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逢
多格與眾人眼見長槍即將扎入雙清胸口,忍不住齊齊驚呼:“小心!"
雙清卻不動聲色,眼見長槍槍尖已觸及胸口衣衫,不由冷冷一笑:“廢物就是廢物!啥也不是!"
只見雙清不閃不避,左手輕描淡寫抬起,伸出食中二指,輕輕夾住鋒利槍尖,淡淡一笑,手指用力,任由那山大王如何用力,長槍便似中了定身法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敵我雙方眾人眼見那山大王全身用力,左手鬆開長槍中部。再次猛然擊出,一掌狠狠擊在槍攥之上。只聽得“噗嗤"一聲空氣炸響,那槍桿在二人力量壓迫之下,漸漸彎曲。而山大王已然憋得臉紅耳赤,反觀雙清卻神色不變,左手兩指夾住槍尖,一聲輕笑,右手抬起,屈起中指,對着槍尖中部,輕輕彈出。
眾人耳中只聽得“嗡”的一聲輕響,那明晃晃又鋒利的槍尖登時從中折斷,飛出去丈余遠方才落地。
雙清待槍尖飛出,方才嬌軀半轉,左手一松,右手食指再次彈出,“嗡嗡”聲再次響起,整個槍頭斷裂飛出。雙清左手再次一把抓住槍桿,輕笑道:“果然還是廢物!你連自己的武器都保不住,不是廢物是什麼?"
山大王自己的兵器自己知道是何等堅固鋒利,槍桿乃青銅所鑄,而槍尖卻是採用這雪山中稀有寒鐵,與少量烏金所鑄,當初鍛造時,都費了不少功夫,但是沒有想到在雙清面前,便如紙糊的一般,抵不住她一根手指之力,輕輕一彈便斷。由此可知,雙清內力修為是何等渾厚。他便知道,雙清不是普通高手,而是深藏不露,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存在。若是再打下去,只會輸得更難看。
遂撒手丟掉槍桿,冷哼一聲:“這破銅爛鐵,你喜歡,拿去便是,何必搶奪?"
雙清冷冷道:“誰稀罕你這破爛家什?你現在若是退去,改過自新,我還可以放你一馬,若是執迷不悟,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雙清一心記掛着姐姐安危,實在無心與這些強盜糾纏,只想快些將這些人渣打發走。
那山大王知道今日難以討得好去,便色厲內苒厲喝道:“好!好!好!今日本大王認栽!你若有膽量,便等我三天,待我找幫手過來,定將你拿下!你可敢等我三天?”
雙清嗤笑道:“你這廢物何德何能?居然敢要本姑娘等你三天?你以為你是誰啊?本姑娘可沒時間陪你浪費。滾!"
那山大王見雙清開口廢物,閉口廢物,心中也是憋屈的慌,開口想反駁,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因為自己確實打不過對方!
當下強忍住心頭怒火,深深的吸了口氣,對雙清道:“你好!我滾!你給我等着,看本大王回頭怎麼收拾你!"
放完狠話,轉身對眾手下狠狠的一揮手:“我們走!"
話一落,便轉身率先離去。眾強盜見老大走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想起那姑娘的一掌之威,登時一鬨而散。
多格與眾村民見眾盜盡皆退去,不由盡皆驚訝,沒想到原以為必是一場一邊倒的流血苦戰,卻被雙清這個,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掌化解,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
多格族長擠出人群,來到雙清面前,右手放在胸口,深深一躬到底:“多謝昝小姐仗義援手,讓我們減少了傷亡。大恩不言謝,請進去用餐,休息。我會馬上就安排人去四下尋找令姐下落,一有消息,我便第一時間告訴你。”
雙清雖然心中急切,卻不是無腦之人,知道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當下點點頭,對多格道:“族長,不必客氣,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只是家姐之事,還要勞煩眾位費心了!"
說話間,眾人簇擁着多格與雙清一起走入寨子,至於準備餐食之事,自有專人準備,卻是不勞多格吩咐了。
在路上,諸人皆對雙清欽佩不已,紛紛讚揚雙清武功高強,僅憑一人之力,一掌之威,便懾服了來勢洶洶、人多勢眾的眾強盜。
雙清謙遜了幾句,表情凝重的對多格道:“族長,小女子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多格見雙清表情凝重,也表情嚴肅道:“昝小姐客氣了!有什麼話請直說。”
雙清深吸口氣,問道:“嗯,方才小女子聽族長說,這幫強盜半個月前剛來過,今天又來。這些強盜以前也經常隔個十天半月經常來么?他們只是搶劫財物,可有劫掠婦女、殺人害命?”
