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奪
夜麟玄大步來到箱子前。
太監們連忙戰戰兢兢地退至一旁,個個低垂着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當箱子被緩緩打開的時候,夜麟玄的瞳孔驟縮,裏面凝聚起狂風驟雨般的憤怒與驚愕。
箱內,沈寧音的手腳被柔軟的紅繩緊緊束縛,雙眼蒙上一層半透明的黑布,以一種可憐的的姿勢蜷縮在裏面。
由於藥物的作用。
她原本瓷白的肌膚此刻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即便被一層薄紗遮掩,也難以掩蓋那堆雪砌玉般的絕美風姿。
見到這一幕,夜麟玄震怒道:“都滾出去!”
太監們嚇得身軀劇烈哆嗦,不敢有片刻停留,誠惶誠恐地彎着腰退了下去。
夜麟玄迅速解下外衫,蹲下身來,遮住她若隱若現半裸的雪肌,將她從箱子裏抱了出來。
他轉向阿蒙隸,沉聲吩咐道:“去傳太醫!”
阿蒙隸連忙低頭應道:“是!”
夜麟玄穩穩抱着她來到床邊。
剛解開她手腳上的紅繩后,下一秒,懷裏的人就無意識地往他身上貼了上來。
她渾身溫度燙的不像話。
一雙柔軟的手猶如靈活滑膩的小蛇緊緊纏上他的脖頸,薄袖往下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臂。
即便紅繩材質柔軟,掙扎中手腕仍舊不可避免地磨出一道紅印來。
在燭火的映照下,更顯得驚心動魄。
很快,眼睛上覆著的黑布被緩緩摘下,沈寧音烏泱泱的睫毛輕顫。
她睜開烏黑濕潤的雙眸,意識被藥物侵蝕地渾渾噩噩,只能依稀看清那張極具侵略性的俊美臉龐。
藥物太烈,她完全喪失了辨別的能力。
她抬起腰身,往他清冽微涼的薄唇覆了過去,輕輕探出舐了起來。
夜麟玄後背剎那緊繃。
他緊握雙拳,手臂上盤踞的青筋如同怒張的龍蛇,愈發凸顯出一種猙獰而有力的姿態。
等到太醫提着藥箱匆匆趕來時,映入眼帘的便是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夜麟玄猛然間從思緒中抽離,眼神變得冰冷而深邃。
他長臂一抬,迅速揮下兩邊的床幔,將她誘人的身影遮掩得嚴嚴實實。
“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給她把脈!”
“是,是!”
太醫連忙應聲,匆匆走到床邊跪下,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還請殿下……能否將她的手……”
夜麟玄聞言,輕輕將她纏在脖子上的手臂拽下,然後摁在床榻之上。
太醫見狀,連忙拿起一塊潔白的絹帕,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手腕上,隨後仔細地為她把脈。
過了片刻,太醫收回絹帕,回答道:“回殿下,這位姑娘中的乃是一種名為素銀的烈性春藥。”
夜麟玄陰沉着臉:“有什麼辦法能解?”
“除了男女交/合,別無他法。”
“用冰水浸身也不行嗎?”
太醫連忙道:“此法萬萬不可,此葯與其他普通的春藥不同,浸在冰水中只會加重她體內的藥性,還會傷及她的身體根本,恐怕以後都難以有孕。”
夜麟玄聞言,臉上浮現出滔天的怒意。
好一個李盛,竟敢給她用這種葯,他的腦袋看來是不想要了。
沈寧音體內像是被灼熱的火炙烤,五臟六腑都透出一股難挨的燥意。
她難受地厲害,往他冰涼的懷裏貼去,柔軟的腰肢卻被男人粗糲的手掌緊緊摁在床榻上。
夜麟玄只覺指尖所觸的肌膚燙得像是要融化了般。
他下頜緊繃成凌厲的線條,沉聲道:“都出去。”
玉清殿的宮人們迅速退了下去。
門被輕輕合上的瞬間,他終於鬆開了鉗制她腰身的手。
他三下五除二地解開腰封,露出精壯而結實的胸膛,隨即覆身而上。
滾燙指腹落在她纖軟的腰肢上游弋。
此刻的她像是裹了水的魚兒,渾身滑膩的不可思議。
被他極具侵略性的氣勢所籠罩,鋪天蓋地的荷爾蒙氣息往她鼻尖里鑽去,侵佔了她的全部。
從前對他避之不及,現在就有多麼主動。
彷彿變了個人。
夜麟玄眼底已被一抹猩紅的欲色徹底覆蓋。
他低下頭顱,吻住她細白的頸,喉嚨里擠出愈發沙啞的聲音:“是你自己勾引我的……”
玉清殿的燭台換了一輪又一輪。
殿內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着斷斷續續的哭聲,一直到天色微亮才停了下來。
她昨晚纏着他一遍又一遍。
