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處理尼姜

頭領護衛隊的隊員們以蘇旺比為首，或扛、或抱地帶着一件件術法武器出了頭領朶帳。試驗的場地就設在頭領朶帳前的空地。

泰瑟爾又回了一趟朶帳，請穆仲夏來指導熱武器的使用。

再次見到泰瑟爾的這位伊甸拿笯，第三部落的族人們紛紛向他表示敬意，就是繆什卡和大巫都向他微微躬身，以示感謝。

穆仲夏也一一回禮。

泰瑟爾先拿起了重弩槍。重弩槍果然很重，但對泰瑟爾來說，也不過是需要雙手拿起的分量。

穆仲夏調整了一下泰瑟爾的姿勢，對他講解了怎麼上彈，怎麼射擊，射擊時最需要注意什麼。他也只有穆希留在記憶中的理論知識，叮囑泰瑟爾務必小心。

泰瑟爾複述了一遍穆仲夏的講解，在對方點頭表示沒問題后，他示意穆仲夏退開。得到消息的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都出來了，阿必沃把木宰留在了朶帳。

泰瑟爾走到空地的中心地帶：“都退後。”

所有人都迅速後退，把最大的空間都留給泰瑟爾。

泰瑟爾雙手穩穩地舉起重弩槍，以肩膀為托，瞄準目標，按下射擊的白色術法石。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子彈伴隨着瑩瑩的紅光從重弩槍飆射了出去，泰瑟爾的身體也隨之後退了數步。

比輕弩槍的射程更遠的地面，石板地的碎屑帶着艷紅的光火崩裂開來。地面炸出的坑比先前輕弩槍留下的更深、更寬，灼燒的痕迹也更明顯。

全場鴉雀無聲，好……厲害！

泰瑟爾放下重弩槍，活動了幾下被撞擊到的右肩，后坐力確實很大！

穆仲夏走過來，說明：“術法武器的攻擊常會伴有火焰或冰焰灼燒的效果，特別是熱武器會更多的選擇火焰灼燒。

如果是在森林裏使用，容易引發火災。”

壓低聲音，“可以通過更改術法陣，取消這個效果。”

泰瑟爾沉默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把重弩槍放到一旁，又拿來短炮和盾牌。

穆仲夏給泰瑟爾調整好姿勢，確保盾牌完全護住他的要害。給短炮上好炮彈，告訴泰瑟爾哪顆術法石是推進炮彈，哪顆術法石是射擊后穆仲夏立刻避開，其他人見狀都往後又退了幾步。

泰瑟爾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接着眼神凌厲，推進炮彈，發射。

“轟嘣！”

朶帳內的木宰騰地站了起來，部落里魔獸的叫聲此起彼伏。第三部落的男人們一個個臉色漲紅，呼吸粗重，猶如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對方還是赤裸的！

泰瑟爾胸膛的起伏幅度也明顯高於平時。

短炮沒有重弩槍重，射程也不遠，可威力卻是重弩槍威力的數倍！

泰瑟爾的面前，是一個弧形的深坑，同樣有被灼燒過的痕迹。泰瑟爾完全可以肯定，只是這麼一炮，就可以轟掉一頭巨魔象的腿！

“讓我試試！”蘇旺比摩拳擦掌地跑了上來。

泰瑟爾把盾和短炮給了他。

這一晚，第三部落頭領部落的族人們沉浸在測試伊甸術法武器威力的狂熱中——熱武器試驗得少，要節省子彈和炮彈。

無論是術法熱武器，還是長刀、雙刀、匕首這樣的術法兵器，都帶給了眾人震撼與希望。不少長者甚至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雄鷹衛的勇士們得知他們可以得到唯一的那把重弩槍，還可以得到兩把術法匕首，高興地衝上去把他們的鷹王抬了起來，拋向天空。

穆仲夏在一旁看得直笑。

重弩槍泰瑟爾沒有留在自己手裏。這把重弩槍的使用歸雄鷹衛的兩名鷹侯。鷹侯在雄鷹衛的地位僅次於鷹王。

戰鬥中，這把重弩槍由兩人輪流使用。兩把術法匕首，分給了鷹侯之下的兩名鷹將。泰瑟爾是鷹王，在戰鬥中他需要衝在最前方，用弩槍不方便。他會用那把留在家中的長刀。

分配好雄鷹衛的術法武器，泰瑟爾就帶着穆仲夏回去了。短炮殺傷力大，能量消耗大，暫時交由頭領護衛隊掌管，這件事眾人沒有異議。

但其他的幾樣術法武器就不好分了。最後繆什卡拍板，兩把輕弩槍和兩對雙刀，左右象王各一套，再給他們各分2把術法匕首，其餘的都留在頭領部落。

在需要時再拿出來，屆時再根據實際的情況分配使用權。對，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僧多粥少，也只能如此，沒看到泰瑟爾的雄鷹衛也只得了三樣術法武器么。

