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狗官!這一群狗官!
夜裏。
官兵端來薑茶,給女子分發,陳江親自過來,笑道:“夜晚寒冷,大人寬宏,給女人發薑湯。”
人群一陣喧嘩喜悅。
管它是什麼,只要有東西喝就行了,實在餓極了,把薑片都吃了。
謝烐沉默道:“怕是有詐。”
時霜看向三個碗,笑笑道。
“夫人可以喝。”
她拿出藥丸遞過去,“梔子,喝了后,立馬吃下。”
這就說明,時霜和梔子的有問題。
梔子乖巧聽話。
謝烐握住時霜的胳膊,掩面輕咳后,道:“知道還喝?”
“玩玩。”時霜被握的手腕發涼,不得不說,他的手比冰窟還涼,適合夏天抱着睡覺。
謝烐眸光一滯,他闔眼道。
“小心玩火自焚。”
“多謝夫君關心,。”時霜湊近,明顯看到他耳尖泛紅。
在無聊的古代生存,靠兩件事。
殷實的空間和調戲未發展起來的大反派。
謝母喝下薑湯,含笑看着兩人,要是在府里,想必,他們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吧?
可惜……
她情緒頓時降了下去,“哎!”
“休息吧。”
時霜淺聲道。
與此同時,一直觀察着謝烐等人的陳江拍手,他激動地悄聲走來。
他握住時霜的胳膊,欲抬起。
啪!時霜直接給了一巴掌,“你想幹什麼?”
“你…我…”陳江捂着臉,“你不是睡著了嗎?”
時霜無奈道:“太冷了,睡不着,有什麼事情嗎?”
陳江臉疼得不行,他還想動手,卻看到謝烐正惡狠狠地看着他。
他緊張地吞咽口水,他竟然怕一個殘廢?
這些流民,天不怕地不怕,萬一起了衝突,還不知道誰死誰活。
算了,沒必要。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
人一走,謝母擔憂地握住她的手,道:“時霜,他們估計是盯上你了,要不然你跑吧?”
兒媳貌美,還未入洞房。
自然會被陳富貴盯上了,到底該怎麼辦?難道他們只能屈辱等死?
時霜反握住婆母的手,應聲道。
“放心,我們會離開的。”
陳江隨意抓了一個丫鬟,帶過去,卻被陳富貴打了一頓。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明晚…明晚一定辦成此事,如若不然,侄兒提頭來見!”陳江保證道。
陳富貴臉色緩了緩,把小丫鬟摔在床上。
“滾,別打擾老子好事!”
他撫上丫鬟的臉,哄道:“乖,別亂喊,陪老子睡覺有飯吃,你像謝家的很多小姐,都陪我們睡過…”
丫鬟一聽,小姐都如此,他們下人的能如何?
——
翌日。
已經是流放第三天了,很多老人已經堅持不住倒下了。
“好餓…”老管家倒在地上,沒有力氣。
官兵用鞭子抽打。
“給我起來!起來!”
謝母看到,她忙衝過去,攔在前面,“求你了,別打了,他也是立過戰功的人,就讓他吃一口飯吧!”
官兵冷哼一聲:“他吃就是浪費糧食!趕緊滾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老管家虛弱道:“夫…夫人,你快…快走吧。”
謝母搖頭,“不行,你要是死了,我怎麼對得起公爹,對得起夫君呢?”
此時。
時霜也從謝言口中得知,這位老管家跟隨老將軍征戰,是一個正直而又愛國的人。
眼下,又牽扯到了謝母。
她不得不出面,悄悄給官兵遞過去一兩銀子,“你行行好吧,我們有吃的。”
這幾天,分發的食物,她都藏起來了。
官兵一摸,滿意地說:“那你們快點!”
老管家跪在地上磕頭,他哭道:“夫人,將軍一定不會幹那種事的!”
“我也相信他。”謝母堅定道。
多一個人相信夫君,她的心裏就多了一絲希望,夫君的為人有目共睹,不可能會棄城而逃!
老管家起身,湊近小聲道。
“等一個機會,我會帶着手下忠誠的奴僕跟官兵拚命,到時候您帶着少爺離開!”
老將軍戰死沙場,將軍不知所蹤,少爺絕對不能再出事!他不容夫人再多言,便低頭跟上人群。
趁着這個空隙,時霜趕緊給掉隊的一些老人食物,都是官兵分發的,她都沒吃。
她的銀子是多,但不想惹人注意。
謝母擦拭眼淚,愧疚道。
“時霜,抱歉啊,給你添麻煩了。”
“害,小事,人活着不就是互相麻煩來,麻煩去的過程嘛。”時霜看得透。
很麻煩,但最起碼有人情味。
不像末世,相互猜忌,沒有信任,那才是真正的心累和麻煩。
謝母破涕為笑:“你小小年紀,倒是比我們都通透。”
時霜想,略微出手,就能救下好人,很值得,她倒不是通透,而是愛憎分明。
今日她冷眼旁觀。
明日她身陷囹圄,誰會相救?要知道,她就算有空間,孤身一人在這古代,也很難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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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過去。”
婆媳兩人互相攙扶,回到謝烐身邊,可很快,大部隊就停了下來。
謝母疑惑道:“還沒天黑,怎麼停了?”
梔子皺起眉頭,死死拽着小姐的衣袖,“這狗官,肯定沒安好心。”
謝烐一家,在流放隊伍的前面。
時霜聽到慘叫,她墊腳側身看去,只見陳富貴等人抓着幾個村女,就要解開褲腰帶。
其他人,只能苦苦哀求。
“大人啊,您放過我女兒吧!她才十四歲啊!我們就是來挖野菜的,無心驚擾大人啊!”
“滾!”陳富貴一巴掌打翻他。
一個強壯的男子衝上來,但雙拳難敵四手,也被官兵摁倒在地,“你們這群畜生!放開蓮兒!”
被壓着女子,絕望喊道:“爹!朗哥!救我啊!”
謝母氣得不行,她手指顫抖。
“狗官!這一群狗官!”
謝烐拳頭緊握,他眼底劃過悲痛,若是他身子尚好,必定有能力將人救出。
如今,卻只能苟且偷生。
“可惡!”
心中充滿正義之人,無不憤怒,可他們都是自身難保之人,怎麼敢去管?不為自己,也為家人。
梔子抹眼淚道:“小姐,這群禽獸…”
陳富貴怒斥道:“誰要敢阻攔,我就殺你們全家!”
村長已年邁,他白花花的鬍子被風吹着,臉頰已凹陷,他用拐着指着陳富貴,十分憤怒道。
“狗官,這麼多人看着,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不是娘生爹養的嗎?”
“他奶奶的!”陳富貴最不能容忍有人忤逆他,看着身下的女子,頓時沒了興趣。
他一招手。
那些同流合污的官兵起身,一步步朝村長圍去。
村長瞪大眼睛,驚恐道。
“你…你們想幹什麼?”
“臭老頭,打擾老子的興趣,老子把你剁了喂狗!”陳富貴拔出劍,用劍身在村長的身上拍了拍。
村民都害怕地圍在村長身邊。
村長嚇得跌坐在地上,“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