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佈局

婉言飛到離鬼谷不遠處的城鎮，尋到鬼谷的聯絡點，休整一夜，第二日趕往鬼谷。蓮花樓自從來了笛飛聲和方多病一路上就沒消停過，不是搶菜就是鬥嘴。瓊琦煩了，一個靜言術甩過去，兩人就大眼對小眼，吵吵鬧鬧的到了採蓮庄。鬼谷之中，婉言先去看望了外公，之後去了顧軒仁的書房，新婚的嫂夫人云初霽也在。婉言給嫂嫂行了禮，雲初霽笑着上前，問了句怎不同夫君一同歸家，婉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顧軒仁咳嗽了兩聲，以示提醒。婉言笑道：“多謝嫂嫂關心，夫君近日事忙就沒有與我一同歸來。”雲初霽笑了笑，離開書房。顧軒仁問道：“說罷，這次回來所為何事。”“兄長，可知萬聖道。”“萬聖道，聽手下的人說起過，但具體並未調查，可是所查之事與萬聖道有關。”婉言點了點頭。

顧軒仁翻出一個令牌遞給婉言，這些年你讓我建立的情報組織，哪裏應該有萬聖道的消息。婉言接過令牌，問清楚幽月宮總部所出位置，轉身要離開書房，顧軒仁喊住了她：“幽月宮這些年一直都是紅姨在管，你且等兩日紅姨歸來，與你同去。”“也好，這兩日我陪陪外公給外公調理一下身子。”“阿言，不是我催你，你跟李蓮花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沒喜訊。”婉言頓了一下，不知怎麼說好，她畢竟是仙身，但這幾日她有一種別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阿兄，我家夫郎都不急，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顧軒仁只好再叮囑她幾句，放她離開。

紅姨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親手打掃婉言居住的蓮苑，進門就發現有人居住的痕迹，她剛想問問看守的僕從，就看到不遠處坐着的婉言，婉言看到紅姨剛放下茶具起身，紅姨就已經走了過來，拉住了她的手。左看右看，眼中含淚，欲言又止，婉言擦拭掉紅姨眼角的淚水。“紅姨，這些年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我，花花很照顧我。”“我相信他把你照顧的很好，看你容顏嬌美的模樣就知你過得很幸福。”“紅姨，我聽阿兄說幽月宮是您掌管，我需要去一趟宮中查閱一些情報。”“別這麼說，紅姨我本來就是代為掌管幽月宮，軒少爺已經把宮主令牌給你了吧，你就是幽月宮的宮主，明日我就與你一同回宮。”

李蓮花一行四人已經到達採蓮庄，卻又起了爭執，方多病要用百川院的令牌進庄，瓊琦不同意，李蓮花摸着瓊琦的頭，貼耳道：“別爭了，最重要的事是進庄。”瓊琦一把奪過方多病手中的令牌，上前敲開了採蓮庄大門。一位老婆婆打開了門，李蓮花說明來意，老婆婆帶着幾人進了庄，一進庄內，瓊琦就感覺到了一股怨氣，她用靈識探查了一下荷塘，一聲訓斥聲傳來她假裝害怕撲進了李蓮花懷中。“爹爹，我怕”李蓮花準備安撫就聽到：“荷塘里有問題，我看到荷花都是長在骸骨之上，有這種種花方法嗎？特別詭異的感覺”

郭乾讓人給李蓮花幾人安排了客房，方多病閑不住去查探新娘遺體，李蓮花抱着瓊琦在庄中各處轉悠，笛飛聲跟着做保鏢。轉了一圈后，瓊琦就掙脫李蓮花跑到一面鏡石前來回徘徊，李蓮花會意，拉着瓊琦回房準備夜探。當天夜裏，李蓮花鬨睡瓊琦去了笛飛聲房中，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笛盟主，你這武功都被封住了，還運功作甚。”“至少不讓自己成為毫無抵抗能力的廢人，我從了無方丈哪知道你中碧茶之毒后武功盡失，當年東海之戰你讓我成了一個笑話。”李蓮花把一杯茶推到笛飛聲面前，道：“笛盟主，如今的日子挺好，我有妻兒相伴，遊山玩水自在逍遙。”笛飛聲還想說兩句，屋外傳來的聲響讓他警覺起來。

