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失控的大司馬
章節名:第九十一章:失控的大司馬
【第九十一章】
沐薏情終於明白,為什麼軒兒一直吵着要來這一片梨花林了。
“想我了沒有?”大司馬帶着幾分霸道的口氣。
“沒有。”她搖搖頭。
“是嗎?”大司馬眼中帶着幾分笑意,抬起她的下巴封住那雙嬌艷的紅唇。
吻如綿延的溪流一般時緩時急,彼此的氣息交匯在一起,天下間,彷彿就只剩下兩人。
“想沒想?”大司馬再次詢問道。
“沒有。”她再次反駁。
他的氣息再一次逼近,比上一次多了一絲瘋狂。
“究竟有沒有想我?”大司馬不是一般的固執,雖然他的小情人一再的否認,他是不是可以換上角度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側下身子看着面色誘人的小情人,銀色的面具下的唇邊全是滿足的笑意。
“真的沒有想?”
沐薏情別過臉去,心跳還沒有平復的她,更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大司馬頓時轉過她的身子。
“不要!”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一次一次的否認心裏的真實想法,讓我一次一次的吻着你,卻對我說不要,好狠的心啊。”他伸出一根手指,朝她心房的位置戳了幾下。
“手拿開。”她的被他壓着,雙手無力動彈,只能看着他為所欲為。
“這樣,才是與你的心最近的距離。”他的手按在心跳的位置,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小情人的心跳越來越的快了。
“你,放開我。”沐薏情看着他的模樣,一陣窘迫。
兩個月不知道去了哪裏,一回來就是這樣……
“你回答我的問題,要麼,咱們就這樣一直僵下去。”大司馬無賴的說了一聲。
你妹!得寸近尺,手還敢動!
沐薏情抬起腳,朝他的後背襲去。
好你個小情人!長本事了!大司馬身形一轉,直接將那個小人兒的轉到身上。
“我可想你了,感覺到了嗎?”他看着身上的小人兒,愜意的枕着雙手。
沐薏情哪裏感覺不到,永遠都管不住上半身的男人,一見面就是這個狀態,突然朝他的身下使力。
大司馬少了那份愜意,拉過她的小手再將她按住。
“真是太不乖了,你想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沐薏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不得不說,帶上面具的他更有幾分神秘的氣質。
“我退一步,你告訴我,你剛剛夢到了什麼,我就放了你。”大司馬實在是無法忘記那麼美的一幕。
他知道,小情人的心裏還有些憋屈,不止因為景恆燁的事情,最主要的還是他的家族,他說過,會給她時間,就不會強迫她。
這一次,他回了一趟聖雲,只要已經移交給太子的北境駐軍傳來消息,北境有異動,他猜想到,一定就是景恆燁,只不過,景恆燁現在還沒有露面,北境的駐軍只能更加密切的注意一切動向。
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撐不了多久了。
他已經給小情人足夠的思考時間,看着她只是獃獃的盯着他看,這種多麼像是邀請啊,他向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尤其是在她面前!
“我告訴你。”沐薏情淡聲說道,真他不備推了開他坐起身來。
一手提起一旁裝的滿滿梨花的竹藍子,一邊朝坐在草地上的大司馬伸出手。
大司馬有些受寵若驚的握着那雙小手。
沐薏情沒有說話,朝梨花林深處而去……
那兩道背影漫步在花雨中,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這樣美的風影。
大司馬心中一直猜測着,小情人究竟想和他說什麼,可是她就這麼一直拉着他的手朝前方走去,揣摩了一會,他似乎明白了。
小情人的夢境,原來就是現在這樣?!
他的心跳的速度一下子上升到他快承受不住的高度,豈止是受寵若驚,他簡直快瘋狂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那隻無骨一般的小手。
去TM的什麼正人君子,小情人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向他坦誠過,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回報她,身體力行!
