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狗兒要聽狗兒歌
尖銳的痛苦遍佈處理器,這種痛苦由內到外,是幾乎被灼燒的痛苦,每一個零件都開始扭曲,
“我沒瘋,一直都這樣,”震蕩波回答道,“世俗化的狀態我不喜歡,知識的真相不會因為主觀意識而更改,我只喜歡尋找真理。”他抽回針管。
“真理……那你覺得……啊!”飛旋試圖抓住什麼東西分散痛苦,他感覺到機體越來越冰冷,或許再給他一錘就能讓他成為一塊塊碎片。
難道真理真的存在嗎?某個……他們一直追求的東西。事實與虛幻他已開始模糊,有些似乎只是臆想。
劇烈的化學反應在自己體內進行着,飛旋寧可就此死去,可他無法下線,只能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痛苦。
領證上刃伸出食指划拉在屏幕上,他於心不忍地想要快進,然後才想起來這就是實時監控記錄。
“有些是必須要經歷的。”
“痛苦難道是必須的嗎?”
“理想的天國……哈啊~舒服多了!”紅球改變了狀態成了賽博坦人形形態,“這個世界的惡意可太多了。”他舒展機體,零件團成球還是不怎麼好受。
“而且,有些人,你能救一時,不代表能救一世,”他吹了聲口哨,灰色的陰影從周圍掠過然後很快將領證上刃撲倒在地,“‘理想主義者’。”他近乎挖苦地說道。他蹲下來看着領證上刃,僅僅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實際上他們都明白的,停戰不代表矛盾都清除了,反倒是重翻舊賬。
領證上刃神色微妙地看着某隻灰狼,他有種預感,以後自己再也不能以正常的眼光去看六面獸了。
一隻舔狼。雖然這傢伙不是六面獸。
“理想……是你將我拋之於冰冷的現實。我以為我會遺忘,永遠的。然而事實告訴我,它們只會歸於深層記憶,假裝屏蔽了而已。我從未有一刻忘記這一切:你曾經對我的哀求未予理睬,甚至利用我逃避現實……到底誰才是理想主義者?”
領證上刃起身從背後環住改變形態的紅球的脖子。
“回到過去你能拯救那個自己嗎?我換個說法——我們是共犯。”
“我算從犯。”
“錯誤:縱然有算計成分,但動手的確實是你,所以你是主謀。”
關於過去的領證上刃的死,他完全可以偷換概念逃避主責,然而他也確實有罪。
“哥,你聽過那句嗎?‘為何你沉默不語任我破碎任我凋零’。你對我加以最狠毒的懲罰,可我還是愛你。”
“老實說我有種想要親你的衝動。”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歹他還記得這不是自己的機體。
領證上刃繞到他前面和他貼在一起:“我們依然是兄弟。”
兄弟貼貼會觸發什麼奇怪的劇情嗎?最倒霉的是什麼?社死的時候出名。現在改一下,“出軌”的時候被抓包。
藍色的seeker站在旁邊。
某個無良的人頓時舉手說道:“與我無瓜,這都是他的錯。”
領證上刃迷茫了一瞬間,他覺得這劇情有點熟悉,反應過來后他追着無良又沒有節操的傢伙暴打了一頓。
領證紅蜘蛛:……偷師啊!
當然這只是蹭蹭頭而已,也沒什麼。
“好了你們倆那怎麼樣了?”領證鬧翻天嘟囔道,他終於把話題扯回來了。
“就等某人出來嘍。”他又變回了紅球形態,雖然看不到他那賤兮兮的表情但還可以根據他的聲音判斷他那百無聊賴的流氓樣子。
三個seeker齊齊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渣的,到底誰說seekers都是啞巴新郎的?明明這個紅球更氣人,就應該把這傢伙的嘴封上。
“你們撮合成了?”領證上刃看向領證紅蜘蛛,這臉色,很好,他悟了,“你們真菜。”
“拉踩啊你!咦~還不知道哪兩個任務都沒開始呢。”領證鬧翻天嘲諷道。
“那好歹我們還有希望,剛剛看你們還被攆了。”
“嘿我——”
領證驚天雷沒理他們的爭吵在那挼狼,這不可避免讓他想到了自己以前養的狗子,地球人的生命短暫,地球寵物的生命更短——王八除外,也不要提那些不正常的寵物,把石頭當寵物的也不是沒有。
他還是想念那個小鬼。
中央屏幕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雪花屏顯示監視器已經壞了。
“看來快來了,我先走一步。”紅球不想理會兩人的拌嘴飛速地飛向震蕩波的實驗室。
飛旋一直說著不想參與爭鬥,生活在理想天國中,然而當他再次受到創傷走出圍欄時又會是什麼樣子?反正他很期待見到一個這麼飛旋。
說不定飛旋還會“愛”上震蕩波。
是真實的愛嗎?飛旋本人都不會理解。
如果是一定要給一個定位的話,轉輪是飛旋輝煌時代的見證者,而震蕩波則是證據,被自己曾經輝煌的證據傷害,飛旋自然是迷茫的。
飛旋在破壞震蕩波的實驗室后快速隱退而去,歪七扭八地在巷子裏爬行,看着身下的多出來的腿他都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雖然領證上刃很同情飛旋,但見到切實的陰暗地爬行他還是忍不住笑了,然後他又被紅球創飛了。瞅瞅拖後腿的一個,還不如沒有。
然而笑過後之後卻又不由得感到悲哀,由傷害帶來的成長是成長的真正定義嗎?
飛旋靠在牆角,隨着他的挪動疼痛感逐漸加劇,如果只是瞬息的死亡倒好了,他抬頭看着月衛散發的光。
“我的時代……結束了啊……”
他拿出刀刃劃開自己的手,能量液順着他的手往下流,被藥物感染的能量液已經呈現不祥的紫色,看上去就像黑暗超能量體一樣,也許血流進了他就會變回原樣……可身為一個生物學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看上去像是沒人要的流浪狗,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暗處的領證上刃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句“小狗小狗畫梅花,直走就是我們家”。
可惜賽博坦不會下雪,飛旋也不會留下腳印。於是他順理成章地迷了路——或者說自願迷路。誰會要一個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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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應該很早就說端午安康的,但群里出了點事,忘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