笛飛聲看着趴在地上的方多病，用眼色看了看坐着喝茶的李蓮花，彷彿在說：“你這徒弟不行啊”李蓮花放下茶杯，問道：“方公子可是查到了什麼。”方多病爬起來，開始敘說自己查到的消息，李蓮花察覺到問題。“走吧，去看看哪件嫁衣。”方多病敲開門鎖，幾人進入到屋內，看到了那件銀山般的嫁衣，環視了一圈發現屋內並沒有銅鏡，窗外對着湖邊鏡石。方多病提議有人穿嫁衣還原一下案發現場，李蓮花直接拒絕，他要是磕了碰了，千里之外的婉言馬上就會出現相同的傷痕，他可不捨得婉言受傷。李蓮花想到婉言給過他幾張替身符，可以用來還原案發情景。

李蓮花用符咒變換出穿着嫁衣的假人果然引出了疑兇，是郭莊主的弟弟郭坤，李蓮花細細思索發覺郭坤只是在模仿作案的人，笛飛聲在許娘子房中查到，許娘子和師魂有私情，想帶許娘子私奔，郭坤是在模仿郭乾殺人時畫面，找到了兇手，李蓮花回想起酒樓中，郭禍和綠柔姑娘之間的互動，猜出郭禍喜歡的是綠柔，自是不願娶威遠鏢局千金，設計害死了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郭禍想帶着綠柔離開，一掌劈了過來，笛飛聲制住了郭禍，逼迫庄中護衛下塘撈屍找師魂隨身攜帶的手記。李蓮花被瓊琦拉到了鏡石前，指着鏡石。李蓮花會意，撿起一旁的小石子蓄力砸開了鏡石，找到了師魂筆記，在採蓮庄南門柳樹下，挖出了那具假屍，李蓮花雖然早知如此，不免還是心傷。

處理好採蓮庄的事，笛飛聲催促着李蓮花幫他解開身上修羅草之毒，李蓮花拿出銀兩讓方多病去採購一些米面蔬菜，方多病走遠，笛飛聲就帶着李蓮花和瓊琦去了隱蔽小屋，李蓮花聞到滿屋葯香，打趣笛飛聲。“這附近藥店的藥材都被你搬空了吧”“李蓮花，你別廢話快給我解毒，武學上的事你最好別耍心眼，不然我介意殺了那小丫頭。”“請笛盟主運功，我來施針。”李蓮花施針結束，交代清楚，拉着瓊琦就跑。

笛飛聲提着李蓮花和瓊琦來到葯魔處，指着李蓮花，對葯魔說道：“此人武功盡失，我要他快速恢復內力。”葯魔給李蓮花把脈過後端來了三碗百草神露，請李蓮花飲用。李蓮花飲下一杯就不想再飲，笛飛聲硬壓着他飲下三碗，又準備強輸內力給李蓮花時，瓊琦準備動手，就被李蓮花用眼色制止，李蓮花等了半響睜眼一看，自己已不再葯魔的小屋，而在一間佈置雅緻的卧室。葯魔處的笛飛聲納悶中，他剛才只見白光一閃，李蓮花和哪個小丫頭都不見了。

李蓮花走到門邊想推門出去查探一番，就被擋了回來，瓊琦那小丫頭直接變回狐狸窩在婉言腿上，用意念嘰嘰歪歪說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婉言聽完只覺得自己的夫君怎麼這麼難，忙讓人吩咐廚房去準備一些糕點送過去。李蓮花看到放在桌上的糕點后，安心坐在桌前享用起來。半個時辰後房門被推開，只見婉言抱着瓊琦走了進來。李蓮花上前抱住婉言，親吻述說思念，婉言在猛烈親吻中軟了身子，婉言推了推李蓮花。李蓮花靠在婉言頸窩平復自己，婉言溫柔的抱着李蓮花，不是瓊琦被悶得唧唧叫，兩人都不願分開。

笛飛聲在李蓮花消失后，問葯魔有什麼藥材能迅速恢復功力與人一戰。葯魔思索片刻，說道：“老朽在一本醫書上看到過有一花陰陽同株名為忘川，陽花可助尊上你突破悲風白楊，陰花可讓人一夜之間增長十年功力，可三日後必死。”笛飛聲聽罷只說了句：“我要這忘川花給我找。”交代完葯魔轉身就準備去蓮花樓看看，好巧不巧的是方多病找到蓮花樓時，笛飛聲先了一步，採蓮庄時方多病打了他一掌，正好拿方多病撒氣。方多病勉強在笛飛聲手下過了幾招后，被打翻在地。“你武功怎麼這麼高強，李蓮花那老狐狸騙我，你也騙我。”方多病指着笛飛聲道。“在採蓮庄的時候，本盟主就說過記你一次，你武功底子不錯，若給你十年時間，足夠與我一戰，可惜了就看李蓮花是否趕回來救你。記住了，我是金鴛盟盟主笛飛聲。”笛飛聲給方多病注入幾道罡氣，飛身離開。

