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噩耗竟從長安來

第186章 噩耗竟從長安來

夏侯晚到州府去準備月底開會的內容,他刻意繞開同樣內院的青磚道,但走出幾米后又停下腳步回過身看向內院。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內院中的亭台樓閣桑槐柳樹隱隱約約的映入眼帘。那棟金頂屋檐的是大哥最喜歡的書房,常常吃住都在裏邊……夏侯晚抬頭看了看天色,或許此刻大哥正坐在裏邊抄碑書呢。

思緒正沉浸的時候,一陣涼風突然從西迎面而來,吹得他眼眶猛然溫潤,不由得收拾心情加快腳步朝偏堂走去。

公主讓他準備彈劾自己大哥的資料,他一邊準備一邊彷徨,好幾次放棄又好幾次重新啟動,也就是這樣複雜往複的取捨之間,把這個精明能幹正值當打之年的長安別駕,折磨得眼眶裏多了些揮之不散的溫柔。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這抹溫柔將會在夏侯晚的眼睛中消失,他翻閱這一個月州府批示的公文記錄時,發現就在上午州府批准了一份長史府簽擬的呈文,呈文的內容就是關於指派董舒去天水府主辦蜀諜案的事情,其中把辦案權不限於天水府和長安府兩地的文字做了重點圈注,表示要把詹恩貴和詹水興的事情一併調查。

在這份呈文的最後,以生淚愴然的姿態寫出了督辦蜀諜案和長安府地牢被劫案的決心和堅定!

夏侯晚看得頭皮發麻,他清楚的知道,這是曹也在對夏侯家開戰,曹也極有可能已經掌握了某些線索,所以才把詹水興控制在天水,讓他們無法接觸詹水興。那郭配把詹恩貴帶回長安是什麼意思呢?

眼下沒時間顧慮這些了,案子只要在長安辦,一切都有緩和的餘地,可一旦案子在天水辦,他能用上的氣力小之又小!他揣着這一紙公文滿心憂慮的闖進州府內院。

但一名管家把他攔在靜湖之外。

“混賬下人,連我也不認識了么!”夏侯晚訓斥了管家,抬腿就要往裏邊進。

“夏侯別駕,小的當然認識下,只是老爺吩咐過,誰都不見,特地讓我守在這裏,請大人別為難小的了。”管家彎着腰,不敢看夏侯晚的眼睛。

“誰也不見,誰也不見還能包含我么,我再給你個機會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來找他說水神教的事情……”

“大人,我實話對您說吧,老爺特意叮囑了,就是您來了也不見。”那管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人的姿態像壁虎一樣幾乎把頭埋進野草中。

“不見我,好,不見我……”夏侯晚似乎有點崩潰,他在原地走動了兩圈,眼神中迸射出複雜的光芒。他轉身朝繞過靜湖朝後院走去。

公主的小皇家園林就藏在後院之中。

董舒帶着州府的公文,再一次踏上天水,這一次雖然只有隨行三五人,但他仍然選擇騎着高頭大馬繞道經過溱水碼頭,似乎是在告訴那些看他笑話的人,要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別因為一時的失利就覺得董某人混不下去了。

要說一個州府參政局的大員為什什麼會對尋常百姓商人的目光如此在意呢,這取決於董舒的掙錢的模式。他表面上是替州府壟斷鹽茶鐵一類的經營,但實際上為了斂財,他與夏侯楙沆瀣一氣擴大了壟斷行業的類目,但因為此事見不得光,所以很多時候會打着生意人的旗號去進行不正當競爭。

你打官府的旗號,大家都惹不起,但你打生意人的旗號,那就丁是丁卯是卯,誰也別說為誰做嫁衣的事。董舒手下有兩名管家專門負責打理這些生意,於是這一次復出天水,董舒就讓這兩位管家隨行左右。在董舒的想像中,水神教失去對溱水碼頭的控制以後,這裏應當有一半姓董。

進了天水地界,董舒沒看到迎接的人馬,往前一直走了2-3公里也沒見到有人對接,當時就覺得自己就這麼走進天水府似乎有點輕薄,於是就讓人去喊溱東亭長廖天前來開路。上次被困在圍寨,這個小夥子表現還不錯,等天水的事情辦完了,就給他提提身價……

董舒等了一陣,卻只回來了小廝一人。“稟報大員,廖亭長說自己被打那幾十大板實在過於嚴重,到現在還沒法下床,他說感謝大員提攜,等身體好了自當去府上謝恩。”

“下不了床!你可親眼看見他了?”董舒不屑的問道。

“回大員的話,小的一直走進廖亭長的卧房,他確實躺在床上。旁邊還隨着兩位大夫。”

“哦,那看來郝昭下手挺黑的呀!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不去天水府了,先去雍州府見一見郭刺史!”

……

董舒這個人好面子,上次在郝昭面前吃了虧,這次再見面就總想找補點什麼,如果沒人開道的話,他就想着先去郭淮那坐一坐,一來是討點辦案意見,二來是讓郝昭知道他董舒也不是吃乾飯的文弱書生。

可他還沒走到郭淮的刺史府,就遠遠的看見一隊人馬簇擁着一架馬轎朝東北走水路去了。等他帶着人走到刺史府門前時,那輛馬轎已經上了東堤。抓着門前一個掃地的小廝問了問,才知道出去乘轎出去的正是雍州刺史郭淮。

“你家老爺往哪去啊,這麼著急忙慌的。”董舒問道。

“回官爺的話,我家老爺往長安去了,適才有急信送到府內,說長安府有個什麼故人去世了,所以老爺才走得如此匆忙。”那小廝回答道。

“長安故人去世……”董舒回頭看了看兩名管家,“有此等事么?”兩名管家搖搖頭。

“那我的拜帖你家老爺沒看到啊?”董舒接着問道。

“哦,您就是長安來的董大員吧,老爺看到您的拜帖了,特地給你留書一封,說已經給天水府打過招呼,一定全力配合董大員辦案子。”說著遞上來一張紙,董舒看了全是些世俗的客套話,根本就沒提到辦案子的事情。

董舒抬起頭看了看馬轎揚起的灰塵,心裏一陣納悶的思索着:長安誰去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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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匹夫獻破計,害我孤身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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