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陷阱
昌南城府衙糧倉前,方塵等一行人被幾名守衛阻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此等糧倉重地豈能讓人隨便進入?”
楊鴻斌掃了眾人一眼:“大家聽着,這位乃是天龍帝國的大元帥,你們的糧倉已經被官軍徵用了。”
幾名守衛面面相覷:“沒聽說過這麼回事?你們可有令牌。”
方塵淡淡地道:“你們往這邊看,這裏是令牌。”
幾名守衛不由自主地朝方塵望去,可是當他們的眼睛觸及方塵之時,腦袋忽然一片空白。然後很機械地道:“是,大元帥,我們已驗看了你的令牌,我們這就開倉放糧。”說著,一伙人輕車熟路地打開了糧倉的鑰匙。
楊鴻斌傻眼了,一個糧倉居然要那麼多道麻煩的鎖頭。也就在這時,他才明白了方塵的用意,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些人放倒,而是先用精神力量控制幾名守衛,然後讓他們帶路打開鑰匙。
待得打開糧倉時,楊鴻斌也終於明白一個糧倉怎麼做得跟天牢似的,一重又一重。敢情這個糧倉里囤積着大量的糧食,這些糧食足以讓一支百萬人的軍隊吃上一年。
“鴻斌,你多派些人手維持一下秩序,然後讓小山村的人前來領米。再則公告全城,讓昌南城裏吃不上飯的人都來此領米。”
隨後的幾日裏,昌南城府衙糧倉前出現了一個非常壯觀的景象。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排在糧倉前,等着派米。
這一舉動,讓全昌南城的人都記住了方塵。那些原本吃不上飯的人把方塵看做是他們的再生爹娘,敬若神明。然而令方塵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舉動讓他的人生軌跡又發生了變化。
昏暗的密室里,一位年輕人正背着手望着牆壁,在他的身後有一滿臉絡腮鬍的人恭敬地彎着腰,連大氣都不敢喘。
年輕人開口道:“外面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方塵連日來,開倉放糧,昌南城裏的百姓如今對他敬若神明,看來這小子倒是很會籠絡人心,主人難道要任之聽之,不加以管束嗎?”
年輕人得意地笑了笑:“這正是我要的結果,我才不在乎那些如同螻蟻一般的卑賤百姓,我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
絡腮鬍子道:“小的,明白主人的意思了,主人是想要讓方塵的所作所為上達天聽。”隨即頓了頓:“只是我不明白,這樣豈不是便宜了那小子,讓他又博了一次美名。”
年輕人罵了聲:“真是蠢貨。跟了我這麼久,也沒有學聰明點。上達天聽只是一種方式,內容才是關鍵。”
絡腮鬍頓悟道:“我明白了,上達天聽的內容重點應該是方塵自持功高蓋世,私斬朝廷命官,不經請示私自開倉放糧,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裏等等等等。”
年輕人笑了:“你有長進了。”
絡腮鬍被如此稱讚了一句,竟然如同受了莫大的恩惠似的:“多謝大皇子教導之恩,小人銘記在心。小人先去辦事了。”
“去吧,要給我幹得飄飄亮亮的。”
“是,我一定不辜負大皇子所願。”絡腮鬍轉身出去。他去辦事了,而他所說的辦事就是到處去散步謠言,然後把這些謠言傳到言官那裏,讓他們上達天聽。因為皇上自古多疑,大臣的意見,他是聽一半留一半,而這些言官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因為這些言官都是皇上派到民間的親信,可以說這些人是他自己在民間的眼睛和耳朵。
“方塵,這就是不投靠我的下場,我要讓你像一隻喪家之犬般的可憐。哈哈哈哈。。。。。”昏暗的密室里回蕩着大皇子猙獰的笑聲。
方塵他們在小山村逗留了幾天,幫助村民們修葺了一遍后,就出發了。離回京尚有一段時日,他們打算到處遊山玩水逛逛。然而,如同天降的聖旨卻打亂了他們的行程。皇上不知為了何事,要召集方塵一行人速速回京。
岑若夕本想用讀心術讀出那些來宣旨人的心裏,然而卻始終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只是有一點,不知道為什麼,岑若夕總感覺事情有點隱隱不對。其實,這一點,方塵也感覺到了,方塵的精神力量比岑若夕的要多了,所以儘管他不會讀心術,然而他對自己的感知和判斷能力,卻不比岑若夕遜色多少。然而,聖命難違,一行人只得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回去的這一條路是一條佈滿荊棘的道路,皇上已經聽信了言官的話,龍顏盛怒。當即就要下追殺令的聖旨。只是被一些老臣勸住。這些老臣勸的理由,並不是他們和方塵交好。而是擔心方塵如今如龍出淵,此刻萬一把他逼急了,這匹脫韁的野馬任是誰都不好擋住的,所以只好先來個緩兵之計,把他調回京城再說。
出入天龍帝國皇宮的門有四個,但是神武門算是正門,有什麼大事刑走的只能是神武門。
方塵這樣的大員參拜自然也從神武門覲見。
神武門門前的守衛突然增加了兩三倍。個個劍拔弩張,神情十分嚴肅。
方塵試探地問公公:“宮裏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公公是在人堆里爾虞我詐,過來的人,個個練得跟人精似的。任憑方塵怎麼問,他只是跟你打着哈哈。
越是這樣,方塵的心裏越覺得不對勁。
大殿上,劉恆端坐在正中央,一臉的嚴肅,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劉恆每次見面,對方塵都是禮遇有加,然而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不禁沒有表示出應有的熱情,而且是如此的表情,方塵覺得越來越懵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塵,你知罪嗎?”劉恆威嚴地喝令道。
“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這話問得方塵雲裏霧裏。
“朕一番好意准你回家探親,可是你是怎麼報答朕的,這一路上你憑藉著朕對你的信任,拿着雞排當令箭,到處搜刮民脂民膏。而且擅自殺死朝廷命官,竟然還開倉放糧,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