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個貽笑大方的故事
整餐飯吃下來,袁建國和蔣穎穎都覺得梁博文靜得出奇。她也微笑,也笑得開懷。但是再微笑,再開懷,都讓她們感覺到有一種靜,把她緊緊地圍繞着,似乎還把他們都縈繞其中了。梁博文和大家碰杯喝着適量的紅酒,也為了化解酒剛入口的苦澀,再喝幾口天然味道的杏仁露。然後,默默地吃着東西,靜靜地聽大家說笑,感受着喜悅地氛圍,唇齒間也流溢着甘甜醇厚的葡萄的味道。
袁建國看着她們說笑着,也感覺着她們這個年紀有過的逢年過節的快樂,和蔣穎穎再次地碰着酒杯,喝着杯里的酒。他們說著令他們開心的事,會着他們的意,交着他們的心。
袁小傑也沒歇着,和大家頻頻地碰着酒杯,說著祝福的話語:“祝咱們來年學習進步,事事順利,好運連連!”都圍繞在過年的喜慶之中。
聚會臨近結束,袁建國舉起酒杯,提議說:“咱們舉起杯,喝個合家歡吧!”大家碰着酒杯,開心地分別說著:“乾杯!”“乾杯!”“乾杯!”“乾杯!”也把杯中的酒都喝盡了。可是,家裏依然充滿了歡聲笑語。
晚上,幾個女孩聽從了蔣穎穎的安排,同睡在了一個卧室。大家非常珍惜這次相聚的機會,小聊了一夜。夜去晨臨,她們還覺得夜晚好短,話卻好長,因為沒有說完聊的話語,而深感意猶未盡的。
早上,蔣穎穎準備好早餐,與幾個孩子共同吃過以後,又讓袁建國開車把她們送回了學校。校門外的街道上,她們看着準備去上班的袁建國,都揮着手,說:“再見!”隨後,幾個人安全地邁進了學校的大門。進入學校的大門,意味着接下來的五天,她們都要與外面隔離,進行封閉式的全天學習。
周三,袁小傑和陳明艷,還有其他幾位同學聚在宿舍里談天說地。梁博文借午休的時間去閱覽室看書,直到看到眼睛感到疲憊了,才抬頭往遠處看去,想緩解一下視疲勞。可是抬頭看去,她的視線被窗外幾位同學的身影擋住了。也由於外面的光線透過窗反射了進來,刺得她的眼睛更加地難受了,使得眼前也頓時變得模糊起來。她閉了會眼睛,不得不再睜開眼的時候,還是又低下頭看起了書。看了幾行,她想到窗外站的人影很熟悉。再想看看,她的視線卻被站在前面的一個身影給擋住了。梁博文抬頭看去,只見韓禹東張西望的看着書架那邊,說著:“袁小傑說,她中午約你一起來書店看書的,她人呢?”神情好像有些焦急。梁博文回應着:“她有事沒來。你要是找她,去宿舍看看吧!要是不在宿舍,你再找找其它的地方。今天周三,估計她不會到校外去。”知道中午袁小傑不來閱覽室,是找理由躲韓禹,可是現在去了哪裏,她也確實不知道。韓禹聽梁博文說不出袁小傑的去向,悻悻地說:“梁同學,謝了!”走向了附近的那排書架。
時隔不久,閱覽室外傳來了陣陣地喧鬧聲。梁博文聽到好像有袁小傑的話音,猶豫着放下了手中的書,輕聲地喊着:“韓宇,好像是袁小傑。”已經快步地往門外走去。韓禹還在閱覽室里打轉,聽她一說,此時也聽到像是袁小傑的話音,於是緊隨其後的跑了出去。
閱覽室外的走廊里,袁小傑大口地喘着氣,喊着:“‘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說得就是你了,怎麼了?”紅着臉,一副不示弱的神情。梁博文站在外圈,看到袁小傑是和韓禹經常玩在一起的盧曉忠吵上了。此時,盧曉忠站在袁小傑的跟前,臉紅得像雞冠子,活活地似只鬥氣的公雞。他嘴裏話語含糊的說著:“不要認為你是個城裏人,就了不起了。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更向袁小傑的跟前跨近了一步。袁小傑抬起頭,額頭幾乎碰到了他的下巴。她怔了怔,聽盧曉忠的話裏有話,是認為她是城裏人,有高人一等,明欺負他的意思。她厲聲地問着:“城裏人怎麼了?城裏人祖宗八代哪個還不是從農村來的?”話說出來以後,倒像是和盧曉忠站在了一條線上。因為話尾的意思和盧曉忠說話的意思,像一個味兒。
韓禹聽不出爭吵的原因,只得從外邊往裏面擠。當他擠到盧曉忠跟前以後,抬手拽了拽盧小忠,小聲地問着:“曉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一個女的吵上了?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咱們到一邊說說。”拉起盧曉忠就走。盧曉忠很是不甘示弱的衝著袁小傑說:“你小妮子給我記好了,我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要不是沖韓宇這小子實在,今天老子就和你計較到底了。要是別人,老子今天指不定要把你們都捅成馬蜂窩。”胳膊一甩,不讓韓禹拽着,卻想邁步從人群里往外走。
