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奇怪的勢
巨大的演武場中央，兵士們密密麻麻地站立，形成一道道堅實的屏障，將演武場圍得水泄不通。
遠處，高台上的將領們和虞清溪靜靜地觀望着，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兩位正在對決的人身上。
長青抬頭仰望着灑下的陽光，光線有些刺眼，他輕輕地取下了背後的長劍，看向對面的大漢。
“小子張長青，還請王宗師賜教！”長青的聲音鏗鏘有力，帶着一絲敬意。
“哈哈，好，你只管出手，一會我會手下留情的！”王剛說道，頗為爽朗，讓人生不起厭煩。
長青右手緊握木劍，輕輕一揮，空氣彷彿被劃開，蕩漾出陣陣扭曲的波紋。
他率先出手，一劍直指王剛的面門。
王剛則掏出一把龍頭鋼刀，輕鬆地將這一劍抵擋下來。
兩人的交鋒還未結束，木劍向後一背，龍首刀從劍身上劃過，冒出絲絲火光。
長青身形扭動，飛騰落地，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實力，心中不禁暗贊一聲“厲害”。
隨着眼神變得凌厲，兩人都認真了起來，向著對方衝去。刀光劍影閃爍，狹路相逢，王剛手臂一扭，刀背轉為刀鋒，從半空劈下。
長青側身一閃，木劍反手握於股掌之中，一個轉身，刺向王剛。
大漢毫不示弱，身子一低，用刀橫向掃來。
見此人防守極密，長青無奈，放棄進攻，凌空跳起。
長青在遠處落下，剛落地人便化作一道殘影。
一瞬間，一陣疾風突起，王剛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劍光，只有劍光。
一把劍如同幻影般來到了王剛的面前。
王剛慢了一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劍光，他咬緊牙關，祭出血氣，在身前形成一道護罩，試圖抵擋這一劍。
木劍劃在護罩之上，一息之間便將護罩斬破。
然而，這一息的時間足夠王剛做出反應。
他迅速將龍首刀橫於胸前，抵擋住了劍尖。
但王剛還是輕敵了，劍尖上傳來的力道極大，直接將他逼退了數十步。
場外，眾多兵士從那漫天劍光中回過神來，連聲叫好。
他們不禁幻想着自己要有這一劍，該是何等風華。
遠處的將領們也被這一劍驚呆，其中一位將領下意識地說道：“此劍仿若天降，不似人間”。
這話引得眾多將領附和，虞清溪也被這一劍驚艷，美眸微閃。
此時這些人對長青的實力有了認可，但比賽還在繼續，眾人很是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長青長出一口氣，這劍招雖未動用靈氣，屬武道劍招，但對身體負荷極大，不宜多施展。
他看向王剛，只見王剛眼中也帶着興奮，是終於能淋漓盡致打一場的那種興奮。
兩人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又戰到一起。
王剛被剛才一幕驚到，不再留手，刀勢變得沉重，大開大合，每一刀都重若千斤，讓長青愈發小心了起來。
漸漸地，長青發現不對勁。王剛每一刀都比之前一刀更重，疊勢！！！
長青心中大叫不妙，連忙思索破解之法。他不想在陰溝裏翻船。
王剛面帶微笑，這是最後一刀了，他相信這小子不可能躲開。
長青感覺彷彿被那柄大刀鎖定，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龍首刀落下，這避無可避的一刀向長青劈去。
場外眾人見此情形也紛紛搖頭惋惜：“敗了，不過這小子能撐到最後一刀也算是實力極強了，畢竟現今大武宗中，能扛下完全體疊刀式的人不超過兩人”。
將領們也在議論着，虞清溪手掌緊握，力道過大，指關節有些發白，她十分擔憂長青。
場上，龍首刀仍在往下斬。
王剛正想問長青是否認輸時，前方哪裏還有長青的影子。
可偏偏，這如風似電、如雷似龍的刀，卻被躲開了。
長青不知何時已經到了王剛的身旁。
而也就是這一瞬間，少年的劍出動了。
天地間的刀光突然變慢，彷彿停滯在了空中。
木劍揮出，空氣間出現了一條線，一道紅線。彷彿人間被短暫地分隔。
木劍被長青收回劍鞘，
龍首刀停在了半空中。刀光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
天地間的紅線又彷彿幻覺。只是兩人的位置交錯。
長青從容地走下演武場，台下有人開口問道：“認輸了？”
“那可不，估計是將軍手下留情了，畢竟是一個陣營，不可能傷了和氣。”有人附和道。
“不對，你們快看將軍！”有人驚呼。
眾人目光看去，只見台上的王剛彷彿脫力般，長刀滑落，整個人癱軟在演武場上，面色煞白，背後已被冷汗浸濕。
他剛才真真切切感覺到死亡氣息，那種不帶任何感情，人命亦如草芥的恐怖氣息，還好長青收手，不然現在估計得去下面報道了。
王剛站起身，對着眾人深深一禮，坦然承認：“是我輸了！”
王剛聲音雖然平靜，卻如石破天驚，在眾人心中激起層層波瀾。
場下頓時炸開了鍋。“將軍輸了？這怎麼可能？”有人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輸了，竟然輸給了一個比我們還要年輕的少年。”有人頹然地坐在地上，滿臉的不敢置信。
“對啊，他還是個少年，就擁有如此實力，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天才？妖孽？怪胎？這些詞都難以形容這個少年吧？”
人們紛紛驚醒，開始重新審視這位年輕的大武宗。
“這少年恐怕還沒有十五歲吧！”有人驚嘆道。
“恐怕是的。”旁邊的人附和道。
“天啊，這個世界怎麼了？如此年輕的大武宗，簡直前所未聞！”
然而，對於這些議論聲，長青只是苦笑一下。
他心中清楚，自己遠遠算不上天才，甚至連好一些的體質都算不上。他搖搖頭，不再多想，向著將領們那邊走去。
“殿下，幸不辱命。”長青對着虞清溪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虞清溪身後的那群人，好奇地打量着長青，眼中滿是驚訝與好奇。
虞清溪則是走上前，對着下面的眾多將士高聲宣佈：“今日得張宗師相助，大業將成。今晚擺宴，為張宗師接風洗塵！”
“好！”眾將士歡呼起來，聲震雲霄。
長青則被人帶着進入一個樸素的石室休息。
他打坐調息，心中回味着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戰。
尤其是最後一招，他沒有動用靈力，卻在生死關頭覺醒出一種奇特的勢。
那勢彷彿沒有任何感情，世間諸多生命於它而言都是塵灰。隨後，那勢輕輕一震就將王剛的刀勢化解，又引領着長青的情緒，揮劍斬出。
幸好長青及時從狀態中脫離，否則王剛恐怕會被切成碎塊。
現在，長青試圖尋找身體中的那股勢的蹤跡，但那股勢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從何而終，良久之後尋找無果，長青這才放棄。
他不由得撓撓頭，尋思着這具身體的奇怪之處。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仍然沒有任何結果。他無奈地泄了口氣，抬頭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昏暗，篝火升騰。
他站起身，走出石洞，準備參加今晚的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