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騙怕了
高宇寰拿出手機打算讓手下去調查,項俞不說自己問不出來,他這麼缺德,肯定得罪不少人。
項俞捧着高宇寰的臉,迫不及待地吻上去含住他的唇消化怒氣,高宇寰撕咬着項俞的唇瓣,聽到他隱忍的悶哼,心臟也跟着抽痛,高宇寰緩緩鬆開牙關,項俞抵着高宇寰的額頭,一下下淺淺地吻着他的唇瓣,柔聲說:“沒事的,這沒什麼。”
“去醫院。”高宇寰掃了一眼洗手池上殘留的血珠,“都打出內傷了!”
項俞環住高宇寰的手臂把他緊緊擁着懷裏,撒嬌一樣埋在高宇寰的頸窩,“不去,我只剩十幾天的時間能陪在你身邊,我哪都不想去,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高宇寰要被氣炸了,“你現在都這副狗德行了!還敢威脅老子!”
項俞搖頭,像是回到最初跟在高宇寰身邊的日子,純真的眸子閃着熱情的光,“老大,我只是學着用真心愛你,給我個機會?”
高宇寰屏住呼吸,項俞的眼神太刺眼,穿透高宇寰這些年摸爬滾打包裹起來的虛偽外殼直達到心底僅存的那點柔軟,所以自己才在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丟盔卸甲。
理智的聲音一遍遍地提醒高宇寰,項俞是有目的的,他說這些是想讓自己留下他,項俞在說謊,用他最擅長的招數,自己被他騙的還少嗎?
他今天可以說用真心愛自己,明天呢?是不是又在惦記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又想把自己踩在腳下坐在他的鋪路石!
咚咚咚——
傭人不合時宜地敲響房門,“大少,醫生來了。”
“知道了。”高宇寰推開項俞,瞪着眼睛警告他。
私人醫生準時來給高宇寰檢查,他讓醫生把項俞帶走,治療好了再給自己送回來,項俞只好跟着醫生出去。
高宇寰躺在床上惆悵地盯着天花板,自己三十歲了,包養過不少情人卻從來沒有好好談過一場戀愛,本來覺得這麼過一輩子也挺好……
可是碰到了項俞……
他就是塊狗皮膏藥,黏在身上就下不來,而且還歪打正着地真能給自己治病,可這滋味不好受啊!喜歡是喜歡,也是真恨啊!
房門被推開,項俞拿着幾個冰袋走進來,“我操!”高宇寰瞬間不淡定地坐起來,“我不是讓你去醫院嗎!”
“項俞,就沖你不聽話這個勁兒,你也得給我走!從哪來滾哪去!”
項俞站在高宇寰面前,掂量着手裏的冰袋,“醫生說先冷敷觀察一下,再吐血就去醫院檢查。”
他俯下身,冰涼的手掌貼在高宇寰臉上,“嘶……”高宇寰冷得發抖,項俞笑道:“這點傷真的沒什麼。”
高宇寰兇狠地怒視他,瞧着項俞認真地樣子,高宇寰明白過來是不是他在國外也會經常受傷,所以才不當回事了。
“操!死了你也是活該!”高宇寰心底那點柔軟又開始泛酸了,嘴卻硬得要命。
項俞坐在他身邊,抱住高宇寰的肩膀喃喃自語,“我沒事也死不了,我要是死了就只能放手讓你和別的小白臉好,我沒那麼傻。”
高宇寰拽着項俞的頭髮逼視他,“我看你就是傻了,被打傻了!老子身邊還有誰啊?都被你攪和黃了!”
項俞的唇蹭着高宇寰的脖頸咯咯地笑,高宇寰被他搔得有點癢,聽着項俞的笑聲愣住了,這麼久以來項俞還是第一次這樣純粹的笑,和以前在自己身邊的諂媚不同,不摻半點虛偽和算計的笑。
高宇寰被他摟着稀里糊塗地躺在床上,項俞知道該怎麼哄高宇寰,“老大,破例一次,心疼心疼我吧?”
項俞拿着冰袋貼在自己的腹肌上,冰冷的刺激像是被無數根針扎,他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清秀俊逸的臉上隱忍着痛苦逞能一樣地淺笑着。
高宇寰抿唇,喉結上下滾動,難聽的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項俞?”高宇寰嗓音低沉地叫了他一聲。
項俞抬起頭,對上高宇寰直勾勾的眼神,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在這短暫的幾秒鐘,忘記了所有是非恩怨,眸子裏只有彼此。
互為對方心動的彼此。
“老大,你想做嗎?”項俞湊到高宇寰耳邊廝磨。
高宇寰皺眉,壓低聲音罵道:“你真不要命了,都傷成這樣了,還想着這事呢?老子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你當風流鬼啊!”
項俞想笑,回應高宇寰的是用手掌觸碰他的肌膚,高宇寰低吼一聲,項俞的手掌被冰袋鎮得像是冰塊,刺激的他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高宇寰莫名其妙想起那天,被項俞壓在冰冷的雪地,也是這樣恐怖的溫度,冰得渾身發抖。高宇寰四肢僵硬,胃裏翻江倒海的噁心。
項俞清楚自己讓高宇寰有段不好的回憶,所以想要抹掉這段噩夢一樣的經歷。
這是自己唯一的男人,自己該給他最美好的。
良久后,高宇寰倒在床墊上,腦袋發懵,指尖都酥酥麻麻的。項俞沒有繼續,只是擁着他躺在床上,手掌按摩着高宇寰酸澀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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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寰享受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眶發紅地盯着他,“項俞,你委屈嗎?”
項俞對上高宇寰的眼神,高宇寰又問:“你做這些事,是不是覺得心裏特別委屈?”
“以前你想上老子就上,是我犯賤上趕着你,現在居然還要想方設法地討好我?是不是覺得特別不公平?”
項俞搖頭,他不服高宇寰的地方有很多,不服他的脾氣性格,不服他的高傲自大,但這種想法從來沒有過。
高宇寰是喜歡自己的,項俞清清楚楚,只是曾經自己不珍惜,絕不會糟蹋他的心意。
高宇寰冷冷地說,“如果我還是要讓你走,你做的這些都白費了呢?”
項俞深深地凝着他。
“項俞,你真想和我在一起,就要像風箏一樣。我明白你有野心,你可以飛得很高,但是我必須要攥住牽着你的繩子,我要把掌控權攥在自己手裏,你懂嗎?”
高宇寰一輩子爭強好勝,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真的怕了,否則項俞他算什麼?
自己就當他是個小白臉,是個婊子、炮友,是自己養的一條狗,把他留在身邊又能怎麼樣?
高宇寰咬牙,字字誅心,“我怎麼相信你?我被你騙怕了!你明白嗎!”
項俞的手掌撫上他的面龐,唇瓣顫抖:老大……
對不起……
對不起……
高宇寰緊閉眸子,濃密的睫微微顫動。
項俞狠下心,重重地點頭,“好,我答應過你,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