梁博文聽着,終於費力地擠到了他們的跟前。她站着,抬着頭,睜着大眼睛盯着站在他前面的盧曉忠。盧曉忠看到梁博文,又被梁博文驚愕地眼神盯着,心裏不由得一陣慌張,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梁博文看到盧曉忠並不算橫,還有些羞澀的樣子,探身對袁小傑說:“小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不知道愛屋及烏呢?”說過以後,再看盧曉忠,話音高了一些地說:“我們都是同學,都在一個屋檐底下學習,誰還怕烏鴉從屋上飛下來啄誰呢?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看到大多數的同學站在那裏只看熱鬧,並不是為了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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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說著讓大家不要再聚在一起看熱鬧了,教務處的一位老師往這邊走來。圍觀的部分同學隨着一陣騷動,才都散開了。
盧曉忠抬起胳膊,攬着韓禹的脖子,抬起拳頭擊了一下韓禹胸膛,笑着說:“你小子真有種!居然能弄個娘們來為你撐腰呀!”一副不屑地神情瞥了一眼離開的老師。袁小傑聽到他的話,心裏一陣難受,氣呼呼地說:“你說什麼呢?你要是心裏有氣,你沖我來。你要是這樣說我的朋友,就是不行。”走上前,抬手拽住了盧曉忠的前襟,非要他說個明白。梁博文記起了一句話:“有人完全是屬驢的。你牽着不動,當你走近,趕着它打,它還倒退。明說,就是有些人不看眼色。有台階給你,你不下,不給你台階下,你是又想下。明明是自己為難自己,寧願自找沒趣啊!”尋思着無事不惹事,有事壓壓勢的道理,輕聲地嘟嚷着:“真是趕着不走,打着倒退。你一個男同學,就應該欺負女的呀?瞧你,理直氣壯地樣,別人還能真拿你沒辦法了嘛!”不會說粗話,平時聽到些道理話,也借來了,又直接地說著:“欺負人就欺負人吧,還不離開,站在這裏讓人數落。農村人的頭腦真地就那麼整么?”句句說得輕慢,一副文縐縐的神情。她希望盧曉忠看事,趕緊離開,別再把事情說大了。希望他就是因事讓心裏再怎麼窩火,看在一個學校同學的份上,即使有過不去的事情,說過也就算了,不能再出口傷人。袁小傑聽過以後,怔怔地想:“小忠確實是鄉下孩子。平時,我是聽說過他很在意別人對鄉下人的看法和說法的事。如此說來,他就是對別人說鄉下人的話,感到敏感呀!”不由得看向了梁博文。梁博文看到盧曉忠還在生氣,而且事情也根本壓不下去,只好默默地看着他們,不好再發言。其實,她也贊同這種鄉下與城市的較量存在,或許心理顯得扭曲,而有了雅俗共賞的意味存在。
教務處的那位老師並沒有走遠,這會站在旁邊觀察了一會,才開口說:“你們站這,是準備喝西北風呢?一個男孩子不大度點,就是再有事,也得讓着女孩子點呀!好了,好了,既然這位女同學也沒說什麼事,有些誤會,說過就算了吧!”走了過來,拍了拍盧曉忠的肩膀。盧曉忠低着頭站了一會,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梁博文看着盧曉忠的背影,臉不由得紅了起來。教務處的老師看話沒多說,事情也平息下來了,於是背起手,邁着輕鬆地步伐,往辦公樓走去。
袁小傑看到梁博文還傻站着,感到受委屈的並不是她,倒像是有些針對梁博文了。她心裏的氣還是不打一處來,可是只能解釋着說:“博文,我也沒說鄉下人怎麼了,曉忠也並沒做什麼。不過,他說話就是聲音太大。他說某某人與某某人關係不一般,有曖昧色彩。我聽到他指名道姓的,就來氣了。”臉還是通紅通紅的。梁博文無奈地笑了笑,平靜地說:“走吧,要上課了。”往教室的方向快步地走去。
