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龍朔
龍朔一把奪過老馬手裏的那個布包,解開后翻開裏面的那幾本功法。
“不錯,都在這裏了。”
在確認無疑后,他垂目陰險一笑,熊掌般大小的右掌猛地揚起,一股至純至陽的內力溢出,簌的一掌打在那老馬的胸口,老馬根本沒料到龍朔會直接翻臉,猝不及防被一掌拍出老遠。
馬士珍即便是泰山派長老之一,這一記重掌下來,他只覺得胸口幾塊骨頭被打碎了,趴在地上掙扎着嘔血。
若是換作尋常人只怕會被他一掌當場拍死。
龍朔得逞,收起那幾門功法,不再理會那老馬,走進賀拔岳跟前,道:
“老東西,你當初收我為義子,卻不肯教我泰山派全部的武功絕學,對我防之有防。”
“不過念你乖乖交出這幾門功法的份兒上,我不殺你。”
賀拔岳就像是早有預料般,氣若遊絲,聽不出他的心情何種,只是艱難的說道:
“呵呵......老夫自知時日無多,你殺與不殺,有何異同。”
“若還念及你我父子一場,便放老馬......一條生路。”
龍朔踱了幾步,隨後大笑數聲。
“老東西又說胡話了,真把自己當老子的爹啊。”
“放心,老子留你活幾日......”
“至於老馬......這可是我投靠眀廷的投名狀,怎麼會輕易殺了他?”
“目今你最擔心的應當是你廢人一般的親兒子,楊士湘。”
“待老子投靠眀廷后,親自領眀軍殺了他,哈哈哈哈。”
“你......孽子!”
此時賀拔岳死了半截的心又被拉了回來,那古井無波的雙眸中出奇的滿是怒火,使盡全身氣力怒罵一句。
待他到龍朔那一聲得逞的笑聲后,他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瞪着雙眼,氣若遊絲道:
“楊士湘不過是老夫的大弟子,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你......你莫要動他。”
龍朔一副看穿了他的模樣。
“呵呵,老東西別裝了,當年你跟四長老楊文翠的媳婦,翻雲覆雨多少次,老子難道看不見么。”
“只可惜楊士湘那小雜種如今還不知道自己身世,嘖嘖。”
“這些年來你對那楊士湘百般的好,別人都覺得怪,老子卻知道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是你的種么?”
“待哪天老子把小楊雜種頭扭下來,讓他也下來陪你。”
“說來那楊文翠也是個廢物夯貨,媳婦被人糟蹋了都不知道,當年活該被你陰死,哈哈哈。”
龍朔說完,便起身拖起那半死不活的馬長老,留下怒目圓瞪的賀拔岳在這間破廟自生自滅。
他剛一隻腳踏出門檻,卻又聽到那賀拔岳喃喃自語,氣若遊絲的蚊聲
“只恨老夫當年滅八極門,沒把你這個小雜種除掉.......”
“老夫不知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留得你身邊,呵呵......因果報應,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龍朔那張兇悍的匪臉猛地冷了下來,他一把撇下老馬,又走到賀拔岳身邊,沉聲道:
“我本不想動手的。”
“可你不識好歹,急着尋死,那我及早送乾爹去投胎吧。”
賀拔岳乾咳兩聲,費盡全身氣力從嘴中擠出幾個字。
“逆子......呵呵...”
龍朔冷眼緩緩抬起一隻腳掌,隨之一道陰影落在賀拔岳的老臉上。
他瞬間滿目猙獰,那隻懸空的大腳流星一般隕落墜下,他那道粗壯的腿一下綳直!
只聽得“啪嗒”一聲,污穢之物四散爆開,再抬起腳來,賀拔岳那顆頭顱不見了蹤影,原地只剩下一灘碎骨渣夾雜着惡臭爛泥。
至此,曾經稱霸山東不可一世的泰山派掌門,被他的義子親手殺死。
他賀拔岳生前何等輝煌,享封疆大吏般儀禮,受人人尊重敬仰,手下弟子門眾如雲,寵愛姬妾似雨,卻都成為過往雲煙。
有道是:
生前金言萬人懼,偉軀堪比泰山巔。
叱吒江湖四十年,攪動風雲股掌間。
死後屍首無人慟,頭顱俱碎了無影。
風蕭吹動斷腸淚,影凄攪動塵間亂。
妄念暖宵享浮華,唯卻寒瑟伴孤魂。
與他那無頭屍身為伴的只有一間破廟,一堆乾草,一席臟布衣而已。
“掌門!掌門啊!”
“你!叛徒!賊人!!”
馬士珍嘔着血,再也忍不住眼淚,哀嚎起來。
他也年至花甲,自己半隻腳進了鬼門關尚且顧不得哭嚎,如今賀拔岳死在他面前,卻是比殺了他更加難受。
“聒噪。”
龍朔將鞋底在地上跐了兩下刮掉那些令人作嘔的污物。
隨即走到馬士珍身旁,獰笑一聲,彎腰大手一張捏住馬士珍的頭顱將他提了起來,輕微一用力便將他的下巴捏脫臼。
另一隻大手攥成拳,突出一隻指節,一下打在馬士珍的神道與天突兩處穴位上。
只此兩下,卻見馬士珍不甘一聲,隨後吐出一大口血,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神道穴,天突穴兩處穴位,一處在脊柱區,一處在前頸區。
兩處穴位掌管丹田運行,內氣供輸,且影響肺腑之氣運行。
龍朔痛下毒手,這兩下子重戳徹底摧毀了兩道穴位,輕易葬送了馬士珍苦修一輩子練出的內力。
他那蠻熊一般的身軀輕易將昏死過去的馬士珍夾在腋下,出了破廟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一路悄咪咪的出了崇明縣后,一路向西走去找眀軍的營帳。
一路上都是偽周的殘兵敗將,歪頭巴腦無精打採的潰兵敗軍缺胳膊少腿的,這些兵卒都是受大國師命令,回登州府與其他的軍隊調度。
這下更加堅定了龍朔投靠眀廷的決心。
他並非是白蓮教的死忠。
在白蓮教充當左護法不過是賀拔岳的授意,讓他在教內牽制那妖女。
在妖女手下救下所謂的乾爹,也不過是他保身的權宜之計,順便再奪取泰山派的那些武功絕學,豈不妙哉?
為眀廷效力又如何?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今亂世無非只求保全一條性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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