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師娘，請遵守您的生死之諾！
蕭然緊緊抱住寧中則，把臉埋在她的發間，
搖頭道，
“不放！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了！”
寧中則面露無奈，正欲開口勸說。
蕭然已是開口。
“今日我若是再次放手，今生恐怕再難以見到師娘了。”
寧中則深吸了一口氣，悲聲問道，
“然兒，你莫要糊塗！須知人言可畏，你我與世……”
寧中則的話還未說完，蕭然已是開口打斷她的話。
“師娘，當一個人的實力到了一定的境界，譬如弟子這般！”
“您覺得，我們在萬米高空之上，俯瞰人間，還會在意地面上世人的看法和想法嗎？”
“您何曾見過天上高飛的雄鷹，會在意地上螻蟻的想法？會因為螻蟻的唾罵，而停止了飛翔？”
寧中則神色一滯，
“可是，可是，我先前那也只是……所以……既然……而且，我還是你的師娘，我們還是……”
聽着寧中則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話，
蕭然心中已是明白了她所要表達的意思。
緩緩搖頭，看着寧中則道，
“師娘，難道您忘了在思過崖上您對弟子的承諾了？”
“於弟子而言，今生還在。”
“可是對於師娘來說，當師娘從思過崖上一躍而下的那一刻，前世與你便再無干係。”
“此時此刻，對你來說，便已是來生！師娘，請遵守您的生死之諾！”
說話間，蕭然便是抬手放在寧中則面前。
手心展開，一顆飽滿晶瑩的珍珠，正靜靜躺在蕭然手心。
這枚珍珠，正是先前在思過崖上，寧中則從自己發簪上取下，送給蕭然的那顆。
寧中則看着蕭然手心之中的珍珠，
一時之間愣住了，思緒萬千。
先前在思過崖上時，感受到蕭然真摯的愛意。
所以在臨死之前，才將這枚珍珠送給蕭然。
一方面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慰藉，臨死之前有一個慰藉。
再者，也是為了分散蕭然的注意力，
好讓她有時間來，踏出最後一步，躍下思過崖。
本以為自己一死之後，萬事皆消。
可是萬萬沒想到，蕭然居然是一位能夠御劍而行的仙人。
先前心存死志，但卻沒能死去，反倒是險些害了蕭然的性命。
也幸好蕭然本身不凡，
他們二人才得以險死還生。
一念及此，感受這蕭然眼中真摯熱情的綿綿情意。
寧中則心中輕嘆一聲。
罷了，罷了！
既然如此，今夜便先行應下然兒便是。
反正自己這條性命，也是他所救。
自己一時見不得人，便見不得人吧！
待得然兒離開后，自己在尋一處無人之地，自行結果了這性命便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寧中則正欲開口。
一直關注着寧中則神色的蕭然，
發現了她眼神中的一抹決絕之色，
緊緊盯着她的眼眸沉聲問道，
“敢問師娘，您可是想着，先行敷衍弟子，待得日後弟子離開了，您再要自行了斷？”
“我……我……”
寧中則被蕭然直接道破了心中所想，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蕭然深吸一口氣，輕嘆了一聲。
伸手將寧中則的緩緩靠在自己臉上。
“師娘，弟子對您的心意您難道當真不明白嗎？”
“您先前在思過崖縱身而下，已經與以前種種過往，皆是煙消雲散，再沒了任何關係。”
“從今以後，您的這一切，都是弟子的！”
“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傷害你頗深的人，反過來要傷害另一個對你愛的深沉的人嗎？”
寧中則面露糾結神傷之色，
有些羞憤泣道，
“可是，可是如此一來，你叫我如何還有顏面再活在這世上？如何去面對你師……珊兒她們呢？”
蕭然微微搖頭正色說道，
“師娘何必在意世人的看法？”
“先不說以弟子如今的實力，足以保護您，再則，如今你我這般，不正是師父樂見其成的嗎？”
寧中則聞言眉頭一蹙，沒好氣道，
“別提你師父那個偽君子！”
蕭然點點頭，
“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唯一比師父多的一份，除了，呃……便是疼愛師娘的心！”
“你……”
寧中則羞憤不已，從小到大，她聽過的叫人臉紅的話，
都沒有今日來的多。
還是微微搖了搖頭道，
“可是我與珊兒乃是母……”
話未說完，蕭然已是抬起手，手指輕輕在抵在寧中則唇邊。
“師娘，弟子早已知曉，師姐根本就不是你親生女兒，對嗎？”
寧中則微微一愣，不過想到先前在思過崖之上，
蕭然便是有過這等疑問。
雖然心中疑惑，蕭然是如何知曉的。
不過當此，並不是詢問的時機，卻還是輕嘆道，
“可即便如此，我也待珊兒如親生女兒一般，珊兒是你的妻子，我又豈能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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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微微笑着搖頭，攬住了寧中則柔軟的肩膀，
心神催動體內真氣，御劍在空中緩緩飛行。
萬米高空之上，蕭然懷中攬着寧中則翱翔雲際。
衣帶紛飛，恰似一對騰雲駕霧御劍而行的神仙眷侶。
兜了一圈風后，蕭然見寧中則心中的愁思明顯散去不少。
這才緩緩道，
“師娘有所不知，師姐多次跟我說過，經常見您神傷不已，屢次叮囑弟子要好好孝敬您。”
聽着蕭然認真的話，寧中則氣笑了。
沒好氣白了蕭然一眼，
“那珊兒便是叫你這般孝敬師娘的嗎？”
蕭然訕訕一笑，
“師姐雖然沒說，但同為女人，也是能夠體會師娘的！”
轉而不在這個話題繼續，看着寧中則說道，
“師娘，弟子如今之微末本領，雖也不是最強的人，但弟子的腳下的天空，卻不隻眼前這片。”
“終有一日，我將帶着師姐還有雲蘿她們，還有師娘您，我們一起離開這方世界。”
“若我持劍在手，天下無敵，又有誰敢多言半句？”
寧中則沉默良久，
才重重嘆息一聲，
“可是師娘已經老了，而你還這麼年輕……”
蕭然微微搖頭道，
“師娘你忘記可弟子給您的駐顏丹了嗎？”
“有着駐顏丹在，你的容顏會青春永駐。”
“日後隨弟子，與小師姐她們一道踏入修行，區區數十載的差距，不過是彈指之間罷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便是如今，你與師姐一起上街，別人也只會說你們是姐妹呢。”
寧中則聞言沉默良久，輕輕嘆息了一聲。
緩緩抬頭看着蕭然，正欲開口。
開口的話，卻是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