似乎,現實,不怎麼配合……
軒兒看着漸晚的天色,小臉上全是幸福的笑意。
“情兒怎麼還沒有回來?”顧傾城擔憂的看着遠處的梨花林。
“要不,我去瞧瞧。”衛長風也放心不下,雖然說秦炎被殺,俘虜也都在控制之中,律王也已伏法,金國境內很平靜,但是還是不太放心。
“不要去,不要去,我娘親她沒事,姨娘,咱們隨便做點其它的吃食吧。”軒兒立即阻攔道,娘親和爹爹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就證明兩人的進展越快,他哪裏會讓其它人去破壞。
顧傾城想了想,以情兒現在的身手,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洗洗手親自下廚給的軒兒做吃食去了。
落日餘暉,兩人站在半山腰上,看着最後一米陽光落入山後。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沐薏情看着手中的籃子,這才想到軒兒要吃的梨花酥。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大司馬不想再等了,太子登基之後,他就想把她娶回去!
金國有了眼下的根基,有顧傾城撐着,太子已經默許了金國復國一事,金國會慢慢恢復原來的樣子。
“我要去一趟西荒。”沐薏情如實說道。
“不行!”大司馬立即反對,西荒那種彪悍之輩,她想結盟的話,聖雲都比西荒更合適。
“為什麼不可以?金國的事情是我說了算。”沐薏情沉聲說道,難道要去找聖雲?!
“你究竟想做什麼?”大司馬忍下心中的怒意,希望這件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各國之間商貿閉塞,不是個個都像聖雲一樣,物產豐富,不用靠其它外力,西荒的缺的就是米糧,藥草,而他最多的就是彪悍的戰馬,以此為例,如果我們結盟,各取所需,對兩國都是有利而無害。”沐薏情悠悠說道。
“西荒覬覦聖雲,他要向聖雲開戰,你也與他一同拿起武器嗎?”大司馬沒有想到,這一次,真的是把小情人逼到了這種地步,會讓她有這麼堅定的想法。
“那是西荒與聖雲之間的事情,我若為金國之主,必定不會參與於任何國家之間的戰事。”沐薏情回應道。
她不去主動滋擾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來滋擾她,所以,金國要強盛,在種時代,財力,兵力,才是立足之本。
大司馬看着那張堅定的小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小情人的心智,他相信,只要她想做,沒有做不成的事。
他們呢?他們之間怎麼辦?
“我隨你去。”
沐薏情抬眸,直直的盯着面前人男人,心中頓時滑過一絲暖流,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妥協。
“好。”
大司馬以為小情人會感動的做些什麼,可是,她就是這麼平靜的說了一個好字,好像他這邊的火一直燒的旺旺的,她總能給他迎頭澆下一盆冷水。
沐薏情提着手裏的藍子,心中湧上一抹思緒,等到她能夠放心的將金國交到軒兒的手上,等到,她金國公主的身分走到哪裏都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處處受制於人。
她只想守在他的身邊,就像現在這樣,與他一起看日出日落,還要……生兩個孩子。
大司馬見天色已暗,拉過小情人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裏。
“天黑路不好走。”
沐薏情貼在他的胸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
梨花到了最後的花期,一夜春雨,如數落盡,傾盡一世繁華。
窗外的雨瀝瀝淅淅下個不停,派去西荒的的使臣還未傳來任何消息,但是,沐薏情覺得,她在信中提出的條件,西荒的大皇一定會心動。
慕容雲天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西荒一定會有所行動,趁着亂局,哪怕進入聖雲關內擄掠一把,他北澤熠也不吃虧。
吳嫂準備了些精緻的點心,給軒兒送去了之後,又給沐薏情端了一些過來。
沐薏情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引了出來,拿起一個塊點心塞到嘴裏。
“公主,你見到兒了嗎?”吳嫂幾日沒見到兒子,忍不住朝沐薏情問道。
“沒有。”沐薏情回想了一下,她從帝都回來都三天了,一直都沒見到過李雪,這一回從無極閣回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穩重了不少,不會消失幾天連個招呼都不打。
吳嫂並不知道,李雪身上有八十一根銀釘的事情,為了不讓吳嫂擔憂,沐薏情也沒有多言。
“我去瞧瞧,是不是這會在屋子裏。”沐薏情站起身來,拿着傘朝李雪的住處而去。
推門而入,屋內沒有一點聲音,環視了下四周,整整齊齊,內室的被褥都沒有動過,看來,還是沒有回來,會去哪了?
沐薏情正準備出去,突然看到屏風后的桌子上隨手扔了一封信。
這字跡是雲兒的!她沒有多想,立即將信打開。
內容很簡短,卻讓沐薏情心中一震。
雲兒那麼愛李雪,怎麼可能嫁給別人?!可是,這上面字裏行間都顯得很平靜,不對勁,沒有說婚期,也沒有說嫁給誰,只是說要嫁人了,這丫頭,不會是在試探李雪吧?
