣?”劉權小聲問他。
他招呼兩人趕緊走,最好捏着鼻子,別漏氣。
韓言現在就是一具屍體,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可以隨意。
這也是為什麼他爬圍牆偷看,院裏那些殭屍沒有發現他的原因。
要是換做程義上去,剛露頭就該被秒了。
一直走出任家別墅的範圍,韓言才和他們說了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
“十幾個殭屍?”
程義臉都白了,“那…那要怎麼辦?”
“先回警局拿我的裝備。”韓言說。
金錢劍和桃木劍都插在任老爹身上,跟着他一起飄走了。
不過好在他箱子裏還有一把備用的金錢劍,黃符硃砂也有。
他現在的屍體,不支持他用自己的血再畫符。
到警局后,劉權帶他去證物室領東西。
程義則是又開車出去找黑狗血。
拿到箱子后,他讓劉權給他找一個沒人的房間。
又找他幫自己去找一隻紅冠的大公雞。
劉權又把他帶到了,之前關他的那個審訊室。
韓言從箱子裏取出一打黃紙,用刀裁成合適畫符的大小。
紅冠大公雞比黑狗血好找。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劉權就提着大公雞回來了。
恰好韓言的黃紙也已經裁剪好了。
他從劉權手裏接過大公雞,左手掐住它的翅膀,十指捏住它的雞頭。
右手先從雞喉嚨處拔下來幾撮毛。
然後直接用裁紙的刀割斷了雞脖子,讓雞血流進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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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言的手法非常嫻熟,一滴雞血都沒濺出來。
雞血流盡后,他把大公雞還給劉權:“拿回去燉了,好好補補。”
“沒準喝了雞湯,缺掉的門牙還能長回來。”
劉權仔細看了一眼手裏的死雞,質疑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韓言嘿嘿笑道。
你都已經在質疑了,就不要再問了。
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又從箱子裏拿出來一斤硃砂,倒了八兩進碗裏。
用毛筆的筆桿混合均勻后,開始蘸取畫符。
這邊的殭屍比較強悍,一般的鎮屍符對他們都沒用。
得用五雷符轟。
一口氣畫了六十多張五雷符。
又畫了十幾張鎮屍符,後面鎮屍的時候還是要用。
雞血硃砂還剩不少。
他全倒進了保溫杯里,打算晚點倒進墨斗里用。
恰好審訊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韓老弟,是我,劉權。”
剛才他畫符的時候,劉權怕打擾他。
在他拿出毛筆的時候,就抱着公雞出去了。
“劉哥,進來吧。”他說,“我已經弄好了。”
劉權推門進來,和他說程義已經回來了,弄到兩瓶黑狗血。
過來是想問他什麼時候出發。
要帶多少人過去。
韓言正準備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劉權的眼睛卻突然放大,驚恐的用手指着他:“韓…韓老弟,你…你…你這是怎麼了?”
韓言疑惑,我怎麼了?
劉權結巴了一會兒,還是沒說出來。
而是直接把他拉到了外面的儀容鏡前。
韓言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也愣住了。
他臉色慘白,唇無血色。
臉上還長滿了黑色的斑點。
是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