可到了後來,彷彿他才是那中藥之人,變得理智盡失,愈發失控。
不知疲倦,不知饜足地奪取她的一切。
若知她這般滋味,他早該在一開始就奪了她的身子。
夜麟玄將她緊緊攏在懷裏,粗糲的指腹拭掉她垂落在睫毛上的淚珠。
她昨夜哭的實在可憐,嗓子都喊啞了,滿身的痕迹無不訴說著昨夜的瘋狂。
他承認自己是有些變態了。
哪怕藥性解除后,他還在自欺欺人地蠱惑着她墮陷其中。
沈寧音是被疼醒的。
她烏黑睫毛如蝶翼般抖動,顫抖地睜開眼眸,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具古銅色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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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頭頂猝不及防落下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
沈寧音愣了一瞬。
緊接着,昨夜鋪天蓋地的記憶猶如洶湧的潮水湧入腦海,讓她的臉色愈發顯得蒼白。
見她不說話,夜麟玄抬手撫摸着她褪去血色的小臉。
“還有哪裏不舒服?”
沈寧音思緒猛地被拉了回來。
她顫着指尖推開他,從床上撐起身,卻因為渾身酸軟無力,再次重心不穩地跌倒在他懷裏。
夜麟玄粗壯的小臂箍住她滿是掐痕的腰身,蹙眉道:“別亂動。”
沈寧音逐漸紅了眼眶,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夜麟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昨晚被他翻來覆去的記憶不斷浮現在眼前。
那些羞人的姿勢,還有被逼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他仗着她中了葯意識全無,竟這般對她。
見她臉上滿是委屈和難過,夜麟玄捉住她的手貼在臉上,柔聲哄道:“昨晚我屏退了宮人,就連殿內的暗衛也遣散走了,沒有人看見我們在做什麼,也沒有人敢聽你的聲音。”
在她意識不清的時候奪了她的身子,她生氣和難過是理所當然的。
夜麟玄:“你要是還生氣,讓你打回來好不好?”
沈寧音將這一巴掌作為心中憤怒與不甘的宣洩,狠狠甩向他的臉龐。
清脆的聲音響徹在殿內。
他俊美的臉龐上赫然出現一道巴掌印。
夜麟玄彷彿感覺不到疼,掌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將她穩穩抱在腿上。
沈寧音抗拒地推開他,聲音透着一絲顫抖。
“你別碰我!”
夜麟玄抿了抿唇,解釋道:“太醫說你中的是烈性春藥,不能用冷水浸身,只有這樣才能解了你體內的藥性。”
即便如此,可她的藥性到後半夜已經解了,他卻還那般繼續。
甚至到了後來越發變本加厲……
沈寧音掙脫開他的束縛,拖着疲軟的身子下了榻。
夜麟玄從身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重新拽入懷裏:“你要去哪兒?”
沈寧音沒說話,抗拒地在他懷裏掙紮起來。
夜麟玄臂膀緊緊摟住她的腰肢:“別厭惡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好不好?”
沈寧音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我要避子湯。”
夜麟玄表情微變。
隨後,他忍不住將手掌輕輕覆上她的小腹,他昨夜了許多次,興許這裏面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他怎麼可能讓她落掉自己的骨肉。
“有了就生下來。”
沈寧音聽后,眼中滿是決絕:“我絕不會為殺害我夫君的仇人生下孩子!”
夜麟玄聞言,拳頭不由緊攥起來。
她竟然將他視為仇敵,心中對他充滿了如此深的厭惡與恨意,難道在她心中,除了謝景珩,就再也無法容納其他人了嗎?
“我若執意要你生下來呢?”
“那你就是在逼我去死。”
聽到這話,夜麟玄忽然沉默了下來。
他清楚她的性情,她定然會說到做到。
在陷入長久的掙扎后,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將真相告訴了她:“他沒死。”
沈寧音聞言,瞳孔猛地一縮:“你說什麼?”