泰瑟爾自己還留了額外的術法武器，這件事他沒有隱瞞父親，也因此，繆什卡對左右象王“大方”了一些。

分配給左右象王的術法武器，由汗巴納和蘇旺比快馬送過去。術法武器分配完畢，繆什卡接着當眾宣佈了對尼姜的處理。

尼姜被逐出首領部落，由汗巴納帶去右象王繆古奈的領地，由繆古奈分配給其領地內的戰士。

這就意味着，尼姜不僅永遠沒有可能再回到頭領部落，她在右象王的領地也沒有自由。部落強行分配的女人只有一種身份，那就是奴隸。

以前，還有很多族人同情她，理解她。這回，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為她求情。只有她的阿姆去找了大巫，結果也是被她阿姆現在的男人拽了回去。

尼姜這次可說是把自己的私心放在了整個部落大局和利益之上。如果不是泰瑟爾的拿笯有術法武器，那今天的事情絕對無法輕鬆善了。

泰瑟爾不可能拿出自己拿笯的嫁妝，最終的結果要麼是部落拿出更多的物資，要麼就是第三部落與第一、第二部落打一場。

得知自己處罰的尼姜失聲痛哭，哀求泰拉逽和泰瑟爾救救她。泰拉逽無動於衷，回到朶帳就反鎖了帳門的泰瑟爾更聽不到。

隔天，天已大亮。穆仲夏懶洋洋地躺在被窩裏不想動。

朶帳外有很多聲音傳進來。有人的說話聲，有孩子的叫喊聲，有魔獸的嘶吼聲，讓疲倦的人深感生活竟是這麼的鮮活。

阿必沃的朶帳里，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在通力合作製作香腸。如何配料他們也大致學會了。古安配好料後放肉，阿必沃填裝，阿蒙達捆紮。

一早，泰瑟爾就告訴妹妹和兒子，他的拿笯今天過不來，他們需要獨立完成今天的香腸任務。對此三人表示理解。

泰瑟爾帶着人在搭穆仲夏要求的奶酪朶帳。這樣他的大朶帳後方就圍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朶帳。好在他是鷹王，朶帳周圍的空地足夠大。

圖拉森則帶着另一幫人在部落的生產區用石磚和木頭搭建穆仲夏想要的冶鍊房。

帝瑪塔人燒磚的技術很低，他們更多的是去森林和河道採挖巨石，然後運回部落用熱冰法分解巨石，獲得他們需要的石磚。

因為技藝的問題，帝瑪塔人搭建的石磚房子不會很大。再加上石磚難得，所以帝瑪塔人不住石磚房子，而是住用獸骨和獸皮搭建的朶帳，這些材料是他們最不缺的。

快中午的時候，泰瑟爾回了趟朶帳。發現他的拿笯還在睡，就又出去幹活了。

穆仲夏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要的奶酪朶帳已經搭好了。古安要做的香腸也全部做完了，香腸機都拿回來了。冶鍊房也搭建完畢，泰瑟爾和圖拉森帶着人還在冶鍊房裏繼續弄熔爐。

“嗚……”

木宰拱拱睡醒的穆仲夏，帶着明顯的委屈。

穆仲夏抬手去抱木宰的大腦袋：“怎麼了？”

木宰冰涼的鼻頭蹭穆仲夏的臉，委屈。

穆仲夏實在聽不出木宰是在為什麼不高興。見他半天不回應，木宰站起來，熟門熟路地躍到3號箱子前撓。

穆仲夏這才反應過來木宰的需求。

“今天沒吃飽？”

“嗚——”

木宰跑回來，拱。穆仲夏撐着上身坐起來，木宰來回蹭他。

他今天吃的是生肉！生肉！泰瑟爾虐待他！仲夏快起來！

穆仲夏被木宰的涼鼻子蹭得臉濕乎乎的，投降了：

“好好，我起來了起來了。肚子餓了？”

木宰焦急地蹭呀蹭，穆仲夏身上再不想動也得趕緊起來了，他怕再耽擱下去，木宰就要哭了。

木宰用嘴巴叼來穆仲夏的衣服，毛茸茸的大尾巴甩呀甩。穆仲夏慢騰騰地穿好衣服，扶着木宰慢騰騰地走下地台。他也餓了，餓得都有點胃疼了。

如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般去3號箱子裏抱出一罐山膏肉罐頭，給木宰弄了一小碗，算是給他解饞了。

安撫住了木宰，穆仲夏先喝了杯水解渴，然後掀開朶帳的琉珀窗窗帘。窗外的陽光顯示應該已經過了中午了，難怪他會這麼餓。

這個世界有鐘錶，但多為落地鍾或塔鍾，小巧的懷錶也有，但都是機械錶，準確性差。帝瑪塔人不用表的，他們用沙漏和晴天看太陽來估算時間。

由此也可見亞罕和大陸上其他國家的文明差距不可謂不大。穆仲夏來到亞罕時也帶了懷錶，但因為亞罕這邊沒有準確的計時器，他那塊時間已經不知慢到哪去的懷錶也被他收了起來。

泡了一碗燕麥片，又吃了泰瑟爾特別給他留的烤白薯，穆仲夏的胃部總算不抗議了。泰瑟爾忙，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也忙，木宰今天的伙食很簡單，所以他才那麼委屈。

