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悚世界
二十年前,月球突然消失。
所有年滿十六歲的人,手腕上均出現了三道類似水波的詭異紋身,無一例外。
自那以後,世界各地頻頻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消失。
幾天之後,消失之人又會在原地突然出現。
經相關部門審問,人們發現那些消失之人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充斥着鬼怪,惡靈,甚至詛咒……
人們把這個世界稱之為驚悚世界。
儘管有些荒誕,但是很快人們就發現,這些人的口供全都是真實的。
人類被驚悚世界選中的幾率高的離譜。
時至今日,幾乎所有16歲以上的人都被驚悚世界選中過。
再後來,人們掌握了一定的規律。
所有被驚悚世界“選中”的人,大腦都會在24小時之前響起類似語音播報的警示。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警示簡直就是一種噩耗,這就好比你被下達了最後通牒,24小時之後會被送入法場。
儘管在驚悚世界裏,人類稍不留神就會被鬼怪們殺死,但是並不絕對,驚悚世界裏的生靈會遵循某種規則,只要在規則之內,鬼怪們是無法殺人的。
至於手腕上的三道條紋,也就意味着人類在驚悚世界有三次死亡的機會。
一旦條紋全部消失,而某個倒霉蛋卻再次被選中送入了驚悚世界,那他就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了。
有人曾經在還有一條命的時候,將自己的手給砍掉了,但是並沒有什麼卵用,該選你還是選你,根本跑不掉。
當然,所有的東西都有兩面性。
被選中進入驚悚世界的人,被稱之為“玩家”。
每一位“玩家”都會有自己的角色和任務,任務完成條件會和警示音一樣,在每一位“玩家”的大腦中響起,只有“玩家”自己能聽到。
驚悚世界雖然危險,且常常伴隨着死亡,但是只要“玩家”完成任務,就會獲得豐厚的獎品。
有些獎品能在現實世界中使用,有些獎品只能在驚悚世界中使用。
曾經有一位“玩家”,任務通關之後獲得了一瓶催生液。
只要將這種液體滴在某種植物的種子上,這株植物就會在十分鐘之內,長大,成熟,開花,結果……
還有一位玩家,獲得了一根打鬼棍,只要拿着這根棍子,驚悚世界裏的低級鬼怪都不敢近身……
另有一位玩家獲得了隱身斗篷,只要將斗篷披在身上,不管是現實世界的人,還是驚悚世界的惡鬼,都無法看見。
當然,還有很多玩家獲得了一些比較雞肋的道具。
比如,有位“玩家”獲得了一盒神奇的抽紙。
據這位“玩家”說,這盒抽紙他已經用了3年了,到現在還沒用完。
還有一位玩家,獲得了一把修眉刀,據說用這把修眉刀修出來的眉毛會相當貼合你的臉型,後來這個玩家把這把修眉刀賣給了一家美容院……
……諸如此類的獎品數不勝數。
二十年來,幾乎每一天都會有玩家被選中送入驚悚世界。
然而,並不是每一位被選中的“玩家”都會驚慌失措,一些摸到規律的“常客”甚至以此為樂趣。
現實世界無法大施拳腳的人,或許已經混成了驚悚世界一霸。
隨着人類對驚悚世界越發熟悉,一些周邊產業也悄然興起。
現實世界甚至出現了一些回收驚悚獎品的財團和組織,而那些在驚悚世界用來保命的道具,則成了最炙手可熱的東西。
……
……
剛才的一幕,把其他幾位考生都給看傻了。
很顯然,這位監考老師是驚悚世界的原住民,也即是人類口中的……惡鬼!
這是一位剛剛滿16歲的少年,第一次進入驚悚世界,沒什麼經驗。
以前總聽別人說,只要遵守規則,驚悚世界和現實世界沒什麼區別。
可恰恰也是因為這一點,讓這位少年小覷了驚悚世界的規則。
考試,第一要素就是不能作弊。
現實世界中,你考試作弊,老師可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多也就是說你幾句,再不濟,取消你的考試成績。
可在驚悚世界,但凡你交頭接耳,就會立馬受到最為嚴厲的懲罰。
如果你明目張胆的作弊,監考老師甚至會當場把你的腦袋扭下來,拿回家當夜壺。
長得好看的,或許會填上點土,種點花花草草,擺在家裏當個裝飾,那種感覺,別提有多溫馨了。
這就是驚悚世界與現實世界的規則之異。
有人受到懲罰,自然也就不敢再有人造次了。
其他幾位考生低着頭,絞盡腦汁地思考這道題的解法,甚至有人直接放棄,開始考慮回到現實世界后吃點兒什麼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敢再有作弊的念頭了,甚至連視線都不敢挪開試卷半分。
那位被抽大嘴巴的考生,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嘴裏的血也不敢吐出來,生怕再挨第二個嘴巴子,濃郁的鐵鏽味已經在他的口中,食道蔓延開來。
惡鬼老師重新回到講台,變成了不苟言笑的監考老師。
陳莫站在教室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剛才的一幕。
對於他這種已經進入驚悚世界十幾次的“老玩家”來說,這種場面屬實有些小打小鬧了。
“嗎的,不就是數學考試嗎,看這一個個愁眉苦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讓他們造飛機呢。”
眼看着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陳莫的內心也急躁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教室,打算查看一下考試題目。
陳莫的角色是監考老師,下場走動在規則之內,非常合理,所以那位戴眼鏡的監考老師只是看了陳莫一眼,並未制止。
來到其中一位考生旁邊,陳莫低頭一看,差點罵娘。
“這什麼玩意?不是考數學嗎?”
陳莫依次走過六位考生身邊,發現他們的題目完全一樣。
目前進度最快的考生,已經在試卷上寫下了一個工整的“解”字。
“我特么,這誰能解得出來?就這還讓我保證至少一半的考生考試通過呢……”
陳莫頓時感覺自己大意了,在這道題面前,造飛機好像也不是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