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魚郎君

第10章 小魚郎君

從離開長沙后,江南念終於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好似身體的酸痛已經不翼而飛,整個人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嬌艷欲滴。

當然,她拉着張小魚離開之時戲謔的話語也是故意而為之。

提前回房間準備休息的倆人也沒如她之前所言做點什麼。

畢竟,他們這次帶過來的夥計和張家人不算多。

也要防着信不過的外人,餘下房間都擠滿了人。

若是平時,沒有她在。

張祈山他們也不會在乎,席地而睡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只多了一個嬌氣的她在,安排在這間房的人也有四人。

張小魚已經提前把床鋪重新擦洗收拾過了,換上了乾淨的床單枕套,屋子裏還開了窗戶通風,換下來的衣服也洗過晾在外面。

他只在中間特意拉了一個簡易的布帘子。

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把布帘子往中間移動了一下,把張小魚的位置也囊括在帘子裏頭。

她覺得有些寒氣的秋日夜晚張小魚跟個火爐一樣暖和,抱着十分舒服。

不過這種地方有個地方睡覺睡着睡着也就習慣了,她趴在張小魚胸口睡得極香。

女子睡着的模樣十分乖巧可愛,怎麼也瞧不出平日裏的任性。

情酣耳熱,耳語廝磨,被那女子柔軟滑膩的身子摟住的時候。

張小魚忍不住緊緊摟着失而復得的江南念,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她的骨血,與她永遠在一起。

可他只不能,他不願就此玷污她。

他現在什麼也給不起,張小魚仔細的又給她掖了下毛毯。

齊鐵嘴最後一個收拾了碗筷,就着熱水也趕緊洗了個澡換了衣衫進來。

看見中間的帘子,張祈山也沒說什麼,和衣而眠。

屋外的刀客把幾張凳子合在一起,枕着衣服抱着刀一樣睡著了。

因她提前給了頭人部署的機會,剩下幾人都被打發了。

清晨她打着呵欠從堂屋走出來,灶房裏的粥還是溫的,她慢悠悠吃了碗粥,慢條斯理地打理自己。

江南念換了一身鮮艷無比的紅色衣裙,盛妝打扮。

坐上了幾人抬着的簡易轎子往山中而去,回來的齊鐵嘴找了半天沒見她的身影。

又跑去問張小魚未果。

張祈山也被他到煩躁到不行,只淡淡的騎馬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八爺好好跟上,可別被土娘娘抓去當上門女婿。”

齊鐵嘴訕訕一笑,敢怒不敢言。

陳皮嘴裏叼着狗尾巴草,冷笑一聲。

張小魚騎着馬,跟在張祈山身側。

刀客一早就換上了當地人的衣衫,跟隨在她身側。

女子一撩帘子,漫不經心地看過來一眼:“喂,木頭。小魚他們跟上了嗎?”

“跟上了。”刀客低低道。

“你還真是個木頭,不問不答。早知道,換八爺和陳皮好了。”

沒趣,這人都不講話的。

“八爺保護你不了你,陳皮話多性子野不夠聽話,你會煩他。”刀客好似突然開竅了,冒出了一大句話。

江南念挑眉哼了一下,“誰要人保護了?難道,不是你自己跟來的?”

刀客點點頭,“嗯,我自己來的。”

“要不刀客,你去找佛爺。幫我保護小魚,行嗎?”

刀客摘下一枚野果子遞給她,“不要。”

咬了一口果子的女子一把扔掉,沒好氣道:“臭木頭,你是想酸死我嗎?”

“……”

“對不起,我不知道。”

“敢情拿我試毒啊?”

“沒有,我吃過,沒有毒。”

“哼……”

“……”刀客勾起一點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江南念一把放下帘子,不再搭理無趣的刀客。

抬轎的人唱起了晦澀難懂的當地山歌,江南念覺得無聊也隨意唱了幾句。

聽見回蕩在山野間的山歌,齊鐵嘴剛還仔細聽了幾句。

他感慨道:“這山裏有送嫁的隊伍,就是歌曲好瘮人。怎麼越聽越似祭祀山神的調調?”

後邊又聽到女子清越纏綿的戲腔,齊恆還合著節拍聽着。

張小魚嘴角勾了一下,“這是小月亮唱的,佛爺,她到底在做什麼?”

張祈山神色頗有些凝重,他的聲音頓了頓,有些肅穆。

“山神娶妻,那個被送往山中獻祭的女子就是她。”

張小魚勒住馬繩,就要往她的方向疾馳而去。

張祈山聲音低沉:“張小魚,她自願的。你不要破壞她的計劃,小月亮說等你去救她。”

張小魚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意,許久低低嗯了一聲。

他面上的笑容變得古怪,似喜似悲,可也只是一瞬,一晃眼,又是平時的小魚副官了。

微微垂下眼眸,他的睫毛輕輕顫着,卻加緊了趕路的步伐。

陳皮聽了半響,也沒有聽明白她在唱什麼。

“怪不得六爺不見了,原是保護月月兒去了。”

齊恆又撲算了一卦,見結果還好隨口叨叨:“怎麼也不和我們通知一聲,就佛爺知道。”

張祈山低笑一聲:“人多口雜,她想要做的事情誰能攔住。”

