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村子裏唯一的人
“什麼鬼！”...
陳莫被剛才莫名其妙的詭異畫面下了一跳。
他下意識遠離了這頭恐怖的“野豬”。
“呃，呃，呃，啊……”
忽的，陳莫神經一緊，他聽到有什麼聲音在背後響起。
猛地轉身，陳莫瞳孔驟縮，視線前方，一個穿着袍子，頭髮垂到地上的怪人正指着自己“呃呃啊啊”地叫着，看起來有些激動。
陳莫當即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就用左手按住了手心，隨時準備退走。
對面的人見陳莫有些害怕，馬上止住腳步，不再靠近，他用手撥開臉前的頭髮，露出了一張消瘦的人臉。
是個男人，他的鬍子長到和頭髮融為一體，像極了流落荒島幾十年的難民。
陳莫的手指已經劃過了“菱形”的三條邊，只差一個缺口便能離開這裏，不過看見對面之人對自己好像沒有敵意，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是誰？”
陳莫警惕地喊問道。
“呃呃啊啊——”
對面之人似乎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突然間，那人竟然跪了下來，臉衝著天，雙手合十，做祈禱狀，緊接着，兩行眼淚從他的眼眶中緩緩流出。
“他是……哭了嗎？”
陳莫微微吃驚，他忽然感覺，對面之人彷彿一位可憐的父親終於找回了被拐多年的孩子。
“你會寫字嗎？寫字？”
陳莫指了指那人一側的樹枝，然後在地上比劃了比劃。
那人眼神一亮，似乎是看懂了陳莫的意思。
只見他撿起身旁的樹枝，蹲在地上寫什麼東西。
陳莫放下心中的芥蒂，慢慢靠近。
可惜，男人寫的字陳莫一個都看不懂，只看形狀的話，有點兒像甲骨文。
男人在地上寫了三行字，然後指着地面“咿咿呀呀”。
“我，看不懂！你會寫簡體中文嗎？英文勉強也可以……”陳莫一邊說，一邊打手勢。
男人抬起頭，一陣茫然。旋即，男人站起來，招了招手，“呃！呃！”示意陳莫跟他走。
陳莫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這或許是神秘村子裏唯一的活人，陳莫必須從他身上搞清楚這是哪裏，自己為什麼會來這兒。
……
陳莫跟着男人來到了一處陳舊但不算破敗的房子門口。
房門早已被卸下放置在院牆一側，近乎腐朽，房檐上沒有蜘蛛網，門口有常年踩踏的痕迹，陳莫猜這大概是男人的住處。
男人快步走進房子，陳莫往裏探了探頭，沒有貿然跟進去。
很快，男人從裏屋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着一塊深黃色的牛皮，來到陳莫面前，男人將牛皮交給了他。
陳莫不明所以地接過牛皮並展開了它。
牛皮上畫著一幅幅畫，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幅，通過形狀，陳莫認出了每副畫的主人公，恰好是十二生肖。
奇怪的是，這上面沒有貓，驢，象的影子，村尾不是有十五座雕像么……
“給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呃呃啊啊。”
兩人一問一答，互相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陳莫無奈地笑了笑，隨即撿起一塊石頭，開始在地上作畫，他先畫了擁有近兩米長頭髮的男人，又粗略地畫了整個村子，最後打了個問號。
男人大概是看懂了。他也開始在地上作畫，他先畫了一個小孩，然後畫了一條河，最後指了指陳莫。
“我？”
陳莫一愣，男人畫的意思分明是說這條河裏的小孩是我，這不扯淡嗎？我還能是河裏撈的不成？
緊接着，男人在河流的一頭畫上了村子，又在小孩身邊畫上了他自己，最後畫了一個指向村外的箭頭。
陳莫徹底懵了，男人的意思是，自己原本是村子裏的人，是他沿着河把自己送出了村子？
他難以置信地盯着男人，心說這人不會精神有什麼問題吧，我竟然在跟一個精神病討論自己的身世？我腦子一定是有泡！
陳莫決定放棄了，他站起身來，將牛皮塞回了男人手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村外，表示自己要走了。
下一秒，男人眼見的着急起來，他攤開牛皮卷，指指陳莫，又指指上面的十二幅畫，似乎想讓陳莫選擇一幅。
為了配合男人，陳莫隨手指向了自己的屬相，牛。
男人指指陳莫，又指指地面，示意讓他站在這裏不要走，隨後男人快速跑回屋子，很快便端出了一隻黑色的碗，碗裏盛着一塊紅得發黑的東西，凝脂狀，像是豬血鴨血之類。
湊至近前，陳莫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應該是一塊凝固的血脂，不知道是什麼動物身上的。
“等等，不會是人血吧……”陳莫下意識後退幾步，與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男人端着碗，往村尾的方向走去，他沖陳莫招了招手，示意陳莫跟他來。
“他到底要做什麼？”
陳莫沒有從男人的眼神中看到絲毫的惡意，他似乎有着自己的目的，出於好奇，陳莫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重新回到十五尊石像處。
男人走到“牛”石像面前，再次沖陳莫招手，後者會意，慢慢靠了過去。
下一刻，男人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只見他用一根手指輕按黑碗中的血脂塊，而後觸及眉心，陳莫注意到男人的額頭留下了一個紅色的手指印，緊接着，男人將額頭貼在了“牛”石像上。
男人看向陳莫，將黑碗遞了過去，指指陳莫又指指“牛”石像。
“你想讓我這麼做？”
陳莫給了對方一個狐疑的眼神，後者或許是聽懂了，連連點頭。
“這太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做這個？”
陳莫的表情出現了抗拒，除了本能的排斥，剛才他觸及“豬”石像看見的恐怖畫面仍心有餘悸。
“呃，呃。”
男人又開始着急了，他慌忙取出牛皮卷，指着那幅專屬“牛”的畫，又指向陳莫，嘴裏不停地叫着，似乎想表達些什麼。
陳莫的目光停留在那幅畫上，畫中的神牛用牛角頂着一座山，這是想表達什麼？愚牛移山？
等等！
陳莫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看向其他幾幅畫，每幅畫的內容各不相同，他大概看懂了幾幅。
老虎的專屬畫是一分為二，可能表示分身；蛇的專屬畫是用虛線畫的，可能表示隱身；羊的專屬畫是靈魂出竅，他暫時只能認出這三幅，這時，陳莫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動畫片……
“不會吧，我記得豬符咒的能力是鐳射眼，牛皮卷上的畫顯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