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長命百歲
這后柳、后桂兩人雖說都是姓后,但兩人祖輩就與后財這一脈相隔甚遠,到他們這一輩,可以說是毫無血緣關係,只是沾着同一個姓罷了。
兩人從小就沒在後松那受過什麼好臉色,年幼上族譜時,遠遠碰見過族長一次,板著臉的老頭子,瞪着眼看過來,直接把兩人嚇尿了。
往後路過後松家,都要繞遠了路走,生怕在路上碰到族長。
這會後松竟然說什麼,要讓他們倆給后族長順背,他們根本做不到好嗎?
他倆連站到后族長身邊,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近距離接觸,那絕不可能!
“松,松哥,我看還是算了吧,族長爺爺身強體壯,看起來,都挺,挺好的,一定能長命百歲!”
兩小子的老爹早就入土為安了,后財這個快九十歲的老頭,身體這麼硬朗,在他們看來,他根本不需要他們幫助。
后財眼睛一睜,微微泛黃的眼白,有些嚇人,長命百歲?他馬上就要九十歲了,如果只能活到一百歲,不就是沒幾年好活了嗎?
后柳、后桂一連退了好步,眼睛都不敢往後財那邊看。
后鬆氣竭,往常最言聽計從的兩個小弟,竟然敢公然不聽他的話。
后松用力捶了兩下自己的膝蓋,見自己還是站不起來,抄着床上的被子,就丟了過去。
兩人一閃,被子撲了空,后松張牙舞爪,就要下床親自去教訓兩個小弟。
“夠了!”
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后族長臉色由紫到青。
這麼蠢笨的人,怎麼會是他后財的孫子。
這時,去找后陽的后柏從門口跑了進來,嘴裏嚷嚷着:“財爺爺,財爺爺,我找到陽伯伯了,陽伯伯光着身子,羞羞臉,被陸伯伯家的小嬸嬸從家裏趕出來了,就在外面。”
小后柏胖乎乎的手指,朝外面一指,就看到一個光着上半身的后陽,正朝他們這邊跑來,身後還跟着兩個手上拿着水果刀的半大孩子。
后族長都沒看清那人是不是后陽,就兩眼一翻,頭靠到椅背上,暈了過去。
厲清樾眉頭一挑,這是又來活了?
有了老巫醫的證明,后丘村的人對他的醫術深信不疑,慌忙讓厲清樾給他們族長看看。
人群朝着族長涌去,此刻一直被擠在外圍的丘州,終於到了后松的旁邊。
儘管這時的后松看起來慘不忍睹,但丘州也毫不嫌棄,挨着他坐下。
“松子,你現在怎麼樣,族長暈倒了,要不要我扶你過去看看?”
后松身上的味道,着實不好聞,丘州憋了一口氣,這才讓自己沒有乾嘔出來。
在後松剛才醒來噴射那會,他也跑了,因為在最後面的,比誰都跑得快。
這會巴結后松的模樣,比誰都殷勤。
厲清樾被人群團團圍住,假模假樣的看了看后財的瞳孔,又把了脈,脈象穩健,身體倍棒,啥事沒有,還有的活。
他伸手掐了一把后財的人中,果然見后財眉頭一緊。
厲清樾見他不睜眼,加大了力度。
后財身子一抽,他本來還想再裝一會,但厲清樾手勁太大,他再不睜眼,人中都要被他掐出一個洞來了。
“唔~~咳咳~”
“好了,醒了人就沒事。”厲清樾用濕帕子擦了擦手,退後兩步,讓那些族老上前查看。
后松被丘州攙扶着,走了兩步,就要摔倒。
丘州餘光瞥見厲清越,就想喚他過來幫忙。
“李兄弟……”
“丘二叔,我來幫你扶我堂哥吧。”
好在,有個有眼力見的后氏旁系後橋,上趕着架住了后松的另一個肩膀。
厲清樾把帕子往旁邊的洗臉架上一丟,手往兜里一揣,金屬相碰聲,叮咚作響。
奈何身邊虛心假意哭嚎的人太多,壓根沒人注意到這點小動靜。
東西到手了,厲清樾避開人群,直接朝着後方走去,對祠堂里的熱鬧,恍若未聞。
丘州餘光見到厲清樾要走,伸手想叫他,頭還沒轉過去,就被身後的人一撞,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
他還沒看清是誰,后松的苛責聲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丘州,你幹什麼,就不能小心點,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摔倒?”
“松子,你怎麼能那麼想我,我怎麼可以想讓你摔倒呢,我就是被人推了一把,你有沒有事。”
心情本不快的后松,擰着他的胳膊,惡毒的咒罵起來。
“丘二,你最好不是故意的,我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爽了。要不是你昨晚來我家找我爸,我也不會跟你去你家,看那個什麼小娘子,要是早早睡下,怎麼可能會摔進茅坑,要說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這個賤種惹的禍。”
“怎麼,我罵你兩句,你還不高興了,我呸,你就是給我提鞋,老子都嫌棄你臟,村子裏誰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死,你那早死的老子,睡自己的大媳婦就算了,還搞大自己大媳婦的肚子,哈哈哈,還讓自己的兒子,叫自己老爹,哈哈哈……”
“我當時聽說這事,差點笑掉我的大牙,要我說啊,你們老丘家,都是神人,一心都撲到了女人身上,我告訴你丘二,你最好盼着老子的腿早點好,要不老子就砍了你的腿,給老子當拐。”
丘州嘴唇緊緊抿起,說他可以,為什麼要帶上他已故的老父親,他的父親再怎麼無用、重色,那也是他的父親。
沒有父親何來的他,人死為大,豈能容后松這般咒罵。
丘州平地踉蹌一步,帶着后松就要往地上摔去。
后松被他帶着,臉朝下垂直往地面倒去,嘴裏喋喋不休的叫罵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后怕。
“哎哎哎~丘州,你幹什麼?你要死啊,還不快點站起來。”
他手指死死摳進後橋和丘州手臂的肉里,指甲縫裏塞滿了血肉。
後橋忍着疼痛,連忙把倆人拽回來,要真叫他堂哥摔到地上,這手臂定會被撕下一塊肉來。
站穩后,后松這才鬆開手。
“嘶~~~”
丘州的手臂被摳得指甲印滲出血來,他疼的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