沒見她最信任的張小魚都沒有提前告知。

張小魚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心裏什麼想法不得而知。

只是潛伏許久之後,等八爺引了那怪物出來。

張小魚從劍鞘抽出那把寒光逼人的劍飛身上前,招招帶了無盡的恨意。

他俊美的面容甚至開始扭曲,雙眼通紅。

他本也是生得俊秀出眾,只一雙眼睛,此時似野獸一般不近人情,對那噁心的怪物沒有半分憐惜,似乎只有千刀萬剮,才能滿足他瘋狂的殺意。

這一劍,是還第一世他扔下她獨自下山的。

這一劍,是還第二世讓他回不了長沙,去向她道歉的仇恨。

等他麻木的停下手中的劍,發現那看起來非常厲害的山神已經被他大卸八塊了。

“小魚,你再殺下去,張星月可能真要成那怪物的新娘了。”

這小魚看着乖巧聽話,心思卻重,又是個死心眼。

從她來到長沙,張小魚也沒見識過她出手。

那次對練,也是花拳繡腿,倆人都動真格。

他也不知,她現在還能不能單獨面對那些怪物。

所以,聽了張祈山的提醒。

張小魚的口吻是溫和的,可他眼睛卻近似於一汪濃墨,透不出半點純然來,倒叫人愈發的毛骨悚然。

“佛爺,我要去找她。”

話畢,他也不等人開口直接往古樹而去。

送嫁的本地人已經抬着空蕩蕩的轎子飛速的下山了,留下刀客陪侍在側。

附近的怪物她都已經消滅了。

女子穿着繁複的衣裙坐在高高的樹枝上無聊的晃蕩着腳,“小魚,怎麼還不來?”

刀客依舊安靜的守在樹下。

一路疾馳而來的男子喘息加劇,眼睛泛紅,樹上的女子覺得他像是一頭看見獵物的猛獸,馬上就要撲過來將她吞噬。

“小月亮…”

“張星月…”

我好怕,我怕你又離開了。

我好怕,小魚不能隨你一起回家。

張小魚哽咽地吐出幾個字來,眼眶不知為何紅了,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江南念輕笑,她隨手起陣,漫天花瓣倏忽隨她落地。

她嬌嬌軟軟的喊道:“張小魚…”

他身形不穩的朝着大樹跑了過去,樹上女子纖細的身姿如蹁躚的花瓣往下一跳落入張小魚張開的懷裏。

漫天花雨中,張小魚的眼中只有說不出的美麗的女子。

小月亮,我又一次接住你了。

江南念痴痴的笑着,低頭隔着朦朧的面紗看他。

女子美到毫無瑕疵的臉與張小魚只相隔咫尺,再靠近一點就會親吻的距離。

“小魚,你的心魔消了嗎?”

他才與她重逢不過幾日,張小魚總怕這是幻境。

現實不過分離一天,他卻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之遠。

其間落差一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看着面前神色從容的江南念。

張小魚忍不住苦笑疑惑道:“什麼?”

他虔誠地仰起臉,女子溫柔的在張小魚的臉頰親了一口。

她含笑道:“你看,小魚活下來了,找到我了。小魚,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

她覺得擁抱着自己的這個胸膛似乎在微微顫抖。

“小魚郎君,你的新娘子美不美?”

那把旺盛燒得他頭暈目眩的怒火,此刻全無蹤跡。

此時女子言語溫和關懷,突然鼻子一酸,就覺得她拋下他瞞着他一意孤行的委屈煙消雲散。

“美,世間再無一人似你。”

他叫她小月亮時,聲音低沉溫和,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江南念知道,那定然是極溫柔的。

女子從懷裏盈盈落地,

“那小魚郎君,要不要揭開蓋頭看一看屬於你的新娘子。”

一身血跡臟污的男子痴痴的聽話的雙手揭開了女子的面紗。

他看着女子笑意盈盈的面容,突然覺得心跳加速。

體內似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爬,烈火在燒。

她身上是清甜的香味,尤為折磨。

他輕輕地喘息,怕嚇到她似的。

“張星月,你是我的夢嗎?”

汗水從他英俊的眉眼滴落,通紅的眼裏似乎只看得到她,是那麼的讓女子心動。

紅衣衫裙的絕色女子眼帶溫柔,輕聲哄道:“嗯,我是來帶小魚回家的夢中人。”

“小月亮,你怎麼可以這樣好?”張小魚不顧身上的髒亂忽然緊緊抱住她,把臉埋在她頸窩,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在哭。

“明明我已經這樣喜歡你了。”

“明明,小魚已經很努力追上小月亮。”

“小月亮,不要再扔下小魚一人行動可以嗎?”

“小魚,我…”

張小魚沒讓她把說完,薄唇貼了上來,將她後頭的話吞咽在吻中。

江南念被他摟在懷裏,整個人被他強勢的禁錮住,身體在這方寸之地動彈不得,四下極靜,只有他火熱纏綿的吻回應她,舌如情絲纏繞。

許久,過後。

張小魚也從自己的失控中回過神來,他垂眸看懷中的女子,她眸中是瑩潤的水光,被吻過的唇像是花瓣一樣嬌嫩,怎麼看都嫵媚撩人。

“小魚,我只是想哄你開心。”

小月亮,我很開心。

可是,我更怕再也見不到。

你問我心魔可消了,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因,你,就是小魚永生永世難消的心魔。

碎碎念:馬上張家男團再次上線,感覺單獨寫小魚也不太可能。

畢竟,張家人是邁不過去。

所以,該出來還是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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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之願逐明月入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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