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入夜之後,葯谷營地,營地主帳,原本在燈下看書的柳若卿感受帳內某些熟悉的波動,放下手中的古籍。彎起嘴角看着帳內無人的軟榻說道,“羅剎大人是否對夜深到訪女子閨房之事情有獨鍾。”
原本無人的軟榻,隨着柳若卿的話語落下,一道紅色身影憑空出現在軟榻上。
羅剎一手撐着頭,側躺在軟榻上,似乎這名貴的紫檀軟榻讓她感到不不適,於是輕哼一聲,身下原本的紫檀軟榻瞬間變成她羅剎慣用的寬敞且軟綿舒適的白玉軟榻。
柳若卿見此,微微挑眉,但也開口說些什麼,合上手上拿着的古籍,動作輕柔地歸放到一邊。
“柳若卿,將那個獃頭鵝看好點?”一貫小心眼的羅剎這次似沒聽到柳若卿前面那句促狹的話語一般,開口便似深閨怨婦般地指責起來。
柳若卿不置可否地挑眉,抬手拿起一邊小火爐上燒着泉水的銅壺。拿起矮几上的茶具,自顧地洗茶,沖茶,泡茶。茶香溢滿之時,拿起兩杯子分別滿上后,自己端起其中一杯。
慵懶的半躺軟榻上的羅剎,一手撐着頭,另一隻空着的手,手指動了下,另一杯茶,便落到她手上,只是動作不似品茶,更似在品酒一般,茶杯在鼻前輕輕晃動,好一會才輕呷一口,隨後微微挑眉。
柳若卿見羅剎挑眉,未待她開口挑刺,便先開口道:“這是止清師姐昨晚送來的!”
羅剎一聽,輕哼一聲,隨後與止末十分相似的臉上風情萬種地微微揚眉,用眼角掃看柳若卿一眼,道:“聽聞,獃頭鵝今天在路上給你獵了頭‘黑熊’?”帶着戲謔的語調着重在‘黑熊’兩個字眼上面。
“羅剎,你看出什麼了是嗎!”柳若卿沒直接回答,反而放下杯子看着羅剎反問道。
羅剎揚眉,輕哼一聲,揚手將手中空的杯子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邪魅地勾起嘴角說道:“是又如何?”
“讓止末她們回去紫陽山準備聘禮的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羅剎你默許或者私下推動的吧。”柳若卿邊說邊拎起茶壺為兩隻茶杯續上茶水。
羅剎輕哼一聲,瞥柳若卿一眼,才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開口道:“看來我們戰神君柳若卿也知道了不少事!”羅剎說話的語氣帶着一貫的慵懶風情,只是眼底一閃而過的那麼不快地神色也一絲不落地落入柳若卿眼底。
柳若卿淡淡地點下頭,想到夢中羅剎小時候的模樣,不由地彎起嘴角,輕點下頭,繼續說道:“夢中知曉些許往事!”止末昏迷那段時間,夢中的場景,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她們的前世。
“哦~”羅剎聽了,只是挑眉,好像對這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地輕哼一句道:“那老和尚也是有些本事~”說完不待柳若卿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在軟榻上轉過身,背對着柳若卿道:“既然戰神君已經知曉自己身份,想必拾往日修為的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咯~”說完身形跟來時一樣憑空消失不見,只是順帶的,那個紫檀軟榻是再也尋不回來了。
柳若卿看着空蕩蕩的角落,無奈地笑了笑,看了眼還冒着熱氣的茶壺,輕輕嘆出口氣。
“據本座一個侍從前幾日在紫陽山懸崖處撿了只狐狸,嗯,據說手裏還拿着玄門的玉牌!”憑空地羅剎的聲音再次響起。
羅剎聲音落下后,帳內再次歸於安靜。柳若卿輕蹙眉頭,看着紅燭陷入深思。
而這兩日一到晚上就消失不見的止末,此時正好到達紫陽山與止清會和。
“止末,你來了~”原本蹲在院子裏拿着冊子在輕點什麼東西的止清感受到靈氣的波動,回頭歡喜地衝著止末招呼道。
“嗯~”止末有些疑惑地看着院子了,堆滿的東西。
“快過來一起清點這些東西~”止清說完拿出一個冊子塞到止末手上。
“這是?”止末不解地低頭看着塞到自己手裏的東西。
“哦~”止清低頭繼續清點院子裏堆成山的東西,同時不忘幫止末解惑道:“這些東西都是附近那些鄰居送來的禮物~”便說邊指了下丟滿整個院子的各式珍寶。
“嗯?”止末不解地眨眨眼,特別是看到院子裏某個角落整整齊齊堆成大山的類似布匹的東西。
“嗯~她們聽聞止末要成親了,在準備聘禮,於是就將這些東西送過來了~”止清終於輕點完一部分,於是站了起來。
止末聽了臉上的疑惑之色比剛才更加深了一份。
見止末如此,止清輕笑兩聲,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紫陽山附件的鄰居竟然會這麼熱情,特別是冰蟬王更是連夜送來這些由冰蟬絲織造成匹的衣料,原本她們幾個還打算與往常一樣今晚就去冰蟬修行的洞府弄冰蟬絲來着。想着目光掃過院子內堆放的其他東西,這裏面的東西都是她們準備這幾天去找鄰居要的東西~想着想着,止清自己臉上都覺得有些發熱,不由地想,她們過去對這些鄰居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了點。
“哦~”止末聞言只是看了看院子內的禮物一眼,便打開手上的冊子開始校對起來。這些東西送過來也好,正好,她一會可以早點回去陪若卿呢~
“額~”止清原本已經準備好話術等着她問為什麼了,結果卻看到她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校對起來。於是她自己倒是先忍不住問:“止末,你不好奇他們為什麼會將東西送過來嗎?”
