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俺收了個徒弟
老夫經歷一波周折還是進入倒斗這一行了，紅紅不收俺做夥計，俺只有去尋其他家族，解九爺和張豈山都找了，這倆貨一個借口家族不擴招新人，一個教育老夫倒斗不是兒戲讓俺回家待着玩泥巴。
最後收下老夫做夥計的居然是吳老狗，他讓俺在外頭給裏面的人做後援，平時只要在墓穴外頭吃吃喝喝，就可以拿到不錯的報酬。
活兒輕鬆又掙錢，老夫高興地和吳老狗勾肩搭背，感謝道，你真是個好人，俺婚禮一定請你做上賓！
吳老狗冷笑道：“你要真把張起靈娶回來當媳婦了，老子叫你爺爺！”
老夫立馬喊剛剛走過來的解九爺：“聽到沒九爺，狗五要給俺當孫子！”
解九爺愣怔片刻，反應過來后尷尬一笑，倉皇逃走。
日子一天天過着，我靠着給墓穴里的土夫子做後援的工作而掙錢，慢慢踏入倒斗的行業，加上老夫社牛的性格，和沙城的土夫子打成一片，和吳傢伙計稱兄道弟。
老夫在和土夫子聊天中，說出自己的家事，張起靈是俺老婆，對就是東北張家族長，佛爺的族長，是俺的老婆。老夫正在掙錢籌備婚禮，到時候你們都得來哈。
“真的假的，你這瘋子騙人的吧。”
“那可是張家的族長，神一樣的男人，怎麼會是你老婆？”
“張起靈老子見過，以前一起下過墓，耳室里出現血屍，你們知道吧，全身是血的怪物！老子和幾個弟兄差點被那玩意乾死，然後張起靈出現，一個飛踢，一雙腿夾住血屍的脖子，腰一轉，血屍脖子三百六十度旋轉，頭都掉下來了，血直接像噴泉噴出來。如果不是張起靈老子都活不到現在。”
“俺也見過，好像在一個海底墓穴里，出現好多吃死人肉的屍鱉，俺們好幾個兄弟被吃了！結果張起靈突然出現，把他身上的血液一灑，屍鱉們像見玉皇大帝似的溜走了！”
“瘋子你確定你說的老婆是他？你是斷袖？把張起靈的袖子也弄斷了？”
“這瘋子騙人的，他平時就瘋瘋癲癲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說張起靈是他老婆，人張起靈承認嗎？長一張嘴就胡說，證據呢？老子還說佛爺是俺老婆呢。”
這人剛說完話，這堆人就安靜下來，突如其來的安靜最為詭異。
老夫看好戲的神情：“啊哈。”
這人轉頭，發現張豈山和張馹山身着軍裝，神色威嚴。
這人跪下：“佛爺俺說錯話了！”他跪着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的好響亮。
張馹山過來直接拔刀割了他的嘴，那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再有人嚼舌根子，下場如此。”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俺都跪下磕頭。
老夫躺在地上，扇扇風，好整以暇道：“就是，不能嚼舌根子，佛爺才不是你老婆嘞。”
土夫子們都顫抖着離開，在場就剩下俺們三個人了。
張豈山慎重道：“子墨，你也是不要嚼舌根子。”
老夫疑惑：“俺哪有？”
張馹山有些憤怒：“你四處說族長是你老婆，沙城圈子裏都傳開了，整個南派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北派不久也會瘋傳，以張家的情報網或許早就知曉了。”
老夫想起什麼：“你們聯繫到張家本家的情報網了？”
張馹山：“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要再到處和人說族長是你老婆了！”
被吼了，老夫委屈。
張豈山的出來打圓場：“馹山也是在為你着想。”
老夫：“哦。”
張豈山：“狗五有事情找你，他在吳家盤口等你。”
吳老狗找老夫有什麼事？老夫內心充滿疑惑，和他們告別前往吳家盤口。
張馹山：“佛爺，子墨和族長的事情，事關張家的顏面，需不需要我們出面澄清？”
張豈山：“不必，子墨瘋癲精神不太正常，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他們大概率也不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
