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餐巾紙上的合約
“等一下！”
若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叫住了林一。
正要推門的林一退了回來，他看到若離正站在取餐枱前，在一張紙巾上奮筆疾書。
“你看一下！”
若離將餐巾紙交給林一，雖然目光依舊冷冷的，但臉上卻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紅暈。
"嗯？這是？”
“跟前沒有紙張，就先寫在上面了！”
林一摸不着頭腦，念起了眼前這張字跡優雅卻不失鋒芒的紙巾。”
“球娘若離自願與人類林一簽訂以下條款的合同協議，締結契約。”
“合同期限：終身？？”
“簽字費：0元？！”
“附加要求：1.不管道路如何曲折漫長，Master方需承諾將一直以世界盃作為最終目標而奮鬥，永不放棄！”
“2.Master方必須秉承‘一切以球隊變強’的首要宗旨，如果招募到更合適的球娘，請立刻將我撤下首發！”
林一看着這張薄薄的餐巾紙，眼眶有些濕潤。
競技體育是殘酷的，是充滿利益的。
在前世的龍國，他差點因為沒有給人送禮而葬送足球生涯，他因為沒按教練的要求給人敬酒，就在電子世界盃前夕被拿下首發。
純粹，奢侈到久違的修辭！
不過林一是個很怕煽情的人，他大笑一聲，一隻手摁在了若離頭上：
“你可不要隨便看輕自己啊！”
“在我手上，你就是T0！”
“哈哈哈哈哈！”
林一左手叉腰，右手把若離的頭髮用力揉亂，笑聲熱血健康的過分，引得客人和店員們投來看傻子一般的目光。
“你這傢伙，是不是有點得意過頭了？”
若離幽冷的聲音從林一手掌下面傳來，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嗡”！
一柄造型古樸的三尺長劍已經架在了林一的脖子上，冰涼透骨。
客人們四散而逃，作鳥獸散。
……
經歷這一遭，林一算是了解了：球娘除了球員形態外和日常形態外，還有戰鬥形態，出於性命的考慮，還是不要隨便招惹的好。
達成生死之交的二人順着原路快步返回，他們要趕在凌晨十二點前在群星中心錄入電子合同。
路上，林一有建議簽字費還是如數支付，若離拒絕的很果斷。
二人來到群星大廳，林一說明要簽下若離，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女性，調出若離的資料掃了一眼，疑問道：
“你確定？單項基礎數值是1的話，意味着球娘可能缺少這方面的天賦，按照一般情況，是很難達到基礎數值的。”
“我確定！”
“不再考慮一下？其實有不少客戶動過把球娘買回家當老婆的心思，但結果都不好。一方面球娘需要定期維護，更換義體組件，維護成本很高；另一方面，球娘天生屬於球場，做與足球不相關的工作，會嚴重壓抑她們的天性，目前已經有多起抑鬱案例，以及球娘傷人事件。”
林一哭笑不得，不過看到若離，大家可能都會往那邊想吧。
雖然球娘幾乎個個都長的很標緻，但像若離這樣容貌絕美，身材有致的也確實極少。
若離將寫有合約的餐巾紙展開放到中年女性面前，強調道：
“不用再考慮了，我們已經簽了合同。”
中年女性接過紙巾，眉頭皺起，不解的看向若離：
“紙巾是怎麼回事？你又是怎麼回事？簽字費是0？還終身？”
若離螓首輕點。
“這種合同，我還從沒見過”，中年女性突然警惕看向林一，“是不是他用什麼威脅你了，你放心說，我們會調查到底，保護好你的權益的！”
若離好說歹說了半天，中年女性終於相信了，幾個其他工作人員也圍了過來，既是商量又是打電話請示的，終於通過了這份開創性的合同。
最終，二人在新的制式合同上謄寫了餐巾紙上的協議內容，分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員蓋好了章，然後上傳錄入到群星中心的數據庫。
