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六十年代被餓死的背景板二十五
“這有什麼好麻煩的,朵朵這丫頭我看第一眼就喜歡,別說是做件衣服了,只要朵朵願意學,打絡子繡花我都能教!”
周嬸子巴不得時嫣能早點搬來大雜院陪她,到時候她們娘倆湊一塊做衣服,還是吃吃喝喝說說話,都可以。
“有嬸子這話,我就放心了,我以前是在機械廠工作的,敲敲打打修修補補的活我都會,嬸子以後有需要,儘管叫我。”
鄰里關係要處的好,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周興學可不是什麼人情世故都不知道的愣頭青。
“好好好,以後有需要,嬸子一定會叫你的。”
大雜院裏此刻,可以算的上鄰里和睦,其樂融融。
而另一邊被擼了臨時工的朱愛君,拿着供銷社結算的5塊錢,很是心虛的回了家。
一推開家門,就看到自家兒媳婦正挺着個大肚子,一邊啃着蘋果,一邊聽着收音機里播放的音樂搖晃着她那因為懷孕而有些笨拙的身體。
開門的聲音,一下就打斷了白露享受音樂的好心情,看到進門的是自己婆婆,白露本來還帶笑的臉一下就耷拉了下來。
“媽,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還沒到下班的點呢!”
朱愛君很是心虛,攥了攥手裏的錢,才又扯了扯嘴角,討好的開口:
“露露啊,你這跳舞呢!聽得什麼音樂啊,怪好聽的!”
“你看看這是今天供銷社結的錢,你收着,拿去買點東西補補。”
白露接過朱愛君遞來的一疊毛票數了數,看只有5塊,就直接塞進了自己兜里。
“媽,今天離供銷社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呢!這是結的什麼錢?”
問話的同時,白露那微微上挑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緊朱愛君的面部。
只見朱愛君面上閃過難堪,心虛和懊惱,等了好一會兒,白露腰都有些站酸了,朱愛君才唯唯諾諾的回話:
“露露啊,今兒個我上班犯了點錯,被周經理給辭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供銷社只剩最後一台縫紉機,我不過是想留給你妹妹的親家,說好了這兩天換到票就要來供銷社買的,沒想到遇到一對不講理的夫妻,非要截胡。”
“露露啊,佳華是佳年的親妹妹,你是她親嫂子,佳華也是你的妹妹啊!”
“媽也只是希望佳華能嫁的好一點,要是人家願意買這個縫紉機,說明他們也重視佳華這個兒媳婦兒。”
“再說了,佳華是我親閨女,到時候人家送聘禮,媽可以做主將縫紉機給留下,那供銷社最後一台縫紉機,不就本來是咱家的縫紉機了嗎?”
朱愛君一開始還有些心虛,可越說她越覺得自己說的對。
供銷社那台縫紉機本來就應該是她家的,她作為縫紉機的未來主人,自然可以決定那縫紉機賣或者不賣。
反而覺得周經理多管閑事,以為自己當個供銷社的經理,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拿着雞毛當令箭!
白露見朱愛君越說越起勁,完全一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樣子,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媽,難道你忘了,你去供銷社是替我頂班的嗎?”
“經理把你辭了,你讓我生完孩子之後去上班,怎麼做人?”
“你是我推薦過去了,你犯了錯,壞的是我名聲!”
“我讓你安安心心頂幾個月的班,你為什麼要作妖!以後讓我在同事面前,怎麼抬得起頭!”
“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讓你過去上班,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
“有你這樣當婆婆的嗎?沾著兒媳婦兒的光,卻想着給小姑子謀福利,你眼皮子怎麼這麼淺!”
白露越說越氣,突然就感覺下身一熱,有溫熱的液體順着腿往下流去。
“啊!!!我肚子疼,我要生了!”
“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還不快送我去醫院!”
白露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撐着腰,肚子斷斷續續一波強於一波的疼痛,疼得她都有點站不住了。
看自家婆婆還是一副慌亂茫然的樣子,她只能拔高嗓音,讓朱愛君送她去醫院。
“哎呀,露露,你要生了,媽扶你去床上躺着,媽來給你接生,媽和村子裏的穩婆學過的,你別怕啊!”
眼看着自己都說了要去醫院,自家婆婆還扯着她往屋裏去,白露發誓,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一定要讓佳年將這蠢婦,趕出他們家!
“來人啊,救命啊!”
“殺人啊!”“救命啊!”
