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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南宮世家一直是南黎國最有權勢的貴族世家。南宮世家先祖與南黎國皇帝患難相交后,得封異姓王,自此,延續了南宮世家數百年的輝煌。
南宮世家子孫世代拜相封王,出了無數棟樑之才。但越往後,卻漸漸失了本心。
不知從何時起,在暗地裏,南宮世家已經成了野蠻跋扈、仗勢欺人的代名詞。
隨着時光流逝,南宮世家變得腐朽而頑固。也漸漸失勢,不似以往鼎盛。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如今,南宮世家仍然是南風的一霸。
南宮世家的子弟,也早就養成了霸道的作風,打小就學會了用鼻孔看人。
儘管有些人披上了文雅的外皮,但本質上仍脫不掉由心發出的過勝優越感。
世家之中,即便進入了現代社會,也抹不去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南宮世家尤甚,尊卑早就融入了每一個人的骨子裏。
南宮容臉上掛着歡快的笑容,興匆匆地走着。似乎想到什麼高興的事,越走越快,慢慢變成了小跑。
一路上遇到的南宮家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後退半步,躬身等南宮容過去后,才繼續先前的動作。
南宮容只是象徵性地敲了兩下,就一一把推開南宮霖書房的門。
“哥,你聽說沒,尚鴻卓和華庭鬧翻了”
南宮霖不許抬頭,就知道除了自家弟弟就沒別人。
南宮霖放下筆,笑問:“真的假的?”
“外面都傳開了”南宮容探頭看向桌面。
先前南宮霖正在作畫,南宮世家在怎麼說也是世家大族,對族中弟子的教育非常嚴格。南宮霖尤善書畫,稱得上丹青妙手。
“咦,這不是你那個小美人?這就畫上了,干在這畫有什麼用?”
“容容你不懂”南宮霖笑着搖頭,便又繼續先前的話題,“新幫和華庭鬧翻了的話,倒是好事,容容你不是正想找他們的麻煩嗎?”
“說的好像哥你不想是的”南宮容撇撇嘴,“我可是把你那個小美人的底細打探清楚了,據說一直受欺負是吧?”
“呵”南宮霖笑笑,“以後我會照顧他。”
“這麼快就不是只照顧我啦”
南宮霖伸手揉揉南宮容的頭頂,“容容吃醋了?”
“算了,我不和他計較”南宮容擺手,“哥,你說尚鴻卓和華庭翻臉的那條傳言可信嗎?”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怎麼看?”
“再過兩天就是南風例會了,想去南風會議上看看嗎?”
南宮容皺着鼻子,似乎不太高興,“兩個席位不是被父親給了那兩兄弟了?”
“哼”南宮霖冷笑一聲,“兩個賣屁股的私生子,翻得起什麼浪花,不用管他們。”
“就知道哥你好了。”
“知道哥疼你就好。”
………………………………………………
蕭逸欒自己坐在酒館的角落裏,盯着眼前的酒瓶發獃。
怎麼都想不明白,怎麼就和6楓橋越走越遠了。但仔細想想,似乎又有些明白。
想起6楓橋最後那句話,蕭逸欒忍不住嘆氣,似乎又被誤會了。蕭逸欒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和6楓橋總是不在一個腦迴路上。
原先他的厭惡,6楓橋總是會理解成害羞,天知道,一個大男人,哪來這麼多害羞;而如今他的示好,他真的開不了口,彆扭地想要拉進他們距離的時候,6楓橋又特么不明白了。
習慣了?
習慣了,就是說6楓橋對他已經沒有愛了,只剩下關心的習慣?
蕭逸欒心裏有些堵的慌,堵得難受,隱隱作痛。
該說是自作自受嗎?但只要6楓橋還把他放在心上一天,他們就沒有完全結束,不是嗎?
蕭逸欒長長嘆了口氣,將瓶中酒倒滿一杯。不知怎麼的,就想起6楓橋曾經千方百計為他找來的一壇老酒。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把每一滴都當做寶貝,不會隨手轉送他人。
眼前一暗,一個人影遮住了光線。這種場景太熟悉,蕭逸欒心頭一動,抬頭望去。
“是你啊”蕭逸欒悻悻地垂下頭,有些失望。
“不然還是誰呢?”南宮抿着嘴笑。
南宮容長得清秀,一笑起來更漂亮。左邊臉頰有一個小酒窩,不大,卻格外吸引人。
這是南宮容自小總結出來的經驗,只要他露出這樣的笑容,眼神再清澈單純些,提出的要求一般都會得到滿足。
蕭逸欒現在卻沒心情去看,只自顧自地盯着酒杯繼續發獃。
南宮容挨着蕭逸欒坐下,蕭逸欒往旁邊挪了挪,不着痕迹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南宮容不在意,心中卻鬥志更勝。
“在等人嗎?”
