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夜兩點半的敲門聲
漆黑的房間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有了光亮,林意之也在這種光亮中睜開了眼,抬起手,看了看手錶,早上六點半了。
林意之知道在村裡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坐了起來,穿上鞋和外套,打算出門打水洗漱一下。
朱老三在外面聽到房門被推開,就知道林意之出來了,關心的問:“孩子,咋不多睡會呢,時間還早呢,餓了沒,俺這做了雞蛋餅和稀飯,來吃嗎?”
林意之聽到朱老三這話,內心有些暖意,多長時間沒有人這樣問過他了。就趕忙回答:“早啊,朱叔,我已經睡好了,準備打水洗漱一下,您做的飯我肯定要吃啊,我都聞到香味了。”
朱老三手裏拿着湯勺,朝着院子中心指了指,表示那塊木板下面就是水井,旁邊放的桶可以打水。
於是,林意之走了過去,把木板搬開,放桶下去,朝井裏看了看,發現水面都能看清人影,林意之心想這裏的水是真的清澈乾淨。
林意之看到桶已打上水,就握住繩子趕緊往上拉,拉上來之後,提着桶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開始往水盆和杯子裏倒水。
洗漱完,林意之走出房門去找朱老三,瞧見小院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自己的碗筷,碗裏還有冒着熱氣的稀飯,走近還能聞到雞蛋餅的香味。
朱老三端着另一盤雞蛋餅走過來,看見林意之,就說:“孩子,趕緊坐下趁熱吃,不夠吃這還有一盤,這都是俺們村自家養的雞下的蛋,可香了,還有俺自己做的這個腌辣椒你嘗嘗,很下飯的。”
林意之聽完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張雞蛋餅,吃了一大口咽下去,對着朱叔說:“朱叔,您這雞蛋餅做的真好吃,鹹淡厚度剛剛好,表面還脆脆的,越嚼越香,我一個人都能吃好幾張呢,您的廚藝真不錯,我這回是有口福了。”
朱老三聽到林意之的誇讚,臉上的褶皺像花一樣開了,笑着說:“孩子,你愛吃就行,俺還怕你吃不慣俺做的呢,你中午想吃啥,俺給你做,一會兒俺上集市給你買。”
一邊說一邊又把雞蛋餅往林意之面前推。朱老三今天是真高興,以前都是他一人湊合吃,吃飽就行,這多了一個人吃飯就是不一樣,不僅肚子吃飽了,心也變暖了。
林意之看着朱老三說:“朱叔,您別客氣,您做什麼我吃什麼,您要去集市買菜,我一會兒給您拿錢。”
近距離看林意之說話,朱老三好像看到這林意之兩眼顏色有些不一樣,但仔細再瞧又沒什麼不一樣,也許是自己老了,眼花了。
不過聽到林意之提錢,就連忙擺手說:“你之前給的錢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給俺了,真不夠了,叔再找你要。”
林意之只能說:“那行,叔,您千萬別客氣。”
隨後又問:“朱叔,您昨晚是敲我房門找我了嗎?”
朱老三搖頭說:“沒有啊,應該是你太累了,做夢夢到的吧!”
林意之聽到朱老三的回答,也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是在做夢,又好奇問:“叔,我到咱們村的時候,看見咱們村種了好多槐花樹,我房間外還有一棵大的呢,但是這月份應該已經開花了,怎麼沒聞見花香啊?”
朱老三聽到林意之的問話,心裏有些苦澀,搖搖頭嘆了口氣才說:“孩子,提到這個俺就心痛,這個事情要往俺小時候說起,俺們村種的槐花樹開花的時候可香了,俺們村以前就靠着槐花樹為生,村裡生活也挺好的。
可等俺十幾歲的時候,槐花樹在開花的月份就突然不開花了,可把俺們村裡人急壞了,到處找人來看來治都沒用,這槐花樹就是不開花。
為了生活,村裏的年輕人就開始外出打工,因為俺家裏還有幾畝田,家裏大哥和二哥出去打工掙錢,俺就和爹娘靠種田生活。
這樣的日子過了沒多久,俺大哥二哥在外打工接連病倒,家裏掏空積蓄也沒治好,病了沒幾個月兩個人就都走了,爹娘年紀大受不了打擊,後來就變成我一個人了。”
說到這,朱老三眼泛淚光,聲音有些哽咽,還是忍着繼續說:“因為這村裡絕大部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只剩下老人和小孩,所以槐花樹也沒辦法處理。
雖然這槐花樹不開花,但也不枯萎,後來村裡就決定就這樣放着吧,當做一種念想。”
林意之聽到朱老三的回答,內心很震驚,竟然不開花不枯萎,難不成有什麼東西在這?
但他瞧見到朱老三的神情,也沒細想追問太多,就趕緊說:“朱叔,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問您了,還引出您的傷心事。您這腌辣椒我吃了,太下飯了,我再去盛一碗稀飯。”
朱老三聽到林意之說喜歡吃腌辣椒,心情又好起來了,抬手示意他坐着,自己則拿起碗去盛稀飯。
等到林意之吃飽飯,朱老三才把碗筷收起來去洗了,林意之想幫忙,朱老三也不讓,林意之就回到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林意之坐在椅子細想槐花樹不開花不枯萎,這麼詭異的事情,難不成是有東西在作祟,可是自己來之前觀察過,也算過,沒有任何發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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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之苦思冥想,想不出什麼東西,就跟朱老三打聲招呼,到村裡轉悠了,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發現。
林意之為了避免村裡人注意,什麼都沒有帶,一個人就往人少的後山走去,村後山是種了很多槐花樹的。
林意之走進槐花樹,挨個摸摸樹榦和樹葉,看起來是茂盛的,葉子也是綠的,連枯黃的狀態都沒有,的確沒有枯萎,可也沒有開花的跡象,真是詭異奇怪,發現自己沒有查看出新的問題,心想早知道就把煤油燈帶過來看看了。
因為沒有新的發現,林意之只好折返回到朱老三家。
走路有些熱,林意之就把外套脫下來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衣袖有一部分正好落在煤油燈上面,而煤油燈好像發現了什麼,發出了微弱的光,不過林意之並沒有注意到,已經順着飯香跑到小院去了。
林意之回來的時候,朱老三已經做好飯了,五菜一湯,分別是土豆燉雞,紅燒排骨,辣椒炒肉,酸辣白菜,番茄雞蛋湯。
林意之跑到餐桌前去,果然碗筷又都擺好了,朱老三還把排骨,雞都往林意之面前挪,讓他多吃點肉,林意之點頭表示一定,因為太好吃了,停不下來。
兩人有說有笑的吃完了午餐,朱老三就出門跟村裡老頭嘮嗑了,村裡老頭還想繼續八卦村外人的身份,朱老三依然裝傻表示不知道,自己每天只是給對方做做飯而已。
等到晚飯時間,朱老三又特意給林意之做了烙餅蘸醬菜,讓林意之吃的心滿意足。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三餐不僅溫暖了林意之的胃,也溫暖了林意之的心,自從父母不在之後,被人關心的日子就沒有了,也不是沒有,但麻煩不解決就不會有了吧。
躺在床上的林意之慢慢進入夢鄉,而半夜兩點半,房門又響起有節奏的“噠噠噠”三聲敲門聲,這次把睡夢中的林意之吵醒了。
林意之聽到聲音,確定不是夢,就趕緊下床去開門,當把房門打開卻發現沒有人,他的心裏開始起疑了。
可當第二天早上那封無字信出現在自己房門口的時候,他不僅起疑還陷入沉思,還是找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