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球（三）
本來是來旁邊的酒館打探情報的，這下可好，直接找到了最近異能者數量直線飆升的原因，韓風給執行組打了電話，執行組很快來到此地，將這些濫用迷幻劑的傢伙們帶走，韓風一直等到執行組的人到達才駕車離開。
車子轉彎的時候，一位老者忽然從黑暗的巷子裏衝出來，對着法拉利跑車揮出右手，手上的光立刻就將法拉利跑車擊飛，好幾噸重的鐵皮車原地升空，車門癟了一大塊。
韓風破門而出，在半空中施展木系法術，召喚出一棵粗壯的樹蔓接住了從天上落下的心愛的座駕，自己則腳踩虛空，右手雙指併攏成劍，釋放出千萬道無雙劍意。
老者肩膀上的豹子飛出，在半空中連續揮抓，妄圖以此擋住無雙劍意的攻擊，卻最終被射成篩子。老者舉起右手，想要用手中的光抵擋無雙劍意，可惜凜冽劍意過於霸道，無堅不摧，他手上的光擋不住無雙劍意的攻擊，很快也被射成了篩子，仍舊是皮影替身。
“到底有幾個分身潛入了進來。”韓風有點生氣，因為老者毀壞了她心愛的座駕。
“這個修真者的本體尚在萬里之外，卻能精準操控自己的分身，很強啊。”小永夜隨着法拉利跑車，懸挂在巨大樹蔓的枝杈上，人類中的強者果然不能小覷。
“可惜了，我的車。”
韓風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是韓氏集團的總經理眼鏡男，韓風告訴了眼鏡男車禍發生的地點，讓眼鏡男安排人把車子拖走修好，眼鏡男自然應允。大概十分鐘后就出現了一輛拖車，把車子拉到修理廠修理去了，韓風給出的時間限制是二十四小時，眼鏡男保證二十四小時后，法拉利跑車會嶄新的出現在帝國大廈的樓下。
韓風本以為要走路回家了，沒想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居然在路口等她，車上的司機告訴韓風是眼鏡男安排他在此處候命的，韓風坐上車子，汽車發動去了帝國大廈。
韓風覺得有點累了，今天忙活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她感到有些疲倦。和小永夜一起走上帝國大廈的樓梯，強壯的保安貼心的為她開門，走過金碧輝煌的大廳，過了安檢，最後進入電梯，刷卡后，電梯門緩緩關上。
然而門關上的時候，韓風疲倦的雙眼忽然睜開了，她感受到了一絲危機。果然，伴隨着電梯的門緩緩閉合，電梯內部彷彿成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氣場轉瞬間改變了。
韓風釋放出護體結界以防萬一，很快，她的預感就應驗了，因為天梯居然像皮影那樣變成了一塊塊的，而在那縫隙中，居然刺出了很多皮影製作的劍，劍看起來沒什麼威力，卻將韓風護體結界刺的砰砰作響。
“那老頭有點厲害啊，居然追到這了，他在約克城到底還有多少分身。”韓風使用大封印術，伴隨着綠色法陣的出現，封印的能量沖入電梯內部，那些瘋狂戳刺的皮影之劍立刻都消失了，電梯恢復了原狀。
“人類世界的強者很難纏的，我曾經見過一個詭異的修鍊者，將自己的頭修鍊成了武器，能夠離體殺人，無堅不摧。”
“幸虧木系封禁術能夠破除萬法，要不然真的有麻煩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那術士是怎麼找到咱們的。”
“你的意思是？”
“你翻翻口袋，看看有什麼東西沒有!”