多格搖頭道:“不是。他們之前一般是一年會來兩次,只是要些吃的、穿的。從不殺人。但是從半年前開始,便變得殘忍貪婪。隔個十天半個月就來一次,不光要食物用品,還要財物、女人,一個不如意,還要殺人。為抵擋他們,才修了這一道圍牆,原本我們過的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住的都是帳篷。可是因為這些可惡的強盜,卻不得不放棄帳篷生活,不得己的才建了這麼一個固定的居所。
他們半個月前抓了我們寨子的三個姑娘,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今天又要送五個姑娘,一百兩銀子。我們寨子現在連填飽肚子都難,哪裏有銀子給他?至於姑娘,上次三個姑娘我們都沒有保護好,這次又要,我自然不可能為了我自己安危而害了人家孩子。我們這裏地方偏僻,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事可以換錢,連出去買個鹽巴,都得半年時間走個來回。有人生病,找個郞中,都得半個月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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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清聞言,皺眉沉吟半晌,方開口說道:“那依你所言,這幫強盜前後反差很大呀!嗯,我懷疑,他們身後另外有人指使,那山大王雖然看着兇巴巴的,卻不像是窮凶極惡之人。方才我故意對他極盡羞辱,他雖然氣憤,卻沒什麼過激言行。反而要我等他三天,他會找人來收拾我。由此可見,他們應該是受人指使。"
說話間,眾人已至就餐之所,雙清與多格及幾名管事之人魚貫而入,分賓主落坐,僕從將飲食酒水擺上。山野之處,本就貧困,再加上強盜打劫,令寨子更是雪上加霜。所謂吃飯,也不過是烹煮的牛羊肉,馬奶酒。在藏區想吃蔬菜,那就真的想多了。
雙清歷經姐姐生死未卜,又跋涉半天,經歷這許多事情,早就飢腸轆轆,飯菜雖算不上可口,但尚可入喉。當下也不客氣,與多格諸人互相謙讓一番,便顧不得形象,大口朵頤起來。
多格等人也不介意。
不一時,午飯吃完。喝了點茶水。雙清低頭微微沉吟一下,心中便有了計較,遂對多格道:“族長,多蒙款待,無以為謝。小女子略懂醫理,適才路上路過兩間房子門口,見門前做了記號,小女子冒昧問一句,家裏是否有病人?”
多格嘆氣道:“這便是我適才所說被擄走的姑娘家。孩子被擄,父母悲傷擔心之下,便病倒了。”
雙清道:“那是否有小女子效勞之處?”
多格心中甚喜:“那便勞煩昝小姐出手相助。另外,請不要叫我族長,直接叫我多格就好。"
雙清本是江湖兒女,也不扭捏,便爽快答應道:“行,你比我年長,我叫你多格大哥,那你就叫我雙清妹子。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給他們看看。"說著站起來,向外走去。
多格也跟着起身,與雙清一前一後,不多時便到了一間低矮的房子前。
多格見房門半掩,便上前敲門。
只聽房內傳出一個虛弱又沙啞的聲音道:“誰啊?門開着呢!請進!"
多格推門而入:“德布大哥,是我來看你來了。你好些了么?"
雙清跟着進來,只見房間甚是狹小,進門處,擺放一個缺了一個角的小木幾,角落有幾箇舊毛氈堆疊一起,走不幾步,用舊布拉了一個帘子,將房間隔成前後兩間。
雙清走到布簾邊探頭望去,只見一名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躺在一張舊地氈上,蓋着一條補丁撂補丁的破毛毯,他骨瘦如柴,眼窩深陷,有氣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久病之人。
那男子聽到說話聲音,便知道是族長親臨,便掙扎着想要起身,但身體虛弱,怎麼也起不來。
多格上前兩步將他按住,輕聲道:“你好好的躺下休息,不必起身。我帶了位郎中來看你。"
說著站起來讓到一邊。
雙清察言觀色,已知就裏,上前兩步,蹲下身來,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搭在那漢子露在毛毯外面的左手腕脈上,仔細感受他的脈搏。
多格與漢子一言不發,只是盯着雙清面色,見她雙眉微皺,便小心翼翼問道:“情況如何?難治嗎?"
雙清不答,卻說道:“多格大哥,寨子中可有銀針?”
原本她們姐妹倆都帶着銀針藥物,便是以備不時之需。但船沉太快,行李等物盡皆失落,此時要用卻求而不得。
多格皺眉道:“你這可難倒我了,我們這裏並無郎中,也就沒有銀針。”
雙清吸了口氣,道:“無妨。那可有縫衣針?"
