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洗洗狐狸
狐狸從埋着的尾巴裏面探出頭,微微地舉了下左爪兒。
庭萱站起身:“好,那我提前拿出來化一下。”說罷她走到冰箱旁邊,從冷凍室裏面取出了兩塊牛排挪到了冷藏室裏面。
杜飛耳朵立起來,看到了這一幕,它想:明天大哥好像有牛肉吃了,我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呢?
庭萱走過來給狐狸上藥,小心地把寵物醫院給他開的葯塗在他的後腿,她囑咐道:“白天少動彈,痛也忍耐下,之前中醫大夫給你開的葯是給人吃的,你減半吃。”
第二天,庭萱起了個大早,給塗山璟煮了三個雞蛋蒸了四個饅頭,又用黃油煎了那兩塊牛排,把他的食盤堆得滿滿的:“喏,今天不能餓到了吧?你多吃點哈,快點把傷養好。”
狐狸對着這小山一樣的食物,疑心她要把自己當小豬養。本來前半段他聽起來很開心的,後半段讓他快點養好傷他聽着又開始犯合計:是不是他傷養好了,就要把他送回去了啊?
但是他此時苦於不能說話,只好把疑問咽回了肚子裏面。他對着她點點頭,示意她放心去上班。
庭萱一出門,杜飛就來了。
它諂媚地搖着尾巴,吐着舌頭把頭搭在沙發上,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它那意思是:大哥大哥,給點兒唄?
狐狸愛潔,怕它把口水滴在自己沙發墊上,趕緊給它撕了一塊牛排肉丟下去。
杜飛搖頭晃腦的,十分開心地吃了那塊牛排,再抬頭滿眼是對他的頂禮膜拜。
它把自己的玩具叼了過來示好:大哥大哥,給你玩兒!
然而狐狸是不會咬它那滿是口水的玩具的,他只是掃了一眼便把尊貴的頭轉了過去。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過,庭萱投喂狐狸,狐狸投喂杜飛,轉眼就到了周五。
周五這天庭萱請假了,因為前一天晚上鬼方端給她發消息,說他從東南亞回來了,要把替塗山璟辦的護照給她。
她刷手機玩到很晚,關了鬧鐘打算睡懶覺,但是社畜的生物鐘仍讓她早早醒了過來。她很是懊惱,決定賴着不起來,沒一會兒就又湧上了困意,她趕緊接着睡。
正淺眠呢,冷不防門外傳過來噠噠的腳步聲,床邊一個濕濕的鼻頭兒拱了過來,正拱到她搭在床邊的手裏。
她迷迷糊糊地:“杜飛別鬧!讓我再睡會兒……”
狐狸竄上了她的床,抬起前爪兒輕輕地扒拉了她胳膊一下:快起來,上班要遲到啦!
庭萱伸出手擼了下他的尾巴尖兒——就像她平時摸杜飛一樣,“嗯——”了一聲,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狐狸急了,眼看着再不起來就來不及了,他兩隻爪子並用,飛速地刨了刨她的手心。
庭萱一下子醒了,打起精神看了過去,見是狐狸來了,便伸了胳膊壓住他:“沒事,今天休息,再睡會兒吧。”
狐狸聽了這話,才安心地趴了下來。
陽光穿過窗帘照射到狐狸的身上,把那雪白的皮毛映得透亮,彷彿周圍有一層光暈。他頭部小小的,尾巴大大的,蜷縮成一團兒,把頭壓在了她的手腕上。
頸項處感受着她脈搏的鼓動,他莫名地湧上了一陣心安。
庭萱撓了撓他的大圍脖兒,滿手溫軟,也別有一絲靜謐。
一人一狐就這麼貼着又睡了過去,直到尿急的杜飛進來攪局。
它一邊發出了彷彿水開了的警報聲,一邊直扒拉床邊。大哥會用沖水馬桶,它可不會,它已經來看了兩遍了,女主人遲遲不醒,男主人不知所蹤——還怪想他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她分手被趕出去了,之前的主人家,也是類似的,男女主人吵了一架以後,就再也沒見男主人回來過。
庭萱坐起身來,抽回手,揉了揉眼睛。
狐狸也被驚醒,睜開眼,打了個哈欠。
庭萱拍了拍他的背:“你接着睡吧,我去遛狗,順便買點早餐回來。”
狐狸挺起的頭點了一下,又放回被子上。
庭萱下地簡單洗漱了下,就套上衣服領着杜飛出門了。
等她回來,她買了豬肉白菜和羊肉蘿蔔餡兒的包子,還有兩杯甜豆漿。
塗山璟已經端坐在沙發上等着了,她洗了手,把包子給他湊到鼻子前檢閱。
他聞了聞,把頭偏向了豬肉白菜餡兒的包子那邊。
庭萱領會,拿出兩個給他放在他那食盤上。
她自己吃起了羊肉蘿蔔餡兒的,但是吃不了,剩下的就便宜了杜飛。
吃過飯她簡單洗了洗衣服,吸了吸地。
杜飛因為吃得嗨了,追着狐狸要給他舔毛。狐狸煩得不行,但是總上躥下跳地躲避又很累,只好挺直在沙發上任它舔,換來自己一會兒的消停。
庭萱從洗手間裏抱着洗好的衣服走出來,見了他們這一副狐朋狗友的模樣,忍俊不禁:“哈哈,你倆感情還挺好!”