“好奇?”止末停下手,扭頭不解看着止清反問道。
“嗯,因為我們三個人以前可是~嗯~給他們弄了不少麻煩啊……”說到後面,止清自己先忍不住臉紅起來,這是實話,從小到大她們三個人打着修鍊的旗號經常跑到這些鄰居的低頭,拉着他們切磋來着,特別是那個冰蟬們的洞府,從小到大,為了做舒服的衣裳,她們三個可沒少去人家洞府動手來着……
止末聽了,認真地點下頭,但眼底一點羞愧的神色也沒有,反而看着止清認真地道:“成親,所以才送禮物。”說完一副“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這些禮物的由來了嗎,為何還要好奇呢?”的神色瞅着止清。
“額~”止清被止末這無辜的眼神看,不由也跟着眨了下眼睛,想了想,她自己也被止末無辜且認真的眼神看的帶偏的思路,突然也覺得止末說的也對,貌似的確是沒什麼值得奇怪的,於是跟着點下頭,說道:“那我們趕緊將這些東西點好,看看還差哪些東西。”
“嗯~”止末點頭,她要儘快將這些東西弄完,回頭她還有準備很多還那些鄰居的禮物,書上說成親時被人送了東西,主人家是要送回禮的,所以她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
說完,兩個人便一人一邊,捧着前些時候與止陽一起悄悄列出來的聘禮單子對照着院子裏的堆放的東西校對起來。
許久之後,止清才將她手上的冊子勾畫完比,站起身,對着止末道:“止末,我這的東西就還差書上說的海味、帖盒”
止清說完,止末那邊也跟着在扯着上畫下最後一筆,跟着站起身,道:“嗯,差大雁、聘金!”
止清合上手上的冊子,皺眉看着手上的東西,問道:“止末,這個海味我剛才問了隔壁山頭的貓妖,只是這個帖盒到底是什麼呢?”
止末聽了也皺眉,低頭看一眼自己手上的冊子道:“聘金!”大雁她也知道是什麼,但是聘金又是什麼呢?,書籍上只說是這是訂婚行聘的財禮。
止清聽了也有些鬱悶地跟着點頭,這些東西都是她們三個翻了好幾晚的書,才列出來的東西,只是裏面很多東西是男方的,可他們小師妹和柳師妹都是女子。她和止陽兩個人可是想了許久才想到一個最好的辦法,不管是男還是女都準備一份。
兩個人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止清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眼睛一亮對着止末道:“差點忘了,我們可以找個人來問問~”
“嗯?”止末聽了疑惑地看着止清問道:“問何人?”當初準備這個聘禮的時候,說好要給若卿驚喜所以不能讓她知道,嗯,問陳吉也不好!
止清一見止末這個模樣,就知道她誤會了,於是笑着問:“那個琴藝,止末可還記得?”
“花魁,狐妖!”止末聽到琴藝這個名字,想到她跟若卿兩個人笑着下棋的模樣,就覺得自己心腔內沒來由地一陣不舒服。
“對,就是她!”止清見她記起來於是繼續笑着說:“前幾天聽羅剎座下的侍從說,她在我們山下受重傷,被他們路過撿回山上。”止清越說越覺的有現成的人在,問她最好。其實也可以去問羅剎,只是每次問她,回答她的只有對方不高興的冷哼聲罷了。
“嗯?”止末壓下心底那股不適,蹙起眉頭,有些疑惑地看着止清問:“她受傷了?”
“嗯,詳細的我也不太清楚,先去問問,她還在山上不~”止清無辜地眨下眼,說完就拉着止末往後山飛去。
“嗯~”止末任由着止清拉着在羅剎居住的地方落下。
兩個人腳剛到地,一個黃衣女子便閃身出現在兩個人面前。
止清和止末兩個人見着突然出現的黃衣女子,兩個人臉上神色不一。止清見到黃衣女子,臉上盪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跟對方淡淡地點下頭;而止末看到黃衣女子冷着臉的模樣,特別是當這冷着的面孔與她腦海中某個張牙舞爪的厲鬼模樣結合在一起的時候,身體下意識的緊繃,隨意她如今不知道為何突然不在恐懼鬼魂一行,但對上這個記憶深刻的臉,還是下意識就防備着。
止清感覺到止末的反應,連忙道:“止末,她是羅剎座下的侍從修羅!”
黃衣女子,也就是修羅同樣也見到止末此時對她的防備,但臉上依然是冰冷的模樣,只是看向止末的眼神卻帶着一抹外人不易覺察的敬意。在止清話語落下的同時,修羅也跟着對止末恭敬的行了一個拜禮,只是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語調也冰冷地對止末說道:“修羅拜見君上!”
止末對修羅這個反應,只是慢慢地放鬆身體,微微不解地看她一眼便移開視線。但,止清見修羅對止末這般恭敬的模樣,不由一愣,微微地來回打量止末和修羅一圈,這個修羅她見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冷冰冰的模樣,雖然對她也很是敬重,但也從沒有行過這麼大禮。她這麼恭敬的模樣,貌似也就對羅剎的時候才有。
止末見修羅沒有對自己怎麼便直接開口問:“狐妖可還在?”她想早些弄好早些回去,一會晚了,會讓若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