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修道、終為凡
一周后，長青帶着近兩百塊香皂和玉玲瓏一同前往長陽鎮的坊市，趙爺爺則留在莊稼地里收割成熟的作物。
那隻小紅鳥依舊立在長青的肩上，陪伴他一同去往外界。
一路上，長青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異常稀薄，幾乎難以察覺。
這讓他意識到，這個國家雖然人人習武，但修行之路已然斷絕，人們只能另闢蹊徑。
坊市上熱鬧非凡，商販們絡繹不絕，都帶着鼓鼓的包裹。
長青耳中傳來商販們的議論聲：“聽說那火爆的香皂就是在這個坊市出現的，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遇到！”
“別想了，那香皂在皇都都炒到四十兩一塊了，哪輪得到咱們啊！”另一人嘆息道。
“這香皂好久沒在這個坊市出現了，估計是被萬寶閣挖了去。”有人猜測道。
“不可能，我聽說萬寶閣也在找人製作香皂，但他們沒成功！”又有人反駁道。
長青聽到這些議論，眉頭微皺。
他明白暢銷固然是好事，但過度炒作反而會讓香皂名聲固化，被打上奢侈品的標籤。
利益驅使下，難免會引起更多人的覬覦。
不知不覺中，他們來到了坊市。
這裏的人比上次來時多了不少，玉玲瓏那本就不在乎的臉上，看向四周帶起幾分不屑。
長青只得暫時將賣香皂的念頭壓下，將趙爺爺的腌製品拿出來售賣。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長青的視線------正是闕芷荷。
闕芷荷看到長青後有些興奮，但看了看周圍又迅速隱藏了這份興奮，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上前來詢問物品的價格。
長青知道她有話要說，估計與香皂有關。
果然，闕芷荷將玉玲瓏和長青的東西全部買下后，付錢時說道：“飄香茶樓見！”說完就讓侍衛拿着東西離去。
闕芷荷離去后，周圍不少人向這邊看來，目光隱晦而不懷好意。長青詢問玉玲瓏：“玲瓏姐，我們去還是不去？”
玉玲瓏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長青頓時有了底氣。
他收拾好包裹遠遠地跟在闕芷荷後面，不少人也身影一閃跟了上去。
闕芷荷進入了一家三層的茶樓——飄香茶樓。
長青和玉玲瓏沒有猶豫也跟着進去，來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闕芷荷坐於一扇窗前，侍衛立於一旁守護。
闕芷荷倒上兩杯茶推過來，先開口道：“我叫闕芷荷，想必上次你就聽說過我的名字了吧？”
長青點點頭回道：“張長青。”
他的態度明顯比上次要冷淡許多，沒有了以往的恭敬。
態度的轉變讓闕芷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賣給自己的香皂經自己手出去，反而為張長青惹來了麻煩。
見闕芷荷有些愧疚，
長青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不怪你既然賣了出去就要有承擔因果的準備。說吧，叫我來為了什麼？”
闕芷荷面色一喜道：“你這個叫香皂的東西十分暢銷，我想和你聊聊合作，或者乾脆將秘方賣給我如何！這樣就少了很多麻煩！”
“抱歉，不賣！”長青沉吟了一下開口拒絕。
“不過合作倒是有可能！”長青話鋒一轉說道。
“那怎麼個合作法呢？”闕芷荷好奇地問道。
長青低頭喝了一口茶微微皺眉。
這茶味道酸澀，汁液味道很重十分難喝。就這還算得上頂級的茶！這讓長青不再下口。
“我來製作你來售賣我拿七成你拿三成每月定量200塊至於售價嘛十兩一塊。”長青緩緩說道。
“十兩？你上次才賣銅板！你這也太黑了吧！”闕芷荷忍不住吐槽道。
“你也說了是上次。”長青輕描淡寫地回應道。
“你！”闕芷荷被噎了一下心中暗罵奸商但又無可奈何，“對了我還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長青接著說道。
“我有個想法，”長青突然說道，
“我想用我的錢中的九成來建一座書院，讓寒門子弟，無論男女，都能免費讀書。只要他們年齡合適，都可以來。”
闕芷荷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緊接着是深深的敬佩。
她看着眼前這個不到九歲的少年，彷彿看到了教化天下的大先生。
她站起身，恭敬地對長青一拜：“長青賢弟，你這教化生民之舉，真乃少年君子所為。請受我一拜。”
長青趕緊側身避過，他覺得自己現在受不起這一拜。
玉玲瓏在一旁看着，也為自己的弟弟感到驕傲。
她將包裹中的香皂遞給闕芷荷，然後和長青轉身離去。
闕芷荷目送他們離去，心中不禁感嘆。
她想到了自己，作為一個女子，在興陽國並沒有太多的出路。
看着這個比自己小近十歲的少年都有如此宏大的志向，她感到有些羨慕。或許，這次的機會，也是她改變命運的關鍵，闕芷荷目光一閃有了決斷。
長青和玉玲瓏買完生活必需品，背着包裹往回走。
從城鎮出來開始，他們就感覺到有幾伙人悄悄地跟在後方。
兩人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前行，直到來到一片茂密的叢林。
終於，其中一伙人忍不住跳了出來。共有六個人，身材魁梧，領頭的是一個滿身傷疤的大漢，手裏拎着長刀。
他小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兩人：“就是你們兩個小娃娃賣的香皂？識相的話，把配方交出來，女娃娃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他的目光在玉玲瓏身上流連，意圖不言而喻。
長青面色平靜，心中卻在猜測是誰請了這些亡命之徒。
玉玲瓏轉過身對長青說：“知道什麼叫不修道，終為凡嗎？”
長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或許今天我就能見識到了。”
那伙人見兩人如此淡定，領頭的大漢怒了：“MD！當老子不存在？一會就讓你們哭着求老子！”
玉玲瓏雙目一橫，殺機浮現：“聒噪！”
話音剛落，那領頭的大漢突然在空中爆碎，血肉橫飛。血雨淅淅瀝瀝地滴在人身上，更滴進了那些匪徒的心中。
現場一片死寂，長青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心臟砰砰直跳，彷彿要跳出胸腔，身體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
而那些匪徒則是被嚇得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