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計
吳有望拉過旁邊的攤販，眼睛一直盯着林若棠，
“那個女人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聽到這話，旁邊的男人眼睛轉來轉去，看起來也不是個安分的人，
“新來的呀，男人混幫派的，這個女人天天在外面晃，都不是正經人。”
“吳隊長，你年輕有為，該找一個像能幹的對象，像我侄女讀過一年書，手腳勤快……”
吳有望聽到這話，直接擺手：
“你侄女我還不知道，看不起我們這種人，消受不起喲。”
他眼神看向楠花巷裏，似乎想跟在林若棠身後去看看，最後打消了這個想法，直接回了巡捕房。
他在辦公室直接抓住一個瘦弱的男人，走向角落小聲嘀咕。
“小耗子，你過來，給我打聽一個人……”
剛才林若棠自然感覺有人在看她，她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心裏怦怦直跳，難道昨天出現什麼差錯叫人察覺了？
回到家，仔細想了想，要是被發現什麼痕迹，來的應該就是特務了，這個警察應該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她還是不放心，等謝無畏回來，就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謝無畏就看向林若棠站在原地，養了一段時間，臉上也有肉，看起來清純動人，一雙眼睛眨巴，彷彿有星星般。
他若有所思，看來是有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他哼笑一聲，
“你放心，巡捕房的人也就抓抓小偷小摸和打架鬥毆。”
林若棠懂他意思，拿着書繼續看起來。
謝無畏很忙，他晚上回來很晚，還要抓緊時間，給林若棠上課。
見林若棠教一遍就會了，謝無畏滿意點頭，雖然膽子小，但是人夠聰明。
這邊吳有望叫小耗子去查林若棠，也查到一些消息。
“你說她是黑龍幫謝無畏的女人？”
吳有望怎麼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瞧中一個女人，居然這麼棘手。
這個時候，小耗子瞧見吳有望的臉色難看，擔心他亂來，連忙說道：
“別看謝無畏只是賭場看場子，黑龍幫的宋威很看重他，在黑龍幫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黑龍幫大當家方九刀是老大，宋威是老二，謝無畏就是隱形的老三。”
吳有望被這麼一說，心裏也激起不滿，
“一個流氓混子，我還能怕他。”
他拿出自己的槍，“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我有這個，他有嗎？”
小耗子見狀連忙詆毀謝無畏，
“隊長，你什麼身份，跟他計較，我可聽說，謝無畏可是條瘋狗，他的女人誰知道從哪裏出來的。”
他又給了吳有望一個男人都懂得的眼神。
吳有望心裏琢磨，又放不下面子，只能勉強說道：
“我看那女人不像，倒是像個女學生。”
他神色黯然，揮了揮手，
“算了，晚上去喝酒。”
這邊吳有望放棄了，倒有其他人打上林若棠的主意。
黑龍幫的大當家方九刀，被人砍了九刀都沒死，得了一個外號叫方九刀。
他正喝着酒，見有人來了，揮了揮手，捶腿的姨太太就關上門出去了。
姨太太退下時，卻和來人眼神糾纏一番。
“宋威那邊怎麼樣？”
聽見老大的問話，彙報的男人眼神從姨太太扭動的腰肢上立收回來，他神色也難看起來，
“一些小赤佬，小癟三，老大對他們這麼好，他們還是要跟着宋威走，一些蠢貨都不知道宋威要帶他們去給鬼子當狗！”
這男人是方九刀的同族兄弟，叫做方士承，梳着一個豎著中分油頭，做的事情也極其陰險狡詐。
方九刀一口氣喝下酒，隨即“嘖”了一下，放下酒杯，
“宋威這個人一貫狠辣，我聽說有人不願去，第二天就被他抓到特務局去了，說他們是抗日人士，好歹是幫里兄弟，這傢伙真不是個東西！”
方士承連忙給方九刀續上酒，方九刀卻沒喝，只是感嘆一聲，
“可惜了謝無畏。”
方士承聽到謝無畏，眼神一轉，臉上帶着笑意，
“老大，這段時間你不知道，出了一樁怪事，謝無畏在外面養女人。”
聽到這件事，方九刀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
