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百變小妞
小妞拉着顧飛來到燈火闌珊處。
背着顧飛一陣鼓搗，當她再回過頭時，顧飛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粗眉眯眼，黑臉粗糙，唇厚齒黃的醜女出現在他面前。
亮麗順滑的雙馬尾也胡亂盤到了頭頂。
要不是她還穿着那紫紅色的衣裙，而且一直在自己的視線中，他絕對會認為是被調包，換了個人。
“你你你……怎麼做到的？”顧飛直愣愣地盯着小妞虛幻但卻又無比真實的醜臉。
“你猜！”
顧飛更驚訝了，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只見她出手如風，在顧飛額上拂過。
顧飛感覺自己雙眉和左臉部位指頭輕觸而過。
他還沒回過神，小妞變戲法一樣變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鏡。送到顧飛面前。
鏡是西都天桓市來的玻璃鏡，稀罕玩意，比當下銅鏡要明亮清晰多了。
璀璨的燈光映照下，鏡中一對濃厚成一坨的八字吊梢眉，右臉上還長着一個指頭大的肉瘤的臉出現在眼前。
靠！這張看上去顯得有些恐怖的臉是自己嗎？
顧飛連忙用手撫摸，觸摸到那恐怖的肉瘤，嚇得他抽搐般連忙拿開手。
小妞手一收，那面鏡子一下消失不見，“哈哈哈哈，這下你娘都認不出你了！”
“剛才的兩個小妞漂不漂亮？”小妞忽然問道。
“你也看到了？說實話，很漂亮！”顧飛笑道。
小妞睜大水靈靈的眼，內涵豐富，但顧飛只讀懂了一種：也誇誇我。
“但跟小姐姐比，還差上一籌。”顧飛道，他這是真心話
“那是當然！算你還有些眼力！”小妞甜美一笑，如芍藥花開。
顧飛正陶醉其中不可自拔時，感覺身體被人撞了一下，連忙回頭，嚇了一跳！
他對上一張臉竟然是喬淵，不過喬淵竟然沒有認出他。
“長得丑不是你們的錯，但還跑出來嚇人就太不應該了！”喬淵罵罵咧咧將兩人撥開。
小妞弱小的身子一陣踉蹌從幾人中跌跌撞撞而過，很遠才立住身形。
“你沒事吧！”顧飛跑過來扶住她，關切地問道。
看到幾人走遠，小妞將顧飛拉到人群之外的柳蔭中。
得意一笑，雙手一翻，兩個手掌中出現兩個布包，一塊瑩瑩通透的玉佩，還有一把精美帶鞘，約尺許來長的彎刀。
鞘上鑲着數塊龍眼大的發光物，應該是價值不菲的寶石。
“你你你是……”顧飛忍住小偷兩個字沒有出口。
“哈哈，發財了！”小妞看見顧飛異樣的眼神，冷聲道：“喂，你什麼眼神，你想說什麼？！”
“我我想說，你…你是妙手空空，超級美俠女！”顧飛嘴角抽搐道。
“算你會說話，這個賞你啦！”說著將那塊玉佩扔了過來。
顧飛被動接住，玉佩入手微沉，溫潤滑膩，外行也能感知到這絕非凡品。
小妞說著將兩個銀袋的碎銀倒入自己腰間的八寶囊之中，將兩個質地頗佳的綢緞銀袋扔到旁的垃圾木桶里。
原來是腰間暗藏着口袋，這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小偷很專業啊！顧飛心中嘀咕。
小妞愛不釋手地打量着那柄古樸而又精美的刀柄和刀鞘。
她左手握鞘，右手握住手柄，緩緩撥刀，立刻——
一道耀眼的銀光，帶着逼人的森寒肅殺之氣迫來，令兩人渾身一凜。
驀地，刀鋒竟自主縮回刀鞘，任小妞如何用力，竟撥不動分毫。
如果不是剛才確認已經撥出了一段，他們肯定會認為這刀和鞘就是一個整體。
小妞忽然又抓起顧飛飛快鑽進一個巷子。
“絕對就是剛才倆醜八怪，咦，人呢？老子的祖傳玉佩呀！”
“喂，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兩個少年男女？”
“那少年長得很醜，臉上還有一個肉瘤子。”
“沒看見”。
“沒注意！”
遊興正濃的人紛紛搖頭，目光都在那些漂亮的花燈上。
顧飛兩人剛進幽暗的巷子，外面就傳來一個少年哭腔。
“一塊玉佩算個球呀！老子的月魄神刀啦！價值連城啦！完了，完了！老子今天剛偷出來玩玩馬上就還回去的，今天丟了，老子今天死定了！”
喬淵直接嗚嗚嗚大哭，已經方寸大亂了。
“要不，還還……給他們吧？”顧飛有些不忍。
“有沒有點江湖常識！在外面混，很多事情做了，就不要想着回頭！”
小妞白了顧飛一眼，“快走！”
兩人在幽暗的小巷中飛奔，遠離了炫彩和喧囂世界，不久拐入一個漆黑的回灣。
“你信不信？你傻傻地把東西給人還回去，會死得更快！”
小妞靈巧的雙手散開她順滑的長發，一陣獨有好聞發香傳入顧飛的鼻中，令他有些沉醉。
很快，她弄好了一個雙環髻，又脫下外裳，翻了個面快速穿上。立刻，棗紅色高領衫變成了月白底衫外套蔥綠馬夾的套裝。
一切只在數息間，這小妞簡直又變成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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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變戲法般從腰包位置掏出一張人皮面具，順手從顧飛臉上撕下先前的那兩團粗眉和那個瘤子。
一雙靈巧的手在他臉上仔細而又溫柔的撫摸后，笑道：
“好了，剛才的醜死了，看着噁心。這張臉還順眼點。”
顧飛一直像個傻子一樣，他聞着迷人的女兒香，有點意亂情迷了。
“發什麼呆！走呀！”小妞低聲道。
兩人很快就穿出巷口，前面是一條較之於天街要窄小很多，也蕭條很多的街道。
街道上稀稀落落有行人來往，各個店鋪有的打烊關門，有的還在開門營業，昏暗的門燈照亮街道。
“好香啊！”小妞縮了縮鼻翼。
顧飛也聞到一陣令人食指大動的芳香。
風記面鋪。
四個紅色燈籠上分別寫着四個還算勉強讓人認得出字。
不是很寬敞的鋪面里放着四張桌子，門前的爐灶余火未滅，鍋裏面冒着氤氳的熱氣。
堂中靠門的位置，一個身着灰色大氅的大漢躺在一張鋪着麻布的竹制躺椅上閉目養神。
“兩位小客官，想吃什麼面？”一個三十左右精壯的小二一臉笑意招呼道，“有牛肉刀削麵，牛肉拉麵，桃花面，……”
“來兩碗桃花面吧！”顧飛聞言立刻道，他娘常做，他也非常喜歡吃。
“等着吧，包你喜歡！”顧飛對小妞笑道。
“喂，你憑什麼替本小姐作主！”小妞昂頭不滿道。
“因為我是東道主，我請客呀！”
“那還差不多，本小姐給你個面子吧！”
很快，兩碗香噴噴，熱騰騰的桃花面端上來。
所謂桃花面，就是餛飩加拉絲面。餛飩皮薄而紅色肉餡顯，如桃花朵朵，而拉絲面如枝條，故名。
“嗯嗯，好吃，真好吃！”
小妞一面吃一面叫好。
當兩人毫無形象快速幹完兩碗面，考慮要不要再來一碗時，門外又來了四名很特別的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