白露疼得手腳沒了力氣,只能扯着嗓子喊救命。
因為白露的聲音實在太過凄厲,聽到聲響的鄰居直接就將屋門撞開沖了進來。
“叔,嬸子,我婆婆氣的我羊水破了,請你們送我去醫院,我婆婆不想讓我活啊,還把我往屋裏拉。”
看着白露虛弱無力的樣子,無論朱愛君再怎麼解釋她會接生也沒人管。
乾脆將被撞壞的大門卸下來,將白露放上去,接着就將人抬下了樓。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朱愛君看着空蕩的門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開始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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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兒媳婦兒說的話,一句句都在說她不好,朱愛君是個欺軟怕硬的,根本不敢和兒媳婦兒硬碰硬。
她不願意領人上醫院,也只不過是心疼錢,不是真的要害人。
她就怕萬一兒媳婦兒真出了什麼事,大家估計都會覺得她是個殺人犯惡婆婆。
最主要的是,兒媳婦兒的爸爸是兒子的領導,這要是因為她的原因,害的親家給兒子穿小鞋,那閨女的親事也會受到牽連的。
畢竟當時幫女兒說親,也是借了兒媳婦兒家的勢,要是親家不讓借勢了,估計閨女也會怪她的。
朱愛君這會兒更加後悔了,剛才為什麼鬼迷心竅的不第一時間將兒媳婦兒往醫院送。
朱愛君就這樣在地上坐着,一直坐到自家閨女回來了。
“媽,你坐在地上幹什麼呢?怎麼沒做晚飯,咱家的門呢?”
王佳華剛和對象約會回來,對象說了暫時換不到縫紉機票,說是結婚後再補給她,到時候結婚時多給她買身衣服,當做補償了。
王佳華雖然遺憾結婚時沒有縫紉機,不能壓嫂子一頭,但想到肚子裏這塊肉,結婚的日子是真不能拖下去了。
“佳華啊,你嫂子要生了,給鄰居送醫院去了。”
朱愛君說話的語氣有些頹唐。
“什麼?嫂子要生了!那媽你還呆在家裏幹什麼?大哥還在上班,你不跟去醫院,誰照顧嫂子?”
王佳華雖然嫉妒自家嫂子的好家世,但她自己心裏也有一桿秤。
如今她的對象也是嫂子幫着牽線搭橋認識的,要是沒有嫂子家這麼好的條件在前面勾着。
就她這沒學歷沒工作,只是清秀的外表,還真找不到如今家庭條件這麼好的對象。
“佳華啊,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朱愛君將自己今天被供銷社開除,回來將白露氣的早產,又心疼錢想在家裏接生的事,全和自家閨女說了。
王佳華在那聽的都無語了,她雖然也只是小學文憑,但她也覺得她媽做的事情實在離譜。
以前,她只當自家媽是文盲,無知了點,但沒想到自家媽會蠢到這個地步,怎麼能一天之內闖這麼多禍。
雖然她承認,她媽對他們兄妹倆都還不錯,但是王佳華已經單方面決定,等以後結了婚,還是少讓媽上家裏來,免得又惹出什麼禍事來。
“媽,無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能讓嫂子一個人上醫院生孩子。”
“我現在去醫院陪嫂子,媽你趕緊弄些嫂子能吃的東西送來。”
朱愛君看着自家閨女風風火火的出了門,她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爬了起來。
因為知道自己犯了錯,朱愛君特地將吊在窗外凍着的半邊雞肉給全燉了湯。
連着砂鍋帶湯放進菜籃子裏,朱愛君挎着籃子,就急急忙忙的往醫院去了。
離家最近的這家醫院並不算大,朱愛君一進大堂,就看到了自家兒子閨女都在。
“佳年,佳華,你們怎麼等在這裏,露露呢?”