多格道:“這個應該有。不知道你要幾根?"
雙清道:“越多越好。要細針。還要一盞油燈,一盆乾淨的清水。"
“好!還需要什麼?"
“不用了。只要這個。嗯,草藥有嗎?”
“這個有。不過放了好久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要什麼草藥?"
多格越說越是興奮,聽雙清說可以開藥,那就表示德布的病,有希望治癒了。他也替德布高興不已。
雙清訝異不己:“哦!沒想到大哥還懂草藥?嗯,我要當歸、熟地、炙甘草、蓮翹……"
"唉唉唉!我可不認識草藥。"多格不等雙清說完,忙打斷道。見雙清面露疑惑之色,又接著說:“那是以前,在寨子裏有位外地來的老人,他認識草藥,在我這裏住了很久,閑來無事,便以采草藥為生。後來去世了,就留下了不少草藥。我們也不認識什麼防風、沒藥,也沒有人懂什麼炙甘草、焙金蟬。只是聽那位老人提過。我現在就讓人全部拿來,看看有沒有你要的那幾種。”
雙清恍然,便點點頭,見多格轉身離開,便在那漢子床榻前盤膝坐下,抬起右手,並指如劍,氣凝於胸,運氣於指,"嗖嗖嗖"手指沿“手陽明大腸經"“手厥陰心包經"等經駱疾點而下。
速度雖快,但在她內力刺激之下,德布原本阻塞不通的全身血脈頓時通暢。
德布感覺自己渾身僵硬、冰冷的身體頓時暖和起來。身上也漸漸浸潤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是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奇妙感覺,頓時感到渾身輕鬆不少。他感激不已,想要說什麼時,抬眼見到雙清神色肅穆,額頭隱隱見汗,又怕打攪到她,只得硬生生忍住到口邊的感激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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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多格帶着六名漢子,抬着三個大藤筐走到門口,多格快步走進來,口中道:“雙清妹子,我將所有草藥都抬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說話間,將一大包縫衣針遞給雙清,“我可是將全寨的縫衣針全都搜刮來了。不知道夠不夠?"
雙清呼出一口濁氣,散去手上真氣,伸手擦擦頭上汗水,接過縫衣針,站起身來,走到門外,見到滿滿的三大筐草藥,伸手翻動,不由啞然。只見三筐草藥品種倒是不少,只是存放時間太長,又沒有人懂存放方法,大部分已經霉爛,極少數也已經乾枯,失了療效,也是不能用了。
多格隨後跟出門來,見雙清眉頭深鎖,便問道:“怎麼樣?有需要的嗎?”
雙清抬頭微微苦笑搖頭:“品種不少,但全部壞了,不能用了。不過,倒是有好幾種需要的。我想問一下,這些草藥都是在附近採摘的嗎?"
“嗯,應該是的,我聽那位老人說過,我們這周圍可是個寶地,除了常見藥物外,還有好多是外面不曾見過的都有。”
雙清微微點頭,對多格道:“德布大叔身體只是傷心過度,氣血兩虧,更因常年卧床,血脈不暢引起的氣血虧損,渾身冰涼無力。剛剛我以內力為他舒筋通絡,已然有所好轉。我現在就去採藥,稍後給他針灸一下,再吃兩副葯,然後將他女兒找回,心病好了,應該沒問題了。現在你找個對周邊環境熟悉,手腳勤快,機靈點的年輕人給我帶路,打打下手。"
多格大喜,搓着手高興的道:“那就好!那就好!德布大哥卧床數年,終於天可憐見,守得雲開見月明了!我這也不用另外找人,人是現成的。"說完便大聲招呼道:“庫爾勒!庫爾勒!"
隨着話音落下,一個十五六歲的瘦削少年快步從左側一間低矮的木房中奔出。
那少年雖然身體瘦削,皮膚白凈,雙目明亮,透着股機靈勁兒,一看就是個聰明人。
那少年庫爾勒跑到多格身前,躬身行禮:“庫爾勒見過族長大人!"又轉身給雙清行禮:“見過昝小姐!請問有何吩咐?"
雙清見這庫爾勒甚是機靈懂事,心下甚喜,便道:“好,就是你了。多格大哥,我們這便去採藥,也好儘快治好德布大叔。”
多格心下也甚是歡喜,便道:“庫爾勒,你要好好帶路,小心侍候昝小姐,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庫爾勒鄭重的點點頭,站直了身體,聲音洪亮道:“請族長大人放心!小的保證一定安全完成任務!”