韓風按照小永夜說的做了，還真的在口袋中發現了一個皮影做的小人，無名指那麼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放在了口袋裏，想必老者就是通過這個假人知道了韓風的位置。
韓風燃燒丹火捏碎了假人，電梯門剛好打開，回到家了已經。韓風一腳跨出電梯的時候，一直巨大的爪子居然從天而降，韓風頭頂的燈光立刻被擋住了，她側身躲過爪擊，進而拔劍揮斬，血月斬將豹子斬首，而老者已然在另一個方向向著她釋放了能量。老者這一次直接將手上的念珠祭起，念珠雖然是木頭做的，但是每一顆都被雕刻成了一張好像正在經歷痛苦的人臉，兜頭罩下困住了韓風，其上涌動的念力竟然讓韓風脫身不得。
老者在此時使用殺招，他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劍，手持劍刃刺入韓風的身體。當他以為自己成功了的時候，星空之中出現了鯤魚的巨口，一口就將他吞噬掉了。而皮影一死，控制住韓風的念珠也就失效了，落在地上失去了原有的邪光，韓風一腳將它踩碎，念珠碎裂的時候，卻又湧出了一團團黑色的煞氣，居然從腳底爬上韓風的身體，要將她吞噬殆盡，韓風直接暴氣將煞氣清理乾淨。
“這老者有點難纏啊。”
“很可能是他最後的手段了，因為皮影分身的實力明顯強於其他幾個。”
“關鍵他的分身好像是無窮無盡的，而且特別真實，這法術如果學會了，未免太霸道了，無論是殺人還是潛伏，甚至是一身多用，都是上上之選。”
“人類世界的修真者就是這樣，他們的法術千奇百怪，所以才能壓制住擁有血脈天賦的妖怪們，否則，一隻體長百米的巨龍就能輕鬆滅掉一個人類的領地。”
“行了，回家吧。”韓風推門進去，脫下衣服在浴池裏面泡澡，隨着花瓣落下，迷人的芬芳和溫暖的熱氣充斥了奢華的浴室。
小永夜和小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播放了最近約克城內頻發的死亡案件，每一樁案子看起來都不是正常人類能夠做到的，其中最離奇也最轟動的，就是韓風接受的案子了，人的腦袋被砍下做成了籃球框，這簡直是一條爆炸性新聞。可怕的是，人們對它的興趣超過了恐懼，很多人居然將案發地點當成了打卡聖地，非要到那裏拍照留念，將這詭異而殘忍的景象用照相機記錄下來。
“你這傢伙天天吃吃吃，肚子裏的好東西消化的怎麼樣了。”小永夜沒好氣地望向小吃，這傢伙整天吃吃吃，嘴沒有閑着的時候，讓小永夜覺得它不是一頭高傲的龍，而是一隻會飛的豬。
“消化不了！人家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但是無法消化掉它們。”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啊，否則按照以往的經驗，你的體型應該已經有變化了才對。”
“手腳，什麼手腳，你在說什麼。”
“小吃，你居然學會說謊了，你這個壞孩子。”
“沒有啊，人家沒有啊。”
“哦，不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那些東西不好消化又不好吃，所以通過某種方法將它們儲存在了胃口中的一片區域中，放棄了消化它們，只是儲存擱置，我靠，你這傢伙，你可真行啊。”
“沒有，人家沒有。”
“還說謊，我一會兒告訴韓風，讓她拷問你。”
“不要嘛，小哥哥，不要嘛。”
“怎麼，你不是狡辯嗎。”
“小哥哥，你好討厭拉。”
“少跟我膩乎，煩人，說實話吧，到底怎麼回事。”
“人家發現自己的胃原來很大很大，能夠隨意控制。”
“你能控制自己的胃？”
“是的。”
小永夜有點驚奇，因為一般能控制胃的都是不得了的傢伙，成年後大多數可以通過強大的胃而演化出一些吞噬類的招數，一旦中招就出不去了，會被胃酸消化掉。沒想到小吃能做到這樣的事情！要知道，小吃現在不僅有百米體型，還能任意召喚火精靈輔助作戰，現在連胃都能控制，未來究竟會成長到何種地步真的難以想像了。
“所以，就如我猜想的那樣，你控制了自己的胃，隔離出一部分區域給那些不好消化的東西，讓它們不會妨礙你進食嘍？”
“嘻嘻嘻嘻。”
“你這個機靈鬼！人家都是拚命努力進化，你這傢伙倒好，明明有進化的機會卻不好好珍惜。”
“嘻嘻嘻，小哥哥，不要告訴媽媽好不好啊。”
“看心情吧，如果你惹我生氣的話，沒準說禿嚕了呢。”
“才不會呢，人家怎麼會惹小哥哥生氣呢。”
“小吃，你告訴我，你現在還有什麼能耐。”
“人家的能耐可多了。”
“比如呢。”
“人家可以召喚雷電，冰雹還有狂風。”
“你能駕馭風我知道，雷電和冰雹是怎麼回事？你做過？能夠控制天氣？”
