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裏情況
沈望舒提着野雞悄咪咪的來到一個小院,此時小院門口坐着兩個人,沒猜錯應該就是小姑娘的弟弟們。
門口的人站起來,不確定稚嫩的嗓音“大哥,是你嗎?”
沈望舒聽聞懵了幾秒,才想起來這姑娘從小女扮男裝,除了母親沒人知道她是女的。
沈望舒穿着小姑娘的衣服,卻編着女孩髮飾,硬着頭皮走上前“是我,先進屋,有什麼進去再說。”說完先一步抬腳走進去。
男孩站在原地一會兒就抱起小男孩關上破舊的院門往屋裏走,透着月光看到坐在桌子邊上的人。
沈望舒望着兩個小男孩,一個大概六七歲,一個兩三歲,都是面黃肌瘦的,頭比身子還大,心裏不由嘆氣,無母的孩子連吃的都難,那個父親不提也罷。
在小姑娘的記憶里,父親姓陸,母親姓沈,是父親在山上撿來的,沈母因為不記得過往的事,只記得自己姓沈。
陸父是一位秀才,一心只想升官發財,看到沈母身上的錢財便動了歪心思,花言巧語下沈母嫁給他便生下三個孩子,本來以為可以這樣一家五口幸福美滿的生活。
陸父進京趕考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一年時間沈母被陸家爺奶二叔一家逼死,三姐弟被趕來這個老房子。
前世也就是今日小姑娘被表妹騙進山砸破腦袋,被不知名的人救起,等她回家得知自己弟弟臭蛋被奶奶賣掉,小石頭被關在豬圈裏五天不給吃喝。
她跪在他們面前卑微的求他們放過小石頭,最後被村裡人圍觀才不得不放小石頭,在小姑娘的精心照顧下,小石頭恢復過來。
沒過多久就傳來旱災,很多流民往他們這邊燒殺搶掠,不得已舉村逃荒。
“你是大哥?”
“不像嗎?”
小男孩如臨大敵般,警惕地盯着沈望舒,那目光猶如一頭準備進攻的餓狼,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前去。他的聲音中帶着狐疑:“可是,大哥是男的,你是女的,你究竟是誰?”
沈望舒學着小姑娘的語氣說道:“臭小子,我換個頭飾你就不認識了?”
“我本來就是女的,爹娘為了保護我才讓我女扮男裝,不然以爺爺奶奶的性子,我早就死八百回了。”想想原主的過往,也是挺無語的,重男輕女真是哪裏都有。
“那大姐,我們該叫你姐姐還是大哥?”
“小石頭,你說是姐姐好還是哥哥好。”沒聽錯,小石頭就是他的名字,一個八歲的男孩竟然沒有大名,再看看二叔一家,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哥哥好,這樣的身份可以保護好你自己。”
沈望舒表揚道“你小子挺聰明啊!”過目不忘聰明伶俐,要不是逃荒被二叔一家賣給老鴇,成為小倌,不然做生意讀書不在話下,可惜了。
小石頭懷裏的臭蛋伸出他那跟筷子一般的手臂,口齒不清的喊“鴿鴿,抱抱。”沈望舒望着伸過來的手,真怕一碰就斷。
沈望舒小心翼翼地把小傢伙抱在懷裏,真是一點都不敢用力,怕這瘦瘦軟軟的小人被自己捏碎。
沈望舒輕柔地撫摸着他的大腦袋,宛如慈愛的母親,和聲細語地說:“乖臭蛋,要聽二哥的話,跟着二哥一起玩啊,大哥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沈望舒把他放到草席上,便起身去小廚房起鍋燒水,這還是村裡其他大嬸送的。
沈望舒看着家徒四壁、如洗空般的廚房,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廚房的牆壁彷彿是被時間侵蝕的古城牆,斑駁而破舊,那黯淡無光的表面,彷彿在默默訴說著歲月的滄桑。真是連老鼠路過這裏,都要嫌棄地調頭離去。
沈望舒不得已只能從空間拿出來一袋大米,想自己看到倆人瘦弱的樣子,再不補補逃荒都沒力氣。
她做了一鍋大米飯,把野雞跟香菇燉雞,再炒一盤青菜。
香噴噴的飯菜猶如一陣輕紗,瞬間飄進屋裏,像一隻無形的手,牽着倆小孩的鼻子。他們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聞着味兒,如離弦之箭跑到門口。
小石頭腦袋從門口伸出來嗅了嗅問“大哥,做什麼好香,原來野雞這麼香啊!”從出生起就沒吃過肉的小石頭一吸再吸,生怕這個肉味會被衝散。
臭蛋歪歪扭扭地走向沈望舒,手指含在嘴裏奶聲奶氣地望着她說“鍋鍋,香香,吃吃。”
沈望舒抱起髒兮兮的小人,耐心地說“好,等下就給臭蛋吃肉肉,現在太燙不能吃。”
他點着大腦袋“嗯嗯,燙燙,吹吹。”
沈望舒見狀都怕他把腦袋點斷了,急忙阻止他道“不要老是點頭,頭會暈暈。”
他手指着鍋里的雞湯“暈暈,吃肉肉。”
小石頭看到一盆的大米飯,出聲詢問“大哥,這是米飯,哪裏來的?”
