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色的寫輪眼
「三勾玉的寫輪眼啊——」
千葉月的凄厲之聲，引發了為首蒙面人心裏的一絲惋惜。
可惜倉促間的應對已無法收手，他彷彿已經看到，三歲就開啟三勾玉寫輪眼的不可思議的天才，就此隕落在自己手裏的下場。
噗！
耳熟的利器入肉聲響起，為首蒙面人猛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刺入自己心口的苦無，滿眼的難以置信。
“為什麼——”
下一刻，劇痛襲來，為首蒙面人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向後摔去，剩下的話已經無力再發出聲音來：
「會這樣——」
砰！
為首蒙面人重重砸落在地，被其拎在手裏的泉，也隨之摔下，又被拚命衝來的千葉月及時接住。
“泉？”
將差點兒被殺的女兒抱進懷裏，千葉月的心裏感到一陣踏實，又有種做夢般的恍惚感。
她低頭看着獃獃的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的泉，小心翼翼地輕喚了聲，用衣袖擦拭着泉臉上的鮮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泉那鮮紅的三勾玉寫輪眼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千葉月的聲音，拉回了泉的神智。她一把死死攥緊千葉月的衣角，淚如雨下，一遍又一遍地朝着千葉月道歉。
“泉——”
看着毫無聲息的丈夫，明顯受到了刺激的女兒，千葉月心痛到無法呼吸，哀傷又溫柔地輕聲哄道：
“不用跟媽媽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要不是爸爸抱着我，要不是爸爸為了保護我，要不是因為我——”
聽着千葉月的安慰，泉更加難過，自責得無以復加，痛苦地想道：
「爸爸不該在這個時候死的，爸爸不該這麼早就死的，都怪我！都是因為我！
是我的存在，是我這個變數，才讓爸爸提前遭遇死劫。明明，明明還有兩年的時間的！
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我才是害死爸爸的罪魁禍首——」
“泉！父母保護孩子，是天經地義的！”
千葉月滿眼心疼，緊緊抱着泉，這樣強調了一句，又目不轉睛地盯着泉的寫輪眼，不由得失神地道：
“竟然直接是三勾玉，不到三歲的三勾玉。”
身為宇智波一族的她，對於寫輪眼的開眼自是再清楚不過，也從未聽說過哪個天才三歲就開眼的，還一開就是三勾玉。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女兒自誕生時，就擁有雙倍的心靈之力，不，說是雙倍並不准確，因為曾經決然赴死的小女孩的心靈之力，遠比新生的心靈之力強大得多。
只能說，泉生來就擁有雙份心靈之力，還有連泉自己都不清楚效用的自然能量，悄無聲息又源源不斷地轉化為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
而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本就是查克拉的基礎。
「開了寫輪眼嗎？可我寧願不要，我只要爸爸活着——」
面對千葉月的注視，泉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雙眼的刺痛。她的心裏只有難過，悲傷地想道：
「寫輪眼，還真是被詛咒的眼睛——」
千葉月抱着女兒，癱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早已失去生機的丈夫，努力壓制着身體中翻湧的氣血，卻還是忍不住咳了幾下，輕聲道：
“泉，答應媽媽，在你沒有自保之力前，除非遇到危險，否則絕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顯露寫輪眼，好嗎？
媽媽知道，我們泉很聰明，也很乖很聽話，對不對？”
“嗯。”
泉明白千葉月的擔心，乖乖點頭，始終緊緊抓着千葉月的衣服不敢鬆手。
從今以後，她就只剩一個親人了。
“泉，媽媽是不是從來沒有對你說過，媽媽以前的家，和叨桑一樣，也在木葉？
真的很抱歉，因為以前的記憶都不怎麼美好，所以很少跟你提及。不過你如今已經開啟了寫輪眼，就不得不回到那裏去。
在外面，沒有族群的庇護，擁有寫輪眼的人會很危險。以你的資質，若是回到族裏，想必也能得到重點栽培。
不，你不能過早展露寫輪眼，至少得等到十歲以後，三勾玉的寫輪眼實在太惹眼了。
答應媽媽，在你十歲之前，都不要輕易讓人知道你眼睛的事，好不好？”
濃郁的鐵鏽般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窩在千葉月懷裏的泉，暗暗擔憂地望着語氣有些異樣的母親，安安靜靜聽着話，乖乖點頭。
她只以為是千葉月太過傷慟，無法接受千山已經死去的事實，這才提起過往，又規劃自己的將來，藉此暫時逃避殘酷的現實。
“泉，到時候回到木葉，肯定會見到火影大人哦，到時候你就告訴他，你叫宇智波泉，媽媽叫宇智波葉月，一定要記住！”
“泉，爸爸媽媽，真的都很愛你，很愛很愛你，爸爸媽媽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陪着你長大——”
“泉，答應媽媽，一定要開開心心地活下去——”
當泉看到千葉月忽然開啟的寫輪眼，意識到不對勁之時，已經開始昏昏欲睡，掙扎着清醒，卻終究還是抵不過寫輪眼的幻術，沉沉睡去。
“泉，對不起，媽媽也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
讓泉陷入沉睡的千葉月，捂着嘴嘔出大量的鮮血，臉色越發得蒼白了起來。
不是每個宇智波都能開啟寫輪眼，也不是每個開啟寫輪眼的宇智波，都能完美得駕馭寫輪眼。
她的身體本就嚴重受損，勉強開啟寫輪眼，已經讓她的身體到了極限。
但她還是強撐着站起身，抱着泉簡單清洗了一番，將泉安放在床上，然後寫下一份委託，綁在了千山所養的信鴿腿上，發往木葉。
在這委託書上，她隻字未提宇智波，僅以千山夫人絕筆。
······
入夜時分，空氣中依然殘留着濃濃的血腥味兒。
不到十三歲的卡卡西，看起來也就小小一隻，在無邊夜色里一路飛奔趕來。
昏黃的燈光外，身處黑暗中的小少年，就連那顯眼的銀髮，也彷彿染着寒霜，給人一種極為冷漠陰沉的感覺。
“千夫人。”
戴着黑色面罩的卡卡西，來到千葉月的面前，只露着黑漆漆的死氣沉沉的右眼，語氣里更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泉就拜託你了。”
千葉月低頭看着懷裏昏睡的女兒，滿心的不舍。
她流着淚輕吻了下女兒的額頭，又轉頭看了眼彷彿安靜睡着的丈夫，這才將女兒抱給卡卡西，再次鄭重道，
“請將泉平安帶回村子，拜託了！”
“夫人放心。”
卡卡西順着千葉月的目光，看了眼躺在地上失去了生機的男人，快速收回了目光。
他小心地接過泉，不大習慣地抱了起來，只覺得小小的女孩兒，輕得就跟沒什麼重量的貓兒一般。
“夫人不一起回去嗎？”
確認抱穩了泉，卡卡西朝着看起來並沒有起身離開意思的千葉月，多問了一句。
“抱歉，只能麻煩你一個人帶她回去，咳咳——”
千葉月沒有解釋，略帶愧疚地回答，說完忍不住握拳掩着嘴咳了幾下，暗暗攥着手心裏的血，不大放心地提醒卡卡西道，
“回去的路上可能會有襲擊，還請務必保護好泉，真的很抱歉，我只能將她先託付給你了。”
“嗯。”
卡卡西輕輕頷首，看着千葉月無比鄭重地朝着自己鞠躬行禮，言辭切切，不由有些動容，保證道，
“夫人請放心，我會拼盡一切，將泉平安帶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