若離要回了紙巾，說第一份合同想要保存一下。
最終，林一在男性嫉妒、女性鄙視的目光中，與若離締結了核心契約。
至此，他終於擁有了人生中第一個球娘！
……
離開群星中心的若離切換成了日常形態，上身是一件白色飛機袖貼身上衣，衣領露出她精緻的鎖骨和優雅的頸部線條，下身是一件緊貼纖細腰身的深紅色馬面裙，裙擺層層疊疊，隨着步伐如水波流動。
林一跟在若離身後，心緒也跟着裙擺起伏，大感心曠神怡。
“我們現在是回家嗎？”若離回頭問道。
“回家？”林一恍然大悟，暗道“俱樂部簽約的球娘是提供宿舍的，私人簽約的話，好像是只能帶回家了。”
想起自己租的只有一張床的廉價出租屋，難道今晚要同床共枕了？
“我屋裏只有一張床，你會不會不太方便？”
若離右手一招，古劍再次憑空出現，反問道：
“不會，難道你覺得能打過我？”
“……”
可能是締結契約后的默契度上升，也可能是經過一晚上的相處，若離雖然依舊有些高冷，但話比之前稍微多了些。
林一帶着若離回到了具備典型宅男特徵的出租屋，屋裏空間逼仄，雜物垃圾堆積一地，幾乎沒有一塊能落腳的地方。不大的書桌上書本、充電線、戰術板、球鞋疊了有半米高。被子和床單也皺巴巴一團，看起來是很久都沒有整理過的樣子。
第一次帶女孩回家，看到如此景象，林一臉上有些掛不住，正要彎腰收拾，若離叫停了他。
“先這樣吧，今天太晚了。”
看了看近凌晨1點的時間，林一答應下來，但還是取出一套新床單被套，簡單換了一下。
二人簡單洗漱后，就關燈上了床，若離靠牆睡，林一靠邊睡，兩個人都側卧別過身去，本來不大的床中間卻留了一條不小的縫隙。
林一前世醉心足球，還沒和女生親密接觸過，這會一個大美女在旁邊躺着，心猿意馬睡不着是肯定的。
黑暗中，林一聽着若離輕微的呼吸，突然間，她一個翻身，直接靠了過來。
林一隻覺得背部傳來柔軟，接着若離的藕臂也從後邊攬住了他的脖子，嬌軀全部壓在了他的身上。
啊這？這姑娘是外冷內熱型？不過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快？
“這，是不是有點快？我其實有點慢熱。”
林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一雙充滿彈性的長腿也緊緊纏繞在他的腰間。
氛圍曖昧之間，若離腰部猛地繃緊，手臂發力，一套標準的格鬥技術——裸絞，頃刻之間就已完成！
“啊！”
一聲慘叫驚醒了大半個樓道的聲控感應燈。
……
林一扶着腰，滿頭大汗，趴在床上。
站在地上的若離不斷對着林一鞠180度的躬，滿臉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太放鬆了，完全忘了自己有夢遊的問題了！”
在若離的攙扶下，林一終於扶着老腰坐了起來，想到這姑娘前幾天一共睡了四個小時，今天應該是頭個安穩覺。哪怕是球娘，看來也扛不住啊。
不過原來“吾好夢中殺人”的傳說，並非空穴來風嗎？
林一擺擺手：“沒事沒事，我還年輕，能扛得住！”
“你放心睡，我醒一次就不會了！”
……
確實如若離所說，她沒有再出現過類似的癥狀，不過林一也不敢睡得太死，天剛蒙蒙亮亮，他就起了。
林一輕輕關上房門，去買早餐。
一路上都在盤算給若離加點的事情，算來算去，義體和戰靴是都買不起了，必須得在“過人王”上拿到名次，用【神賦】加點才行了。
又想到一個月後就要進行的流風杯，自己還差四五個球娘之多。
從零開始組建俱樂部還是太難了啊！
林一無比羨慕起上一世的中東大土豪們，想買誰就買誰，兩三億哐哐往裏砸，轉會費砸完再砸天價薪水，砸天價簽字費，直到砸到你來。
所以還是要珍惜啊，不嫌棄家徒四壁還願意跟着男孩白手起家的女孩，可不多了。
買完早餐回來的林一推開房門，看了一眼，說了聲抱歉，就走了出去，半晌后又跑回來，疑惑道：
“這不就是我家嗎！沒走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