“先吃飯,等下再跟你說,把米飯拿去屋裏,可以吃了。”
小石頭見狀也只能忍着要問出的話,聽話的把米飯拿到屋裏,又回來抱走臭蛋。
小飯桌上擺好了飯菜,她拿出蠟燭點上,黑暗的屋子瞬間亮起來,看着桌上的佳肴,小石頭兩人咽了咽口水,看着很想吃可沒有得到沈望舒的開口兩人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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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有關,吃飯都要看那一家人的臉色。
沈望舒一看就明白兩兄弟的意思,心裏不由為他們感到心疼,便開口“吃吧,在自己家沒那麼多講究,不過先吃幾口飯和菜,再吃雞肉和湯。”
兩人聽話的先吃飯和菜,沈望舒給兩人每人夾一根大雞腿。
沈望舒開口解釋“吃吧,現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們長時間沒吃過油膩的東西,空腹吃容易拉肚子,吃點米飯墊墊再吃肉會好一些。”
兩人吃着手裏的大雞腿,聽着她的話只顧着點頭,嘴裏都塞滿了沒地方說話。
“慢點,都是你們的。”
小石頭吃着吃着紅了眼眶,眼淚掉進碗裏,原來肉是這麼好吃,總是看着二叔家的堂弟吃肉,現在自己也吃到了。
沈望舒看到這一幕,也是心酸,溫柔的幫他擦眼淚,安慰說道“沒事,大哥保證以後天天讓你們吃到肉,再也不用看二叔家的。”
小石頭聞言立馬咽下嘴裏的肉,看着她緊張地說“沒事,大哥,能吃這一次就可以了,你可不能做傻事。”
沈望舒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輕聲說道:“你不是一直好奇這些東西究竟從何而來嗎?實話告訴你吧,它們皆是出自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神仙之手。若不是因為這位仙人的恩賜,恐怕大哥也不會如此晚歸了。”
小石頭聽了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反應。
沈望舒知道小石頭為人很是謹慎和機靈,又繼續說“而且老神仙還給大哥隨時去他仙府的機會,裏面應有盡有,只要你想的都有。”
小石頭還是沒有回答,皺着眉頭思考,覺得大哥肯定是中邪了,誰會這麼好心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東西,還讓她可以自由出入拿走東西。
沈望舒沒法子只能從空間拿出一杯奶茶,插着管子就喝起來,小石頭見狀眼睛瞪得像銅鈴般。
臭蛋見此瞪着兩隻大眼睛,布靈布靈的一臉崇拜,拍手叫道“哇,鍋鍋,膩害。”
沈望舒把奶茶遞到臭蛋嘴邊,示意他吸一口。
眼神卻看着小石頭,臉上流露出一種“看到沒,還不信大哥說的,大哥有必要騙你嗎”的神情。
“大,大哥,這樣對你沒有傷害嗎?”
“沒有呀!快吃吧,吃完給你們喝這種甜水。”她舉着手裏的奶茶杯。
三人吃飽喝足,給兩人一杯奶茶分着喝,等他們喝完就簡單的洗漱,讓他們將就睡一晚。
等小石頭兩人睡着后,沈望舒喬裝打扮開門悄咪咪地離開,等沒動靜后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穿上衣服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