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甄嬛傳之餘鶯兒50
“鶯兒,你都不害怕嗎?”
桑兒狐疑的看了眼余鶯兒,她都快嚇死了,怎麼鶯兒看着一點也不害怕。
“害怕啊,但是我現在可是咱們延禧宮的掌事姑姑,得板著臉作出態度,咱們宮裏面的人才不會害怕。”
“哦哦,這樣子啊。”桑兒似懂非懂,不過很快又說起剛才的話題。
“聽說大半夜的,頌枝去燒個水的功夫,年答應就撞牆而死了。”
“不過最刺激的,是頌枝一口咬定是菀貴人害的。”
“怎麼又扯到菀貴人了?”
“頌枝說,菀貴人大半夜的帶着槿汐過去了,還說……還說年答應都是因為年家才受皇上喜愛,而且年答應宮中的歡宜香讓人懷不上孩子。”
“桑兒,大家都知道這些事嗎?”
桑兒點點頭,心有餘悸。
“昨夜,頌枝發現年答應去了,就前往景仁宮求皇上做主。她在景仁宮門口大吵大鬧起來,侍衛們害怕驚擾了皇上皇后,便將她強行壓制下去。”
“今早,皇上讓人在慎刑司把頌枝帶了回來,她全身上下都沒一塊好肉,模樣甚是凄慘。頌枝將那些事情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鶯兒,你說咱們知道這些,會不會被……”
“不會的,這麼多人都知道,肯定沒事的。而且咱們是娘娘身邊的人,你就放心吧。”
桑兒還是有些害怕,亦步亦趨的跟着余鶯兒行動。
*
第二天早上,胤禛從悠悠醒來。還未完全清醒之際,便聽蘇培盛說了頌枝因大喊大叫而被送到慎刑司的消息。想到頌枝,胤禛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年世蘭的身影,決定將頌枝叫過來問個究竟。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問,竟聽到年世蘭死了。不僅如此,自己的那些隱晦的心思都被頌枝全都倒了出來。
胤禛心中對甄嬛的憤怒愈發強烈,以前怎麼會覺得她聰慧,真真是被蒙蔽。不過,頌枝一方面沒有盡到護住年世蘭的職責,另一方面又事情全盤托出,這樣的人,胤禛自然不會留着她的性命。
宜修遲了些起身,收拾好出來,發現胤禛還沒有走,想着外面還在落雪,拿着斗篷想給他披上的。沒想到胤禛伸手拒絕了宜修的好意不說,看着她的眸子快要凝結成冰。
隨後,胤禛頭也不回的離開,直接前往翊坤宮。宜修拿着斗篷,尷尬地站在原地。但很快,她也整理好情緒,跟着胤禛一起向翊坤宮走去。
翊坤宮看着仍是華貴,但是沒有了人的修葺,細微得地方還是能見到破舊了。頌枝昨夜費力把年世蘭抱到床上,胤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糊了一臉血的年世蘭。
宜修跟在身後進來,同樣看到年世蘭,不由得嚇了一跳,驚呼出聲。胤禛側頭看了她一眼,宜修趕緊壓下心底的情緒。
*
余鶯兒拖着桑兒這個小尾巴,笑意盈盈地送走了前來報信的公公。
“快去給娘娘梳洗一下,省得等會兒遲了,萬不可有半分馬虎。”
桑兒聽了這話,也顧不得心中的害怕,連連點頭應是。二人腳下生風,快步朝着富察佩筠的屋裏走去。進入屋內,她們迅速行動起來,給富察佩筠重新換了身素雅些的衣裳。妝容方面,也是稍稍修飾了一下,沒有過多的打扮。
富察佩筠看着自己今天的樣子,本來還有些不高興,正要發作,余鶯兒趕緊和她講述了原因。她撇嘴,勉強接受了。
顧不得拖沓,余鶯兒叫人通知了安陵容,讓她也快些準備,自己則是跟着富察佩筠的轎子過去。
延禧宮算是距離翊坤宮最遠的一處,所以富察佩筠到的時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經來齊了。
富察佩筠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給胤禛和宜修行了個禮。此時的胤禛閉着眼,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打着椅靠,彷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言不發。富察佩筠見狀,默默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一丁點動靜都不敢發出,生怕驚擾了此刻這略顯壓抑的氛圍。
不一會兒,安陵容也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她的腳步略顯急促,帶着幾分慌亂。待安陵容坐定,胤禛緩緩睜開眼,那目光如利劍般掃視一圈。在座的妃嬪們感受到這凌厲的目光,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菀貴人。”
“嬪妾在。”槿汐扶着甄嬛站起來,甄嬛強裝鎮定,眼神慌亂,但是回答的語氣依舊是與原先一樣,“不知皇上叫嬪妾是為了?”
“昨夜,你是否來了翊坤宮。”
“嬪妾昨晚只是——”
甄嬛想要解釋,但胤禛的氣勢更盛,看着甄嬛的眼神更加冰冷,她說話的氣息都減弱了。
“你只需要回答朕,是與不是。”
“……是。”
“那些事情都是你告訴她的?”
“嬪妾只是說了自己的猜測,根本就沒有想要……”
“是,還是不是。”
“……是。”
“菀貴人,好,好,好。”
“嬪妾是恨年世蘭,可嬪妾真的沒有害死她!皇上,你相信嬪妾,這真的不是嬪妾做的啊!”
甄嬛看到胤禛的態度,知道事情要糟糕。但是她是真的沒有上手謀害年世蘭,而且她在的時候年世蘭還好好的,等她一走,年世蘭就沒了,她真的覺得冤枉。
只可惜,她是最後一個見年世蘭的人,而且她前幾日還和年世蘭起衝突了,不是她,還能有誰?甄嬛憋屈得很,可是胤禛壓根不打算繼續聽她的解釋。
“貴人甄氏,性狡而心狠,謀害妃嬪,其罪昭然,不可輕恕。故降為答應,以儆效尤。即日起,日日於佛前,靜心反思己過,冀其能痛改前非,悟己之罪愆。望其誠心悔悟,以贖前罪。”
“皇上,甄氏謀害妃嬪,罪大惡極,應當嚴懲不貸,以正宮規。若僅降為答應,恐難服眾。”
“皇后,你逾矩了。”
宜修心中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終究不敢再言。宮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只餘眾人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