“人家沒有嘗試過，但人家知道自己能夠做到的，這是人家的能力。”
“那你試試，我看看。”
小吃望向窗外的天空，黑色的雲泰山壓頂一般飛了過來，雲上電閃雷鳴，金黃色的閃電像龍一樣穿梭在雲層中，即將劈落的時候，小永夜喊停了，“雷有了，冰雹呢。”小吃目光中光彩一變，雲上的金龍退去，冰雹嘩啦啦的落下，澆退了夏日的激情。
“厲害啊，你這傢伙不會是一隻真龍吧。”龍分很多種，地龍最低，蛟龍稍高，飛龍更高，飛龍之上還有天龍。成年飛龍已經能夠通過自身的能量立場改變周圍的環境了，包括蠱毒與破敗之龍，大地與厚土之龍，寒冰與霜暴之龍，烈火與天空之龍，森林與自然之龍，毀滅與戰爭之龍等等。而天龍，則是最進階於神的存在，是更凌駕于飛龍之上的超級大妖，天龍一旦成年就無限接近於神，擁有着操控風雨雷電的能力，是一切龍的王，也被稱作真龍。傳說，天龍、鯤魚和金翅大鵬鳥都是擁有神格的神明，身長萬里，權能巨大，能夠戰天鬥地，是連至高神都要忌憚幾分的角色。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天龍、鯤魚和金翅大鵬鳥幾乎同時失去了自己的神格，喪失了神格的使用權，他們的後代從此也不再是神了，但即便如此，它們僅僅是依靠肉身的強度也足以和普通神盡興一戰。
“但是，小吃這個貪吃的樣子也不像是天龍啊，而且這傢伙吃什麼長什麼，長得跟個怪物一樣，就連饕餮都沒有它胃口好。”歷史上從沒出現過小吃這樣的怪物，小永夜是擁有萬載壽命的神明，對於藍色星球和神界的歷史一清二楚，以它的見識，也從沒見過小吃這樣的怪物，天天吃，吃個不停，吃什麼長什麼，饕餮都做不到。
“你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啊。”小永夜深深地望着小吃，總覺得這傢伙不是啥正經龍。力量的流動是有跡可循的，不應該出現毫無規律的力量和毫無規律的身體，小吃年幼的時候無限接近於一只火龍，可是越長大越長偏，現在更是能夠同時召喚風、雹、雷、電，這根本不是普通生物能夠做到的。
小永夜盯着小吃尋思着：“喂，你到底能召喚多少火精靈啊。”
“無限啊，它們就生活在我的身體裏，任由我隨意差遣。”
“那你召喚十隻我看看。”
小吃張大了嘴巴，嘴巴里出現了是個人頭，由遠及近，來到視線中的時候已經化作火精靈燃燒的身軀，房間差點被點燃了，幸虧小永夜提前佈置好了結界，“你還能召喚嗎。”
“當然可以。”小吃又一次張開嘴巴，火精靈們從它喉嚨中現身，看上去就像是從深淵中艱難地爬出來了一樣，顯露出探險者才有的勇氣和毅力。
“算了，不要再召喚了，我相信了，把它們也收回去吧。”小永夜看着小吃通過鼻腔深吸一口氣，火精靈們就全部被它吸收回到了體內，它更加震驚了，甚至可以說是語無倫次，因為小吃吸氣的時候形成的根本不是煙，而是蜃氣，甚至都不是蜃氣，而是混沌，是和圍繞了約克城的濃霧相同質量的存在，居然存在於小吃的呼吸中，“難道……”小永夜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難道小吃的肚子裏面裝着的是混沌海……如果它的肚子裏真的是一片混沌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如此說來，小吃應該還有進化的空間，而且不是一次。”
小永夜有點后怕，感覺小吃這傢伙可能會成長為不得了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凌駕於失去神格的自己。
“還有別的神通嗎。”小永夜深深地望着小吃，想要看看這個看上去又蠢又笨的傢伙，到底還隱藏着多少的能耐。
“永夜哥哥，你問個不停好煩啊，人家還要吃東西呢。”
“不聽話是吧，不聽話就把你不好好消化食物的事情告訴韓風。”
“真是的，不喜歡你了，永夜哥哥。”小吃從沙發上跳下，用九尾狐變身術形成的人類雙腳踩到地面的時候，地面忽然就裂開了，出現兩條柔軟的土鞭，啪啪啪的抽打小永夜的身體，雖然被小永夜用結界術擋下了，但小吃這一舉動間接說明了，原來它能操控的不止有風、雹、雷、電、火，還有土石所代表的大地！而且是精細到極致的操控，這份精細的掌控力甚至超越了曾經給韓風帶來巨大麻煩的，土系法術的使用者愛德華波比亞。
仔細想想你就知道了，波比亞當時是使用土系魔法召喚出了一排排土刺，一次次的將韓風逼入絕境。土刺是堅硬的，符合土的屬性。然而小吃是怎樣做的呢，它是將黃土擬化成鞭子來操控，鞭子是柔軟的，並不符合土的特性，卻能在它精細的操控下保持人性和靈動，像是老虎的尾巴那樣抽來抽去，這麼一看，它對土石的精細掌控能力已經遠遠超過波比亞了，小吃根本不是在使用魔法或者是法術，它壓根就是能夠隨意操控土石，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是土石服從於它的命令。
