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賀喜

蓮花樓行駛前往湖州與鬼谷的人匯合，路上婉言感覺李蓮花身上的鬱氣少了，開始跟婉言述說四顧門往事，婉言觀他面色坦然舒了口氣，李蓮花一路上有時候跟孩子一樣逗弄婉言，婉言假裝生氣后，李蓮花就會抱住婉言，輕哄。湖州別院，紅姨和冥燁為了一件衣服吵了起來，紅姨想着賀喜準備的是紅色百褶裙綉着白蝶穿花紋樣，冥燁準備的是一套碧藍色勁裝，綉有鶴和竹，兩人鬥着嘴，忽然相視一笑，各自回房想着怎麼說服婉言選自己的裝扮。

方多病被抓回天機山莊后，何曉慧天天盯着方多病訓練，方多病想找機會離開天機山莊去找李蓮花，繼續遊歷江湖行俠仗義。這日何曉鳳和何曉慧談論起方多病的身世，方多病聽着聽着，想起公門無羊說過的話，推門闖進。“娘，您告訴我，我的生身爹娘是何人？”何曉慧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方多病，“娘，你別瞞着我了行嗎，元寶山庄中公羊無門告訴我，我並不是您和爹爹親生骨肉。”這句話一出，何曉慧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只能說起方多病娘親何曉蘭和單孤刀的事。方多病慶幸自己是被何曉慧撫養成人，不然自己應該就跟單孤刀成為一類人。

李蓮花帶着婉言到達湖州時，紅姨一臉焦急的望着婉言，她知道婉言能夠日行千里，那日她去送糕點就只看到留下的書信，多少埋怨婉言不告知一聲就去找李蓮花，紅姨不捨得數落婉言，對着李蓮花一頓說教，李蓮花只好說一定看好婉言，不讓她在動用術法。紅姨念叨完就讓人去廚房把準備好的燕菜給婉言端來，婉言看着李蓮花，指了指端來的燕菜，李蓮花裝作沒看到一樣，接過燕菜攪動一會，搖起一勺餵給婉言，婉言張口喝了幾勺后，搖頭表示不喝了。紅姨讓人收拾好，讓隨行的大夫給婉言看看。大夫確認后紅姨才放心，婉言想說紅姨太過緊張的，看着那關愛的眼色又說不出口。

“紅姨，可否容我夫婦二人先休息片刻。”李蓮花為婉言解圍道。紅姨起身出門，讓婉言和李蓮花先小歇片刻，婉言看着紅姨離去鬆了口氣，“花花，你今天都不幫我。”“阿言，不是我不幫你，是紅姨一片心意，你就算不喜也不能直接拒絕，這樣不好。”婉言想了想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她沒考慮到紅姨的感受，李蓮花拆開婉言髮髻，讓她躺下休息一會。

婉言睡熟后，李蓮花出門去了紅姨房間，紅姨給李蓮花倒了杯茶，等着他開口。“紅姨，阿言最近身體狀況不錯，不用大量進補。”“剛才大夫也來跟我說了，食補方子我回頭讓人給蓮花送去。”聊完婉言，紅姨才想起最近萬聖道動作不斷，遞給李蓮花幾封書信，讓他回房在看。李蓮花拿着信件回房，只覺得這字跡幾分眼熟。隨手放進儲物戒內，脫了鞋襪，抱着婉言睡了過去。

單孤刀知道自己書信被人劫走後，在萬聖道中對着屬下大發脾氣，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過來，他始終沒辦法做好一件事，四顧門中他被李相夷壓着，萬聖道現在缺銀兩，人手，給朝中官員的信件還被劫了，這要是落到皇帝手中，他的計劃還沒實施就要毀於一旦。他讓人喊來封磬，封磬思索片刻，“主上，信件中可有計劃內容。”單孤刀搖了搖頭，信中他只寫讓其聯絡宗政明珠，問詢一下近況。封磬安慰單孤刀，讓他安心，信件的去向他派人去查，查不到就派人去把人毒殺。“封磬，有你在，我放心。”

角麗譙聽到屬下來報，萬聖道給京中據點信件丟失，只是笑了笑，這麼多年共事下來，她對自己這個所謂表哥一直不甚看好，封磬倒是讓她有想法挖過來，她看在往日情分上決定幫一幫封磬，吩咐屬下京中有變，立馬來報。角麗譙處理完事務，“血婆，我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這句話對尊上是否一樣適用。”“聖女，不如您試試唄。”笑聲響起，角麗譙塗滿豆丹的指甲挑起血婆的下頜，“本聖女還是覺得這種溫柔小意不如幫尊上得到整個武林來的痛快，聽說喬婉娩不日便要大婚，讓葯魔動作快點，別讓大禮趕不上婚期。”

