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柱の集合
這絕對是炭治郎見到過最具有壓迫感的場景了。
不死川先生和義勇先生僵持着,伊黑先生抱着胳膊站在不死川先生身後,那裏的氣氛幾乎凝固住了。
忍小姐在和甘露寺小姐談話,至於悲鳴嶼先生,他什麼都不做的站在那裏炭治郎都覺得呼吸很沉重了。
為什麼這群人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被叫過來要和主公大人聊聊的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柱在這裏,如果是這群人要開會的話,那他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炭治郎覺得自己的大腦運轉的幾乎快要冒煙了,上次見到這群人這樣的陣仗還是在柱合會議上,這次沒有帶着禰豆子過來真是正確的決定。
“灶門少年!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啊!”
熟悉的聲音讓炭治郎瞬間打起了精神,他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樣扭過頭,出現在視線中的不出意料是那雙精神百倍的大眼睛。
“煉獄......先生?”
從歡喜的開口到遲疑的輕聲只需要第二位有着張揚發色和大眼珠子的男人出現,炭治郎抬起頭看了看更高大的那位,又看了看朝他走來的煉獄先生,眼睛也越睜越大。
那是誰?煉獄家的誰嗎?看起來好像!唔!還有好重的酒味!
“這位是我的父親,也是前任炎柱,這次被主公一起邀請來了!父親!這位是灶門少年!我和您提起過!是一位很有潛力的後輩!”
煉獄很自然的做着介紹,炭治郎也正式的將目光投過去。
“煉獄先生您好!我叫灶門炭治郎!”
“知道了......”
可惜的是對方看起來對他並沒有興趣,甚至連眼神都不願意分給他一點,而煉獄先生看起來對此一副習慣了的樣子,炭治郎覺得在心裏猜測對方的家庭成員作風並不禮貌,只好裝作沒注意到的也看向一邊,這時候才注意到那位姓時透的男孩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裏。
現在這裏已經有八個柱了......所以到底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他是不是應該先離開才對啊。
“煉獄先生剛才說......令尊是被產屋敷先生邀請來的......?”
炭治郎不斷運轉的大腦遲鈍的抓住了一條關鍵信息。
“是啊!你不是也被邀請來了嗎!這次據說是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我們!所以不止召回了各位柱,還邀請了以前曾經是柱的前輩,父親就是這樣被叫來的!”
煉獄端着胳膊,一本正經的開口,一如以為洪亮的聲音讓炭治郎安心之餘又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是探討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要叫他來?是和禰豆子有關的事情嗎?但那又為什麼要叫來煉獄先生的父親呢......而且聽煉獄先生的說法,被邀請來的似乎不止前任炎柱一人,還叫了別人。
這就讓他更不理解了,既然是那麼重要的事情,又為什麼會叫來他?
“我是不是應該先離開這裏才對......既然被邀請的都是這麼重要的柱,我是不是該晚點來......”
炭治郎有些不確定的朝着煉獄開口詢問,對方眨了眨眼,肯定的搖頭。
“既然主公也邀請了你來!那肯定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怎麼能走呢!”
“但現在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我該留在這裏的樣子......”
炭治郎用手指撓了撓臉側,聲音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全都是柱,又好像不是關於禰豆子的事情,這種情況怎麼看都像是他需要迴避的才對,就像是上次談完禰豆子的事情,他不就被提前請出去了嗎......
“不。這次你必須留下。”
蒼老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卻極其讓人心安,炭治郎幾乎是震驚的回頭。
“鱗瀧先生?!”
不確定中透着驚訝,從表情和語氣都能輕易看出他的情緒。
“左近次....你也被產屋敷叫來了嗎。”
煉獄的語氣談不上愉快。
“槙壽郎。倒是很久沒見了。沒想到隱退之後卻還有機會相見......你也見過那孩子是嗎。”
鱗瀧只微微偏頭,槙壽郎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煩躁再到冷漠也只在很短的瞬間。
那孩子?炭治郎這次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是孩子,以他的角度最快能想到的只有一個答案。但他並不確定他所想的答案是否正確。
但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個男孩......他會出現在這裏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這些柱會聚集在這裏也就不顯得奇怪......畢竟那是上弦零。
零,那代表什麼。沒人知道。鬼殺隊一直所知道的都是十二鬼月,上弦六隻鬼,下弦六隻鬼,數百年來都是如此。
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上弦零,沒人知道,即使是產屋敷先生,在聽到他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只是平淡的說在此前從未聽過這樣的事。
但如果真的是為了凜光的事情......又為什麼會叫來鱗瀧先生和煉獄先生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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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們也曾遭遇過凜光嗎?怎麼可能呢......
“鱗瀧先生,您說的孩子是......”
雖然這樣的詢問也許會有些失禮,但炭治郎還是希望能在會議開始之前稍微獲取一些消息。
“你猜想的沒錯。炭治郎。是凜光。我見過那孩子,在你來之前就見過他......”
鱗瀧先生輕輕點頭,卻在開口的瞬間,連周身的氣場都沉重了不少。
“但當時我並未看出他是鬼。是在遇到了禰豆子之後,我才意識到那孩子身上的很多地方都實在不合理。在那之後我就將關於他的事情稟告了主公。”
鱗瀧的語氣稱得上低落,炭治郎幾乎沒見過鱗瀧先生有這樣的語氣,連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也透露出傷心和失落。炭治郎不知道那份失落是因為曾經的孩子原來是鬼,還是因為沒能認出那是鬼而錯失了提前斬殺的機會。
有這樣反應的不只是鱗瀧先生,煉獄先生的父親,另一位更年長的煉獄先生,他在來時身上散發著憤怒的味道,雖然後來逐漸淡化,卻也很清晰,但在現在,自從鱗瀧先生說出凜光的名字之後,那種憤怒,已經完全消散,變成了難以想像的巨大的悲哀,甚至超過了他在蜘蛛山上時,從下弦之伍身上聞到的味道。
好沉重的味道。
現在炭治郎可以確信,煉獄先生一定也是見過凜光的,甚至比他們中的任何人與凜光相處的都要更久,他們之間產生了濃厚的羈絆,所以在真相被揭曉之後,他才會如此的悲傷。
炭治郎是完全能理解那種悲哀的,他在意識到凜光的是鬼的時候,也有着類似的心情,他們只是短暫的相處過,他就已經那樣難過,更何況是和凜光相處過更久的別人呢......
雖然大概明白了為什麼會被邀請來,但炭治郎卻一點也不因為他的收穫而感到高興。
他希望鬼消失,卻不希望凜光消失,這是很矛盾的想法,也難以去告知他人,那些柱大概會很難認同他這種離經叛道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