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 指點一二

教坊，裏面人員結構複雜，有朝廷選擇的民間藝人，也有一些專門靠音樂謀生的樂戶，甚至還有一些罪臣的女眷，

這些人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宮廷日常娛樂的歌舞表演，相比較太常寺，更為接地氣，貼近百姓的生活。

秦懷柔在報紙上弄出那個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之後，便來尋孫升，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教坊也是屬於內侍的管轄。

有孫升這個虎皮做大旗，他到教坊想要辦的事情就暢通無阻了。

二人來到教坊之後，教坊使小步快跑，來到孫升面前，

“孫內官、長安縣公，今日來教坊不知所為何事啊？”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了？”孫升果然還是有派頭，淡淡的說道，

教坊使叫張琳，對於孫升的態度絲毫不敢有半點怨言，

諂媚的笑容仍然掛在臉上，輕輕的給了自己一耳光：“孫內官，小的說錯了，”

“看我這張嘴，真該打，”

“今日教坊這邊閑來無事，宮裏也沒有貴人想要看歌舞，要不讓下面的人個您唱兩隻小曲助助興？”

“嗯，這還差不多，”

孫升帶着秦懷柔朝裏面走，邊走邊道：“算你小子識相，”

“不過，今天這小曲可不是白聽的，你現在先去喊人過來，記得要將那些唱的好的都喊過來，”

“放心吧，孫內官，小的都懂，”

張琳將二人領到他們綵排的一間空屋子內，轉身便去叫人了，

秦懷柔打量着這間空屋子，果然夠大，和後代那種小型劇院都有的一拼了，上面是一個大舞台，下面擺放着一張張椅子，

想來是綵排用的，演出的一些人站在台上，編舞、伴奏的人則是坐在台下，這樣還能看出整隻舞那裏有不足之處。

“怎麼樣，秦公子，這裏可還滿意？”

“當然滿意了，這裏足夠大，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雇他們出去演出啊，畢竟某想弄出來的這個曲子可是要演給長安城百姓們看的，”

“呵呵，這你放心，一會奴婢就和那教坊使說，諒他也不敢拒絕，”

“這不好吧，”秦懷柔始終不習慣以勢壓人，

孫升微微一笑：“知道秦公子心軟，至於你出什麼價，奴婢就不管了，奴婢只是讓他們能跟着你出去演出不就可以了，”

“呵呵，其實要是能不用花錢，當然也是好的了，”

“秦公子，這可不符合你得風格哦，錢這個東西可是好東西啊，”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嘮着，這時就看見台上陸陸續續的走出來一些人，

等到台上站滿了人之後，教坊使張琳才從後台走了出來，手裏捧着一口箱子，諂媚的對着孫升笑道：“孫內官，這是小的一點心意，”

孫升臉色一冷：“你當我是什麼人呢，用這個東西來考驗我么？”

“再說了，我差這點東西么？”

秦懷柔憋着笑，心裏暗道，今天這孫升怎麼這麼正經了呢，每次自己給他塞銀子的時候，可沒見他如此說過，

哪次不是樂呵呵的手勁懷裏的，

孫升察覺到了秦懷柔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老臉一紅，

秦懷柔淡淡的說道：“既然教坊使已經拿來了，老孫你先收着，”

“對對，這次準備不周，孫內官見諒，”

張琳以為自己拿出來的少了呢，讓孫升看不上眼，根本就沒想別的，聽到秦懷柔替自己說話，感激的對着他點了點頭。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老孫，咱們還是聽聽曲吧，”秦懷柔示意張琳了一下：“你讓上面的人揀拿手的曲目唱幾個吧，”

“得嘞，您二位就瞧好吧，”張琳總算如釋重負，

趕忙跑到台前，開始組織起台上面的人來，

而秦懷柔二人則是坐在台下，他眼睛尖，竟然發現台上面出來的人竟然有女扮男裝的，這讓他有些好奇，

不過也是壓下好奇，先聽聽這些人的實力如何，

很快，台上面的人開始表演了起來，第一支舞她們選的竟然是《秦王破陣舞》，不得不說這是多少有些巴結孫升的意思，

“老孫啊，沒想到你的面子夠大啊，這一上來就弄了這麼一個陣仗，又是大鼓，又是刀劍的，”

“哎呦，還有嘿哈，就是這些女子喊得氣勢上差了點，”

秦懷柔一邊和孫升閑聊，一邊品味着這支舞，

他以前在李世民那裏欣賞過這支舞，當初可都是一些男子跳的，那氣勢簡直就好比將士們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一般，山呼海嘯，士兵們隨着鼓點對着敵軍發起了激烈的進攻。

“嗯，還算不錯，知道我喜歡什麼，”孫升點了點頭，

雖說都是女子在跳，氣勢上差了一些，可也頗有一點巾幗不讓鬚眉的那股氣勢，

柔中帶剛，這不契合了孫升的身份么，殘缺之人確有報國之志，

一支舞表演完畢，孫升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張琳，弄得不錯，換個曲目，”

“喏，”張琳見孫升高興了，他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了：“下面再來一支《蘇合香》吧，”

“好，”

相比較第一支，這支舞就柔和了許多，秦懷柔訕訕的看了身旁的兩個人，好像這裏面的趣味和他們說不到，

只好自己在一旁偷着樂了，

過了好一會兒，秦懷柔指着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說道：“張琳，那個可是女子？”

張琳愣了一下，點頭說道：“不錯，正是，”

“讓長安縣公看笑話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最近長安城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故事，”

孫升向後靠了一下身子，“秦公子，真沒想到，你的影響力這麼大，一則故事竟然讓人這麼著迷，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張琳你是不是也想將這則故事改編成舞蹈？”

張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瞞二位，還真就被你們猜對了，的確如此，”

“在您二位來之前，我們正在揣摩這裏面的情感，可始終找不到這個契合點，”

“秦公子，要不你指點個一二出來，也好讓我們這些人深刻的體會一下這裏面的情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