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切都記得
“對，我沒失憶，我記得那天發生的所有事，記得他是怎麼將怪物殺掉，記得怪物是怎麼殺掉其他人。記得粉色小球，記得金色火焰，記得一切。”
許星柚直視着楚蕭的眼睛，沒有躲避，沒有反抗，沒有掩飾，他坦蕩的表明，自己就是沒有忘記，那天的事情。
楚蕭一愣，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沒有絲毫掩飾，將答案原原本本的放在兩人面前。
【心眼】甚至還沒有起作用，就已經結束，他們要的答案，已經從許星柚嘴中說出。
“你真記得？”
李長青聽到答案后，整個人十分焦急，一瞬間他便撲到許星柚身前，雙手捏住許星柚的肩膀，呼吸急促，想知道準確的答案。
“嗯。”
許星柚點點頭，他目光平靜的看向李長青。
“果然。”
“所以，千人蒸發懸案也與你們有關，對吧。”
許星柚毫不掩飾的回答，是因為他也想搞清楚兩件事，一件是當年的真相，另外一件便是自己的耳朵，是否有治癒的可能。
“何以見得？”
楚蕭拉開李長青，現在的李長青情緒可能有些激動，他面對着許星柚，雙眸微眯，開口道。
“從我的記憶來看，你們都不是普通人，或多或少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另外，你們的身體素質，無論是力量、速度，都證明你們不是普通人。
而我從網上了解到有關懸案的資料，並不算多，只是從某些渠道，或多或少了解到當年的內情。
而且，范生在十年前，還曾發送過兩條評論。”
許星柚一邊說，一邊找出范生曾經發送的兩條關鍵評論截圖，放在桌子上，遞給兩人。
——也許……在你們看不見的黑暗處，存在一群異能者，守護着你們的未來。
——今天，我見到了神明。
“如果說，我忘記那天發生的一切，不曾經過金色火焰與怪物，我肯定不會相信，甚至會覺得這人是唯神論者。
但恰巧，我的記憶沒有消失。我深知這世界上存在更加神奇的能力，所以我有理由相信，當時的懸案，正是怪物所致。
在你們眼中，我應該早就忘記那件事，可偏偏我出現在范生的墓碑前，也許正是那一天，我才重新進入你們的視線，沒錯吧？”
“沒錯。”
這一次開口的並非楚蕭，李長青平復自己的情緒后，開口道。
許星柚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眸光微微閃爍，看向兩人。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
李長青有些猶豫，剛才許星柚的一番話，讓他微微動容。
“不行。”
楚蕭斬釘截鐵的開口。
“我承認你分析的很對，但你沒有權利知曉這些事情。你既然知道我們擁有這世界所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那你就應該明白，沒有能力是不配守護這些秘密。”
“我知道啊。所以，你們可以先先告訴我，然後再想辦法消除我的記憶，我不想永遠保守這些秘密，但至少……我曾知曉這世界真實的模樣。”
許星柚點點頭，他從來沒想過把秘密帶回家，他已經做好斷片的準備，當他從這裏離開，我不想再記得什麼。
“可【斷憶】已經對你失效過一次。”
楚蕭盯着許星柚的臉頰，【心眼】下意識運轉，他想要看清，眼前的少年，每一句話是真是假。
“萬一是例外呢？我只是沒覺醒能力的普通人，有什麼辦法預防這種特殊物品？”
“可你，一個從出生就完全性失聰的人，怎麼學會發音、口型，怎麼字正腔圓說出這些話？怎麼會擁有滿頭染不黑的白髮？這些無不在說明，也許你與普通人不一樣，這些正是你的不凡之處。
這個世界，單憑口型就能與正常人無差別交流，你是唯一一個。”
楚蕭沒有給許星柚接著說的機會，他將李長青調查的一切，全盤托出，現在兩人可謂是針鋒相對，話里不留情。
“可我，只是一個聽不見的可憐人。”
“可憐人？能在一個星期內，調查這麼多事情？能調查這麼清楚？面對邪祟時，臨危不亂，你確定……你是可憐人？”
“原來……那些怪物叫邪祟啊。”
許星柚輕笑一聲，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他接着看向李長青與楚蕭，眸光接連閃爍。
楚蕭神色一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同時有些驚訝，他總覺得，剛才的對話，眼前的少年在若有若無間，牽引着自己的話術。
“【斷憶】便是淡粉色小球的名字嗎？想不到，你們取名字的水平還挺高。”
“不用繼續談下去了，長青，把他送走吧，送走之前，去找一趟紀元明。防止【斷憶】再次失效。”
楚蕭冷哼一聲，站起身來，不再同許星柚交談，而是對着李長青說道。
“好。”
李長青點點頭，看向許星柚的眼神有些複雜。
此刻，空氣的溫度正極速下降，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柴火燃燒的聲音，清脆作響。
“好了，別愣着了。飯做好了，快嘗嘗。”
在幾人沉默不語時，穿圍裙的女子，端着幾盤熱氣騰騰的菜，快步走到圓桌旁。
許星柚看了眼盤子，空氣中瀰漫著香味，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
“知夏，你也來說說吧，這件事，你也有知情權，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蘇知夏一愣，她下意識指了指自己，有些遲疑的問道。
“我？”
“沒錯。”
李長青點點頭。
“我覺得，這孩子既然沒有忘記發生的一切，也許是天命呢？你們知道的，我信道。我覺得這世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它的緣由，既然他能躲過一次【斷憶】。你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這世界，皆有因果，道法自然這幾個字，你們也常聽我講。
也許，這是因果循環，是第二個范生呢？”
蘇知夏看向兩人，精緻的臉龐浮現淡淡的笑容，這些事與她有關也無關，她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給出相應的看法。
話音落下，李長青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他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蕭推了推黑框眼鏡，拍了拍李長青的肩頭，再度開口。
“也許知夏是對的。不過，這件事你看着辦吧。”
他嘆了口氣，與李長青共事多年，他深知李長青是一位容易被感情牽絆的人，不然也不會出現，十年上香如一日的事情。
他只能儘力，去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