雙清一揮手:“出發!”轉身大步走出。庫爾勒趕緊將地上藤筐抓起一個,旁邊一個抬藥草來的漢子上前幫助他將筐中藥草倒出,庫爾勒背着空筐追隨雙清而去。
多格看着二人漸漸遠離的背影,讚許的輕輕點點頭,讚歎道:“這位昝姑娘真是個好人!人美心善,武功高強就不說了,居然還有一身好醫術。嗯,想來定是天佑我族,所以派了這位昝小姐,來助我們渡過這次劫難的。以後誰娶了她,真是天大的福氣啊!嗯,好人有好報!但願她姐姐平安,早日相逢。”
正讚歎間,忽然想起一事,一拍額頭:“哎呀!這天都快黑了,我怎麼不勸她明天早上再去?"
卻說雙清在庫爾勒的帶路下,開門見喜,剛離開寨子,便採到了三味藥材。雙清心情不錯,若不是擔心姐姐,都忍不住要唱起小曲了。
庫爾勒年輕力壯,頭腦靈活,對附近又極為熟悉,帶着雙清盡找荒僻、險峻之處行走。一個時辰后,葯筺已裝了一大半,可謂收穫頗豐。
不知不覺日已西斜。
庫爾勒恭敬道:“昝小姐,天色已晚,路途難行,我們離寨子已經很遠了,再不回去,恐怕天黑就不好走了。而且這附近有狼群出沒,很危險的!沒有採到的葯,明天早上我們再來。不知道昝小姐怎麼說?”
雙清抬頭看暮色四合,天色已晚,便點頭同意,二人便轉身踏上歸途。
一路無話。
正行間,雙清忽然發現,這不是先前走的路,便問庫爾勒是怎麼回事。庫爾勒回說是近道,雙清便不再說話。
山路難行,走到離寨七八里處,山區天黑的早,不知不覺間,天已黑透,二人只得摸黑而行。
此時,雙清聽得路左側不遠處傳來隆隆的水流聲,便沉聲問道:“庫爾勒,這裏離河邊很近么?”
庫爾勒點頭道:“不足五丈。姑娘小心,前方有個山口,叫“一條心”,一邊臨水,一邊百丈懸崖。中間只有寬不足兩尺的一條羊腸小路,十分危險,一定要小心!”
說著話,便走到了這“一條心"之處。雙清見到此處地形,不禁啞然。還真是“一條心”啊,過此路真的不敢分心,一不小心,要不是掉進河裏被湍急的河水沖走,就是摔下懸崖屍骨無存。
雙清回頭對身後的庫爾勒道:“葯筐給我,你注意安全。”
庫爾勒搖頭不給,抬頭道:"我是個男孩子,怎麼可以讓女孩子拿東西走路,我卻空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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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上前先行。雙清無奈,只得隨後跟着。
路雖危險,但庫爾勒卻走得不慢。顯然是經常走這條路的。
正行到一半處,雙清隱隱聽到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仔細辨別,又消失了。雙清也不在意,繼續前行,剛走得兩步,又聽見隱隱的彷彿有人在喊什麼。仔細再聽,這回聽到了,似乎有人在呼喊。仔細辨別,那聲音太小,但雙清本是暗器高手,聽力異乎常人,此時仔細聆聽之下,好像有人在呼救。
雙清停下腳步,蹲下身子,仔細再聽,這回聽清了,那個聲音說的是:“有人嗎?有沒有人救我?”
聲音雖然微弱,但雙清莫名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疑惑間,便大聲喊道:“你是誰?你在哪裏?"
求救那人聽到有人回應,頓時大喜,但因為體力耗費太多,只能勉強縱聲喊道:“快救救我!我就在你腳下河水裏!我快堅持不住了!"
雙清聽得對方說話,雖然河水的轟隆聲影響她的聽力,但那個人的聲音讓她越發覺得熟悉,便忍不住大聲喊道:“你到底是誰?我怎麼覺得我認識你?”
走在前面的庫爾勒聽到雙清在喊話,他也不知道她在跟誰說,但是他一個下人,這裏也沒他什麼事,便停下腳步,靜觀其變。
“啊!你……你…你……是不是雙清丫頭?“
“轟!”聽到這句話,雙清如遭雷擊,又驚又喜,顫聲喊道:“你……你是我姐姐?!”
在這裏只有她姐姐昝雙英這麼叫她,此時她再無懷疑,求救之人,正是她挂念擔心不已的姐姐昝雙英!
雙清毫不猶豫的縱身躍起,在庫爾勒的驚呼聲中,“噗通”一聲跳入滾滾激流中。
甫一入水,雙清便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她,不會游泳!
“啊!救命啊!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