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遠山淡水

第176章 遠山淡水

同樣冒着秋雨走路上街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州府參政局董舒董大員。他從陳掌柜的茶樓出來,慌慌張張的朝州府趕去。

昨夜從川蜀過來一批茶葉,陳掌柜照例要同大東家董舒商量定價以及包裝,因為這一次進茶的渠道又往川蜀境內推進了一些,算是弄到了新茶。

董舒自從搭上大司馬這條線之後,那顆忠耿紅心再一次活泛起來,他原本已經對朝廷失望,對恩師失望,對上司領導失望,可大司馬一席話,讓他心頭溫暖,似乎又回到當年寒窗十載一朝中的的青春澎湃。

他這一次去陳掌柜那,打算丟下被自己壟斷的茶葉生意,讓整個長安的茶葉市場恢復自由貿易該有的競爭活力。他想清楚了,對公主和夏侯楙,他需要經營生財的能力,但是對大司馬,他需要一顆紅心向上表,乾乾淨淨清清白白,保留好向上經營的基礎條件。

但話還沒有說到一半,州府的信兵就在管家的帶領下找到了陳記茶樓。聽說刺史大人緊急宣見,他做賊心虛一般慌慌張張的愁眉緊鎖。

其實大司馬並沒有明確拉攏他,只是對他敢於干實事的性格表示默許,他進一步向大司馬錶態說自己會堅定的把水神教查下去,大司馬就說會把他的意見通過行宮苑傳遞到天水團隊……董舒從這一刻開始,感覺自己和大司馬站在同一個戰壕了。對他這樣的官場老油條來說,能得到曹真這樣的實幹家拉攏,他會毫不猶豫的掙脫束縛奔向對方。

輕柔的秋雨迎面扑打,本應像是纏綿悱惻的女人繞在身旁,但此刻卻猶如一根根銀針扎進董舒的心中。

到了州府大院,打聽之後才知道是長安太守郭配來商議事情,董大員當即沉靜了一些,因為郭配也是大司馬團隊的一員。

“下官參拜夏侯刺史。見過郭太守。”董舒進門就先施了禮,然後邁着輕盈的步伐上前兩步說道:“今日茶市有些動蕩,我去南街走訪茶商,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那個不打緊,郭太守要辦的事情才比較着急,他說之前有個叫詹恩貴的逃亡犯人在天水出現了,向州府請命去抓人,這個案件是你和曹長史督辦的吧。”夏侯楙提點了幾句。

“回刺史老爺的話,這個詹恩貴就是詹水興的弟弟,長安府地牢被劫的時候,他和東方澉都被關在地牢中,地牢被劫以後,死了一個人逃走一個人,因為死的人面目全非穿的是詹恩貴的衣服,所以當時都認為是東方澉逃走了,詹恩貴死了。”董舒回答道。

“你看郭太守,我就說這個案情相對複雜,我的意思還是那樣,該抓就抓,先抓回來看看再說!”夏侯楙看向郭配。

董舒在台下聽的有點發懵,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夏侯楙口中說出來,因為就他知道的,夏侯家和詹水興有很多糾纏不清的事情。

“董大員呢,聽說你前兩日去天水拿人,被大司馬攔下來了。”郭配把目光落到董舒身上,又把話題引向大司馬曹真。

“這個……州府大人既然同意抓,那就應該去抓,不過涉及到水神教和回民部族,問一下大司馬的意見也無妨,下官前兩日去見大司馬,他好像在那一帶有佈防計劃。”董舒小心翼翼的把話題推回給夏侯楙。

夏侯楙嘆了口氣,很明顯他已經被架空,就連董舒做事之前都要去問大司馬的意見,那他這個州牧刺史還能處理什麼事情呢!“要問就去問吧,郭太守你直接帶着人去行宮苑問,大司馬同意的話就儘快抓人歸案,董舒你協助郭太守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儘早公示,不能因為這個案子泯滅了長安府在百姓心中的公信力。”夏侯楙說著就站起身,打算離開了。

郭配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想了想又吞咽下去,看了一眼董舒,站起身恭送夏侯楙離場。

董舒倒覺得心情舒暢,秋娘讓他引州府去辦水神教,這個詹恩貴也屬於水神教,如此一來,他對秋娘也算是有了交待。

就在郭配整頓兵馬領着胡久生往行宮苑出發的時候,天色已經盡然黑透。天水府內衝出去一匹快馬,一路朝東奔馳到回民部族。

這一晚詹水興沒有與少女共修的心思,因為他弟弟詹恩貴早上出門之後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他不知道弟弟心裏在想些什麼,已經是近乎殘疾的人了,心氣還那麼高,這不滿意那看不慣,總是陰陽怪氣的說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讓他甚是心煩。

出去找的僕人回來一批又出去一撥,都沒有消息,直到月上柳梢頭,一個僕人帶着一人一馬走進院子裏。

“宮主,此人說是天水府來的,帶着二宮主的令牌,我就把人帶回來了。”僕人聲音低沉,帶點試探的意味。

“天水府!”詹水興打量着來人,一邊接過令牌看了看,確認是詹准也的手牌。“誰讓你來的?來做什麼?”詹水興警惕的問道。

“我是天水府的傳信兵,受天水郝太守指令來找一位姓詹的先生。敢問閣下可是姓詹名水興?”來人不卑不亢,語調沉穩。

“你們郝太守找詹水興有什麼事?”詹水興問道。

“你只需要回答你是不是就可以了,官府辦事,哪輪得到你問東問西!”來人輕蔑的看着詹水興。

在如此情況紛亂的時局下,詹水興當然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可前邊有消息說新來的荀師帶着詹准也打通了天水府的關係,萬一這是來解救自己的呢!詹水興思考了一陣,從懷裏掏出來一塊手牌,和詹准也的手牌一起舉到來人面前。

“既然是詹先生,我的任務就完成了,郝太守還有一句話讓帶給詹先生:切記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家裏等着你回去呢。”來人說完這些話,歸還了令牌,就轉身回去復命了。

詹水興把人送到院子裏,仰天看着澄明的月色,心裏暗自感嘆一句: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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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匹夫獻破計,害我孤身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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