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痴男怨女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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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典禮結束,新人敬酒。
南林輝帶着顧楓走到主席桌,顧楓一見三人坐在一塊,立馬偷笑:誰這麼坑爹安排的座位。
“姐、姐夫、哥我敬你們一杯。”南林輝舉杯,一口氣叫三人,站在一邊的顧楓直接笑場。
叫他**青年真的一點都不冤枉他。看着三人臉色都不好,她趕緊斂了笑意圓場。“我跟林輝能修成正果,最該感謝的就是姐姐了,來,林輝,我們先敬姐一杯。”
南林輝點點頭,跟着顧楓幹了一杯,立即轉向遲允諾,“哥,這杯我敬你。那單生意,設備都選買完了,就等您牽線後面的廠商了……”
“什麼生意?”南夢回立即警覺。
遲允諾不慍不火的笑了笑,頭一次在南林輝面前推脫,“這個以後再說。”
南林輝覺察不對勁,卻被南夢回追問逼的住了口。正巧南榮生叫新人給另一桌敬酒,南林輝接機扯着顧楓閃身。南夢回一臉戒備的看着遲允諾,“你跟林輝做生意?”
遲允諾勾唇,看一眼同樣瞪着他的遲晚成,低低笑一聲。然後略帶諷刺的開口,“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他說完,起身離席。
“遲允諾,你……”南夢回氣的狠狠握拳。回身再看南林輝,狠狠罵一句“**。”
生意的事可大可小,南生接了谷素錦給的那一單已經是王八吞龜,有些消化不良。從外看一派繁榮蒸蒸日上,可只有南生內部才知,真實情況是資金緊張,人員不足,處處危機。
遲允諾,這是對付我的最後一招嗎?
南夢回心裏的猜測越來越清晰,危機感就越來越強烈。
婚宴接近尾聲,她忍不住的將南林輝揪到一邊。
“你跟遲允諾做了什麼生意?”
南林輝眼神閃爍,“也沒什麼,就是普通生意。”
“普通生意需要買設備?你當我傻子!”南夢回急躁的吼道,她深吸口氣,極力壓住怒意,頓了頓才開口:“跟我說實話,不然南生倒了的那天你別求我。”
“哪有那麼嚴重。”南林輝心虛道。
這一句已然肯定她的猜測,只是到底有多嚴重,只怕南林輝自己都不清楚。
好一招釜底抽薪。
她早就該猜到遲允諾會用迂迴戰術的,不會那麼容易認輸。
這是她的失誤,一心在遲氏對他步步緊逼,根本沒想到他的最後一刀根本不是計劃插在遲氏,而是南生集團。
南夢回心情沉重的跟遲晚成回家,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夠解決。車子駛入遲家,手裏的握着的手機響了起來。
號碼熟悉又諷刺。
她接起來,電話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跟鼎沸的人聲。
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然後話筒的另一邊傳來遲允諾低沉帶着醉意的聲音,“夢回,來見我。”
車內光亮很暗也很靜,這五個字清晰的傳到她的耳朵里的同時也傳達了一種叫作危險的信號。“你喝醉了,等你清醒再給我打電話吧。”
“南夢回,你可以不見我,可你連南生都不管了嗎?”
亦如她知道如此能刺痛他,他同樣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
靜默片刻,南夢回沉聲問道:“你在哪?”
……
處身於酒吧的遲允諾笑吟吟幹掉杯中酒,嗓音略微嘶啞的說:“金豪酒店,1314房。”
然後,“啪”一聲,電話被掛斷。
他將手機丟在吧枱上,空杯推到酒保面前示意他倒滿。
金黃的美酒,倒入喉中,辛辣到胃,口中留下的滿是余香。
南夢回就像是烈酒的余香。
醇而悠長。
1314。
南夢回看着門牌,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裏面的人是她這輩子第一個想到一生一世的人,可是此時,她只想一生一世都不要跟他有任何交際。
門鈴按響,門被打開,酒氣沖面。
在她印象中,遲允諾頭一次如此的失態。
領帶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襯衫領子上的扣子已經解開,袖子擼在關節處。
“我就知道你會來。”遲允諾笑着道,面色潮紅,手持酒瓶,步履不穩。
“你喝醉了,我們下次再談。”南夢回站在門口未動,對他保有戒備之心。
遲允諾坐到對着門口的沙發上,手邊放着一個文件夾,“這就怕了?夢回,你膽小了。”
“你知道激將法對我沒用的。”南夢回不想跟一個醉鬼多費唇舌。
他笑起來,從未有過的輕佻。遲允諾抬起頭看她,眼睛裏的陰霾絲毫不加以掩飾。文件夾被他丟在地上,“這是南林輝要的合約,沒有它,南生會怎麼樣你不想知道嗎?”