李雪難道是回無極閣了?也好!如果真是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可是,下一秒,一個狼狽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手中提着一個酒罈子,走到門檻前的時候,一不小心絆了一下,帶着一身雨水的人撲倒在地上。
沐薏情頓時搖了搖頭,對李雪這種行為,失望之極!
“李雪,你給我起來!”
李雪翻了個身,沒有看到沐薏情,而是摸索一旁的酒罈子,沐薏情一把奪了過去,將裏面的酒如數全都倒在他的臉上。
“起來!”沐薏情怒喝一聲。
李雪掙扎着坐起身子,看清眼前的人,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回無極閣了,沒想到竟然出去買醉,你這樣就能得到雲兒?”沐薏情一把抓住李雪的衣領,直接將他拖到一旁的椅子上。
“情兒,我已經不是無極閣的弟子,雲兒嫁給誰,也不可能嫁給我。”李雪帶着幾分悲涼。
“為什麼?你回來之後,並沒有插手金國的事情,你去和你師傅解釋,即使不是無極閣大弟子,也能把雲兒娶回來。”
“情兒,我是金國大將之後,我的責任就是守護金國,捍衛金國,向我爹一樣!我要讓我娘感到欣慰,而不是縮在無極閣里。”
“我縮在無極閣,不就是代表要與我娘我爹還有你,乃至金國,全都劃清界限了嗎?”
沐薏情點點頭,這話也不無道理。
李雪的頭有些昏沉,從身上拿出那兩塊碎了的玉佩,將那一塊放到沐薏情的手裏。
“大司馬守護聖雲,現在換我來守護你吧。”
沐薏情臉色微僵,喝多了吧,說什麼胡話呢!
“李雪,我不需要你的守護,其實,你不必背負這麼重的壓力,金國有我呢。”沐薏情輕聲安慰道。
“情兒,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着你,這塊玉佩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只不過,我娘不知我是死是活,一直替你珍藏着,也一併將這件事情壓在心底從未向你提起。”李雪不想再隱瞞這件事情。
既然雲兒已經找到歸宿,他就好好的履行的他的責任,守護聖雲,讓他戰死沙場的爹不會蒙羞。讓他娘,後半生有所寄託。讓情兒,能夠有個依靠……
“什麼事?”沐薏情心中狐疑,她真不想聽下去了。
“當年,皇後娘娘剛剛發現有身孕,便傳我娘入宮,如果懷的是個女孩,以後就嫁於我為妻,以此玉為證。可是,卻發生了那樣的慘事……”
“狗血!”沐薏情忍不住吐了一句。
突然,一道身影快步而來,拉起凳子上的李雪直接摔了出去!然而,這樣還不解氣,拉起泥地里的李雪又是幾拳!
李雪還沒有看清來人,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他喝醉了,你這樣會打死他的。”沐薏情連聲阻止。
“早就想打死他了。”大司馬怒喝一聲,李雪這個礙眼的傢伙,自己的女人跑了,就過來打他的女人的主意。
還想娶小情人?!簡直想廢了他!
“好了,解氣了就行了,還真想打死他啊?”沐薏情其實看到喝的爛醉回來,而不是去找雲兒的李雪也想捧他一頓!
“什麼破玉佩!”大司馬一把手奪過來,稍一使力,玉佩在他的掌心變成粉末,全都撒在李雪的身上。
沐薏情獃獃的看着這一幕,然而,大司馬還不解氣,蹲下身來將李雪的衣服扒開。
“你……你想幹什麼?”
大司馬回頭,看着小情人的表情,頓時的一陣惡寒,朝她的額間拍了一下。
“想什麼呢,我就算是獸性大發,那人也只能是你,回去屋裏,別被雨水淋着了。”
沐薏情的小臉頓時一片緋紅,轉身回到走廊內。
大司馬將李雪的身了摸了個遍,總於在腰間找到另外一半玉佩,掌心一緊,玉佩頓時化為粉末,心裏頓時舒服多了。
“就這麼把他扔在這?”沐薏情指了指雨水裏的昏迷不醒的李雪,他的身子元氣早已恢復了,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這樣似乎有點不道德吧。
“要不,扔到茅廁去?”大司馬提議道。
“算了吧,就這樣吧。”沐薏情頓時拉着大司馬朝外走去。她與大司馬比起來,簡直可以算得上宅心仁厚啊!