張馹山：“佛爺，族長約定的一年之期快到，我們得做好迎接族長的準備，本家密探傳來消息，族長已經踏上前往沙城的旅途。”
兩人話還沒說完，老夫冒出來。
“什麼老婆要回來了？”
沒錯老夫壓根沒走，在不遠處偷聽呢。
兩人嚇了一跳，略有些責怪看老夫。
“子墨不要偷聽別人講話。”
“老婆要回來啦？太好啦！他什麼時候回來？哪一天呀，到時候你們要告訴俺啊，俺好久沒見着俺老婆了，俺好想他。話說你們找到張家本家的密探了？你們怎麼聯繫的，告訴俺唄？”
他們選擇無視俺。
老夫沒完沒了在他們身邊，請求他們把張家的聯繫方式告知老夫，他們充耳不聞，該做什麼做什麼，把俺當作空氣。
不行，老夫一定要到張家本家的聯繫方式，了解張家的情報網。
好幾天，老夫終於纏到張馹山要到了。
那時他在寫信，用張家訓練的鴿子去傳信，這封信會傳到本家人手中。
老夫半夜趁着張馹山睡覺，偷了這隻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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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馹山起床：“天殺的梅子墨，把老子的鴿子還回來！”
老夫在梨園西院的卧房，逗弄着這隻鴿子。
這是張家特訓的鴿子，替張家傳遞消息。無數鴿子傳遞消息，匯成一張巨大的張家的情報網。
老夫用這隻鴿子可以聯繫到張家本家人。
攤開一張書信紙，老夫拿出鋼筆，開始寫信。
“婚書”
“張氏與梅氏喜結連理，金玉良緣，情定終身。往後雖無兒女之事，但有夫妻之實，願此後歲月，夫妻齊心，恩愛永恆。書向信箋，謹以情深共白頭。”
“此證”
“新郎：張起靈”
“新郎：梅子墨”
黃色的信紙寫上瘦勁挺拔的瘦金體，婚書就這樣寫好了。老夫拿在手上欣賞，文采飛揚，字體優美，不愧是俺。
等等，紙上的婚書會不會顯得老夫窮酸，想了想，老夫將婚書抄了一遍，一張寄給張家本家人，一張老夫就拿去金店，讓匠人用純金打造婚書，將紙上的字雕刻在金子上，到時候老夫再將打好的純金婚書給張家人。
不錯不錯。
老夫便將婚書卷好，放到鴿子腳上的小筒里。
窗外晴空萬里，正是好時機。老夫放飛鴿子，就等着張家人的回信。
算是提親了吧，嘿嘿嘿老夫再去得去購置一套房產，定是要江南的樓台水榭。
“砰砰砰。”
有人敲門。
老夫去開門，原來是吳老狗啊。
“狗五爺，何事？”
“我到處找你，騙子我有事找你。”
原來吳老狗真的有事找老夫啊，俺還以為張豈山是為了打發老夫走呢。
吳老狗帶來的還有他的兒子，吳一窮，快三歲的奶娃娃張開雙手要抱抱。
老夫抱住他，這胖娃娃還挺重的，沒少被人寵愛餵食吧。
胖娃娃抱住老夫的脖頸，兩眼亮亮：“美人！”
俺：？？
吳老狗：？？
胖娃娃一直叫：“美人美人！”
吳老狗把他抱回來，胖娃娃伸手要老夫抱，還在哭，吳老狗拍拍他的後背，耐心哄着他。
老夫：“娃娃，俺是帥哥，不是美人哈。”
胖娃娃叫：“美人美人！”
老夫無語，其實讓俺最無語的還是這胖娃娃未來的兒子，吳老狗未來的孫子，那小子也興沖沖叫老夫美人，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爸學的。
吳老狗看俺一眼：“你把長發剪掉，鬍子留上，這身仙氣飄飄的道服也換掉，就不會叫你美人了。”
“那不要，那就丑了，老婆不喜歡了怎麼辦？”
吳老狗嫌棄地說：“人張起靈根本不在意你什麼樣子，算了不說這個，今日找你是真的有事，小羽你出來吧！”
他喊完，門口出現一個四五歲的奶娃娃，他用着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老夫。
“這是老八的孩子，叫齊羽，今年五歲了，沙城混亂找不到像樣又靠譜的教書先生，只能託付給你了。”
這是要讓老夫收徒啊。九門中的八爺，好像叫齊鐵嘴來着。
齊羽進來，有些靦腆，躲在吳老狗身後，好像很害羞。