吃了一小碗罐頭，儘管遠不盡興，也算是聊以慰藉，木宰也不鬧了。穆仲夏昨晚做的22個石晶瓶子已被人洗乾淨，就晾在朶帳外的木桌上。

從洗浴朶帳回來，穆仲夏從術法冷藏箱裏拿出黑羊肉，等解凍后就給木宰做罐頭。帝瑪塔人的魔獸夥伴以生肉為食，像穆仲夏這樣給魔獸夥伴做罐頭的，怕也是整個亞罕獨一份兒了。

穆仲夏手裏的兩個術法冷藏箱可以通過調整術法石來調節溫度。裝水果時，穆仲夏調整的溫度大概在0度左右，現在裝肉類，他就調整到了最低溫，大概在零下15度左右。

穆仲夏帶來的這10個術寶箱都屬於超級術法物品，每一個術寶箱裏都有20多個術法陣。如果不是弗李登公爵出面，就是凡露絲也買不到這麼高級的術寶箱。

也是因為穆希學的就是機械學，知道其中的深淺，所以穆仲夏開口就要這種最大容量的術寶箱，凡露絲也別想糊弄他。

也是因為術法冷藏箱同樣是超級品，所以才能調節溫度。穆仲夏再一次感慨術法物品的神奇。

術法物品分為初級、下級、中級、高級、優級、超級和城級8個級別，以術法陣的多少來劃分。

物品等級越高，術法陣就越多。

具有20個以上術法陣的術法物品就算超級了。而城級少則幾十個，多則上百甚至上千個。

通常都是城鎮級別使用的超大型術法倉庫或守城武器，城級術法物品絕大部分都不能移動，為固定產品。

穆仲夏去洗浴朶帳時有人看到了，很快通知了泰瑟爾。泰瑟爾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快到朶帳時，他在外就聽到了從朶帳里傳出的聲音：

“這樣舒不舒服？”

“咕嚕嚕……”

“這樣很舒服是吧？”

“咕嚕嚕……”

“天越來越冷了，你的毛也越來越多了，我是不是應該做個刷子給你刷毛？”

“咕嚕嚕……”

泰瑟爾放慢了腳步。

他有過兩任拿笯，木宰都不親近，特別是米莎，兩“人”的關係可謂是勢如水火。

可仲夏卻不一樣，木宰喜歡仲夏；仲夏，也喜歡木宰。自己的拿笯和自己的夥伴彼此喜歡，對擁有魔獸的勇士來說，是一件幸事。

不是沒有魔獸夥伴與拿笯關係冷淡的，並且不是少數。

泰瑟爾再次加快步伐，進了朶帳。

“泰瑟爾！”

“嗷嗚！”

自己睡着的時候泰瑟爾和古安他們竟然做了那麼多事，穆仲夏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想想自己這麼累都是泰瑟爾造成的，他立馬也不愧疚了。

穆仲夏起來了，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也很快過來了。穆仲夏要做的香腸全部做完，朶帳前掛了一排排的香腸，可謂是頭領部落的一大風景。

臘腸做完，按照穆仲夏的雪季儲備計劃，接下來要做臘肉。種植朶帳里的每個種植槽都出苗了。阿必沃幫着澆了水，鬆了土，穆仲夏讓他再去找些動物糞便，他要漚點肥。

天黑的時候，圖拉森過來了一趟，冶鍊房全部弄好了。幾百人一起，速度自然快。先前做的兩塊奶酪也拿到奶酪朶帳去了。

奶酪朶帳有窗戶，可以通風。這樣穆仲夏的初步分區改造完成，接下來他只要把需要處理的肉類都處理了就沒有太緊要的事情了。

晚飯很簡單，水煮肉配烤白薯。穆仲夏讓泰瑟爾找了根合適的獸骨，弄成擀麵杖。他和了點面，在一家人驚奇的目光下，秀了一把擀麵條的手藝。

煮熟的麵條挑入盛了肉湯的碗中，加一點點辣醬和一點點荔樹葉碎，再配以穆仲夏的特製湯料，看着就令人食慾大開。

麵條不多，每人一小碗過過嘴。泰瑟爾、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捧着碗頭也不抬，幾口就吃光了，湯也一口沒剩。

四人都不會用筷子，就用三齒木叉。穆仲夏奢侈地給自己做了雙石晶筷子，見他用兩根棍棍就能吃飯，四人的吃驚和佩服令穆仲夏想來就覺得好笑。

吃完晚飯，大家一起做臘肉。圖拉森又帶了一群人過來。送來了第一批從部落里搜集來的廢棄術法物品。

帝瑪塔人把術法物品當寶貝，壞了也捨不得丟。頭領繆什卡一道命令下去，家中有廢棄的術法物品的就把東西都拿了出來。

繆什卡作為頭領也不會白拿族人的東西。哪怕是壞的，也給了裸石作補償。

不過那些有機會使用術法武器的人都沒要裸石，他們知道這些廢棄品都是拿給泰瑟爾的拿笯的。

繆什卡把他手裏所有的廢棄品也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