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洗澡
他想摸一下自己的頭頂,確認自己剛才的感覺有沒有出錯。
自己什麼時候學會抖耳朵了?再說,頭頂不應該有耳朵這種器官存在吧?
不太好的預感浮現他的心頭,即便不用手摸,他也隱隱能感覺到頭頂那本不該有的器官的存在。
……不對勁,剛才淑月不是還把自己的頭髮梳到耳朵後面嗎?自己的耳朵明明還在左右才是。
那麼頭頂的是什麼?
然而,他抬起來的手卻被淑月抓住了。
“你先去洗澡,把身體洗乾淨了,就能去幹活了。”淑月不由分說地抓着他的手,便將他拉着朝着樓上走去。
腦袋還有些懵,他就這麼任由淑月拉着走上了樓。
回到一樓,右手邊第一間房間打開便是淋浴室。裏面東西很少,除了鏡子以外,也就一個淋浴噴頭。
“這裏剛剛建好,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準備。你先去用水沖沖身子吧,把身上的血先洗乾淨。”
血?
淑月見他似乎有些呆住了,在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於是俯下了身子,笑道:“要我幫你洗嗎?”
“不用!”他連連搖頭,搖得耳朵和頭髮都在飄,並連忙走進淋浴室,將門關上,把淑月關在了門外。
關上門后,他扶着門把手,微微鬆了口氣。
脫離了淑月的視線,感覺輕鬆了不少。
他又連忙四顧了一番,確認房間裏沒有明顯的攝像頭,隨後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果然,自己的裙子又和皮膚黏在一起了,就和之前一樣。雖然身體完全變了樣,可裙子的特性並沒有發生變化。
“衣服脫不下來,怎麼洗澡?”他隔着門問道。
那聲線依舊讓他不適應,略帶疑惑與抱怨的聲音,說出口感覺像在撒嬌一樣。
“連着衣服一起洗嘛,不會的話,我幫你洗?”
“不用!”
“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沒洗好,我就進來幫你了。”淑月說完,便走開了。
三十分鐘?這麼久嗎?
聽着淑月離開的聲音,他伏在門把手上,鬆了口氣。
如今門把手的高度和他的腦袋相當,這麼伏着還挺舒服。
地面是乾的,鋪着瓷磚,踩上去涼涼的。
他當然沒有急着去洗澡,而是來到了鏡子前面。
鏡子在洗手池上面,他現在的身高只能看到自己胸部以上的部位。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他又是呆了片刻。
身體變化那麼大,臉有變化也是意料之內的。倒不如說,如果現在的身體還是之前的臉,那才是過於驚悚了。
圓潤的臉蛋,撲閃的眼睛,粉嫩的唇,小巧的鼻,無論哪一點,都沒有半點男人的影子,分明就是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而且,還是很可愛的那一種。
她驚訝的看着鏡子,鏡子裏的女孩子也在驚訝地看着她,微微張開的嘴巴,能看到皓齒與粉嫩的小舌。
只是盯了幾眼,她就忍不住害羞。
被女孩子這麼認真的盯着實在太奇怪了,雖然大腦知道鏡子裏的那個女孩就是自己,可大腦也同樣對被女孩子盯着這件事感到無比的羞澀。
而且一旦意識到鏡子裏的人是自己,更有種自己對着自己臭美的感覺。
但是,如果連自己什麼樣子都不確定的話,反而會更麻煩吧?不管怎樣,現在自己的身體確實就是這樣,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在心裏默默給自己鼓氣,她這才轉過身,再次看向鏡子,避開了鏡子裏女孩子的眼神,目光落在了頭頂的耳朵上。
沒錯,頭頂確實有個耳朵,就和之前發卡上的一模一樣。也算是意料之內,淑月那麼執着於讓自己穿上這身衣服,肯定不會落下這個發卡。
之前那具身體穿上這樣的衣服只會顯得丟人,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這具身體簡直就像是為了這件裙子而生的一樣,比例恰到好處,既能體現女孩子的純潔美好,夢幻般的輕紗如同女孩子的夢一樣輕盈,又能毫不吝嗇地凸顯出身材的玲瓏與嬌小,一舉一動無不透着青澀純真的美好。
抬起胳膊,巨大的袖子也跟着被舉起,為了不讓袖子遮住眼睛,她將袖子在胳膊上纏繞了幾圈,然後才去摸了摸頭頂的貓耳朵。
觸感很真實,而且,自己分明能聽到摸耳時毛髮被輕輕梳理帶來的極輕微的聲音。耳朵內側有一團絨毛,白色的絨毛看上去就軟軟的很好捏。
她的手指不由地朝白色絨毛深處探索。
作為發卡,白色絨毛覆蓋的地方應該就是發卡的本體,但是,她卻發覺自己的手指探入了耳朵之中,深入了耳道。那特別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耳朵打在了手指之上,她連忙縮回了手。
不對勁,耳朵不是假的?
潮濕、溫暖,而且,自己也分明能感覺到耳朵裏面有東西進來了。
如果說頭頂的是耳朵,那麼側面的是什麼?那裏分明也有耳朵啊?
她摸了摸側面的耳朵,並將手指順着本該是耳道的位置探了進去,卻沒想到摸到了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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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是耳朵的耳朵,裏面是堵着的。
也就是說,側面的耳朵才是裝飾,頭頂的耳朵才是真的耳朵……
這是什麼惡趣味!也就是說,現在自己的身體構造根本就不算是個“人”嗎?
她在腦袋上摸了摸,確實也沒有摸到本該存在的發卡。也就是說,頭頂這對長得像貓耳的東西,並不是戴上的。
……自己變成了怪物?傳說中的魔物?如果說自己是魔物,也太過於可愛了一點吧。並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可愛的魔物……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似乎有些生氣,她終歸是沒能繼續看着鏡子。
她感覺,如果再繼續盯着鏡子,自己就要變得不那麼正常了,可能就要做出一些不太合理的事情了。
真的要洗澡嗎?
淋浴噴頭就在旁邊,他陷入了短暫的踟躕。
那個女人到底對自己身體做了什麼,才能把自己變成這樣?
剛醒來時那種被縫上的感覺,是因為皮膚是最後縫上的嗎?
那自己到底被做了什麼?應當不會是手術,全身的骨骼都極其嚴重的縮水了,難道自己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被磨小了嗎?那也太誇張了吧?再說,腦袋的變小真的能靠磨骨頭做到嗎?而且肌膚肯定也不是原先的肌膚,身上的所有器官都完全看不到原先的半分影子,從裏到外,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東西。
……說不定,自己是被她把靈魂或者大腦和這具不知道是誰的身體縫在了一起?
那自己原來的身體呢?掉進水裏之後,被帶進了醫院,然後……?
死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