李雪在雨里呆了半天,醒來后,覺得臉上的一陣火辣辣的疼,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這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喝太多的酒,頭昏昏沉沉的,他只記得,他要和情兒說婚約的事情,可是具體說了多少,他也不記得了。
掙扎着站起身來朝屋內走去,第一時間找了個鏡子看着自己這張面目全非的臉,左眼青,右眼紫,嘴唇還腫着,別提這個樣子有多驚悚,嚇得他差點沒把鏡子扔出去。
沐薏情忍不住來瞧一下,看到李雪那副模樣,頓時大笑起來。
“我的臉是誰打的?”李雪怒問一聲,他感覺,情兒可能會給他下毒,拿銀針扎他,絕不會直接動手打他。
“撞的。”沐薏情簡單的回了兩個字,大司馬的身份還是影子,自然不能讓李雪知道,她不想節外生枝,現在知道大司馬真實身份的,也就只有軒兒和她。
“撞的?”李雪滿臉不自信,他是喝了很多灑,但是他的眼神還是挺好的吧。
“這,還有這,你都撞過,還有啊,你抱着門啊,柱子啊,使命的撞啊!拉都拉不住。”沐薏情接着忽悠。
“真有此事?”李雪還是狐疑。
“一邊撞,還一這喊着,雲兒,不要嫁給別人!我愛你,你嫁給我好不好!”沐薏情越說越起勁。
李雪的臉色頓時黯淡下來,揉着臉上的傷一言不發。
“既然敢喝那麼多,就應該承受酒後失態的後果。”沐薏情上前一步,將配好的傷葯扔到李雪面前。
“情兒,我對你說了什麼沒有?”李雪拿着傷葯,突然想到他的玉佩,這才發現,他凌亂的衣衫,怪不得,他感覺那麼清涼,腰帶也不知道去哪了!
蒼天!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李雪頓時拉緊衣服,神色尷尬的看着沐薏情,“你也不知道避避閑。”
“我看到什麼了嗎?”沐薏情冷諷了一聲,“你就算是脫了我也不想看。”
“你!”李雪頓時朝內室走去,換了一身衣衫,可是他都找遍了,還找不到他的玉佩。
沐薏情很有耐性的在外面等着,換好衣服的李雪緩步走了出來。
“我的衣服是誰扒的?”
“不知道。”沐薏情搖了搖頭。
這之中一定有內情!一定!李雪要不是發現內衫還是整整齊齊的,他一定會瘋!
“情兒,我都對你說了什麼?”
“咱們有婚約啊,而且還有信物,我正是來找你要信物的。”沐薏情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就是我和我娘相認的那塊玉佩,你見過的。”
“拿出來啊,拿出來我就相信。”沐薏情朝李雪伸出手。
“不見了,一定是扒我衣服的那個人拿走了!”李雪臉中一算空白,他就是想不起來啊!
“拿不出信物,和我有毛關係,我管你弄到哪去了,再說了,你心裏裝着慕容雲兒又想來娶我,你當我是什麼?”沐薏情上前一步,朝着李雪青紫的臉又是一拳。
李雪後悔了,他之前的想法也開始動搖,誰說沐薏情不親自動手打人來着!她不但打,而且專挑最痛的地方打!
“你自己的幸福不去爭取,跑我面前來裝什麼痴情?”沐薏情說完,又是一拳,這一次,她是朝李雪完好的鼻子上打去的。
“痛!”溫熱的血流順着鼻子緩緩流了出來,李雪再一次華麗麗的昏了過去。
沐薏情握着拳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原來揮拳揍人的感覺是這麼爽!
那一頓打也徹底的讓李雪想清楚了,趁着帝都還未落成,他要把雲兒帶走!他不準那個傻丫頭嫁給任何人!
可是,他這張臉……
夜黑風高,李雪偷偷摸摸的來到影大爺的房間,他總不能這個樣子去見雲兒,去無極閣快馬加鞭,也就兩日時間。
突然,一道冰冷的氣息撲面而是來,李雪只能憑着伶俐的身手躲過這一擊。
“影侍衛,自己人!”李雪忍不住的喊道。
大司馬眉宇緊,還是收了力道,心中暗忖,誰與你是自己人!
