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霸王硬上弓
謝昭要瘋了。
真的。
不是你乾的,你認什麼認!認什麼?
認下來好讓老二這狗東西折磨你?
崔宜雪忍着心口的疼痛,紅着眼倔強的望着謝霆淵:“是我給她下的毒又怎麼樣?我就是看不慣她!她什麼東西都要跟我搶,而你,謝霆淵,你已經是我的丈夫了,我這個蛇蠍毒婦,怎麼可能繼續容忍別的女人惦記着你。”
謝昭真的要給這位三公主跪下了:別說了,大姐,我求你別說了,真的。
你想故意找罪受,我不攔你,但問題是,現在這個情況明顯不只是你們兩個的糾纏,還扯着兩個國家呢,弄不好,你那個腦子有點病的楚皇,一生氣,就又要跟大周對上開打了。
謝昭累絕不愛,壓着想打人的衝動繼續勸着:“二皇兄,三公主這是生氣了,胡言亂語,當不得真,你別信,你千萬別信啊!”
“我沒有胡言亂語!”崔宜雪打斷謝昭的勸言,她看着謝霆淵為了崔茵茵那個女人,對她露出那般仇恨的目光,心口疼的她幾乎快要窒息。
“謝霆淵,你是我的夫君,新婚之夜,你卻為了別的女人,在那麼多的賓客面前,拋下我這個新娘,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她終於再也忍不住,眼淚滑落,凄楚動人,“她崔茵茵中什麼毒?怕不是故意給我難堪,報復我,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對她好!她死了才是對我好!謝霆淵,你那麼恨我,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崔宜雪的字字句句,無不是在挑釁着謝霆淵的耐心,謝霆淵拳頭捏得吱吱作響,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在女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崔宜雪!”
謝昭:“……”
好吧,我不攔了,攔得住老二,也攔不住你那張破嘴。
殺吧殺吧,就你倆這狀況,大周遲早得被牽連,跟大楚開戰。
不過在此之前,你倆先死一個吧。
崔宜雪含淚輕笑,湊近他的胸膛:“生氣了?我死了有什麼關係,反正有她崔茵茵給我墊背,也不怕黃泉路上孤單了。”
謝霆淵閉眼,似乎連看她一眼也覺得噁心,崔宜雪心中更痛。
靜默半響,謝霆淵緩緩睜開了眼,沙啞着嗓子開口:“……不,我怎麼會如你的意,殺了你,讓你解脫呢。”
崔宜雪對上他暗沉的眼睛,心頭猛然一跳,她下意識的要往後退,逃離,卻被謝霆淵及時拽住手臂,死死地掐着,崔宜雪覺得他好像就要這麼掐斷她的手,疼得她臉色有些發白:“你要做什麼?!”
謝霆淵冷笑:“做什麼?你不是想成為我的女人嘛,我成全你。”
崔宜雪瞳孔一震,來不及言語,便一個踉蹌被他連拖帶拽的扔到了喜床上,高大的身體如山一般壓了下來。
崔宜雪惶恐間聽見他說:“我要讓人看看,你這個三公主,是如何在我身下放蕩承歡,毫無公主之尊的!”
崔宜雪霎時白了臉,“不……不能這樣,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放手……”
謝昭:“!!!”
謝昭人都要傻了,前一刻還在仇視得要殺了人家,怎麼現在就把人拖床上了?
變態啊!!!
崔宜雪還在憤怒驚恐的喊着:“謝霆淵!你不可以這麼做!你放開我!你有本事殺了我啊!”
謝昭被拉回神,哪裏還有遲疑,立即上前出手打暈了謝霆淵,成功阻止了這場要刺瞎他眼睛和純潔心靈的詭異鬧劇。
謝昭居高臨下的看着暈過去的謝霆淵,心中懊悔不已。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他一開始就不該離開大周,不離開大周,就不會撞上這些發癲的大楚人,就不會參加這不倫不類的婚禮,不會瞎操心兩國開戰跑來勸架,不跑來勸架就不會遇上這變態的情況跟畫面。
謝昭深呼吸了好幾下,低眼與崔宜雪賠禮道:“三公主,二皇兄他醉酒失常,冒犯了您,實屬該罰,以做警醒,您如何處置,我大周都絕無二話。”
崔宜雪臉色還殘留着驚恐,她在宮女的幫助下,緊緊裹着被子,見謝昭低首沒有抬頭看她,心底的難堪少了些許,滿是感激:“多謝。”
說罷,她頓了頓,又朝謝昭問起了另一個問題:“我問你,你也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女人嘛?”
謝昭:“……我初到大楚,還有許多不熟的地方,不敢妄言。”
“時辰不早,我久留此地,於禮不合,先行告辭了。”
謝昭生怕她再問什麼奇怪的話,趕緊開口告辭。
他現在對崔宜雪這位三公主是敬而遠之,一點也不想多留,反正老二被他打暈了,也做不出禽獸不如的混賬事了,他早早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要緊。
崔宜雪好像也聾了,沒聽見謝昭的話,繼續跟他拉扯:“我再問你一句,你覺得我會下毒害自己的妹妹嗎?”
謝昭:“我還是那句話,我覺不覺得,不重要,下毒之事,已經是觸犯刑法,自有相關官員查證緣由。告辭。”
也不想什麼失禮不失禮的了,謝昭說完,轉身就走。
崔宜雪一驚,忙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謝昭哪裏敢回答她,離開的動作更加快了,幾乎是落荒而逃,好像背後有鬼在追。
宮女亭雨安撫着受驚的崔宜雪:“三公主,幸好有駙馬的弟弟在,不然,還不知道駙馬會如何欺負你呢。”
她看了眼暈倒在床上的謝霆淵,請求崔宜雪示下:“公主,駙馬該如何處置?”
崔宜雪也轉頭看過去,暈過去的謝霆淵安靜,俊美,沒有對她再露出那些仇恨厭惡的神色,她忍不住抬手去撫摸他的眉眼,:“霆淵,你如果醒來也是如此該多好。”
她嘆息悲傷,慢慢收回手,“就讓他在這兒好好睡一覺吧。”
確定好謝霆淵的安置,崔宜雪想到了方才幫她的謝昭,抿了抿唇,朝亭雨問道:“駙馬的弟弟叫什麼?”
宮女亭雨思索了一下,發現自己對此人並無印象,也不知其名諱,低頭:“……奴婢去問問。”
言罷,她又露出些複雜的神色,:“公主,恕奴婢多嘴,駙馬的弟弟倒是比駙馬要好許多,是個正人君子。”
崔宜雪想到謝昭方才與她說話,一直低着頭,不曾多看她一眼,十分恪守規矩,她笑了一下:“你說的不錯,他確實是個君子,只是他好像自入楚以來的這幾日,頗為低調,我對他沒有什麼印象,今日他幫我,倒是得見其品性。我該好好謝謝他。”
逃離的謝昭不知道崔宜雪那邊發生的事,回到驛館,他劫後餘生的給自己猛灌了兩杯茶,微喘着氣慶幸道“……還好我跑得快。”
小喜子也跟着跑的,累得氣喘吁吁,“殿下,二皇子行事也太不知輕重了。”
謝昭贊同的點頭,然後喚了小有子進來:“備一份薄禮,明天入宮探視一下四公主,人家到底是因為二皇兄出的事。”
他明日得好好看看,傳話宮女不是說那位四公主是自絕嗎?怎麼老二去了一趟回來,又成被人下毒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謝昭都對這位四公主有些佩服,是個狠人,敢對自己下死手。
這樣的人,若是身在官場,必然是如魚得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