狐狸抬頭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狗子的熱情太難以招架了。
庭萱走去晾衣服,杜飛意意思思地把頭湊到了狐狸的嘴邊,意思是我都給你舔了,咱倆互助互惠你也給我舔舔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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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領會到它的意思,小臉兒煞白,抬起爪子推了它一下:不可能!休想我給你舔!
杜飛沒有生氣,不舔就不舔吧,還給它好吃的就行,找女主人給摸摸去!
它跳下沙發,去庭萱腳邊蹭來蹭去。
庭萱晾完了衣服,蹲下來摸了摸它,它開心地搖着尾巴,舔了她一口。
庭萱抬起手聞了聞:“什麼味兒?!你是不是該吃點磨牙棒去口氣了?”
狐狸聞言一驚,掙扎着向自己的背後杜飛剛才舔過的地方夠了夠,一股羊肉的膻味混合著狗子嘴裏的口水味兒飄散過來。他兩眼一黑,險些閉氣。
庭萱看到了他的動作,走過來問他:“忽然想起來,是不是得給你洗洗澡了?”
狐狸感覺臉一下子熱了,這……男未婚女未嫁的,這成何體統啊?!但是,是不是狐狸用不着講究體統呢?可是自己心裏那道坎兒過不去啊!
庭萱見他躊躇着沒有表態,自顧自地走向洗手間:“得洗了,杜飛舔了你不說,你那一身毛,不洗洗去去浮毛該打結了,我梳不開,你又不能去寵物店美容,得預防着點兒。我先給你兌點水。”
於是她拿了杜飛洗澡用的大盆,拿過暖瓶兌好了一盆溫熱的水。
她走出洗手間對狐狸招手:“來呀?”
狐狸端坐在沙發上不動,一臉的大義凜然。
她走過去直接抱他:“哎呀害羞什麼?又不是沒——”
她想說又不是沒伺候過你洗澡,話到嘴邊生生咽下,差點說漏嘴。
“又不是沒有皮毛擋着,你不用怕!”她頓了頓,勉強接上。
狐狸微小地掙扎了下,但是又想起自己背上那股味道,最終愛潔戰勝了羞恥心,他放棄似的不動彈了。
庭萱把他放到盆里,用溫水輕輕地打濕他的腿:“站穩了啊,別滑倒。溫水對血液循環好,對你那腿恢復也是有好處的。”
狐狸感覺好溫暖,被人洗澡是這麼的舒服,他已經久違了。
現如今那雙手輕柔地劃過他的脊背,他不由自主地骨軟筋酥,腦頂升騰起一陣戰慄。
庭萱拿自己的洗髮水揉出了泡沫,均勻地塗在他的身上,摩挲着狐狸的背部。
然後是前胸、後腿、尾巴、小爪兒……每一個角落她都細緻地洗到了。
當手劃過狐狸軟軟的腹部的時候,她感覺狐狸一僵。
一條大尾巴夾了進去,擋住了那個部位。
她面上一紅,心說你多慮了,誰要掏你襠給你洗啊,好害羞的!
但是她手上沒停,假裝不知,胡亂揉了幾下肚子就起身拿過淋浴噴頭,試了試水溫,從上面給他澆了下去。
狐狸緊閉着眼,嘴角微翹地站在那裏,像是舒服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