“你面具能不能借我一用?”李雪開門見山,那面具往臉上一帶多神秘高貴,所以他才半夜來偷,不,是借。
“不行。”大司馬冷聲拒絕。
“我就用五天,五天就還你。”
“滾!”大司馬耐煩回應道,還五天,一刻都不行!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小……”
一道凌厲的掌風掃了過來,李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從窗戶飛了出去。
“氣!”李雪的最後一個字,是以四腳朝天的姿態落地后才說出來的。沒有拿到面具的他,只能扯了一塊黑布的跨上馬兒朝無極閣的方向而去。
玩不上神秘高貴,就用最土的方法,好歹也能遮一下。
這一場春雨連下了幾日,世界像是被洗刷了一遍,到處都透着一股乾淨的氣息,天空湛藍澄明,微微的風帶着春泥與的青草混合而成的獨有氣味,沁人心脾。
沐薏情派到西荒的使臣終於傳來消息,西慌大皇誠意邀她前往西荒,而且還會前往西荒與金國接壤的地方親身相迎。
聽到這個消息,沐薏情開始收拾行裝,顧傾城帝都回到玉屏親自照料軒兒。
顧傾城一聽到他只帶着那個貼身侍衛前行,很不放心,非要阿琅帶一他人馬的當成隨從。再說了,堂堂金國公主出行,只帶一個貼身侍衛,多寒磣啊。
大司馬看着顧傾城多管閑事的模樣,心中只覺得憋屈。
“也罷,這一次前去,多則半月就回來了。”沐薏情朝顧傾城說道。
顧傾城對於她的提議一直都是聽從的狀態,也的確是做到了當初的承諾,這一次,根基還未穩固,就與西荒合作的事情,顧傾城心中也是有顧慮的。
現在,還沒有嘗到外交的好處,沐薏情覺得,說什麼都是白搭。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裝,即日便出發了。
出了金國的地界,只要沿着地條河流,走了五日左右就可以到達西慌都城,照使臣的說法,出了金國就能見到西荒大皇本尊了。
大司馬卻有更多的擔憂,像這種結盟,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聯姻。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只有靠聯姻才能穩固兩國的關係。
這也是他極為反對的最主要的原因,可是,他還是敵不過小情人的堅持。
也希望這一次,那個西荒大皇不要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
沐薏情無聊的靠在華麗的馬車內,她這一次是以公主的身份出行,代表的是金國,所以,顧傾城做足了排場。
她感覺,她所乘坐的不是一個架馬車,而是一個黃金打造的金籠子。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是交界的地方,大司馬拿出水囊上了馬車。
“渴了嗎?”
“渴啊,這裏的氣候真夠乾燥的,沒有一點春天的感覺。”沐薏情接過倒在茶杯里的水,忍不住抱怨一聲。
“這種地方,也就只能那些蠻夷呆得下去。”
“話雖沒錯,但也造就了那些堅韌的西荒鐵騎。”沐薏情又喝了杯,才覺得嗓子滋潤了,伸出小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快要乾裂的唇。
大司馬頓時覺得口渴難忍,小情人總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就把他撩撥的心緒不平,可是偏偏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西荒如果得到了需要的東西,一定會大舉進攻的聖雲。”大司馬的聲音緩緩響起。
沐薏情的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他到好,一邊賴在她這死不走,一邊又操心起聖雲來了。
“如果我不與他結盟,西荒就不會進攻聖雲了?”
