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戀一般都是悲劇
“喂，小侯爺，打架也得有個名堂吧？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不堪的事情，竟讓你如此怒火中燒？”
面對楚星宇那並沒有夾帶武功內力的攻擊，白月輕描淡寫地一一化解。
但她的內心卻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她究竟做了什麼，會讓這位小侯爺如此激動？
“你……你竟敢趁我暈眩之際，玷污了我的清白！”
楚星宇臉色漲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都帶着幾分顫音，彷彿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啊？小侯爺，你莫不是酒還沒醒？你怎麼會覺得我會玷污你的清白？”
白月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醒來發現上半身衣物全無，房中又只有你一人……”
楚星宇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控訴。
“哎，那是因為見你衣衫盡濕，怕你着涼，這才幫你把衣服給脫了！”
“然後這不是我把你扔到水裏面的么，作為補償，我起碼也得照顧你直到你醒來才對吧！”
白月搖頭苦笑，對楚星宇的想像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且我已是他人之婦，怎可能做出背叛我家太子的事情？”
“我家太子，可是有如天上謫仙一般的存在，世間男子，又有誰能與之相提並論……”
白月正準備好好的讚美讚美雲卿塵以證明自己對別的男子沒興趣，可她話剛說一半楚星宇的怒火便如疾風驟雨般襲來。
“你此言何意？莫非我的容貌竟不及你那所謂的‘廢物’太子？””
話音未落，楚星宇已是動作迅捷，他猛地握住白月的手，將其引向自己強健的胸膛。
“你瞧這肌肉，這線條，難道不比你那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太子更為出色，更為引人注目嗎？我每天都在習武，我的身體素質絕對比那晨雲太子強千倍、萬倍！”
“喂，少年人，你剛剛不是還因為我可能輕薄了你而哭天搶地的么？怎麼這會又為了這男人之間莫名奇妙的勝負欲，主動讓我碰你啊！”
白月看着楚星宇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心中哭笑不得，她一邊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一邊調侃道。
“是是是，小侯爺您確實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俊秀男子，不過，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呢？現在這個情況，別人如果看到的話又會以為我在調戲你吧？”
楚星宇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猛地鬆開了白月的手，臉上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
“對了，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的衣服呢？你把它們放哪去了？”
楚星宇為了驅散這微妙的尷尬氛圍，故意用輕鬆的口吻岔開話題。
“這裏不就是你的卧室么？你難道就沒有熟悉的感覺？”
“我的卧室？”
楚星宇環顧四周，發現這裏還真是自己的卧房，當他的視線落在武器架上那隨風輕擺的衣物時，嘴角不禁抽搐道。
“哼，晨雲太子妃可真是會找地方掛東西啊！”
“哈哈，哪裏哪裏，不過是順手之舉罷了。”
白月看着那衣服也不免尷尬的笑了笑。
楚星宇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換了套便服。
隨後他重重的坐在白月對面的凳子上，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都壓在凳面上。
“小侯爺，倘若你現在心情平靜了的話，要不要與我聊聊天呢？”
白月遞過一杯熱茶，面帶微笑的說道。
楚星宇輕哼一聲，不客氣地接過茶，一口飲下，冷言道。
“哼，我與你這位晨雲太子妃有何話可聊？你倒不如多陪陪你家的太子殿下，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白月聽后無奈的聳聳肩道。
“我也很想回去陪伴太子啊，但今天也不知道誰酒後失態，在大街上摔杯砸盞，甚至還好好的“誇讚”了我一番，就沖這一點，我也的和小侯爺你好好聊聊啊？”
楚星宇臉色一僵，尷尬地辯解道。
“那……那時我酒意上頭，胡言亂語，說過什麼我自己都記不得了！”
白月見此只是搖了搖頭，便繼續問道。
“其實今天在那裏遇見小侯爺，我也是覺得很詫異的，我記得你不是對蘇小姐情有獨鍾么？為何還會流連於那煙花之地呢？”
楚星宇被白月直戳心事，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他怒聲喝道。
“你！你分明是來取笑我的吧！現在全城皆知夢琪拒絕了我的提親，你，你竟然還敢提這檔子事！”
白月見他惱羞成怒，卻只是淡淡地抿了口茶，平靜地看着他說道。
“小侯爺我想問你，你到底是因為蘇夢琪小姐拒絕了你的提親而生氣，還是因為這事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覺得很丟臉而感到生氣呢？”
“你……”
被白月如此問的楚星宇先是愣了幾秒后，便突然猛的站起，他聲音顫抖的說道。
“你，你懂什麼？你知道我對夢琪是什麼樣的感情么？她是我第一個心動，也是唯一心動的女子，我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發誓要娶她為妻……”
“哦，原來是初戀啊，可惜初戀註定都是美好而失敗的！”
白月在心裏默默地吐槽后便繼續說道。
“抱歉，小侯爺，是我曲解了你的真心，這樣吧，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希望你聽了以後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
楚星宇雖然沒有回答，但他默默坐回凳子上的行為卻表明他應該是願意聽這個故事。
白月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她的敘述。
“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正在給一個小和尚講故事。”
“喂，你這故事和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楚星宇忍不住問道。
“別急，聽我慢慢道來，老和尚之所以要給小和尚講故事是因為小和尚因一段無果的情緣而心亂如麻，他向老和尚請教，如何才能擺脫心中的困擾。”
