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意料之中
直至聽說噩耗,才發現林香香不見了!
眾人面露驚慌,連忙放下生意,圍着扎哈詢問詳情。
得知人已被帶走,遲夫人身子一晃。
張大牛和朱秀琴自責不已:“我們真沒注意到她跑了,還以為她就坐在這兒呢!”
朱秀琴急得眼淚直打轉。
扎哈顯得比誰都着急:“哎喲,這會兒說這些有啥用,你們趕緊去縣衙報官吧,萬一真出點啥事兒,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話像盆冷水潑醒了迷糊的人,三人一合計,決定讓朱秀琴留下看攤,遲娘子和張大牛則跟着扎哈火急火燎地往縣衙趕。
到了縣衙門前,兩人正要往裏闖,就被守門的衙役給攔下了:“哎哎哎!幹啥呢你們!這兒是你們想進就進的?!”
遲娘子急得直跺腳,趕忙解釋:“這位大哥,我姐在街上被人生拉硬拽帶走了,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姐!”
衙役一聽,眼裏閃過一絲興趣:“別急,慢慢說,到底是咋回事?”
遲娘子勉強壓住心慌,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誰知道,衙役聽完,心裏倒是打起了小算盤。
那壇窖藏了二十年的佳釀,估摸着今天要在醉仙樓開封,聽說連咱們的任縣令一大早就過去了,就為嘗那一口。
沒想到,竟然被這幾個鄉巴佬給攪和了。
衙役上下打量着二人破舊的衣裳,心裏有了主意。
他臉色一沉,手指頭直指着他倆,喝道:“好嘛,惡人還先告狀了是吧?!”
“明明是你們先惹的事,還有臉來報官?!麻利兒給我走人,別在這礙眼!”
“再敢胡鬧,通通挨上三十大板!”
遲娘子和張大牛完全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本以為遇見了為民做主的好官,卻不承想是個見風使舵的!
二人頓時又驚又惱,張大牛的火爆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正要衝上去討說法,卻被遲娘子死死拉住。
見張大牛一臉不服,衙役冷笑一聲,裝模作樣地抽出腰間的刀:“怎麼,不服氣啊,小子?”
遲娘子整個人嚇得面如土色,死死擋在張大牛前面,低聲央求:“大哥,別介意,別介意啊!”
“他就是個直腸子,大家都說他缺心眼,是我們不對,我們這就走!”
遲娘子使出了吃奶的勁,拽着張大牛就跑。
那衙役也沒真想跟他們過不去,見遲娘子挺識相,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崗位。
遲娘子拉着張大牛一口氣直接跑到小巷子裏,這才無力地靠在牆上,隨即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張大牛一臉憤慨:“都是一群勢利眼的狗官!”
“說不準那就是個攀高枝的,根本不想管我們的事兒。”
遲娘子邊擦眼淚邊抽泣:“肯定的,連縣衙這邊都不敢管,這下真是難辦了。”
張大牛也被這難題難住了,他忍不住抱着頭蹲在地上,煩躁地揉亂了頭髮。
“不成,這事兒咱倆解決不了,得趕緊先回村裡,找村長想想辦法!”
遲娘子哭了一陣,慢慢冷靜下來。張大牛回過神,急忙起身,緊跟在遲娘子後面。
朱秀琴在攤位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抬頭,見兩人失魂般歸來,心裏不由一緊。
遲娘子走近,吩咐道:“先拾掇好東西,回村找村長想對策。”
“路上我再細細跟你說詳情。”
朱秀琴忙不迭點頭:“東西早收拾停當了,咱們即刻就出發!”
遲娘子心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不多言,三人隨即驅車往村子趕去。
……
孫婉渾然不知自己拚命放出的信號,就連縣衙的門檻都沒能邁進去。
此時,她正和林香香一起被拽入了醉仙樓雅間裏。
與外頭的熱鬧非凡不同,這廂房裏顯得格外幽靜雅緻,門窗似特製,一踏入便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兩個女子被壯漢按跪在地,“砰”的一響,孫婉膝上一陣的劇痛襲來。
她忍痛低吟,旁邊的林香香心智彷彿倒退,痛得直接哭出了聲。
可惜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響。
“真是美人垂淚,子敬,你手下之人仍舊不懂憐香惜玉啊。”
一句溫文爾雅的話語飄來,孫婉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上方坐着三位男子。
三人衣着華貴,佩帶着各色香囊玉飾,蓄着長長的鬍鬚,冬日裏還搖着摺扇,言語斯文,顯然都是有學問的顯貴。
儘管三人裝扮得人模人樣,孫婉還是察覺到他們對林香香投去的驚艷與貪婪目光。
瞬間,孫婉恍悟,不論是酒壺是否真被摔,這三個傢伙對林香香顯然是起了不軌之心。
即便林香香現今心智恍惚,但美貌依舊,肌膚雪白,五官精緻,被這幾個傢伙盯上也在意料之中。
果不其然,左側的男子悠閑地調整坐姿,他一邊俯身用摺扇輕挑起林香香下巴,望着她迷茫的眼眸,口中嘆惋。
“真是可惜,這樣一副絕色皮囊,可內里卻是個愚鈍之物。”
另外兩人也饒有興緻地注視着這一幕:“子敬兄有所不知,正是這樣的反差才有別樣的趣味呢。”
孫婉聞言,胃裏一陣翻騰。
而被稱為子敬的那位終於是紆尊降貴,將目光投向孫婉。
相貌算不上醜陋,但年歲已大,皮膚糙黃,衣衫簡樸破舊,就是個普通的老婆婆。
劉子敬眼神里閃過不屑,突然覺得與這種底層人交談實無必要,便朝身旁站立的壯漢又使了一個眼色。
壯漢會意,上前一把就扯掉了堵在孫婉嘴裏的布團:“你剛才說你是這個姑娘的依靠,那麼她闖禍了,你自然得承擔後果。”
言畢,壯漢提起了桌上的一壺酒扔到孫婉面前:“這酒本是我家老爺賞給那小姑娘的,額她卻不知珍惜,給摔了,你們看該如何處理?”
事到如今,孫婉哪還能不明白他們的算計。
她冷笑了一聲,抬頭盯着三人道:“你們想怎樣,直說便是!”
孫婉這話一出,倒讓三人不自覺地斜睨了她一眼。
那大漢邁步上前,一腳狠狠踹在孫婉腰間,疼得她蜷成一團倒地不起,他才冷冷吐出一句:“低賤之徒,也敢在主子前狺狺狂吠!”
“聽着,要麼你們掏錢,這一壺酒,千兩銀子作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