大司馬抬眸,怎麼覺得小情人的口氣那麼的沖,難道他惹她生氣了?仔細的想了一下,他也沒有說錯什麼呀。
“會,聖雲與西荒遲早會有一戰。”大司馬點點頭,朝小情人靠近了幾分。
“走開。”沐薏情不悅的斥了一聲。
“怎麼了,我哪裏惹惱你了?”大司馬有些心疼,她這麼氣的莫明奇妙的,讓他找不到癥結在哪。
“你不要再靠過來了,外面都是人。”沐薏情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那你回答我,剛剛氣惱什麼呢。”大司馬還是逼近一分,傾身上前壓在小情人的身上。
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似乎答案對他來說也不那麼重要,他更喜歡的是眼前的美味小點。
他的吻落下時,引起她的陣輕顫,真是給陽光就燦爛!最近怎麼越發的粘人了。
“退回去。”
“不退。”大司馬堅定的說了一聲。
手習慣性的觸摸着她的心房,越來越快的心律讓他十分滿意,他會那麼規矩的測她的心跳嗎?自然不會……
“你……放開啦!”沐薏情抬起腿朝他的小腹頂了一下。
他順勢直接俯下身來,力量那麼重,再加上他本來就沉重的身子,沐薏情哪裏抵擋得住她。
“什麼時候才不和我置氣了?”大司馬真的忍的很辛苦。
“你先起來我再回答你這個問題。”沐薏情覺得,這樣的姿勢危險極了。
“我不起,起來的話,某個不聽話的又會口事心非。”大公司說話間,故意的讓小情人感覺到他的存在。
“你信不信我廢了你。”沐薏情有些惱怒,他們之間,僅僅就是隔着幾層布料而已。大司馬,你究竟是想做哪樣?!
“不信,你捨不得。”
“我……捨得!”沐薏情抿了一下唇,咬牙說道,她的處境真的很危險,很危險啊!
“那你告訴你,你剛剛突然惱我,是為了什麼。”大司馬故意找個話題,可以讓這樣的氣氛維持的更久一些。
“我哪有惱你?”沐薏情死不承認。
“不說?”他壞壞一笑。
沐薏情伸出兩手,阻止他再靠近,“人在曹營心在漢!”
“什麼意思?”大司馬聽不懂。
沐薏情無奈,他熾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快讓她無法思考了。
“既然,你這麼擔心聖雲,還呆在我這幹嘛,回去啊。”一咬牙,心裏的想法脫口而出。
大司馬聽完,笑意更甚,抬起手朝小情人的額間戳了幾下,“傻瓜。”
“我說完了,你可以起來了。”沐薏情將臉轉身一邊,企圖找到一點沒有他氣息的新鮮空氣。
“我怎麼感覺,都是酸味。”大司馬戲謔的聲音響起。
“什麼酸味?這一路上都吃的乾糧,哪來的酸味?”沐薏情說罷,仔細的聞了聞,除了他的味道,再無其它。
“你呀,你酸。”大司馬寵弱的說道。
沐薏情這才明白過來,她哪酸了?!她才不酸!吃力的推着他的胸膛,想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我想要你。”大司馬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沐薏情整個人都呆了,傻傻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二,三……好!不回答等於默認了。”大司馬那三聲數,數的速度跟火燒屁股了一樣快。
“默認什麼啊,你給時間拒絕了嗎?”沐薏情悲催的回應了一聲。
“可以嗎?”大司馬再問一次。
沐薏情:“……”
“公主!公主!”阿琅在馬車前喚了兩聲。
大司馬準備軟磨硬泡的氣氛頓時被破壞殆盡,他現在簡直想殺人!
“什麼事。”沐薏情回了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一樣。
“西荒大皇已經在十里之外。”
“好,我知道了。”沐薏情回了一句,轉臉看向一旁周身都散發著一股不可忽略的怒氣的大司馬。其實,她剛剛真的動情了……
“好了,下車吧。”
大司馬突然拉過沐薏情,狠狠的吻了上去,這一次不像以前那麼溫柔,瘋狂的汲取着她的甜美。
以至於大司馬眼看着要得手了又欲求不滿的下車之後,沐薏情覺得自己的雙唇火辣辣的疼。
十里之外,西荒大皇率領的西荒眾臣翹首以待。
讓北澤熠好奇的,是這個公主究竟是怎麼樣的風華絕代,竟然能讓聖雲的大司馬迷的神魂顛倒。
馬車緩緩駛來,走在最前的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卻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雖然看不到容貌,但是那氣質如此出眾,着實讓人移不開眼。
“公主,到了。”大司馬掀開車簾,將沐薏情扶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才轉到的那個金國公主身上,她身旁的一身黑衣氣度不凡,卻又帶着一股冷艷神秘,絕對是一筆重墨。
而這位公主,就像是的墨色旁的一點赤紅,與那筆墨色暈染出最和諧的顏色。
沐薏情只着了一件淺草綠的紗裙,為了不失金國的面子,硬上強迫自己帶了一些珠翠,烏黑的髮絲自然流瀉下一來,沒有妝容上素凈小臉精緻的無可挑剔,在這一片黃沙之中,像是一汪純凈的清泉,讓人心神寧靜。
這樣的人兒,無可挑剔,亦是北澤熠見過能讓他看上幾眼還不覺得厭煩的女人。
“大皇。”一旁的官員喚了一聲。
北澤熠淡笑一下,才覺得自己的失態,他已經盯着這個公主看了那麼久了。他也感覺到,公主身旁的那個侍衛的敵意。
那雙眸子帶着一絲寒意,直直的穿過心尖,只感覺指尖發涼,通體都是寒意。
金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公主殿下遠到而來,一路辛苦。”
“勞大皇親自相迎,本宮甚為榮幸。”沐薏情客氣的寒暄了一下。
“公主請,本皇在白帝城設宴,為公主接風洗塵。”
“多謝大皇。”沐薏情點點頭,跟在的大皇身側。
其餘的人紛紛退後幾步,不敢跟的太近,唯獨那一身黑衣的男子例外,與金國公主寸步不離。
北澤熠側目望了此人一眼,朝沐薏情詢問道,“這位是?”
