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管不住嘴
“給我十塊錢,我就告訴你。”
老頭壞笑着伸出一個巴掌。
福利院裏竟然也有老騙子。
我根本不信,但不差十塊錢,反正也挺無聊,就想找人聊聊天。
於是,我拿出十塊錢遞過去,老頭美滋滋地收了。
隨後,他悄悄指了指常思思,“小夥子,娶妻當娶賢,那位姑娘性格霸道,會導致陰陽不調,遠離她災禍就沒了。”
放屁!
簡直信口開河,我差點就想罵他,冷着臉解釋道:“我們只是朋友關係,跟娶妻一點都不搭邊。”
“嘿嘿,你們倒是有夫妻相。”
老頭又開始胡說八道,剛才還說要遠離,現在就說像夫妻。
我實在沒忍住,不由惱道:“你呀,管不住嘴,就是活該受窮。”
唉!
老頭嘆了口氣,“小夥子,你說得對,但凡我做人謹慎些,少說點話,少管點閑事,就不至於混到福利院裏討一口飯吃。”
“你過去是幹什麼的?”
我緩和了語氣,跟老頭在牆根蹲了下來,曬着太陽。
老頭講,他叫季德發,種過地,搬過磚,還倒弄過小買賣。
曾經也很有錢,但奉行單身主義,一生未婚。
季德發講,他的錢都借給了侄子,一直都不還,真是個沒良心的畜生。
“你告他啊!”我建議。
“沒證據,告不了的。”
季德發擺擺手,又說:“他現在可能耐了,開好幾個遊戲廳,出門還帶着一群流氓,哪還認我這個大爺。”
遊戲廳?
流氓?
姓季?
我立刻敏感起來,腦子裏閃現出一個名字,連忙問道:“你侄子是季向北吧?”
“對啊,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他挺有名氣的,很多人都怕他。”
我沒說實話,事實上,我也沒見過季向北,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只了解他是義和堂的二把手,跟楚海龍沆瀣一氣,還曾經蠱惑利用關婷,試圖對我下黑手。
“那小子不走正道,早晚砸監獄裏。”季德發生氣的發著狠。
這回看準了!
我也這麼認為。
季向北跟着楚海龍混,壞事做盡,必然沒有好結果。
季德發嘮嘮叨叨講述,多次找季向北要錢,可就是要不來。
季向北被鬧煩了,將他安排到了田野農具廠當更夫,每個月固定發八百塊錢,倒也是吃喝不愁。
可就在幾個月前,他卻被季向北給趕跑了,還挨了好幾巴掌。
伯侄關係,徹底破裂。
彼此對罵,永不相往來。
“田野農具廠是誰開的?”我打聽。
“我侄子啊!”
季德發翻了翻白眼,覺得我多此一問。
沒想到,季向北除了遊戲廳,還有個農具廠。
“廠子效益怎麼樣?”
我繼續打聽,想更多了解季向北。
“破破爛爛的,哪有人上班。”
季德發不屑地哼了聲,又說:“我侄子倒是經常半夜來,帶幾個人在廠房裏打牌,讓我在門口放風。”
不正常!
我斷定這不是打牌,而是賭博。
田野農具廠就是季向北開設的賭場,倒是夠隱蔽的。
“你這麼認真負責,還是他親人,怎麼就被趕跑了?”
我裝作打抱不平,繼續打聽。
唉!
季德髮長長嘆了口氣,“那天晚上,侄子帶來一個女的,叫什麼圓圓,兩人在廠房裏辦那種事兒,嗷嗷亂叫,搞出很大動靜。”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不解。
“我趴在窗戶上偷看,被他們發現了,都翻臉了。”
季德發不由捂了下臉,後悔不已。
我心中暗罵,老不正經的,不該看也看,難怪季向北跟他翻大臉。
“其實,我不是看他們,而是桌上的錢,比那事更吸引人。整整齊齊碼放在那裏,怎麼的也得有一百捆,怎麼不還我的那點錢!”季德發辯解。
圓圓,一百萬。
這兩個關鍵字,刺激了我神經敏感,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舒圓?
桌上的一百萬,會不會就是床墊里的那筆錢?
“可能是銀行里剛取出來的新錢吧?”我問。
“不是,是舊鈔。”
季德發確信道。
“你侄子本事那麼大,他相中的女人,一定很漂亮吧!”我繼續套話。
“年紀不是太小了,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但這娘們兒臉皮忒厚,花招多,叫聲也格外大,太騷氣了。”
季德發鄙夷評判,臉上卻帶着回味。
“你侄子借你多少錢?”我問。
“兩萬。”
我一時無語。
以季向北的經濟實力,不至於兩萬塊也要賴賬。
他還是覺得,季德發不靠譜,給他錢一定敗光,所以才給他找了份工作。
徹底鬧翻后,季向北惱羞之下,也就不給了,更不管季德發的死活。
這時,
一名禿頂的老頭,斜着身體走過來,惱火道:“老季,你是不是跟老張他們敗壞我,破喇叭嘴,跟你說啥都給宣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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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
季德發不認賬,卻慌忙回到屋裏,把門給關上了。
常思思也沒人聊天,乾脆招呼我,拿着小鐵鍬,整理院子裏的花池子。
這個季節不能種花,等於白費功夫。
常思思卻說,可以留着明年用,她可以來捐贈花種。
黃昏時分,
我們交還了紅馬甲,從齊院長那裏領到了兩本捐贈證書。
巴掌大的紅本本,還是絲綢面料,看着挺高檔的。
內頁貼着照片,截取了我和常思思合影的上半身,我們都面帶微笑,常思思的小腦袋有靠過來的動作。
“這不對啊,不該是單人照片嗎?”
我帶着些不滿。
“哈哈,我喜歡,像是結婚證。”
我無言以對,急忙將證書放進了包里。
其實,我看着也像是結婚證,真不知道齊院長是怎麼想的。
齊院長將我們送出大門,目送我們開車遠去。
我跟常思思去了快餐廳,吃漢堡,喝可樂,聽她講學校里的趣聞,歡聲笑語不斷。
夜幕降臨。
我帶着常思思回到星海大廈,本想把她的自行車放進後備箱,再將她平安送回家裏。
常思思卻不答應,非要上樓去找劉芳菲玩,還說會跟家裏請假。
常思思做事也很執着,這是非要從劉芳菲嘴裏套出如何控制一個人,進而實現毫無破綻的完美犯罪。
絕對不能說。
我回到家裏后,立刻給劉芳菲發了條短訊。
“芳菲,嘴巴一定要嚴,誰也不能信。”
片刻后,劉芳菲給我回了短訊,內容卻讓我大感驚奇。
原來,女孩子們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