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死不了怎麼辦
高宇寰拽着他的襯衫拉他起來,項俞的手掌捂着傷口,血液滲透純白的布料順着指縫湧出來,高宇寰罵了一句,帶着他重新回到醫院包紮傷口。
項俞坐在病床上,高宇寰把他撂給護士自己就想走。
“別走!”項俞抱住他不肯鬆開,更不肯讓護士治療,固執地盯着高宇寰說,“老大,讓我回到你身邊吧?”
高宇寰煩得不行,“我就應該一槍把你給崩了!”
護士嚇了一跳,站在旁邊硬着頭皮喊了一句,“你們到底治不治?”
“治!”
高宇寰感受到項俞溫熱的血浸濕自己的西裝,想到項俞第一次中彈時自己抱他走出集裝箱,想到第一次在車庫裏見到他,他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裏,自己迫不及待地過去保護他,高宇寰被自己嚇了一跳,馬上懸崖勒馬地開口說:“項俞,你知道我最膈應什麼,你騙我的太多了。”
項俞環着高宇寰的腰,窩在他的懷裏不語。
高宇寰說:“你哥讓你去外籍兵團,你不去還瞞着他,那我要是讓你去呢?”
“你聽我的,還是聽你哥的?”
項俞抬起頭,驚訝地盯着他,“你想讓我去?”
廢話,你趕緊有多遠滾多遠,高宇寰心裏罵了一句,嘴上哄着他說:“你現在總跟着我也不是個事,你讓我好好想想。”
項俞的眸色幽暗,深不見底,“好,我聽你的。”
終於項俞答應去外籍兵團,高宇寰迫不及待地準備把他送走,可是和姑父聯繫的時候,Lenz告訴高宇寰明天會派人來接他。
項俞坐在病床上,盯着高宇寰臉色鐵青地走進來,項俞問:“怎麼了?”
高宇寰語氣不善,“你跟我走吧。”
項俞驚訝,難道高宇寰改變主意了?他什麼都沒問,換下病號服跟着高宇寰走出去。
轎車停在路邊,司機打開車門等待高宇寰和項俞坐進去,項俞的眼睛一直盯着高宇寰,高宇寰被他瞅煩了,“你看什麼看啊!”
“明天G國外籍的人來接你,今天你跟我回去住一晚上,去了那裏你就好好訓練打仗,別再想有的沒的了。”
項俞默默地移開目光,望向車窗外的街景,“我想也只會想你。”
高宇寰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酸得牙都快掉了,就想着把這個瘟神趕緊送走,“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管不着你!”
項俞轉過頭,一雙幽深的黑眸凝着他,手掌握着高宇寰的膝蓋,服軟地說:“好,我聽你的。”
高宇寰盯着項俞的眼睛,那種純粹的、天真的眼神,和第一次見到他時沒有兩樣,高宇寰伸手掐住項俞的下巴,明明知道他是裝的,可怎麼能裝的這麼像呢?
他才十八九歲,怎麼能有這麼複雜的心機?高宇寰怎麼都想不明白。
項俞的感受到下頜骨傳來的劇痛,面色如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固執地凝着高宇寰的眼睛。
高宇寰冷睨着他,淡淡地開口問:“林子彥為什麼把你叫來?他為什麼幫你?”
項俞認真地說:“我幫他追我哥,他自然就會幫我,他也不想欠我的。”
“你幫林子彥追項愷?”高宇寰鄙夷地反問。
項俞平靜地說:“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你去問他吧。”
高宇寰鬆開手,推開他的側臉,“老子忙着呢,懶得管你們的破事!”
項俞是瘋了嗎?
“你不是一直在意這件事嗎?”項俞攥着他的手腕,對上高宇寰疑惑的眼神,“我和我哥一直都想要有一個正常的家,他有了,我也找到了,所以我不會放手。”
高宇寰收回手臂,被項俞死死地攥住,高宇寰嘴硬地罵道:“你那是知道林子彥和項愷分不開,你這個臭傻逼,鬆手!”
“呵呵。”項俞笑着反問他一句,“我也說過,就算你去相親,就算你結婚了,你覺得我會什麼都不做,把你讓出去嗎?”
高宇寰一把推開項俞,“你蹬鼻子上臉了?老子結不結婚關你屁事!”
項俞斂着眸子,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什麼都嚇人。
他的心思誰都猜不透,高宇寰莫名的緊張,竟然開始擔心起來,項俞要是真的如他所說過得那樣鬧起來,鬧到自己家裏,之前老爺子可就因為那張照片氣得犯病。
高宇寰揪心地想,還是要儘快把他送走,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轎車駛進高檔小區,項俞跟着高宇寰回到這棟公寓,他抓住高宇寰的手,像是剛剛陷入熱戀的少年,摟着他的手臂說:“哥,我說過我會和你一起住進來的,你看?”
高宇寰扯着他的肩膀,“你離我遠點,你膩不膩歪啊?”
“你不是喜歡我這麼纏着你嗎?”項俞摟住他的脖頸,湊過去索吻,被高宇寰一把推開,“我現在不喜歡了!你也正常點吧,行嗎!”
“看你演戲,我都累了!”
項俞眸子裏的光彩蕩然無存,咬着下唇的死皮,深深地凝着高宇寰走進房門的背影,這就是自己看上的男人,還真有挑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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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寰脫下西裝,煩躁地揉了揉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髮絲,扯着襯衫領口,踢開皮鞋走在地毯上。
項俞規矩地換下沾着血的外套,擺好自己和高宇寰的鞋子,穿上拖鞋,也給高宇寰拿了一雙拖鞋放在他坐着的沙發前,“晚上想吃什麼?”
高宇寰無聊地翻着手機外賣,項俞提議說:“一會兒我做吧?”
“嗯。”高宇寰點頭,那些餐廳自己也吃膩了,他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一雙凌厲的鷹眸眯出一條縫,盯着項俞走到吧枱前去煮咖啡。
他百無聊賴地想,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能黏着自己,還能陪自己過日子,工作后吃上一頓他做的飯,其實也挺好的。
項俞端着咖啡遞給他,隨口問了一句,“老大,如果我一直跟着你,沒有發生那些事,我還跟在你身邊,你會帶我回來嗎?”
高宇寰瞄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項俞自嘲地說,“你不會,所以現在想想,真的考慮一下,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高宇寰放下咖啡杯,圓滑地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你先去外籍那裏,我也想想我們的事。”
“你知道外籍兵團的死亡率不低於10%,也就是十個人里最少有一個人死亡,曾經所有人員傷亡殆盡,傷殘率高達75%。”
項俞平靜地說出這幾個數字。
高宇寰徹底不耐煩了,自己哄了他半天,他想臨陣脫逃?“你慫了?不敢去了?”
項俞搖頭,一雙黑瞳無比堅定地注視着他的眼睛,“我死不了怎麼辦?”
高宇寰心底一沉,項俞是不是猜到自己是讓他去送死的?
項俞淺笑,“或者說我殘了,還是回來了,你肯要我嗎?”
高宇寰也破罐子破摔了,他怎麼不知道項俞這麼能纏人呢,“做夢!你現在好胳膊好腿的,我還得考慮考慮呢,你殘廢了,想老子伺候你啊?”
項俞湊到高宇寰面前,貼在他的耳根說:“好,我會好好地回來。”
高宇寰氣得咬牙切齒,感受到項俞的氣息噴洒在自己的脖頸,有種毒蛇繞頸的錯覺。
“嘶……”高宇寰吸了口氣。
項俞意味深長道:“要不要在我離開之前做一次?滿足你?”
“免得你去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