婉言看着李蓮花還在睡，不想驚動他，用術法瞬移到桌邊喝了口水，坐在床邊看着李蓮花，這次喬婉娩婚禮，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李蓮花感到聽到聲響，緩緩醒來，只見婉言站在窗邊，他走過去把婉言圈入懷中。“阿言，想什麼呢？”“花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阿言，你說，只要我能做到。”“喬婉娩大婚不論發生什麼事，顧好你自己可以嗎？”“好”李蓮花答道，還帶着剛睡醒的奶音，婉言看着迷糊的李蓮花，親了上去。

李蓮花和婉言一行人到達慕娩山莊附近城鎮時，方多病也到了，李蓮花拿着藥箱出去行醫，聽着別人談論當年李相夷舊事，心中對當年之事已然看開，他不在乎世人是否還記得李相夷，只想安心給病人看診完回去陪伴婉言，李蓮花剛給病人開了個化瘀藥方，方多病聞聲找了過來，按住李蓮花收錢的手，拿起藥方對着四周鄰里喊“李蓮花，沒想到又遇見了，今天本少爺要戳穿你這個假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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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茶樓，婉言悠閑用着早膳，看着李蓮花行醫，婉言本來準備用過早膳就去找李蓮花，結果先是屬下來報肖紫矜想要消除李相夷的痕迹，婉言對肖紫矜已有打算，笛飛聲打算破壞婚禮，婉言樂見其成，方多病跳出來破壞李蓮花名聲的消息傳來時，婉言正喝着甜湯，氣得她把碗一放就往李蓮花出攤處走去。關河夢及時出現，證實李蓮花開的藥方無誤，讓方多病算盤落空。方多病不服氣的說了句“蘇姑娘上次在元寶山庄，你就打着乳燕神針的名號騙人，此次如何讓人相信這位仁兄就是關河夢本尊”關河夢拿出針包對方多病襲來，剛抵擋完關河夢的針，婉言也趕到了，摺扇飛向方多病。

方多病看着飛身而來的摺扇側腰一躲正合婉言心意，蘇小慵看着身旁的李蓮花盯着比武的兩人，神色緊張。“李大哥，我記得鬼谷顧軒仁慣用武器便是摺扇，喬姐姐確實給鬼谷送了親貼，據我所知顧軒仁非必要不出鬼谷半步，所以這位玉面公子是素手醫仙蕭婉言。”李蓮花還沒回到蘇小慵，婉言已經把方多病打倒在地，笑眯眯的往李蓮花走來。蘇小慵握住婉言的手，“你就是素手醫仙嗎？我可以叫你蕭姐姐嗎，沒想到你武功這麼好。”

李蓮花給婉言介紹了蘇小慵，婉言對蘇小慵笑了笑，蘇小慵開心的抱住了婉言，讓李蓮花和關河夢都皺起眉，李蓮花是醋的，他看到婉言穿男裝時本來放心不已，女裝的婉言太過嬌美，他怕別人的男子覬覦。現在好了，一身男裝手拿摺扇的婉言比他還招女子愛戀，關河夢則是在想，自己對蘇小慵的吸引力還不如一個女子嗎？婉言雖然在跟蘇小慵交談，卻看到了關河夢落寞神情，她猜關河夢喜歡蘇小慵，她準備做一次紅娘撮合關河夢和蘇小慵。

方多病緩緩站起身，瞪着李蓮花，還想開口說什麼，他小姨何曉鳳趕了過來，“李神醫，我家小寶沒給你惹什麼麻煩吧。”話還沒說完，直勾勾的望着婉言，看了看婉言手中的摺扇。“這位可是鬼谷少谷主顧軒仁公子”不等婉言點頭，李蓮花拉着婉言就走，冥燁歉意的說：“我們公子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何三莊主，改日登門拜訪。”何曉鳳這才注意到方多病嘴角血跡，拉着方多病回了住處，關上房門才問。“方小寶，你怎麼回事，帶你出門賀喜還挂彩。”