“哦？”
“肯定不是舞女和歌女，謝無畏看着像個小痞子，但是骨子裏傲得很，這種人重情，但是這種人也很難辦。”
見方九刀對謝無畏感興趣，方士承想了一個主意。
“老大，你都說謝無畏這個人重感情，咱們直接拿下他女人，還怕他不乖乖就範嗎？”
方九刀抬手阻止，若有所思說道：
“要是來硬的，我怕這小子咬我一口，你也知道這小子屬狗，要是得罪了他，咬着人不放，他是個狠角色。”
方士承見方九刀動了心思，眼睛滴溜溜直轉，露出一個陰險的笑，
“我們派人接觸謝無畏的女人，哪怕不成，也叫宋威心裏懷疑，只要他和謝無畏起來隔閡，那宋威算個屁，咱們遲早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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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九刀立馬站起來，拍着方士承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戲裏說的反間計吧！你小子可以啊，不愧是讀過書的，心眼就是壞！”
方士承臉一僵，他都不知道方九刀這是誇他還是損他，只好賠着笑。
方九刀表面認同方士承，但心裏已經戒備方士承，這小子太陰險，得小心不要被這小子坑了。
這小子敢給自己戴綠帽子，更要找個機會除掉這小子。
混江湖的人，連自己親信都下手，那估計沒幾人願意給自己賣命，但是他可以借刀殺人。
他眼神一暗，掃了一下方士承，淡定地喝了一口酒。
而方士承想到剛才出去的四姨太，心裏火辣辣的。
這個是當初歌舞廳的頭牌，自己可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他繼續說道：
“接觸謝無畏的女人，不能是男人吧，我看剛才四姨太就能幹，要不叫她去。”
方九刀笑眯眯地答應了，
“好，你去給老四交代一下，她是個聰明的人。”
見方士承猥瑣一笑，快步離開。
方九刀昂着下巴，對着門外的小弟說道：
“你跟上去，看兩人做了什麼，回來告訴我，不要打草驚蛇。”
沒過多久，小弟回來，告訴方九刀就知道四姨太和方士承搞到一起，好像有些日子了。
方九刀冷笑一聲，方士承這狗東西別想好。
自己這些年太放縱他了，自己的女人都敢動。
這不是將自己的面子踩在腳下，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面子。
次日，楠花巷來了一個女人。
她偏分捲髮，穿着高跟鞋走路一晃一晃，一身藍色旗袍，身材前凸后翹，看起來極為有韻味，說話也是嬌滴滴的。
“有人在伐？”
林若棠打開門，門外站了一個女人眉毛彎彎，美艷風流。
“是林小姐的啦，我叫菲菲，是黑龍幫方大當家要我來的呀，這個送給你，改天一起喝咖啡。”
菲菲也看到林若棠，只需要一眼，她就知道這女孩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隻白色的馬甲，黃色內膽的假兩件旗袍，帶着一股書卷氣息，一看就是讀過很多書的女學生。
林若棠一頭霧水，謝無畏在黑龍幫，但謝無畏在二當家的手下做事，大當家來找自己幹嗎？
她不敢收菲菲手裏的盒子，她要問問謝無畏，
“這東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
菲菲是個見多識廣的，她見狀知道這姑娘不是貪財的人，轉眼美目就泛起水花，
“你收下吧，否則我回去不好過呀！”
菲菲假裝可憐兮兮的抹着眼睛，見林若棠沒反應，她轉身就走。
就在她快出巷子時，林若棠追了上來，將東西放在她懷裏，
“把東西還給大當家，謝無畏不在家，我不敢亂收東西。”
這話巷子裏看熱鬧的人們都聽到了，大家都知道謝無畏是二當家的人，大當家怎麼給謝無畏送禮，難道謝無畏要投靠大當家？
林若棠覺得大當家來者不善，根本不敢收他們的東西。
這段時間她也聽說，黑龍幫的兩個當家的不和。
菲菲剛走，二當家宋威就收到消息了。
“方九刀離間計用得挺好！”
宋威眼神閃過奸詐，他也想到一個主意，摸着下巴，他嘴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