“太厲害了，小吃這個傢伙太厲害了，簡直是個深藏不露的可怕混蛋，小吃未來究竟會變成恐怖的存在實在難以想像。”小永夜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試探着問：“小吃，植物你能不能操控啊。”
“當然。”沒想到這傢伙毫無心機地咧嘴笑，它的笑容在小永夜眼裏卻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卻見小吃望向了窗戶外面的世界樹，要知道那可是世界樹啊，不是普通的植物，是只有韓風才能操控的世界樹，然而憨憨的小吃，只是望向世界樹，世界樹居然就開花了，接出了滿樹的銀花。
“我的天啊，你到底是什麼樣怪物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生物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這完全違背常理，不合邏輯，這不是真的，我絕不相信！”小永夜跪在地上，對着天空大聲咆哮，道心徹底破碎了。作為鼎鼎大名的高貴神只，它見過了太多太多人類和妖怪中的佼佼者，小吃這個憨逼無論怎麼看都不在其中之列，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怪胎，居然能夠同時操控風、雹、雷、電、火、土，甚至是世界樹，這怎麼可能呢，這不符合邏輯，小吃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小永夜更更更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它顫抖的舉起右手，指着小吃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給我把木系精靈召喚一隻看看，能做到的話，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木系精靈？好啊。”沒想到小吃又又又輕描淡寫地笑了，它的笑容如此陽光，徹底擊碎了小永夜萬年建立起來的道心。
只見小吃眼睛盯着世界樹的樹梢，綠色的能量聚集，竟然真的形成了一隻木系精靈，拍打着蜻蜓的翅膀在樹梢上飛來飛去，個頭比水系精靈和火系精靈小多了，但是充滿了靈能和生機。
小永夜暈倒過去了，眼前出現的事情已經徹底超出了它的理解範疇，木系精靈是所有精靈中最難看到的，是從純凈的自然能量中孕育而生的，小吃居然有孵化木系精靈的能力，簡直無法想像。
不過小永夜馬上眼前一亮，說道：“我靠，有木系精靈你怎麼不早說！快，快多孕育一些木系精靈，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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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信守承諾哦。”
“快點。”小吃孕育木系精靈的功夫，小永夜展開了暗夜星空，在即將徹底枯萎的世界樹的荒廢星球上，見到了瀕臨枯萎的世界樹，小永夜這段時間一直用潤澤澆灌世界樹，但是仍不管用，這一次總算有辦法了。
它將小吃召喚出的木系精靈全部封印到了這座破敗的星球上，木系精靈見到曾經的樹王后，立刻圍繞着它飛舞起來，用蜻蜓的翅膀和手中承載着無窮生命力的樹杈在世界樹的身上比比劃划，無窮的生機因此被灌注到世界樹的體內。
“希望這次會有效果吧。”小永夜望着小吃，你多召喚幾個木系精靈，讓它們圍繞着世界樹飛，這對世界樹是很有幫助的，世界樹強大了，你媽媽也會變得更加強大，懂了嗎。
小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召喚一些木系精靈，飛舞在世界樹樹梢上，木系精靈看上去小小的，其實根本沒有固定形態，是自然的靈能，直接通過世界樹的枝杈一路飛行，找到了世界樹的本體，它們出現的時候，驚醒了沉睡在世界樹枝杈上的白蛟，看到是木精靈后，白蛟又慵懶的閉上了眼睛，彷彿木精靈本就應該是世界樹的一部分一樣，木精靈們圍繞着世界樹上下翻飛，像是辛勤工作的蜜蜂。
“告訴我！”小吃的聲音已經歇斯底里了，“你是不是還能召喚土精靈，雷精靈，風精靈，水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