她就是想知道才會站在這裏。
南夢回走進室內,站在他面前,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
輕蔑。諷刺。嘲弄。
遲允諾可以讓全世界的人看不起,唯獨南夢回不可以。
杯子被砸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音刺耳。
他猛地伸手攬在她的腰間,嘴裏的酒氣吹在她的臉上。“夢回,別這麼看着我,求你別這麼看着我。”他懇切的望着她,一手附在她的臉頰。“回到我身邊吧,我們拋開一切,什麼都不要了,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好。”南夢回咬着牙,冷冷回絕。她用力掰開他的手,“你的自以為可以到此為止了。”她忍不住的嘲諷,“你以為你能用感情控制我,可惜我沒那麼長情,我南夢回一向只愛值得我愛的人,而你遲允諾,在我眼中早已經一文不值了。”
“我一文不值?那你心裏誰值?那個傻子嗎?”遲允諾怒急的勒住她的手腕,想起婚宴上兩人的親昵眼裏立即點燃了一團火。
南夢回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再激怒他,可是嘴卻不受控制的嗆聲,“他不是傻子,他比你真誠,比你對我好,比你強太多太多……啊……遲允諾,你放手……”
女人的力氣永遠比不過男人。
天旋地轉,她滿眼金星的被他壓在身下。
遲允諾瘋了一樣的失去理智,腦海里浮現的是南夢回跟那個傻子同床共枕的各種畫面。
他啃咬着她的脖子,似乎要將她撕裂,眼裏充斥着**與怒火,聲音與行為一樣殘忍的質問:“他有這麼親嗎?”
“他把你睡了嗎?”
“他是不是也這樣對你……啊。”
南夢回還在掙扎,身上忽然一輕。
遲允諾被人拎着脖領的揪起來,還未看清來人,左臉就被“嘭”一拳擊中。酒醉的他整個人被打飛到沙發上,抬頭看清來人,理智似乎有些回歸,只是為時已晚。“……林輝,你……”
“禽獸。”南林輝狠狠“呸”他一口,蹲身將南夢回扶起來,“沒事吧?”
南夢回搖搖頭,勒緊衣領,眼裏的恐懼讓她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南林輝閉閉眼,反身又要衝遲允諾揮拳卻被南夢回勒住手臂,“走吧。”
“姐?”南林輝不明白她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企圖要強|暴她的人。南夢回卻是無力解釋,又說一遍,“先帶我離開這兒。”
南林輝憤而嘆氣,卻還是聽了她的話,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帶她離開。兩人走到門口,只聽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巴掌聲。
南夢回只覺得鼻子發酸,腳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鉛。
結束了。
到這一刻為止,遲允諾曾帶給她的所以記憶都結束了。真好,她再也沒有任何的美好之處值得她留戀或者懷念。
她莫名的,解脫。
離開酒店,坐上車子。南林輝氣急敗壞的點了根煙,狠吸一口,忍不住的破口大罵:“畜|生!他媽的就是個畜|生。我他媽的怎麼就信了個衣冠禽|獸!”
南夢回緊了緊裹着西裝,臉上的情緒已經被冷漠遮蓋。“為什麼救我?你跟他不是一夥的嗎?”她冷冷的問,眼裏還帶着諷刺。
南林輝捏了煙頭,眼睛一瞪,“靠,老子又不是傻逼,怎麼說你也是我姐,我得多禽|獸看着你被那畜|生強|暴不管。”
話音一落,南林輝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接起,那邊的吼聲連司機都聽得一清二楚。
“南林輝你死哪去了?今晚是新婚之夜知不知道?”
“姑奶奶,我這碰上點事,一會兒就回去。”
“南林輝半小時滾不回來,後果自負!”
南林輝把電話抻老遠,揉着耳朵嘆氣。結婚前跟他那叫一個溫柔,從領了證溫柔就跟着單身二字一起滾蛋了,變臉比變天還快。
“送我回家,你也回家。”南夢回低低道。
南林輝看了看她脖子上的齒痕,眉頭一蹙,“你這樣回去怎麼交代?”
“送我回家。”她又重複一遍后靠着椅背閉上了眼。這一晚發生太多的事,有些事她需要靜下心好好想想。
南林輝嘆口氣。
得,好心當驢肝肺,你自己要回去的,出什麼事你自己擔著,跟我也沒關係。我替你犯什麼愁。這不犯賤嗎!
“司機,去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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