“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大司馬冷聲回應道。
“哦?”大皇來了興趣,“此人對公主,有多麼的重要?”
沐薏情被這一問,臉頰泛紅,其實,她也怕此一行,西荒會提出和親一說,要是真的這樣,大司馬會做出什麼事來,她不敢想像。
“重要到得寸步不離的地步。”沐薏情輕聲回應了一句。
北澤熠神色微變,不禁又多打量了幾眼,“聽說,公主殿下曾與聖雲大司馬行過文定之禮,感情深厚。”
“過往之事,不提也罷。”沐薏情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就引起大皇的懷疑。如果大司馬的身分暴露了,不止這一次的合作談不成,她們很有可能還會有殺身之禍!
“這位……難道是公主的新歡?”北澤熠的話題一直繞着的大司馬不放,有這樣的氣質並不覺得可疑,可是帶個面具,就讓他忍不住猜忌起來。
他得到的消息稱,聖雲的大司馬為了這個金國公主,可以說是愛到瘋狂,這一次的所有人都以為大司馬駐軍邊關是為了抵禦他們西荒,實則是為了那個女人。
他可以懷疑,駐守邊關的大司馬與金國只有一江之隔,難保不會來到金國。
以往,他欽佩這樣的英雄,可是一扯到女人,他對那位大司馬的欽佩頓時消失。
一上男人,竟然裁到一個女人的手裏,這決對是一件羞啟齒的事情。
大皇沒有想過,也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而且還是裁在一個男人手裏,悲催的還是單相思!
那個時候,給他一把刀,他可以直接抹脖子了!
“本宮的新歡可多着呢,這位,只是其一。”沐薏情燦笑回了一句。
“公主真是豁達,就是不知本皇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入得公主的輕紗帳。”北澤熠帶着幾分不正常經的口氣響起。
沐薏情頓時按着大司馬的手,果然,怒的青筋直突突!這一次,帶大司馬來,簡直就是最錯誤的決定!本來還沒有什麼事,結果人家一眼就盯上了大司馬。
這話,明顯是刺激大司馬以作試探的,可是,偏偏挑大司馬的軟肋窮追猛打。這個西荒大皇,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
“不知道大皇這樣的身份,是娶還是嫁呢?”沐薏情見大司馬還有些分寸,能冷靜得下來,朝北澤熠笑着回問。
“公主好大胃口。”北澤熠笑着回應。
一來一往的談話間,已來進入白帝城內,在北澤熠的指引下,來到位於城中的行宮之中。
巍峨的城池用大塊夯土堆砌而成,極具異域風味,可是走到行宮內,亭台樓閣,假山水榭,俏比江南。
“這些花是專為公主的到來而移植而來的。”北澤熠指着園中的各色鮮艷競放的花說道。
“大皇有心了。”沐薏情輕聲回應。
“今日一見,公國這樣的天香國色,傾世之顏,又豈是這些花可以相比的。”北澤熠絲毫不顧及的讚揚道。
沐薏情淡笑不語,她感覺,身後的男人的隱忍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範圍,可是這大皇分明句句都是衝著大司馬去的。
現在只是懷疑,要是再過幾日,遲早會露餡。
“今日本宮前來,與大皇商議之事,大皇可曾過目?”沐薏情試着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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