蕭逸欒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南宮容卻好像沒有感覺到他的冷淡一般,拿起杯子也倒上了一杯,“在家,哥哥都不讓我碰酒的。”
“不能喝就別喝。”
“可是我已經成年了,再說逸欒你也在啊,不會讓我出事情的。”
蕭逸欒見他堅持,也不再反對,反正身體是南宮容自己的,他瞎操什麼心。
“逸欒,你在華庭呆的並不開心,別瞞我,我看得出來,我知道。”
“瞞你幹什麼,確實不開心。”你禁慾的時候,該死的總有人在你眼前秀恩愛,換誰誰能開心。
“跟我走吧,我一定對你好。”
蕭逸欒笑笑,沒說話。
南宮容知道,這是拒絕。他想不通,明明不開心,卻為什麼不換個選擇。
南公共扁扁嘴,“如果沒有華庭,沒有6楓橋,你會接受我嗎?”
蕭逸欒費力地想了想,然後點點,“會”。
會。
為什麼不能?
如果沒有6楓橋,南宮容完全符合他理想的標準。儘管南宮容出自南宮時間,但在末世中,這點也已經不重要了。
可問題是,現在已經沒有如果了。
南宮容開心地笑起來,“逸欒,你一定會知道,我才是最合適你的。”
蕭逸欒不置可否。
南宮容的意思他不是不懂,蕭逸欒也想不明白,莫非近幾年他紅鸞星動的太厲害?總是有人跟在他身後,不理會他的意思,好像他的拒絕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以前是6楓橋,現在換成了南宮容。
都是世家子弟,跟他這個平民老闆姓較什麼勁啊。對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世家的優勢已經不是絕對的了。
蕭逸欒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不然這腦袋怎麼一會就轉一個彎,根本都停不下來。
按理說,無論是南宮容還是庄桓兒,甚至是郜雲,都是更符合他的理想標準的。皮膚白皙,長相清秀,身材纖細,柔弱需要保護,性子也是溫柔又單純善良的。這種是他自少年起就定下的理想標準。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與這些完全都不沾邊的6楓橋卻變成強勢□□他心裏的那個人。
或許在6楓橋數年如一日的追求中,他早就動了心。只是理智還能壓住情感,還能告誡自己,一個浪蕩公子哥的花言巧語完全不可信。
如果沒有那一晚,或許他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如果沒有那一晚,想着,那句充滿力量,勁健有力的1uo體彷彿又出現在眼前,蕭逸欒動動手,手上好像還殘留着那時的觸感。
蕭逸欒覺得自己有些躁動,沒辦法,憋的有點久了。該死的他這面忍耐着,卻總有人在他眼前秀恩愛……
那天下藥的人是誰蕭逸欒早就已經不想追究了,對那人也是怨恨和感謝各佔一半。
蕭逸欒覺得,他似乎找到了於6楓橋錯開的起點。或許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去知道。
在那之前,無論他怎麼冷嘲熱諷,6楓橋總是能找出完美的解釋;而在那之後,卻是完全掉了個個兒。
如果蕭逸欒的這個想法被譚鳴游得知,譚鳴游一定會同情的拍拍蕭逸欒的肩膀,說上一句,要不怎麼說腦補帝招惹不得呢。
能怪誰呢,蕭逸欒抹了把臉,如果早上起來的時候再冷靜一點……
“逸欒”南宮容捏捏蕭逸欒的臉,“逸欒,你怎麼了?喝多了嗎?”
蕭逸欒迷迷糊糊,只感覺到有人靠近,伸手在他身上揉揉捏捏。
喝醉了的人永遠不會以為自己喝醉了,就像蕭逸欒現在,他覺得自己腦子還在轉,還在想問題,覺得自己還很清醒。
“小喬,小喬……”
蕭逸欒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這個稱呼,喃喃低語。
無論是6楓橋還是譚鳴游都不會知道,蕭逸欒心裏其實對這個稱呼充滿了嫉妒和嚮往。在他看來,這個比其他都親昵的稱呼,代表了親近。
蕭逸欒伸手,抱住身前人的腰。只覺得入手的觸感過於柔軟纖細,不夠有力;而他埋首的頸窩,散發出的味道雖然清新好聞,卻沒有他熟悉的淡淡的煙草味。
“誰?”
6楓橋見天色晚了,蕭逸欒卻仍然沒影子。心裏忍不住有些擔心,最近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呸,6楓橋暗罵一聲,真是賤的。
罵完,卻還是起身向外走去,心想看看去吧,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蕭逸欒與很多人都一樣,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固定的位置。
所以6楓橋也沒猶豫沒張望,抬腳向蕭逸欒往日裏慣坐的位置走去。
入目的,就是蕭逸欒攬着南宮容喃喃低語。南宮容則一露臉陶醉,捧着蕭逸欒的臉頰,獻上自己的薄唇。
6楓橋頓住腳,真心覺得自己又是多此一舉。
蕭逸欒現在的的實力,排不上最高。就算只是華庭,還有譚鳴游、6楓橋、魏宣三在上面壓着呢,而陳雲曦、童帆、雲欽承等人也每一個弱的。但放眼整個華庭,也是頂層。
所以到點沒回家,八成就應該是在外面風流快活呢。
別說,蕭逸欒和這麼個清秀漂亮的少年抱一起,真比站自己旁邊順眼。
嘶,6楓橋吸了口氣,現在過去不好吧?這種時候打擾別人,未免太缺德了。
欣賞了一會兒,6楓橋哼着小調往回走。
習慣這東西,還真是不好,差點就忍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