看到自家老媽這麼晚才過來,一下班就正好遇到自家妹妹要來醫院的王佳年,下意識的就蹙了蹙眉頭。
“媽,露露還沒到生的時候,靠她自己生不下來,現在只能剖。”
王佳年早就在來醫院的路上知道了自家老娘做的事,所以這會兒心裏也有些不快,自然說話的語氣也算不少好。
一聽說白露孩子生不下來,要剖腹將孩子取出來,朱愛君心裏就更加虛的厲害。
特別面對着家裏唯一有出息的兒子,她這會兒感覺自己的腰都有點直不起來了。
“佳年啊,媽給露露燉了雞湯,雞湯養人,等露露孩子生了,你舀給她喝點。”
“這,家裏的大門沒了,我擔心會丟東西,湯我就留在這裏了,我回去看着家裏的東西。”
王佳年接過了朱愛君遞來的菜籃子,轉手又交到了自家妹妹手裏,表情依舊算不上好。
“那媽你回去吧,你來了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回家守着。”
“我估計今天也不會回去,媽你明天起早點,弄點吃的,再給我和露露拿套乾淨的換洗衣物過來,我明天直接從醫院去廠里。”
王佳年是機械廠採購部的主任,他年紀輕輕能得這個肥差,全因為他老丈人是機械廠的廠長。
如果他不能在老丈人知道實情前哄好白露,還不知道老丈人會不會給他使絆子。
所以,以免自家老媽出現會讓白露不舒坦,不如自己受累一點,親自照顧白露。
“好,好,好,那媽就先回去了,你們記得也吃點,別餓着了。”
朱愛君空着手出了醫院,她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直到路過國營飯店聞到飯菜香味,才察覺到肚子餓。
她在供銷社上班,因為是臨時工,也沒有飯票,便沒捨得在供銷社的食堂吃飯,所以她從中午開始就在挨餓。
如今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她光記着給兒子媳婦兒送雞湯了,她是一點東西都沒吃,現在是真餓的慌。
聞着國營飯店裏飄出的香氣,朱愛君有些留戀的站在大門口吸了好一會兒的鼻子。
彷彿只要她這樣多聞聞香氣,那些好吃的就能進到她的肚子裏一般。
也就是在她聞香氣的這會兒功夫,她眼睛往國營飯店裏瞟了瞟,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就是供銷社裏那對夫妻嗎?
如果不是這兩人一定要買縫紉機,她當時一時心急和人爭執了兩句,也不會引起經理的注意力。
要不是得罪了這兩人,她也不會被辭退。
如果,她想辦法得到這兩人的原諒,是不是就可以托兩人說說情,讓她重新回去上班。
如果她能重新回去上班,說不準兒媳婦兒就會原諒她了吧。
朱愛君抹了抹眼睛,接着又理了理衣服,接着才走進國營飯店。
此時,在大雜院消磨了大半下午的時嫣和周興學,正準備在國營飯店解決今天的最後一餐。
“興學,我們明天還去大雜院嗎?”
“去,我本來準備我們後天再搬進去的,但常嬸子說了,今天晚上會幫我們燒着炕,烤烤乾。”
“如果明天再放一個白天,晚上就能在那邊睡了。”
“所以我們明天白天就把行李都搬過去,然後我們一塊去首都大先把手續辦了,順道在學校里逛逛,怎麼樣?”
周興學還是想早點搬進大雜院,如今他們只和常嬸子一家熟識了,但大雜院裏的其他人,他們還沒有見過。
他想在自己還沒入學,白天能整天在家的情況下,帶着時嫣將大雜院裏的人認個遍。
以防以後自己白天不在家,有人看時嫣行動不便,又看她一個人在家,就以為沒人給她撐腰。
雖然幾天的相處,大家不一定會給面子,但也好歹讓大家知道,他們家是有男人在的,並且兩人感情很好。
有人想做點什麼,也得先掂量掂量。
“行,看你的安排。”
時嫣對於去哪也沒什麼意見,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都很新奇。
“吃飯吧。”時嫣迫不及待的伸筷。
確定好明天的行程,兩人便開動了。
紅燒排骨軟爛脫骨,大蒜炒豬肝補血咸香,油豆腐粉絲湯味鮮暖胃,最後是一大盤的綠葉菜便宜爽口。
2塊錢不到,可以吃三菜一湯,真是在未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兩人吃的正香,根本都沒有心思閑聊,而就在這時,周興學和時嫣都同一時間察覺到面前的光線一暗,接着是一聲沉悶的聲響。
“兩位小同志,我已經知道錯了,請你們原諒我吧!”
時嫣嘴裏的飯菜都還沒嚼完,聽到女人的聲音,她第一時間投去了視線。
當看清跪在地下之人的面容,時嫣有些不快的蹙了蹙眉頭,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是要搞些什麼,怎麼過去半下午了,還追到國營飯店來了?
“這位大姐,你這是幹什麼啊?原諒什麼?我和我媳婦兒才來首都兩天,根本就不認識你!”
周興學將桌上的飯菜都往時嫣的方向挪了挪,示意她繼續吃,而他則走到桌前,將身後的桌子以及時嫣和跪地的女人隔開。
“小同志,是我啊,我是供銷社縫紉機櫃枱的,今天下午是我做錯了事,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們原諒我吧!”