陳明艷在教室外遇到袁小傑和梁博文,看到袁小傑一臉的不高興,而梁博文也抿着嘴,像是在生悶氣,於是輕聲地問:“你們兩個和誰鬥氣呢?”往教室內走着。袁小傑幽幽地回著:“是盧曉忠,那小子說話都帶刺。噢,話還是長翅膀的呢!飛到哪,哪都能知道。”心裏委屈,說話都硬生生地。陳明艷聽了,尋思了一下,笑着說:“要是盧曉忠在說你和韓禹的事,我也會贊同他的說法。不就常來常往的,長輩之間也相互都比較熟悉嘛!照這樣發展下去,兩人以後說不準也能成了一家人呢!”比盧曉忠的話還說得到位了。梁博文皺了皺眉頭,覺得生得都是閑氣,心裏一靜,也打趣地說:“說小妮子以後怎樣,怎樣,還不正是說得你的將來么?充其量以後就是真正的韓太太唄!袁小傑你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故意岔話吧?”神情一派不屑的笑了起來。袁小傑經不住她們的逗樂,無地說:“好吧!我岔話說,我“此地無銀三百兩。”覺得陳明艷和梁博文的話挺在理的,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笑過以後,她覺得全身一陣放鬆,心裏也舒服了很多。她拉着梁博文到手,諾諾地問:“博文,你再給我重複一遍,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呀?我只顧氣了,才剛想起來,你說得話還真挺意思的呢!你再說一遍,別讓我聽着模稜兩可的,不能理解。噢,還有,我只顧自己的想法,走在我的思想意識里了。你說,我聽你的話,是不是也相當於受你的勸了呀?你說的驢子,和我有沒有區別?當然,只要你不生氣,說我是烏鴉,即使是驢子,我也認了。”話音漸漸變得小了,也成了嘀咕。她心裏最怕梁博文不開心,這會靜下心來了,經過了認真地回想事情的經過,尋思着找些寬心的話語,讓梁博文不要與當時的事情再計較。梁博文在心裏想:“誰要是氣起來,都會氣不擇言。想想呀,大家似乎都被罵到。都是鬧事的人,都相互還算熟悉。唉,身居其中,誰難為著誰了呢?”思慮着事情沒再吭聲,慢步地走到座位前坐了下來,感到她的思想里對某些話語也有了計較,而且如同聽了一個貽笑大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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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大家閑下來,沒少提這事。但是事隔不久,當吵鬧的幾個人遇到一起的時候,居然都有些不過意。時間一長,他們再見面還是覺得彆扭。再後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多了,也還是會相互看看對方……分開,再見,他們總算是點頭打招呼了。或許時間能充淡一切,當幾個人因聚會遇到一起的時候,他們的臉上也都有了笑意。由於韓禹和盧小忠比較熟悉,韓宇和盧曉忠之間的矛盾化解了,也讓其他的有了矛盾的幾個人有了接觸的機會。當大家完全聚到一起的時候,彼此之間吵鬧的事因為有了解釋的機會,也相互之間都說開了。從此,大家倒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陳明艷和盧曉忠很聊得來,他們也走得越來越近了。
梁博文靜觀這些,心裏頗有感慨的,也琢磨着:“或許人言可畏,也不打不相識吧!人與人之間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存在思想與意識的差別。不過,在某些時候還是可以做到“化干戈為玉帛”,比如站在別人的角度思索思索問題,或許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了呢!他認為想到了,看到了,不同地見解就會在理解中變得不再重要了。”梳理着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即做了一位有事論事的參與者,也做了一個完美地旁觀者。
時過境遷,事情雖然平息下來了,可是大家的心情似乎都還未從當時走過來。幾個大女孩閑下來的時候,一起聚在宿舍,還時常會提起盧曉忠說的話。袁小傑剛開始聽她們聊天,總會撇撇嘴。時間久了,她聽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合乎常理一般,倒敷衍着打着哈哈,似習慣了別人稱她“韓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