“哦？那老和尚怎麼說的？”
楚星宇忍不住問道。
“老和尚並未直接回答，他只是拉着小和尚坐下，開始泡茶，只見他將沸水倒入茶壺，茶葉在水中翩翩起舞，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老和尚指着茶葉對小和尚說：'你看這茶葉，初遇沸水時，它們掙扎着想要浮上水面，但最終還是歸於平靜，沉入水底。”
“人生亦是如此，我們總會遇到各種挑戰和困境，如同茶葉遇到沸水。但關鍵在於我們要學會放下，像茶葉一樣沉入水底，尋找內心的寧靜與平和！”
“道理雖好，但真正做到談何容易。”
“哦，對了！我記得你家那位晨雲太子，他心中的摯愛，不正是你那風華絕代的姐姐，白靈公主嗎？”
“而且我聽說他之所以會雙腿殘廢，與那位公主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呢！”
楚星宇彷彿回憶什麼般，略帶挑釁的說道。
“當初，百花國將公主送來我們武烈國聯姻，我們都翹首以盼，想要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人——白靈公主是何等模樣！”
“然而當面紗揭下，露出你那蠢笨模樣時，你不知道晨雲太子的表情是有多麼精彩？確切的說應該是五味雜陳，萬念俱灰吧！”
“所以，我很想知道，當晨雲太子發現他的摯愛背叛了他時，他的心情是如何的呢？是不是也因為晨雲太子妃這故事，也選擇了放下呢？”
“晨雲太子嗎……”
白月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出書房裏雲卿塵那糾結而痛苦的身影，然後她忽然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道。
“太子殿下么...他將對我姐姐的愛深藏在心底最柔軟的角落，那份愛，始終未曾改變。”
“而且他對我也非常好，也是真心希望我能幸福，但這種事情，對小侯爺來說，或許真的有些難以做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就覺得我做不到！”
楚星宇聽到這裏，眉頭一挑，不滿地看着白月問道。
“哦，不，不，不，小侯爺你自然是才華橫溢，無人能及，但你對蘇小姐的那份深情，早已深入骨髓，想要輕易放下，又談何容易？我只是覺得，我剛才的那些話，可能有些多餘了。”
“什麼？你竟然覺得我連你家那個所謂的'廢物'太子都比不上？”
“我告訴你，放下一段感情，深藏心底，這種小事對我楚星宇來說輕而易舉！”
楚星宇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慨與不屑。
“小侯爺，請你的言辭稍微尊重一些，晨雲太子是我的丈夫，我不希望你再以'廢物'這樣的字眼來稱呼他。”
白月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堅定，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因此凝固。
楚星宇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寒意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到白月那平日裏總是帶着笑意的臉上此刻卻毫無暖色，只有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彷彿要殺人一般的盯着他。
這樣的反差，讓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就是那個總是嘻嘻哈哈，從不會生氣的晨雲太子妃。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不會比晨雲太子殿下差！”
楚星宇原本囂張跋扈的語氣此刻也變得吞吞吐吐，顯然是被白月的威嚴所震懾。
白月見狀，臉上的寒意瞬間消散，又恢復了那和煦的笑容，彷彿剛才那凌厲的氣勢只是楚星宇的錯覺。
“嗯，我相信小侯爺的能力。”
白月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
楚星宇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慌亂，他看向白月，疑惑地問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之間的交情似乎並不深吧。”
白月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反問道。
“記得那次在齊國公府，我被人帶走的時候，是小侯爺你去找的林老夫人吧？你當時應該並不喜歡我，但你還是選擇幫助了我，為什麼？”
楚星宇被問得一愣，他沒想到白月會提起這件事，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
“其實...我那時候看到那兩個丫鬟，一眼就看出她們是我表哥的人。”
“我表哥那人雖然不是個強取豪奪的人，但是有時候他的脾氣要是上來的話，很有可能會傷人……”
“我看你救了小公爺，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所以覺得不應該讓你受那個...”
白月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呢，雖然小侯爺你脾氣不好，說話也刻薄，但在我看來，做朋友，你可是實打實的夠義氣！”
“你...想與我結為知己？”
楚星宇忽然起身，步至窗邊，背對着白月，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屑地說道。
“哼，你以為想成為我的知己，會如此簡單？”
“我嚮往的是那種如春風般溫柔，如夏花般賢淑，舉止端莊大方的佳人，似你這般世俗之姿，放浪形骸的女人，又怎能入得了我的眼眼！”
“咦，我說的應該是和你做朋友，不是和你談戀愛吧！”
“怎麼聽你這標準，搞的好像咱們兩個要做男女朋友似的！”
白月在心裏吐槽了完后，便站起身笑着說道。
“小侯爺，是我冒昧了，現在天色已晚，你早點休息，我就先離開了！”
“等等，你不是說要和我做知己么？我連答覆都沒有給你，你怎麼就能離開？”
楚星宇見白月欲走，急忙轉身，略帶焦急的說道。
“少年，我說的是朋友，沒達到知己那個程度啊！”
白月心裏這麼想，但嘴上卻說道。
“小侯爺的話中，拒絕之意已然分明，既然你已經無事，我自然也應該離去，不再叨擾。”
“我方才所說，皆是實話實說，你的容貌不是傾國傾城，舉止也是放蕩不羈……”
楚星宇頓了頓后，又補充道。
“但是你的才情還算不錯，那日你念的那幾首詩，我還頗為欣賞。”
“……”
“所以呢？”
被人嫌棄了半天的白月看着楚星宇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再寫一首詩，若是能令我滿意，我便重新考慮與你結為知己的可能。”
楚星宇說罷，從書桌上取來筆墨紙硯，輕輕放在白月面前，眼中閃爍着期待與戲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