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錢書墨鬱悶了
趙萱萱看了信,心裏有些甜滋滋的,這傢伙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也不理這個,只回信:找個地方,準備接肉,還有鹽和白糖。
赫連決忙派人準備地方,這麼多東西,都是萱萱小姐給準備的,有心了!
自己給萱萱小姐準備的禮物……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喜歡……
赫連決看着眾人忙碌着,自己陷入了沉思,那禮物有沒有點唐突,要不然換一個?可是……
就在赫連決來來回回想着的時候,王府門外,徘徊着一個人!
來來回回,想等着又不敢,走又有些不甘心!
此人正是那四個書生中的一個——錢書墨!
四人之中,就他沒被王爺重用,這人家其他三個都忙得不行,每日找他們的人都絡繹不絕的,一口一個‘大人’被叫着。
只有自己,什麼活都沒撈着,也沒和王爺說上話,這要是在等到來年春科之後,那王爺還能想起自己么?
那還有自己什麼事了!
錢書墨恨自己那日說話慢了,時運不濟,也恨那老師也不幫着自己說說話。
找老師幫忙,老師就讓跟着他。跟着他,看着人家別人為官做宰的,難道自己就一直做個門下之客么?
這誰願意啊!
可是這自己花了血本買了東西,想要拜訪王爺,可是走到門口卻被告知王爺今日不在府上,在軍營。
自己只能幹等着,可這越等心裏越忐忑,本來的一腔熱血慢慢的都被這數九寒冬給凍住了。
越來越膽怯了。
“你看看這,這個人肯定也是要給王爺送禮求官的?還拿着東西呢。”
“那他怎麼不進去啊?”
“肯定人家王爺不見他唄,人家赫王爺能是什麼人都見的啊!”
“那這人看着也是個書生打扮啊!不是說赫王爺正在廣收天下有才之人呢?來年還弄了春科,那老多學子都發奮讀書呢!”
來來往往閑言碎語都被錢書墨聽着了,臉都臊得通紅。
還聽見有人說:“那咱不知道,我就知道啊,人家赫王爺選了好幾個有能耐的人,都給封官了,乾的都是好活。這樣大門都進不去的,肯定是不行的!”
“嗯,你說得對,肯定是啥也不行,那還厚臉皮在這等着幹什麼啊?嘖嘖嘖……”
錢書墨被說得實在是沒臉在等下去了,只能扭頭就走!
偏偏地上雪滑,走得又急,一個不小心,直接摔了一個大屁墩!
手裏的東西也散了,花重金置辦的蜜糖都撒了出來,被路過的小孩子們一搶而光,等錢書墨爬起來要追的時候,孩子們早就一鬨而散了!
錢書墨氣得全身直哆嗦,不想再被周圍的人看熱鬧,只能垂着頭、心裏含着氣,快步離開。
走着走着,就走進了一個小酒館,用身上為數不多的錢,要了一壺熱酒,自己一個人悶悶地喝着。
“這位兄台,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不如咱們拼個桌?”
錢書墨醉眼朦朧地抬起頭來,眼前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手裏也拿着一壺酒,還有一盤花生米,正看着自己。
“願意坐你就座吧。”錢書墨不在意地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瞞您說啊,我這心裏鬱悶,自己喝酒難受,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他們……”那人嘆了一口氣,“不是讀書人,說不到一起去啊!”
“你也是讀書人?”錢書墨道。
“是啊!但是讀到了這個歲數,也沒人推薦,白白蹉跎了一輩子啊!”那人看向錢書墨,“看樣子,兄台也是懷才不遇之人吧?敢問兄台大名?”
“在下錢書墨,窮苦人一個,什麼能耐都沒有,就連去……唉!不說也罷。”錢書墨擺了擺手。
“在下王俊,也是同道中人。來,咱們喝一杯。”
兩人共飲了一杯。
王俊道:“我這歲數大您不少,就叫您一聲錢弟吧!我有件事,實在是不吐不快,不知錢弟可否能給愚兄講解講解。”
“王兄請講!”
“這來年開春的春科考試之事,錢弟可聽說了?”
錢書墨點點頭,“自然是聽說了。這麼大的事,從古未有,開天闢地之舉啊!”
“是啊!這事是好事,但是你聽說了么?說是外地考生啊只能兩年後考,這京城的才能春季就考,在下就是這京城的,可人家就是不讓考啊!”
“這是為何?不能啊?”
“說的就是啊!”王俊氣憤地道:“在下父母都走了,就一個兒子跟着我相依為命,住在這京城外十里的草房裏,人家就說我不是京城人,不給報名!還說是為了我着想,我多說了兩句,就被人家直接給摔了出來!你說……這什麼事啊!”
“確實是不講理!這王爺說的是外地人趕不過來,二年後考,離你這麼近,明明能為什麼還……”
“是啊!”王俊氣憤地說道:“他們那口氣,還說是為了我好,真要是為了我好,就讓我考啊!這兩年……家裏都要揭不開鍋了,兩年後能不能餓死都難說啊!”
“還有一事,聽了我都要氣死了,你知道么?那此次負責的人說是姓吳,人家那家裏……可以說一夜之間就變了樣啊!據說那屋裏的金銀財寶都裝不下了!”
錢書墨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
王俊湊上前,壓低了聲音,和錢書墨低聲道:“那都是送禮的,送了禮就可以報名!你說說……”
“不能吧?”錢書墨有些不敢置信,“他們也是窮苦出身,怎麼能轉身就這樣呢?”
“人家現在都是王爺欽點的人了,還什麼窮苦出身啊!老弟啊,你也太傻了!”
“那他們難道不怕么?就不怕砍頭?”
“誰去說啊,人人巴結還來不及呢!再說了,那兩人現在是王爺跟前的紅人,那誰想惹禍上身啊?”
王俊感慨着:“唉!這什麼時候都一樣,都是用自己人啊!咱們這些沒能耐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憑什麼!”錢書墨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灌了兩杯酒,一摔杯子,發出了啪的一聲清脆。
“不行!我去找王爺說!誰都不說,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