婉言本來在和李蓮花你儂我儂用着晚膳，天道老兒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讓她趕緊去救方多病，不能讓劇情偏離，氣的她直接甩了筷子。本來她就不喜方多病，特別是知道萬聖道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和方多病是單孤刀兒子之後。現在天道告訴她方多病不能死，如何不氣。李蓮花看到婉言甩筷子以為是飯菜不合胃口，剛想讓人去廚房吩咐，婉言就撲到了他懷裏，委委屈屈的念叨：“夫君，方多病是單孤刀的兒子，他被笛飛聲注入了幾道罡氣，可我不想你回去救他。”李蓮花也是一驚“方多病是單孤刀的兒子，他現在在蓮花樓，還被老笛打了。”

李蓮花吃完晚膳還是讓婉言開傳送陣把他送回了蓮花樓，他不忍心他人喪命的毛病改不了，婉言氣呼呼的丟給他一瓶丹藥，千叮萬囑讓他不要動用揚州慢。李蓮花連連點頭，他一直都知道婉言的脾性，道是無情卻有情。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就再不問他人事，好好陪伴婉言，共修大道，他心魔不破，修為不得寸進。婉言開啟傳送陣前，把一個護身玉佩丟給了他，讓他貼身帶着，看着他戴好，婉言才啟動傳送陣，眨眼功夫，李蓮花回到了蓮花樓，看到暈倒在外的方多病，扶進屋餵了一顆婉言給的丹藥，自己去廚房煮粥準備狐狸精的吃食。一盞茶左右的功夫，方多病醒了過來，他開始跟李蓮花說沒想到阿飛就笛飛聲，他還跟自己說自己師傅李相夷沒死，讓他轉告李相夷，想救方多病就去找他。

婉言把李蓮花送回蓮花樓后，越想越不舒服，方多病憑什麼佔據自己夫君的關心，她突然想給方多病使點袢子，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快馬給天機山莊送去，抓方多病回去。蓮花樓這邊方多病喝完李蓮花煮的粥就睡了，李蓮花在默寫揚州慢準備傳給方多病，揚州慢可以剋制罡氣卻不能解。要解罡氣還需要一件極寒之物做引，李蓮花外出採購正好看到元寶山庄招募醫師的告示，他想起“泊藍人頭”正在元寶山庄，回蓮花樓拉着方多病就要去元寶山庄。

笛飛聲回到金鴛盟，角麗譙來給笛飛聲送情報，笛飛聲叮囑角麗譙今後少管他的事，角麗譙心中憤怒面上不顯分毫。天機山莊接到方多病可能會去元寶山庄的消息，何曉鳳拍桌就要去抓方多病回來，何曉慧卻覺得蹊蹺。讓人先去查探消息的來源，李蓮花回到蓮花樓說元寶山庄的泊藍人頭可以解他的罡氣，方多病卻扭扭捏捏的不願意去。李蓮花脾氣上來了，“方多病，你平時大大方方的，現在這副模樣給誰看呀，你還想不想解罡氣了。”方多病還在哼哼唧唧不知所言為何，李蓮花突然明白他是不想被抓回去。“彆扭扭捏捏，命重要，你就算被抓回去，還能再一次逃出來。”抓起方多病的手就往外走。

角麗譙通過笛飛聲的言語推斷出，他已經在查當年之事了，按照笛飛聲的性格要是知道事情真相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血婆在一旁說：“聖女，你為金鴛盟做了這麼多事，尊上應該不會怪罪你的。”“我做這麼多事，不過是為了讓他開心罷了，就算時光逆轉，我還是會這麼做。不後悔與萬聖道聯手，不後悔給李相夷下毒。”角麗譙覺得她需要對笛飛聲下手了，既然得不到笛飛聲的心，那就一定要得到他的人，只要讓他一無所有，他就會覺得自己對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