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9章 少年屠夫
另外兩道人影緩緩消失，只留下林善依舊坐在原位。
他那若隱若現的身軀逐漸凝實，從虛幻中剝離出真實。
周圍的薄霧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撥開，逐漸露出四周的景象。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燈火輝煌的城市，燈光如同星辰點綴在大地上。
寬闊的街道上，行人如織，熙熙攘攘。
街道兩旁的建築高聳入雲，各種風格的建築交相輝映，有着古老的石砌城堡，也有現代化的玻璃高樓。
林善俯視着這一切，眼神深邃。
“如果能選，誰又想做反派呢......”
經過一萬多年的擴展發展，如今的天國已經初具規模，單論繁榮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之前的人族天國。
之前的天國，歸根到底也只是在一個小地方發展了數千年。
在現在的林善看來，灰霧宇宙就是一個小地方。
如果將破碎之地比作灰霧宇宙，那麼之前的灰霧宇宙，就像是一圈之地，最多算是一境之地，大概率沒到大世界的地步。
林善離開天國，身影瞬間消失。
下一刻，出現在一片面積廣闊的板塊上。
他環顧四周，辨別方向後，向著選定的方向飛去。
這個板塊並不大，林善很快便飛出了板塊，進入中空的虛無區域。
紫紅色的天空如同一塊巨大的天幕，染着濃重的色彩，彷彿血液與火焰交織而成。
下方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黑暗中透着無盡的神秘與詭異。
破碎之地的大陸板塊之間並不密集，越是靠近中心區域，大陸板塊越是稀疏。
但同樣的，每一塊板塊的面積也會越大。
當然，這只是相對來說，也有不少小型板塊漂浮其中。
高低不一的板塊只是破碎之地的特點之一。
破碎之地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下面的無底深淵，傳說中，哪怕是無序者飛到生命極限也飛不到底部。
林善曾經往下飛過，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連危險都不存在。
隨着林善快速掠過，紫紅色的天空中多出了一道白色的划痕，划痕在空中蔓延，像是天空被劈開了一般，過很長時間才逐漸消散。
他現在要去的地方是中央十三州之一的瑤海州。
他曾經去過一次那裏，瑤海州對於異教徒有着近乎變態的管制，因此天國並沒有在當地發展起來。
林善只能在距離瑤海州不到兩百刻度時的微形板塊中散播天國的信仰，每次前往瑤海州都必須以這片微型板塊為中轉站。
經過一百年的趕路，林善順利抵達瑤海州。
瑤海州雖然也是由巨型板塊構成，但這板塊上卻遍地都是海洋，暗紅色的海水，透露着異樣的肅殺之氣。
就在這時，一隻體型大到沒邊的深海生物躍出水面，翻起巨大的動靜。
巨大的鰭劃破水面，激起滔天巨浪，從其體內散發出悠久而空靈的吼聲。
林善看了一眼那怪魚，原本還對他有些念頭的龐然大物，瞬間變得驚恐萬狀。
彷彿受到了什麼重創，它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發出低沉的哀鳴，隨後灰溜溜地逃離。
然而，它的逃的太晚了——寄生的種子已經開始蔓延。
林善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一片陸地上方。
瑤海州的陸地，是一艘艘巨大的方舟，並不再一個固定的地點出現，會漫無目的在海面上漂浮。
雖然會移動，但總體來說目標很大，幾千年的時間漂不了太遠。
林善穿過邊界，悄無聲息地進入方舟的中央區域。
他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接觸到的一切都會從他體內穿過去。
繁華的鬧市中，林善直直的走到一個攤位前，買了兩串不知道品種的烤魚，邊吃邊走。
接下來，林善每一步都跨出億萬公里的距離，從直插天際的摩天大樓，到充滿幽深的古林絕地。
每走三步就咬一口烤魚。
小惡魔坐在林善肩膀上，舔了舔手指，她的那串烤魚連魚骨頭都被吃了。
某一刻，林善停下腳步。
一個輝煌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林善抬頭，眼前的府邸金碧輝煌，雕樑畫棟，整棟建築彷彿從奇幻的夢境中走出來的，華麗而神秘。
他微微眯眼，抬起手，將兜帽帶上，陰影瞬間籠罩住他的臉龐。
黑色長袍在微風中輕輕飄揚，身後黑暗中彷彿無數觸角在張牙舞爪。
隨手將魚骨扔到一邊，魚骨在接觸到地面之前，變成淡淡的光屑，飄散消失。
跟着消失的，還有林善。
仙宮般的廳堂中，雲霧繚繞，宛如人間仙境。
雲霧中，數十位容貌絕美的女子翩翩起舞，衣物單薄，若隱若現，彷彿仙子降臨塵世。
然而，這樣仙氣飄飄的地方，卻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主位上，一個消瘦、面帶陰翳的少年模樣的生靈悠然坐着。
他高高在上，華麗的椅子上鑲嵌着閃爍的寶石，座椅背後雕刻着複雜的花紋，透出一種古老而詭異的氣息。
兩邊各有兩個絕美女子輕輕扇着掌扇。
在他的腳邊，蜷縮着一個不斷發抖的女子，顯得無比凄慘和無助。
“你在害怕？”少年輕聲問道。
腳邊，顫抖的女子顯得無比恐懼，“沒...沒沒....”
少年冷冷一笑，目光如刀，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隨即撕咬下去，鮮血四濺，慘叫聲回蕩在廳堂中，令人毛骨悚然。
他低頭看着滿地的血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在享受這一切。
隨手將殘屍丟在一旁。
少年低頭看向雲霧裏。
“你來了。”少年暴戾的眼神與林善平和的目光交匯。
“你覺得殘忍？”少年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真誠的詢問。
“無聊。”林善淡淡回應。
“無聊？所以要找些事情做，不是嗎？”少年似乎對林善的回答感到不屑，隨即一掌拍下，原本在翩翩起舞的絕世美人們瞬間化為血霧，場面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