方多病猶猶豫豫不知如何開口，何曉鳳看到他這副模樣，怒從心起，“方小寶，你要不今天給我說清楚，要不你現在就收拾行李回天機山莊。”方多病閉嘴坐在一旁鬧脾氣，何曉鳳出門去清點賀禮看有無缺少。關河夢，蘇小慵被冥燁請到了清風小院，李蓮花和關河夢就醫術問題討論着，關河夢不認同李蓮花以毒攻毒的醫治辦法，他覺得這是不尊重患者生命。“關俠醫，醫者仁心是好，可有時候以毒攻毒或有轉機。”關河夢沉吟片刻，起身告辭。

“夫君，你有沒有察覺到關河夢看蘇小慵的眼神不一般。”“阿言，你不會是想做紅娘吧。”婉言看着略帶幽怨的李蓮花，挑起李蓮花下頜，輕佻道：“郎君可願與我共赴巫山”吻上李蓮花的嘴唇，親吻了一會，李蓮花推開婉言，颳了下婉言鼻樑，帶着幾分情慾。“阿言，別鬧我，你知道我對你沒有自制力。”婉言貼上李蓮花額頭，直到夕陽西下，兩人才醒來。

李蓮花春風滿面的去廚房找些吃食，先給婉言墊墊肚子，廚房中，紅姨正給婉言燉着紅豆沙，看着李蓮花來了，“來給阿言找吃的嗎？晚膳還沒準備好，紅豆沙倒是燉好了，你先帶回去給阿言墊墊。”李蓮花道謝過，裝好一盅端回房。推門進屋，李蓮花看到是半披衣裳，斜靠着看書的婉言，有一種欲語還休的誘惑，他收斂心神，燉盅放在桌上，搖出一碗走到床邊。婉言聞到一股甜香，看到李蓮花手中的紅豆沙接了過來，喝過一勺她就催促着李蓮花嘗嘗。

李蓮花和婉言甜甜蜜蜜，慕娩山莊備嫁的喬婉娩心情有些複雜，她試過喜服后，撫摸着這套肖紫矜精心準備的嫁衣，後日便是婚禮，她貼身丫鬟說這套妝容素凈了些，建議她用肖紫矜選的鳳冠，喬婉娩想起李相夷和肖紫矜的不同，李相夷可以為了道義出生入死，不顧她的感受，肖紫矜事事以她為先，她確實該忘記李相夷了。婚後，這慕娩山莊她打算出手，她不該任性不顧及肖紫矜的感受。

肖紫矜一身紅衣在慕娩山莊門口迎接來賀喜的賓客，李蓮花和婉言一起上山，李蓮花本來一開始想按承諾給喬婉娩送上最甜的糖，思量過後還是去選了一對龍鳳佩作為賀禮。看着鬼谷準備的賀禮，密密麻麻的兩大抬，自嘲道：“沒想到，大舅哥這次這麼大方。”“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不然阿兄才不會這麼大手筆。”兩人說說笑笑到了慕娩山莊大門，冥燁遞上請帖，管家恭敬的請人到偏廳休息，上過茶后請僕從去告知肖紫矜，肖紫矜聽到鬼谷的人到了，讓管家幫忙先應付着，自己去偏廳見鬼谷來人。不知哪位是顧少谷主，在下肖紫矜。”婉言起身見禮，“恭祝肖大俠新婚，在下顧軒仁。”

李蓮花看着寒暄的兩人，只覺可笑，肖紫矜跟當年一模一樣，毫無建樹。肖紫矜聽到響動才看到李蓮花，“李神醫怎跟顧少谷主一同前來。”李蓮花還未答話，婉言脫口而出。“李神醫與顧某有恩，便一同前來。”李蓮花還未答話，婉言脫口而出。“李神醫與顧某有恩，便一同前來。”肖紫矜聽罷只讓人安排住處給婉言和李蓮花，無事可在慕娩山莊內四處逛逛。李蓮花看着肖紫矜離去后，帶着婉言往自己原先住處走去。

婉言看着通向李相夷住處的那片桃林，醋意橫生。李蓮花察覺到婉言情緒不對，看着這片桃林他瞬間明白了。“阿言，都是舊事往事，你就別放在心上。回頭事了，我在我們隱居之地給你種一片桃林可好。”婉言這才笑了起來，跟着李蓮花進了他舊時住處，看的出日常有人打掃乾淨整潔，一切都是原樣，他找到當初收藏的那節斷香遞給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