“謝景珩從獄中潛逃,我也不知他藏到了何處,你從牢裏救走的人,是我找人假扮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夜麟玄:“我只是想讓你斷了對他的念想,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
他傾身過去,將下頜抵在她肩上:“留在西陵國好嗎?我不比他們差,除了你,我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可她語氣卻冷漠道:“我出生在景國,就算死了也是景國的人,永遠都不屬於西陵國。”
夜麟玄聞言,胸腔中翻滾着怒意,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
“你非要與我劃清界限嗎?你已經成了我的女人,就算沒有孩子,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
“既然你與蕭松晏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子嗣,是不是證明你並不喜歡——”
沈寧音冷冷打斷了他:“我喜歡他,他是怕我受苦,心疼我才沒打算要孩子。”
夜麟玄動作一頓,隨後緊緊抱住她:“他能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
沈寧音神色並未有絲毫動容。
夜麟玄眼神逐漸暗了下去,轉頭吩咐道:“來人,去準備避子湯。”
很快,一個宮女手裏端着避子湯走了進來。
夜麟玄親自接過葯碗,拿匙輕輕攪拌,稍微吹涼了些才送到她唇邊。
沈寧音道:“我自己喝。”
夜麟玄並未勉強。
等她服下藥后,他又習慣性地拿出一塊糖抵在她唇邊:“張嘴。”
這一幕,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被他擄走時,她裝病,他親自喂她喝葯的場景。
沈寧音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順從地將糖含進了嘴裏,甜絲絲的味道瞬間在口腔里蔓延開來,沖淡了葯的苦澀。
待她睡下后。
夜麟玄走出了寢殿,朝阿蒙隸道:“將李盛帶來見我!”
李盛還不知道自己擅作主張的事已經惹怒了太子。
他得知太子昨夜寵幸了那個女子,心中暗自驚喜。
太子殿下向來不近女色,身邊連個侍妾也沒有,甚至宮裏還有人傳出太子喜好男色的傳聞。
直到不久前,他意外在玉清殿撞見了那幅畫。
那畫上的女子容貌堪稱天姿絕色,饒是他活了這麼多年,見過不少美人,也不及那畫中女子三分姿色。
於是他到處搜羅與她長得相似之人獻給太子殿下,藉此博取歡心,為自己的仕途鋪路。
沒想到,竟真的讓他誤打誤撞找到了人。
李盛踏入玉清殿,來到夜麟玄面前,臉上諂媚道:“下官獻給太子殿下的佳人,殿下還滿意嗎?”
夜麟玄薄長的眼皮輕輕掀起:“你可有碰過她?”
李盛心中一驚,連忙跪在地上道:“就算給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絕敢碰殿下的女人!”
“那葯是你下的?”
李盛眼珠子迅速轉動,尋找合適的措辭:“下官是擔心她不聽話,會傷了殿下,才會出此下策。”
話音剛落,夜麟玄突然從椅上緩緩起身。
李盛低垂着頭,只見眼前晃過一抹玄色袍角,緊接着,一雙綉有金線的黑靴停在了他面前。
“這麼說來,本太子還得感謝你的好意了。”
“下官不敢,只要能討得殿下歡心,殿下讓下官做什麼,下官也會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
夜麟玄唇角扯出一聲輕嗤:“那本太子要砍了你的腦袋,你也會義不容辭?”
李盛心中猛地一顫:“殿下饒命!下、下官不知做錯了什麼。”
夜麟玄靴底狠狠碾住他的手,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刺骨。
“你錯就錯在自作主張,敢對她下藥,本太子的女人,還輪不到你來算計!”
李盛忍着手上襲來的劇烈疼意,咬牙求饒道:“下官知錯了!求殿下看在下官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下官一命!”
夜麟玄冷笑:“李盛,你別以為你在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陽奉陰違,結黨營私,還敢大言不慚說對本太子忠心耿耿?”
“就算是本太子養的一條狗,也比你忠心。”
李盛匍匐在地上,聲音帶着明顯的慌亂:“下、下官……”
不等他把話說完,夜麟玄猛地抬起腳,狠狠地將他踹翻在地,隨後毫不留情地命令道:“來人,將他拖出去砍了!”
李盛臉色唰的一下慘白,扯着嗓子大喊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夜麟玄無動於衷地看着侍衛將他拖走。
就在他轉身欲步入寢殿時,一個侍衛神色匆匆地進來稟報道:“殿下,邊疆急報!”
夜麟玄腳步猛地一頓,目光如刀般銳利:“出什麼事了?”
侍衛神色緊張,語速飛快地回答道:“景國太子親自統帥十萬大軍壓境,揚言若殿下不肯放了景國太子妃,他們將立刻揮師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