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險脫身
跟在她身後的正是裴鈞昊和林開主僕兩個。
從姜瑜和春雨出來之後,他倆就一直跟在後頭,伺機而動。
裴鈞昊一想到姜瑜那張清純又嬌嫩的小臉兒就心痒痒,雖然是他父親的人,但他父親人都沒了,這丫頭很快也要陪葬,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還不如先讓他得手了,好歹服侍他一回,也不虧他們潞國公府花了幾十兩銀子買了她來。
至於守孝這回事兒,早已被滿腦淫邪的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好不容易這丫頭落了單,正是施為的好時機,他又豈會放過。
他跟林開對視一眼,林開立馬會意,從另一條小道繞過去,二人打算來個前後夾擊。
林開小跑的腳步聲略顯匆忙,還是叫走在前頭的姜瑜察覺到不對勁,心下生了警惕。
她不敢轉頭,只餘光往後瞥了一眼,隱約看到一個躲閃的影子。
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往怖遠處的假山走去,旋身躲進了一個山洞裏,果然看到連忙追上來的裴鈞昊的身影,心下一驚,馬上想到了他的意圖。
不想這賤男人竟如此目無禮法,父親過世才第一天,就打起了他這個庶母的主意。
假山層疊,但也就這麼大點地兒,要不了一刻鐘,裴鈞昊也能找到她。
趁那個禽獸還沒反應過來,她緊貼着假山牆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另一邊兒挪着腳步,只要找到一個出口能讓她跑出去,她就有把握甩掉他。
可還沒等她找到出口,裴鈞昊的腳步聲就漸漸逼近了,還誘哄道,“小美人兒,你在哪兒呢?本公子知道你已經發現我了,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出來從了我吧。我爹已經死了,就讓我來帶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吧。你放心,跟了我,我會對你好的。”
姜瑜聽了這話簡直羞憤欲死,恨不得當面啐他幾口。
但她只能掐住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加快步伐往邊兒上摸去,總算讓她看見一個出口,便趕緊往外跑去,不想卻被早已發現她意圖的裴鈞昊堵住了去路。
那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扭,就把她帶進了假山的陰影處,不甚明亮的月光照在他們身上,讓姜瑜徹底看清楚了裴均昊嘴角得逞的奸笑,眼看他另一隻手就要摸向她的臉。
姜瑜一邊使勁兒掙扎着,一邊低聲試圖警告他,“裴鈞昊你敢,我可是你的庶母,你爹才剛咽氣沒多久呢,你就不怕……”。
話未說完就被他出聲打斷,“那又怎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著,還把頭湊向少女白皙的頸邊,閉上眼睛,享受地輕嗅,身上的慾望愈發強烈。
臉上還有着激動之下引起的泛紅,當下用力一摟少女纖腰,就要行不軌之事。
假山處也不是沒人經過,但姜瑜不敢呼救,甚至連警告的話也要壓低聲音,生怕被人聽見。她便再是愚笨,也知道這樣的事兒一旦被人知道,無論是不是她的錯,她都只有死路一條,絕對討不了好。
到時候治她個紅杏出牆、狐媚爺們兒的罪,她只怕死得比香姨娘更快。
而裴鈞昊就是吃准了這一點,看出她的顧忌,才敢在這樣的地方羞辱她。
姜瑜手上腳邊奮力抵抗的動作不停,衣料發出輕微的摩挲的聲響。裴鈞昊一時無從下手,惱羞成怒之下稍稍鬆開她,又用力捏住她瘦弱的肩膀,猩紅着眼就要上手用強。
姜瑜看準時機,膝蓋曲起,往上一頂,用盡全力擊中了他的要害。
趁他放開雙手,痛得身體蜷起,完全鬆開她的時候,她趕緊轉身往後邊兒的出口跑去好,聽着裴鈞昊發出的低低的呼痛聲,心裏不禁生出些快意來,甚至想回去再補幾腳。
慌不擇路地跑了一會兒,她才回到原來跟春雨分開的地方,正好有個下人經過,她跟人家問清楚了路,向著人家指的方向,快步回到了住處。
剛踏進院子裏,就撞上要出去尋她的春雨。
春雨看見姜瑜鬢髮散亂的狼狽模樣,忍不住嗔怪道,“姨娘,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會兒才回來?”
姜瑜驚魂未定的把人拉進屋裏,心神一松,不住的后怕,小聲與春雨說了剛剛發生的事兒。
春雨一聽也慌了,着急地在屋內走來走去,原本飢腸轆轆的二人一時都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最後還是姜瑜先振作起來,聳了聳肩膀,率先拿起了筷子,故作輕鬆地說道,“春雨,咱們先吃飯吧,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咱們還是要先把肚子填飽了才有力氣想別的,等天亮了,咱還得去前邊兒接着哭靈呢。”
說完,整理好心情就開始吃了起來。
昏黃燭光下,朱漆萬字勾蓮桌上的菜肴已經涼了下來,好在因着府里的喪事,端來的都是沒油的素菜,不至於油乎乎的倒胃口,倒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
春雨也只好拿起了筷子,顧不上什麼主僕有別了,填飽肚子要緊。
主僕二人簡單用完之後,淺眠了兩個時辰,便又起身去靈堂哭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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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停喪約莫會持續十來天,且從今兒個開始,還會有收到消息的親朋好友陸續前來弔唁,這哭靈的功夫更是馬虎不得。
裴鈞煜也穿上了孝服,依舊是一臉淡漠的樣子,帶頭跪在最前面,領着眾人完成儀式,隨後又接待着前來弔唁的賓客。
一身麻衣孝服,長身玉立,雖還是跟平日裏一樣的面無表情,但禮數周到,行事張弛有度,不失堂堂國公府世子的穩重風範。
賓客們見狀都在心裏暗暗點頭,遇上這等事情還能強忍住悲傷,如此冷靜地撐起門庭,不愧是年紀輕輕就連中三元、深得皇帝和太子器重的能臣裴鈞煜,都紛紛對這年輕人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而眾人眼中看似行事有度的裴鈞煜在接待賓客的空閑之餘,眼光餘光不自覺地搜尋着姜瑜的身影,待看到人群中的她哭得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倒像那麼回事兒,心裏又忍不住好奇起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讓她一夕之間,態度轉變得這麼快。還在心裏可惜她始終低着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否則也能多少猜出個大概來。
總不可能是真的為他爹的死難過吧?
這般想着,他面上忍不住流露出些失望,落在他人眼裏,又看成他對亡父的不舍,竟也合上了今日的境況。
姜瑜今天倒是不用再靠擰自己來哭出眼淚了,光是想想昨兒晚上的驚險還有自己很有可能要陪葬的下場,她就哭得不能自已了,眼淚滴滴如珍珠斷線般掉落,肩膀哭得直抽抽,擦眼淚的帕子都濕透了,還引來旁邊兒幾位姨娘的側目。
自然也沒有心情注意頭頂那絲若有若無的窺探以及來自裴鈞昊那不甘心的狠厲眼神。
而裴均昊盯着姜瑜的反常之態自然也沒有逃過裴均煜銳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