朱愛君說著話就要往下磕頭,周興學抬腿就將人往下磕的動作止住。
“大姐,你這是幹什麼,現在可不興這一套。”
“我和我媳婦兒吃着飯呢?你這又是道歉,又是下跪的是要幹嘛?”
“你這要是到了飯點吃不起飯,才來這一套,那我就當積德了給您買個白面饅頭,但您要是想訛人,那我可就要找公安了。”
周興學自然是認出了朱愛君的身份,但她跑來下跪求原諒他們就一定要認嗎?
買賣縫紉機,已經是錢貨兩清的事了,犯了錯的人被開除了,也不是他一個買東西的人該管的。
朱愛君又是下跪,又是求原諒,這動靜並不算小,不少吃着飯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
周興學雖然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但這大姐一來就搞這一套,不僅壞了人的心情,還有道德綁架的嫌疑,所以他自然也不慣着。
只是白面饅頭只是周興學隨便說的,他怎麼可能自己掏錢掏票去投喂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可餓了大半天的朱愛君,聽到白面饅頭,還是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再加上聞着圍繞在鼻尖的陣陣香氣,朱愛君還是不受控制的將視線往周興學的身後瞟。
她這姿態一出,彷彿一下就坐實了她是想來訛人討吃的。
“你看啊,真是進來訛人的!”
“天啊,這比以前討飯的臉皮還厚,人家討飯的好歹還帶個碗,她上來就想吃白面饅頭。”
“....................”
周圍的議論聲,讓朱愛君慌張的收回了視線,她本就是欺軟怕硬的性子,本以為這一跪下,兩個小年輕會亂了方寸。
沒想到人家不僅說不認識她,三兩句話就讓她成了個討飯的。
朱愛君的心思很亂,她從來沒覺得這一輩子,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不順的。
“我不要你的饅頭,我只想讓你原諒我。”
朱愛君有些氣弱的開口。
“大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找上我們夫妻倆,但你這樣無理的行為我們原諒你了,還請你不要再打擾我們夫妻吃飯了。”
“你耽誤了我不少時間,現在天冷,飯菜放一會兒就該涼了。”
“你要是再這樣,我們只能叫公安來解決問題了!”
“大姐,你快起來吧,你這樣跪在這裏,也耽誤其他同志進進出出。”
說完這話,周興學就不打算再搭理顫顫巍巍站起身,卻依舊不離開的人。
“媳婦兒,吃飽了嗎?”
周興學回身的時候,看時嫣已經停了筷子,但看桌上的飯菜還有不少,擔心時嫣沒吃飽。
“我等你一塊,不過飯菜都有些涼了。”
“那要不我請服務員幫我們拿到后廚再熱一熱,現在天氣冷,吃涼的容易傷胃。”
“可以嗎?會不會很麻煩。”
“.....................”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着,直接將朱愛君當成了空氣。
而朱愛君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還是負責清潔的大姐罵罵咧咧的將人趕出了國營飯店。
朱愛君被和自己同齡的大姐趕出了國營飯店之後,只覺得內心滿是屈辱。
她本來還覺得十分飢餓,可回到家裏,朱愛君卻覺得什麼都吃不下。
等回到她自己睡得小隔間裏,連洗漱都沒有,倒頭就睡。
朱愛君睡着之後,一直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怎麼睡都睡不醒。
她能聽到有人上下樓跑動的聲音,也能聽到小孩嬉笑的聲音,可她眼皮子沉重,怎麼睜都睜不開眼。
就在朱愛君以為她就會這樣一直睡下去時,有道刻意的腳步聲踢踢踏踏的走了進來,接着有人一把將隔間的帘子給掀開,將帘子外的光亮放了進來。
“媽!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還在睡覺!你連早飯都沒做,讓我和哥吃什麼啊!”
“媽!你快起來啊!大哥讓我回來幫他拿換洗的衣服,我不知道在哪,你趕緊起來找給我!”
朱愛君雖然被自家閨女叫醒了,但她還是覺得頭疼欲裂。
可只要一想到還在醫院的兒媳婦兒,朱愛君還是強撐着爬起來去兒子媳婦兒房裏找衣服。
只是衣服剛拿出來,朱愛君就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接着就是耳鳴,然後便人事不知了。
王佳華沒想到,只是聽自家大哥的話回來拿衣服,卻沒想到自家老媽會暈倒。
以王佳華的小體格,根本扛不起自家老媽,最後沒辦法只能又出門叫人。
一大早起來,因為朱愛君,機械廠家屬院的筒子樓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而時嫣和周興學在大雜院的新家,也並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