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往事盡凡塵
“我是人性的惡，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我抹除！”
黑衣顧瑜此時在黑日之中拚命掙扎，一股他從沒有感受到的精神意志出現要將他的意志完全抹除。
此時此刻他終於感受到了超出他理解和掌控之外的事情帶給他的恐懼。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眼前那團灰色的精神體當中有一種他熟悉的感覺，但他又覺得無法探知到那精神體中的任何東西。
灰色的精神體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一點點操縱着黑日之中的力量並將黑衣顧瑜的精神體一點點瓦解。
黑衣顧瑜的意識開始模糊，他身上的那些惡念開始一點點崩潰成沒有精神主導的無主邪念。
“抓住我的手！”
就在黑衣顧瑜渾渾噩噩的時候，一聲少女的嬌喝聲在他耳邊響起。
蕭懷瑾的身體被柔和的白光包裹出現在了黑衣顧瑜的上空，她向著黑衣顧瑜伸出了手，在她的手上黑衣顧瑜感受到了一種玄奧的輪迴之力。
“為什麼？”
黑衣顧瑜深紅色的眼睛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他下意識地就拉住了蕭懷瑾的手。
無窮無盡的回憶和情感如同潮水一樣將黑衣顧瑜的精神意識淹沒。
那裏面一幕幕都是千年以來每一個顧瑜的經歷還有回憶，他的眼神逐漸迷茫，在他心中有一塊被層層枷鎖封存的意識開始被觸動。
被黑袍老人帶進魔教，數十年的苦修讓他成為了魔教最年輕的峰主，也成為了名門正道眼中無法容忍的妖孽。
是他挑起了整個人族的內戰，也是他將魔教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不是天生薄情寡性而是自己把自己的感情封印起來，他覺得多餘的情感只會成為他的軟肋和牽挂。
最後他真的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極致，也成為了最後的孤家寡人。
他足足集齊了十絕蠱當中的八隻，已經超越了他的師尊，只要再找到第九隻他就能觸摸到宿命的門檻。
但是他失敗了，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找到那第九隻蠱。
天尊的靈魂在他的體內蘇醒，最後不得已他付出了無數代價才將格天尊的靈魂分成了三份，並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容器封印。
數千年以來，天尊的靈魂一直嘗試着重新掌控他的身體，但全部都失敗了。
直到兩百年前，天尊成功了，那個時代的顧瑜遭受到了人生當中的巨大變故，性情大變的同時改變了顧瑜所有的計劃。
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好在那個時候是天尊三分之一的靈魂之中最為溫和的那部分蘇醒，兩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以下一個時代的顧瑜作為賭注。
雙方一位是萬年前神話時代最瘋狂乖戾的人族天尊，一位是數千年之後繼承天尊衣缽的絕世妖孽。
神明和凡人之間的博弈早就在數千年前就開始了。
顧瑜本身的那些記憶片段開始在這股輪迴之力的作用下開始梳理成了一條完整的時間線，每一個時代的顧瑜的經歷如同走馬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黑衣顧瑜的雙眼逐漸從猩紅變成深灰，他的頭髮也從黑色一點點變成了白色。
身上的黑衣逐漸幻化成了一件修身的長袍，一條白色衣帶被他束在腰間。
右手手背之上黑色圓月的印記無比清晰，額頭的九尾道紋一閃而過。
在這一刻，惡屍顧瑜徹底消失，真正的顧瑜意識回歸。
“多謝了。”
顧瑜扭頭看了一眼蕭懷瑾，這一眼就像是跨越了數千年的時空兩人遙遙對視。
蕭懷瑾呆了呆，隨後手中用力一拽，想要將顧瑜從這黑日之中抓出去。
但是那團灰色的精神體也不是善茬，兩根粗大的灰色觸手纏繞在顧瑜的雙腿之上要將顧瑜給扯回去。
兩者相比之下明顯是在黑日之中佔據地利優勢的灰色精神體佔據了上風。
蕭懷瑾的力量雖然層次高出了灰色精神體很多，但是在純粹的力量上和它差了太多。
眼看着顧瑜的身體要被那灰色的力量一點點扯回去，蕭懷瑾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時，顧瑜自己的左手之上出現了一道深灰色的螺旋光紋，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螺旋光紋和煉天蛤眼睛中的花紋一模一樣。
“煉天！”
顧瑜低喝一聲，整個黑日都都伴隨着這一聲之後開始了震顫。
“還不歸位！”
顧瑜的聲音忍不住加重了幾分，這一次整個黑日的邊緣都開始止不住開始崩壞，巨大的裂痕蔓延在這精神世界之中。
“咔嚓！咔嚓！”
黑日終於還是破碎成了一塊塊碎片。
顧瑜和蕭懷瑾重新回到了精神世界之中，原本束縛住顧瑜的那灰色精神體就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徹底消失不見。
“你該回去了。”
蕭懷瑾收起了浮塵和輪迴之力對着顧瑜說道。
看着顧瑜那張熟悉的面孔，蕭懷瑾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恍惚。
“嗯，你那邊怎麼樣？要和這具身體的主意識同化嗎？”
顧瑜此時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記憶理清楚了，自然也知道了蕭懷瑾的身份和芙蕾雅之間的關係。
芙蕾雅其實就是蕭懷瑾在這個時代選定的身體宿主，其實她的靈魂和意識在顧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覺醒了但她一直在引導芙蕾雅，並沒有選擇將芙蕾雅的意識抹除自己取代。
蕭懷瑾搖了搖頭，“現在我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覺醒，這一次提前復蘇幫你又損耗了一部分靈魂力量，現在我要再溫養一段時間，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之後她的身體直接化為了點點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的精神世界之中只剩下了顧瑜一人。
感受着此時身體中傳來的強橫靈力，顧瑜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身體之中出現了第六隻蠱蟲，黑色得巨大蛤蟆佔據了他識海中一塊巨大的位置。
大夢千年，今日方醒。
之前所有的謀划其實都是在為這一世在做佈局，數千年的因果都在將在這一個時代結束。
這一刻顧瑜的靈魂和意識徹底完整。
“是時候該回去了。”
顧瑜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精神世界，等到他走後這片精神世界就會成為他識海之中獨立的一方小世界。
顧瑜伸手一招，那柄黑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飛到了他的手中。
周圍得灰霧在這一刻全部被他收回了自己得身體中。
數千年的前塵和往事皆化為塵埃，現在的顧瑜既是他自己也擁有着每一個時代顧瑜的記憶和精神。
算上還沒有煉化的絕命蠱，現在顧瑜已經有了七隻十絕蠱，配合上他現在體內強橫的靈力，現在的顧瑜已經邁入了世界頂尖強者的行列。
現在也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子了。