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15天（來懺悔吧）

顧清璃和齊溪決定要找出謠言的來源，還自己一個清白。

顧清璃回想起在衛生間聽到同事們議論的場景，決定再去那裏碰碰運氣。

然而，這一次，無論她在隔間裏等待了多久，都沒有再蹲到有人嚼舌根。她全然不知，衛生間隔牆有耳這件事已然在公司中傳得沸沸揚揚。如今，所有人踏入衛生間時，都會不約而同地刻意保持沉默，生怕自己的言語被他人聽到，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顧清璃不是那種守株待兔的人，在待了一陣子毫無收穫后，她就來到了茶水間，裝作若無其事地倒着咖啡，耳朵卻留意着周圍的談話。

不一會兒，果然聽到有三個同事一邊小聲談論着關於齊溪仗勢欺人的謠言，一邊往咖啡機這裏走來。

顧清璃不動聲色地繞了一圈，從身後靠近他們，插話道：“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神秘。”

那三個同事被嚇了一跳，連忙尷尬地笑着說：“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

顧清璃嚴肅地看着他們，正色道：“我知道你們在說齊溪的事情。公司有規定，禁止背後傳閑話，誣陷同事。現在，我不責怪你們，只是希望你們能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裏聽到這個謠言的？”

三個同事面面相覷，猶豫着不敢說話。這時，齊溪也走了進來。她微笑着對那三位同事說：“大家都是同事，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呢？我們只是想找出謠言的源頭，解決這個問題，並不是要追究誰的責任。”

果真，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在齊溪的溫柔勸說下，其中一個同事終於鬆了口：“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是誰我們也不清楚。但是好像是從銷售部那邊傳過來的。”

顧清璃和齊溪對視一眼，心中有了方向，她們立刻前往銷售部。

然而在銷售部，她們四處打聽，卻依舊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大家似乎都對這個話題很敏感，不願意多談。

顧清璃感到有些沮喪，對齊溪說道：“這可怎麼辦呀？感覺像是陷入了死胡同一般。”

齊溪則如小貓一般，親昵地對着顧清璃蹭了蹭，安慰她道：“沒關係的，顧學姐，要不我們就此放棄吧，我真的沒什麼的。”

然而，顧清璃卻絲毫不想放棄，她望着眼底深處難掩落寞的齊溪，心裏愈發地難過，堅定地說：“我絕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們再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其他辦法。”

就在這時，銷售處的一位同事悄然路過她們身後，留下了一句：“你們可以去監控室看一眼。”顧清璃聞聲回頭，卻只看到一道身影如風般迅速飄走，消失在視線之中。

齊溪眼睛一亮，覺得去監控室查看這個主意可行。公司的監控視頻，顧清璃是有權限觀看的。然而，一幀一幀看下去很費時間，更何況同事們說話聲音也很小，監控視頻並沒有很清晰地錄進去，而且在一些不適合放監控的區域還存在視覺盲點。

顧清璃追蹤線索時，很容易就發現又斷掉了。這讓顧清璃感到十分的沮喪，難道她們真的只能放棄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死板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查監控有什麼用，只能看到人群聚集，又沒有辦法直接給出他們討論齊溪的證據。”

顧清璃聞聲回頭，發現竟然是傅廷堔。他板着一張冰塊般的臉，不帶一絲表情，冷冷的眼神中滿是對顧清璃智商的懷疑：“你們就直接去IT室，讓他們通過辦公室內網查詢聊天記錄就可以了。”

顧清璃皺了皺眉頭，說道：“IT室是有嚴格的管理權限的，我並沒有辦法查看。”

傅廷堔直接翻了個白眼：“所以，我是死的?”

顧清璃沒有想到傅廷堔竟然願意出手幫忙，當下便決定立刻前往公司的IT部門。

傅廷堔跟在顧清璃和齊溪二人身後，心中卻不禁泛起一絲疑惑與無奈：自己怎麼就招了這兩個不太機靈的秘書呢？她倆還真就這麼去了？！

在IT部門，顧清璃向總負責人說明了情況，請求他們協助查找謠言的來源。

總負責人很是猶豫，但是在顧清璃和齊溪的再三請求下，他眼睛一閉，心一橫，說道：“內網監視系統是只能安裝在公司的電腦上的，而不是說用了公司的WIFI，我們就能知道他的聊天信息。如果聊天者是用自己的手機聊天的話，我們是沒有辦法得知他微信的聊天消息的，除非把他的手機送到我們手裏，所以您是希望我挨個調查公司所有人的手機或電腦嗎？”

顧清璃和齊溪聽到總負責人的話，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她們明白，要挨個調查公司所有人的手機或電腦顯然是不現實的。顧清璃皺着眉頭思索片刻后說道：“那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縮小範圍呢？”

總負責人搖了搖頭：“目前來看，很難有更好的辦法。除非能確定一些可疑的人員範圍，這樣我們可以針對性地檢查他們的設備。”

顧清璃咬着嘴唇，努力思考着可能的線索：“說實話，其實我心裏有懷疑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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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堔在一旁雙手抱胸，一臉看熱鬧的神情，說道：“你們倆真是蠢極了。”

顧清璃看着他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湊熱鬧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說道：“那您老人家如果有什麼特別好的建議的話，麻煩您吱一聲啊！”

傅廷堔慢悠悠、悠哉悠哉地找了一處凳子坐下，說道：“我沒有什麼好主意，但是我相信其他人會給你帶來好主意。”

“什麼其他人？”顧清璃的話還未問完，就看到一個同事走了過來。那位同事走近IT部門后，立馬唯唯諾諾地對着齊溪道歉道：“對不起，齊溪同學，我傳播過關於你的謠言，但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就是技術部的某某某。”

他話音未落，技術部的某某某就已經走了過來，一臉哀痛，充滿悔恨之心，說道：“對不起，齊溪同學，但我並不是最開始造謠的人啊，我也是聽人事部某某某說的。”

眨眼之間，人事部的某某某也趕到了現場，他滿臉慌張，急忙說道：“不，這事兒也不是我起的頭，我是聽採購部的某某某說的。”

……

於是，整個IT部門就好似變成了一個排隊懺悔的寺廟懺悔堂，齊溪就是那尊大佛。

顧清璃望向傅廷堔，突然想明白了這整件事情：“他們並不是因為我們來到了IT站才害怕的，況且他們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其實並沒有在聊天記錄上留下證據，而是因為他們覺得你插手了這件事情，覺得你很看重這件事情，害怕徹底追究下去，真的會牽連到自己，所以才着急將自己抽身出去。”

傅廷堔挑了挑眉毛，說道：“嗯，還不算太笨。”

顧清璃的嘴角抽了一抽，行吧，傅廷堔這個活閻王在公司的威懾力確實很強。

在聽過無數個道歉之後，齊溪和顧清璃終於找到了謠言的源頭，正如顧清璃心中預感的一樣，果真是趙悅。

齊溪與顧清璃對視一眼，心中百感交集。

傅廷堔則一臉詫異，他實在想不到，像趙悅那樣如小鹿一般溫順的人，竟會做出這種事情。然而，他生性淡漠，對於這種他認為是女孩子之間“過家家”的事情，既無興趣也不屑過問。他微微搖了搖頭，覺得此事讓她們自己處理便好，於是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