“小羽，跪下叫師父。”
齊羽跪下，磕了頭，奶聲奶氣：“師父。”
“叫爸爸吧，更霸氣一點！”
齊羽抬頭，正和老夫對視一眼，這奶娃娃居然臉紅了，肯定是被俺的美貌臣服了吧。
吳老狗：“老八將孩子給你教導，每日巳時來你這裏，你且好生教導他，老八每月付你十大洋。”
老夫不滿意了：“才十大洋，太少了吧。”
吳老狗：“不少了，外頭教書先生都是一大洋，給你的待遇算是頂尖的了。”
老夫不滿撇嘴：“切，就是少了，還沒以前老夫做神棍騙的錢多，還沒騙你來的錢多，俺寧願再騙你一回。”
上次假扮江湖郎中，老夫可是騙了吳老狗三百大洋呢。
解九爺也是，老夫騙了他三千大洋，不愧是九門最富有的人，老夫一定要多多抱他大腿。
“總之小羽就拜託你了，時間不早，我得走了。”
“告辭。”
吳老狗帶着他的寶貝大兒子走了，離開的時候，吳一窮還叫俺美人美人，怪尷尬的。老夫可是個一米八八的大猛男，可能長得太柔和了吧。
要不聽聽吳老狗的想法，留個小鬍子？
衣擺下有人在扯，低頭看，原來是奶娃娃齊羽。
他抿着嘴唇，眼睛圓溜溜的，挺可愛。
老夫把他抱起，來到書桌那邊，讓他坐在俺腿上。
“小羽啊，會識字嗎？”
“不會。”
老夫拿出一張宣紙，用旁邊的鋼筆寫上字。
“張起靈。”
宣紙上寫俺老婆的名字，用的是瘦勁挺拔的瘦金體。
“小羽，老夫來教你識字，這三個字念張起靈。”
老夫拿他白白胖胖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字：“這個是張，張是咱們國家裏最常見的姓氏，你應該見過很多姓張的叔叔阿姨吧。”
奶娃娃點頭。
“後面這兩個字念起靈，意為撤除亡者靈位，你參加葬禮時，應該聽見過這個詞吧。”
奶娃娃沒有反應，他記不得。
老夫道：“跟老夫一起念，張起靈。”
奶娃娃聲音軟糯，還有些口齒不清：“張起靈。”
“再念一遍，張起靈。”
“張起靈。”
“再念。”
“張起靈。”
老夫還教他用瘦金體，該怎麼寫這三個字。齊羽應該是第一次寫字，寫出來東倒西歪，非常潦草。
只不過這樣已經很棒了，老夫還是要誇讚他。
“小羽真棒！”
齊羽抬頭看老夫，小鹿般清澈的眼睛裏充斥着好奇：“師父，這是一個人的名字嗎？”
“是的哎，張起靈是老夫的妻子，你的師娘。”
齊羽疑惑：“哎，師父娶親了嗎？”
“還沒呢，很快的事情。”
齊羽似懂非懂點頭，他兩頰肉嘟嘟的，看着好可愛，老夫忍不住掐他的臉，沒控制住力道，把娃娃的臉蛋都揪紅了。
這天下午，老夫都在教他識字寫字，奶娃娃很聰慧，老夫老婆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還有老夫的名字他都會寫了，而且寫得還行。
他很可愛，很懂事，還很容易害羞，老夫沒少逗弄他。
其實有一件事情，老夫在後面一百年一直搞不懂。就是他為何會和吳峫長得一模一樣，假設吳峫不是吳一窮親生的，和小羽才是親生父子，也不可能會像到這個地步。
能長得一模一樣，除去非自然因素，他們應該是孿生親兄弟，但他倆的年齡差一輪呢。
這是老夫心中一直想弄清楚的謎題。張豈山知道、吳老狗知道、解九爺知道、就連俺老婆也知道。
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告訴老夫，也不知道為什麼。
俺老婆幾乎知道所有的謎題，張家的、九門的還有那個“它”的，俺老婆都知道，只不過他全部都忘記了。
“師父這是什麼？”
齊羽拿出一張寫滿字的信紙，那是老夫的婚書，一張已經傳給張家密探了，一張留下來俺要去打成金子。
“這是老夫的婚書，寫給老婆和他族裏人的。”
齊羽仔細看：“師父這字體真好看啊，師父寫的字比爸爸、叔叔他們的都好看！”
“這是瘦金體，你很喜歡嗎，以後老夫都教你寫這種字體吧。”
齊羽開心地抱住老夫，興奮地在老夫的腿上蹦躂：“好哎好哎，師父萬歲，師父萬歲！”
到晚飯點了，老夫拎着齊羽去紅紅丫頭那兒蹭飯，今天晚上的是紅燒肉和炒青椒。
吃完，老夫就送齊羽回九門齊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